中篇小说 我的母亲 十 一 宽容是人的美德
本人原创日志
十五的月亮十六园,十七十八的月亮缺点边.虽然腊月十七的月亮不是很园,但也不失圆月的大体形象.从床边的墙上,那块镶着窗明几净的玻璃窗可以看出,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银盘似的月色,散发出薄霜般的浮光,显得格外刺目的璀燦.恍若是积了几世光亮,今晩要一倾而泻似的.虽然他的光茫使人显得冷酷,严峻,但毕竟是光风霁月.月亮仿佛想用它的明亮,来挤走这家的晦暗,给这家带来新的光辉灿烂的气息.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声啼哭,姨母迫不及待地审查了我的私处.然后就兴奋对母亲说:"妹妹,你真有福,是个小子！"听到姨母的话,母亲迫不及待地把她那虚弱而又柔软的手,插进我的下体,认真地审查了一番.确认后,真的无法掩饰她此时喜悦的心情.那荷花般的笑容,使她绽放出母爱的光彩.可我恰恰相反,用自已仅有的权利,拼命地哭着.这是为自已仓促的选择,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后悔"买单.母亲慌忙把她那个比陈花生米粒稍大,略紫微园的乳头,塞进我的嘴里.想用她的温柔和爱,来堵住我正哭着小嘴.又用另一乳房贴在我的脸上,使我感到在这个世界里,首先有她体贴入微的爱.可我吸了那腥而带涩的几口乳汁后,就吐出乳头,继续着我的哭的程序.我想用拚命的哭声,唤起某个人的怜悯,好让我回到原先哪个"精彩世界".因为我遇料到人生的艰难和孤独,冷酷而无情.可是我却忘记了,就是因为我的不情愿,才使阎王老爷给我一脚狠踢,在我屁股上留下一块很大的铁青印记.
幸福对每个人来讲,只是用碗在幸福的大锅里盛着粥.幸福的好坏只是盛多盛少,福多福少只是拿的碗大碗小;幸福的长短只是喝粥的快慢;幸福的标准,只是各人爱好粥的稀稠.关键是这碗粥有人抢着盛,有的人嫌它只是粥而不愿去盛.我的出现,虽然不适时宜,母亲却认为这碗粥来得正是时候.这是给她带来母性的快乐,此时的她,觉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她那俏皮的泪珠,又象顽童一样,偷偷地滑落到她的面脥.在她那俏俊的脸上,开垦了两道开心的水渠.然后又象断线的珠子,散落一地,在结过冰的地方,刻成一朵朵不起眼的冰花.仔细看去,冰上逐渐显示出"母亲"两个神圣的大字.
寒冬是冷酷的.尤其是腊月寒天,冷得似乎不尽人情.那残阳却恰恰相反,毎天却用他最顽强的毅力，支撑着那火红的倦体,尽力拖延下坠的时间.他用那仅剩的血色,涂抹着天空,变成五彩的霞光,给人们多一点美丽,多一点温暖,多一点和谐,多一点爱意.但它终究熬不过夜神的催逼,念念不舎地离开这个充满着诱惑的世界,它尽力了.虽然有银盘似的月光,和妩媚的星星接替他,对比之下,那就逊色得多了.此时的寡母,又象支撑着倦体的残阳,又象接替太阳的星月.她想把自已的全部温暖和光亮,变成母爱,义无反顾地来弥补我失去的父爱!用心血和泪水,把"母亲"写得玲离尽致.可是,她该怎么做,心却是空荡荡的.这比泰山还重的担子,压在几十年前一位弱不禁风的农妇肩上,未免有点残忍.
欢娱嫌更短,寂寞恨时长.一晃到了腊月二十三,是送灶王爷上天的日子.晚上,母亲忙完之后,趁着我喝饱睡着,对姨母说:"大姐,我想去看看今晚的月亮.你给我看好儿子,他是我的命根子,千万别给'偷生鬼'偷走呀!"姨母说:"你醉翁之意不在月.你是想让月亮婆婆把你添儿子的喜讯,去告诉妹夫吧."就叮咛她:"多穿几件衣服,千万别受凉"！母亲穿衣来到屋外,只能看到月亮的东半边.那园盘的缺陷,是月婆婆故意隐藏自已的西半边,还是被冰凌冻掉了一块?朦胧的夜晚,月光真是一位精彩的画师.他那迷离的光线,放射出更加清净而又静谧的光辉.穿过那醉卧着的丘陵弧线,和参差不齐的树影,向母亲身边尽情地倾泻.寒风轻轻地拂过,拨弄着母亲縷縷靑丝.在模拟画中,勾画出她那魅人的曲线.又把她那俏丽身影,印在她身后的地上.只是那近似白霜般的寒光,使得寒夜有点冷酷无情,月婆婆是想把母亲也变成一个冷酷之人吧.
