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六感怀—青涩
个人日记
一九九六年九月六日,步入大学生活的日子。
六个分别来自湖北、天津、湖南、云南、广西和江西的毛头小伙,住进了四号楼六层一号间。我像一朵温室里的小花,突然之间被曝露在完全陌生的旷野,怯怯地不多言语。
我们的学校也很有名,不过当时的校园是青涩的,一如我们的青涩。心理辅导老师开课时笑着说:欢迎你们被骗来这块还能找到兔子的地方。老师的话曾经让我浮想联翩,每每走出教室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期待从路边的杂草中突然蹦跳出几只兔子,它们长着灰色的毛,竖起长长的耳朵,看看我,甚而引领我去到一个传说中的童话世界。
很喜欢校园的天空。那一泓蓝天,纯粹透明地令人欣喜。天上还时常游走着棉花样或丝巾状的白雪云,自由而欢快。这种明朗与清澈,是我在原来生活了十八年的家乡不曾多见的。还喜欢熄灯后的校园,静谧的树丛里,幽幽地突然传来布谷的声音,空旷、悠远而嘹亮。然而我不喜欢周围的小山。蓝天白云给了这些山画卷一般的背景,但是它们却光秃地令人厌恶。这种荒芜有时候让我感觉我走入了文化的荒原,带着荒芜的心灵,在荒芜的天地间踯躅。
军训以后,自由的生活就开始了。大学给了我自由的天堂,我则在自由里学会了堕落。没有人会真正在乎你做什么,想什么。有的只是一个个躁动的、急欲展现自我的影子。开始时,我尝试着让自己按时上课,晚间强迫自己到图书馆学习。然而每回都是恹恹欲睡。于是不多久我成了录像厅和游戏室的常客。我找我自己爱看的书去看,多数是哲学和文学。第二个五一,我借了一套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在他描绘的情仇爱恨与跌宕起伏中沉醉了七天。里面的武术招式是记不得了,唯有郭靖与黄蓉那份清纯真挚的爱情悄悄融入了我的血液与灵魂。每回要考试了怎么办?文科在此时终于充分体现了其优越性。天台上、水房边、过道里,到处潜伏着复习功课的影子。我也会毫不犹豫加入他们的大军,将学习重点从头到尾背上几遍,也不管理解尚或不理解,每回倒是能够过关的。
当然整个大学里,我还是偶尔有几门喜欢的功课的。印象中一门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崇尚叛逆精神的大学里,这门功课可是很不好讲的,同学们也经常对其嗤之以鼻。整个学术领域,大家更加推崇的是近现代其他西方的学术成果,大家都以从嘴中蹦出黑格尔、奥本海默等人的名字为豪。然而这门哲学的精华部分,是的确可以成为人们改造世界、解决问题的方法论的,我有幸学进去了。还有一门是国际私法。国际法的授课老师感觉很有个性,而且国际私法的适用涉及到很多逻辑推断,于是让我产生了兴趣。
与同学们的交往基本是很有趣的。宿舍熄灯后,高原会照样和唯松、玉峰调侃一阵子。这位大爷的言语、那位同学的举止,都能成为他们的谈资。辛老大常常是一声不响的,但突然之间会插上一、两句话,于是引发整个宿舍的欢闹。我则不太习惯这种调侃,于是我通常会带上耳机,打开随声听,听我喜欢的欧美歌曲,或者是理查德的钢琴曲。静夜里,静静地听理查德的《星空》,那一开头就如流星滑落,抑或如烟花升腾璀璨的琴声很快将我带入到一片悠然的天地。然而有一次学完民国历史,里面有个黎洪元,于是不知谁来个风牛马,给了我一个绰号:洪哥。说着说着,宇翔会突然叫道:洪哥,咱们开始行动吧!然后大家又一阵哄笑。
班干部们为了融洽大家的感情和关系,搞了很多活动。十三陵边,我被军都山的延绵与十三陵水库的蔚蓝所陶醉;长城关上,一群同样青涩的青年在“不到长城非好汉”碑前留下了永恒的纪念。。。。。。
文章评论
[em]e327802[/em][em]e328131[/em][em]e328096[/em]娇媚[em]e327802[/em][em]e328131[/em]
为什么不是白兔子?
淞尹
猜~
淞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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