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忆“太水井”

笨人拙笔

 

国庆放假,我闲着没事,就回了趟老家,路过我们从前生活用水的老井,心里不由产生感恩的思绪。打我记事起我们就把这口井叫“太水井”,听父辈们说,不知是哪辈先人的太公寻到这股泉水并挖了这口井,所以就一直叫它“太水井”。”太水井”离我们老屋约800,从水井到老屋呈45度坡斜向上,水量一直不大,但哺育了我们祖祖辈辈。

我沿着“太水井”到我们老屋的小路走了一趟,勾回了我许多记忆。

记忆中的井还在,就是小了些、浅了些。早先的井要比现在深得多,井底及四周都有不规则的石块铺集着,以防舀水时荡浊了井水; 井边还有两个石凳,人们背水时把套着水桶的背笼靠在上面,然后用葫芦做的瓢一瓢一瓢地往桶里舀水,舀满后背走时不至于那么吃力。现在旁边的石凳不在了,井里也沉集了好些於泥,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黄叶、杂草等,但看上去泉水还是那样清亮。

少年背水的路还在,就是布满了荆棘。我的童年是在大集体的环境下渡过的,那时大人们每天都要上工去挣工分,整天就是忙。记得那时大人们在夜里以鸡吃叫为时间概念,忘了是鸡叫三遍还是四遍时就要起床,先去背两桶,再就是喂猪等其他杂事,草草地随便吃点什么了就去上工,中午回来又是草草地吃点,把猪又喂一下就又去上工了,晚上回来才慢慢地弄顿好吃的,(说是好吃的其实就是炒几个在园田里找的小菜和煮点干饭而已),吃过还要洗衣服等,总是要半夜才能睡觉,所以我们很小时就帮着背水。记得我是从读小学三年级时每天放学了就帮大人们背水,开始一次只背半桶,要是不小心舀多了背着吃力时,就站着用力左右摇愰几下,水就能荡一些出来,轻松一些,记得读五年级时也只能背大半桶;那时的路虽是斜上,也不宽,但路面很平,大人们会不定时地把路边的小树砍的很矮、杂草也收拾的很干净,显得很敞亮。现在路两旁长满小树和荆棘,路面也被山水冲出了许多沟壑,难以行走了。

路边歇息的凳还在,就是觉得矮了些。由于我们年少,力量单薄,哪怕每次只背半桶水还是有些吃力,大人们就沿途用石块磊筑或就山势挖了许多凳子,我们背累了时可以趸在上面歇息,那时候我还小,个子不高,那些凳子正合适,现在我们成年了,个子也长高了,再看那些凳子,就觉得好矮好矮。

那时揪着向上撑的小树还在,就是粗了些、高了些。在我们背水的途中有几步路很陡,下步与上步之间登脚的坎有点高,于是我们就揪着上面的小树往后用力,借小树的引力向上撑一下就上去了,现在多年没人揪了,如今小树长粗了,也长高了。

记得“太水井”的水冬暧夏凉,清甜可口。那时没冰箱、空调,要是热极了人们就到太水井旁边坐一会,喝几口井水,就能解署;冬天人们喜欢到“太水井”旁用“太水井”的水洗衣服,不冻手。还记得我们的太婆,活了91岁,病危时用微弱的声音说:“太。。。。。。水。。。。。太。。。。。”,我们知道老人家是想喝一口“太水井”的水,于是就跑去打了一壶,老人家喝了两口,不一会平静地闭上了双眼。她老人家喝了、用了一辈子“太水井”的水,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太水井”,陪伴了我们一辈又一辈,哺育了我们一代又一代,如今“太水井”废弃了,背水的小路也荒芜了,取而代之的是自来水上缸了,公路到了各家各户的家门口了。

文章评论

木子

看了你写的“太水井”真想喝一口。

布娃

小时候的记忆是最难忘的

云天飘

一口水井勾起了儿时的憧憬,童年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