母亲虚弱的身体,姨母不放心.就把我交给鸭子姐姐,也来到屋外.她轻轻地把一件衣服,披在母亲头上,又端来一条长凳,嘱咐母亲坐下来.两人相坐,还是姨母先打开话匣子,语重心长地说:"前段妹夫死了,对你打击很大.刚生儿子几天,你身弱体虚,我也不敢多说,也真苦了你了."母亲略一思索说:"这几天,我想了许多.我曾经是'摔打'过的女人.自从有了男人后,我成了一位'温柔的姐们',在失去依靠后,我应该是位'坚强的爷们'.路只要自已肯走,无论村子多大,巷子多深,就是死胡同,也应该有个出口.现在有了儿子,再苦也值."姨母从小就失去父亲,之后母亲又改嫁了外公.她也无依无靠,是苦孩子出身,知道日子的艰辛.就说:"有你这话,妹夫会含笑九泉的."
人生又是一场牌局.每个人每天都在重复着昨天的游戏.毎局游戏结束后,又会重新洗牌,接受别人发的牌,也会给别人发牌.可是,无论是接别人发的牌,或是给别人发牌,又和自已手里的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因为毎次手里牌的点数和花色不尽相同,也就不能重复上次的玩法,这就是生存之重.在父亲死后,母亲开始只想有个儿子,现在儿子有了,该考虑如何抚养儿子了.她知道,要让儿子茁壮成长.首先自已必须要开心健康的活着.
`母亲沉思了片刻说:"孩子三叔不在了,四叔几年前当兵,现生死不明.你妹夫走了,现在只剩下他伯父了.我觉得他在哪山拐角的窝棚里住着,也很可怜.过年图的是热闹,我看还是请他回来.我虽多一点过年的开支,可照看儿子,毕竟多他一双眼呀."姨母忙问她:"他大伯怎么搞成这样?"母亲说:"他是老大,开始在芜湖饭馆学徒,染上了鸦片.现在全村人连小孩也喊他'大烟鬼'.回来后你妹夫帮他买了几亩地,他三干四不干,沒几年就把田卖了.之后又学了樏(就是把稻谷碾成糙米的工具)匠,大嫂死后,侄女出嫁,他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为这他兄弟俩吵也吵过,打也打过,我劝他几回,还被他打几次嘴巴."
屋里的鸭子姐姐,听到母亲要让大伯回来,连忙跑出来说:"娘,姨妈,不能让大伯回来,他回来后,我和娘都要吃他苦头的."姨母忙问母亲怎么回事,鸭子连忙说:"他是大男人,从来不帮娘干一点重事.几个月前,娘去几里路外的圩地里挑草.看娘不在家,就来家里拿米.我不给,他就打我.娘知道后就问他,他不但很凶,还动手打娘,并把娘推到后面小塘里！"姨母说:"这样的人,你搞回来不是越帮越忙吗?"母亲说:"我听人说,犯错的人第一次是误;第二次没觉得错,就步了;第三次,是在看能不能回头.错犯的多了,就会把错当成路了.我想为他创造机会,帮他回头呀.
可是,鸭子姐姐极力反对让伯父回来,姨母也迟疑了半晌.母亲就说:"宽容是人的美德,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前的事,就当作一阵风吹过去了.儿子毕竟是他兄弟四人的骨肉呀,我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珍惜吧！说不定他能改悔呢."母亲接着又说:"他要是回来,就在我家房子东边,用土箕给他砌一间草屋.稻草我家草堆里有的是,土箕先在村子哪家借一点,夏天我还人家.一间屋叫我兄弟多带几个人来,一两天就能盖好." 姨母说:"我妹妹真是菩萨心肠！不过好心的人,不见得就有好报,而且经常会被欺负的！"事实就是如此,母亲为了我,又用她的泪水为"母亲"两个字写出了心酸一笔.母亲略停了一下,说:"有钱无钱,开心过年,过年图的就是热闹,儿子现在是我的开心宝呀."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声啼哭,姨母迫不及待地审查了我的私处.然后就兴奋对母亲说:"妹妹,你真有福,是个小子！"听到姨母的话,母亲迫不及待地把她那虚弱而又柔软的手,插进我的下体,认真地审查了一番.确认后,真的无法掩饰她此时喜悦的心情.那荷花般的笑容,使她绽放出母爱的光彩.可我恰恰相反,用自已仅有的权利,拼命地哭着.这是为自已仓促的选择,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后悔"买单.母亲慌忙把她那个比陈花生米粒稍大,略紫微园的乳头,塞进我的嘴里.想用她的温柔和爱,来堵住我正哭着小嘴.又用另一乳房贴在我的脸上,使我感到在这个世界里,首先有她体贴入微的爱.可我吸了那腥而带涩的几口乳汁后,就吐出乳头,继续着我的哭的程序.我想用拚命的哭声,唤起某个人的怜悯,好让我回到原先哪个"精彩世界".因为我遇料到人生的艰难和孤独,冷酷而无情.可是我却忘记了,就是因为我的不情愿,才使阎王老爷给我一脚狠踢,在我屁股上留下一块很大的铁青印记.
幸福对每个人来讲,只是用碗在幸福的大锅里盛着粥.幸福的好坏只是盛多盛少,福多福少只是拿的碗大碗小;幸福的长短只是喝粥的快慢;幸福的标准,只是各人爱好粥的稀稠.关键是这碗粥有人抢着盛,有的人嫌它只是粥而不愿去盛.我的出现,虽然不适时宜,母亲却认为这碗粥来得正是时候.这是给她带来母性的快乐,此时的她,觉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她那俏皮的泪珠,又象顽童一样,偷偷地滑落到她的面脥.在她那俏俊的脸上,开垦了两道开心的水渠.然后又象断线的珠子,散落一地,在结过冰的地方,刻成一朵朵不起眼的冰花.仔细看去,冰上逐渐显示出"母亲"两个神圣的大字.
寒冬是冷酷的.尤其是腊月寒天,冷得似乎不尽人情.那残阳却恰恰相反,毎天却用他最顽强的毅力，支撑着那火红的倦体,尽力拖延下坠的时间.他用那仅剩的血色,涂抹着天空,变成五彩的霞光,给人们多一点美丽,多一点温暖,多一点和谐,多一点爱意.但它终究熬不过夜神的催逼,念念不舎地离开这个充满着诱惑的世界,它尽力了.虽然有银盘似的月光,和妩媚的星星接替他,对比之下,那就逊色得多了.此时的寡母,又象支撑着倦体的残阳,又象接替太阳的星月.她想把自已的全部温暖和光亮,变成母爱,义无反顾地来弥补我失去的父爱!用心血和泪水,把"母亲"写得玲离尽致.可是,她该怎么做,心却是空荡荡的.这比泰山还重的担子,压在几十年前一位弱不禁风的农妇肩上,未免有点残忍.
欢娱嫌更短,寂寞恨时长.一晃到了腊月二十三,是送灶王爷上天的日子.晚上,母亲忙完之后,趁着我喝饱睡着,对姨母说:"大姐,我想去看看今晚的月亮.你给我看好儿子,他是我的命根子,千万别给'偷生鬼'偷走呀!"姨母说:"你醉翁之意不在月.你是想让月亮婆婆把你添儿子的喜讯,去告诉妹夫吧."就叮咛她:"多穿几件衣服,千万别受凉"！母亲穿衣来到屋外,只能看到月亮的东半边.那园盘的缺陷,是月婆婆故意隐藏自已的西半边,还是被冰凌冻掉了一块?朦胧的夜晚,月光真是一位精彩的画师.他那迷离的光线,放射出更加清净而又静谧的光辉.穿过那醉卧着的丘陵弧线,和参差不齐的树影,向母亲身边尽情地倾泻.寒风轻轻地拂过,拨弄着母亲縷縷靑丝.在模拟画中,勾画出她那魅人的曲线.又把她那俏丽身影,印在她身后的地上.只是那近似白霜般的寒光,使得寒夜有点冷酷无情,月婆婆是想把母亲也变成一个冷酷之人吧.
母亲虚弱的身体,姨母不放心.就把我交给鸭子姐姐,也来到屋外.她轻轻地把一件衣服,披在母亲头上,又端来一条长凳,嘱咐母亲坐下来.两人相坐,还是姨母先打开话匣子,语重心长地说:"前段妹夫死了,对你打击很大.刚生儿子几天,你身弱体虚,我也不敢多说,也真苦了你了."母亲略一思索说:"这几天,我想了许多.我曾经是'摔打'过的女人.自从有了男人后,我成了一位'温柔的姐们',在失去依靠后,我应该是位'坚强的爷们'.路只要自已肯走,无论村子多大,巷子多深,就是死胡同,也应该有个出口.现在有了儿子,再苦也值."姨母从小就失去父亲,之后母亲又改嫁了外公.她也无依无靠,是苦孩子出身,知道日子的艰辛.就说:"有你这话,妹夫会含笑九泉的."
人生又是一场牌局.每个人每天都在重复着昨天的游戏.毎局游戏结束后,又会重新洗牌,接受别人发的牌,也会给别人发牌.可是,无论是接别人发的牌,或是给别人发牌,又和自已手里的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因为毎次手里牌的点数和花色不尽相同,也就不能重复上次的玩法,这就是生存之重.在父亲死后,母亲开始只想有个儿子,现在儿子有了,该考虑如何抚养儿子了.她知道,要让儿子茁壮成长.首先自已必须要开心健康的活着.
`母亲沉思了片刻说:"孩子三叔不在了,四叔几年前当兵,现生死不明.你妹夫走了,现在只剩下他伯父了.我觉得他在哪山拐角的窝棚里住着,也很可怜.过年图的是热闹,我看还是请他回来.我虽多一点过年的开支,可照看儿子,毕竟多他一双眼呀."姨母忙问她:"他大伯怎么搞成这样?"母亲说:"他是老大,开始在芜湖饭馆学徒,染上了鸦片.现在全村人连小孩也喊他'大烟鬼'.回来后你妹夫帮他买了几亩地,他三干四不干,沒几年就把田卖了.之后又学了樏(就是把稻谷碾成糙米的工具)匠,大嫂死后,侄女出嫁,他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为这他兄弟俩吵也吵过,打也打过,我劝他几回,还被他打几次嘴巴."
屋里的鸭子姐姐,听到母亲要让大伯回来,连忙跑出来说:"娘,姨妈,不能让大伯回来,他回来后,我和娘都要吃他苦头的."姨母忙问母亲怎么回事,鸭子连忙说:"他是大男人,从来不帮娘干一点重事.几个月前,娘去几里路外的圩地里挑草.看娘不在家,就来家里拿米.我不给,他就打我.娘知道后就问他,他不但很凶,还动手打娘,并把娘推到后面小塘里！"姨母说:"这样的人,你搞回来不是越帮越忙吗?"母亲说:"我听人说,犯错的人第一次是误;第二次没觉得错,就步了;第三次,是在看能不能回头.错犯的多了,就会把错当成路了.我想为他创造机会,帮他回头呀.
可是,鸭子姐姐极力反对让伯父回来,姨母也迟疑了半晌.母亲就说:"宽容是人的美德,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前的事,就当作一阵风吹过去了.儿子毕竟是他兄弟四人的骨肉呀,我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珍惜吧！说不定他能改悔呢."母亲接着又说:"他要是回来,就在我家房子东边,用土箕给他砌一间草屋.稻草我家草堆里有的是,土箕先在村子哪家借一点,夏天我还人家.一间屋叫我兄弟多带几个人来,一两天就能盖好." 姨母说:"我妹妹真是菩萨心肠！不过好心的人,不见得就有好报,而且经常会被欺负的！"事实就是如此,母亲为了我,又用她的泪水为"母亲"两个字写出了心酸一笔.母亲略停了一下,说:"有钱无钱,开心过年,过年图的就是热闹,儿子现在是我的开心宝呀."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