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己

站在华山南峰华山论道旁边，我的心情有点像杜甫的这首诗。只可惜我没那雄心壮志，只盼有朝一日我能看清众山小就安得了。

元月16日在三门峡天鹅湖国际大酒店参加汉飞投资集团公司年会，第二天游览华山，我有幸得以重游华山，一时感概颇多，忽然想起几句歌词：“星星还是那颗星星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山也还是那座山哟，梁也还是那道梁”。可是，物是人非，斗转星移，一晃三十年过去，上次游玩华山时还是毛头小伙子，转眼我已步入知天命的中期，不免有点伤感。可是“再回首，我心依旧”。

依旧记得三十年前的情景和心情，那是上世纪八四年夏末的一个充满激情和好奇的日子。鸡鸣丑时，漆黑的夜晚我和朋友三人在华阴县下了火车，摸不清方向跟随那些手持电筒的大队游人，向华山景区大门走去。

两元门票，被告知夜晚登山，需配备竹竿或木棍爬山安全。好奇和激动已记不得几毛钱各人买了一个竹竿，反正随着人群，进了大门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华山顶涌去。

拾阶而上，有手电筒和年轻爬的快的人，逐渐拉开游人，阿拉伯1字蜿蜒向上延伸。慢慢我们开始气喘吁吁，一手拿竹竿像瞎子似的敲打着石阶，一手摸扶住钢索，艰难向上移步。忽然我们看到前方忽明忽暗的亮点，由天上慢慢串接到眼前，晃动着向前、向上移动。

“奥！”多么神奇壮观，走近后才知道那是游人通过“千尺幢”时手持电筒晃动的亮点。犹如一串珍珠由天上飘下，在风中荡漾。

只可惜这次重游华山，也许是人多、时间紧，也许是华山有了缆车，反正这次上山缆车、下山缆车我再没时间和机会看到夜晚游览“千尺幢”的激动，可却体验到缆车在高纵入云的群山中向上飞和向下冲的飘忽，以及“一览众山小”时的美妙。虽不是杜甫“望岳”时的雄心壮志，可也激动不已地不同角度地看到了华山的雄伟壮丽。

当然更能感到我们人类个体又是那么的渺小和单薄。晃动的缆车，一阵小风就能使那些胆小的人紧皱眉头、脸色陡然，好在没遇见大风，否则一定会使所有的人心惊肉跳，思绪万千。

站在山顶，坐在缆车上，遥望群山，看到那些悬崖峭壁，蔚为壮观、错落有致、绵延不断的奇峰和峡谷，别致幽静坐落在山尖峭壁上的道观、庙宇，心胸豁然开朗，似入仙境。人间的一切过往和烦恼瞬间烟消云散，只想大声呼喊：“太美了！太壮观了！”

是的，三十年前我游览华山也有过比这次更狂喜的体验。

那时我们三人经过几个小时的夜间攀登，前后好像都看不到游人，摸黑磕磕绊绊穿行在悬崖陡壁、奇石夹缝之中，在劳累和困乏之时，在似雾像雨的云里，抬头向上望去，黑暗的天空渐渐开始泛白。大约早晨六点多，过了百尺峡，登上苍龙岭，眼前豁然开朗，晴空万里。原来我们刚从云里穿出，突然感到自己好像神仙。脚踩云朵放眼望去，华山东、西、南、北几个高峰像小岛似的散落在云海之中。太阳在东方害羞似的泛着红晕扯开浮云渐渐露出笑脸。刹那我们三个一阵狂喜，激动万分，同时也看到和听到其他几个游人的跳跃和呼喊：“啊！太壮观了!--------啊！太棒了！啊！云海-----大海！”“啊----啊---啊！”人们狂呼大喊，不知如何形容眼前的壮丽景色和惊喜。一刻钟后太阳退却橘红色的妆颜，悄然正色上班，为大地包括我们带来温暖和朝气，使万物慢慢复苏，开始新的一天。

那天在华山所看到的这一幕美景，这一阵激动人心的时刻，这辈子我不会忘了，也不可能忘了。

“再回首，我心依旧”，我渴望那一刻，但我更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如期我“会当凌绝顶”，尽量吃透“众山小”，少些浮夸，多些淡定，但依然会激动，会呼喊和狂欢，只不过是懂得“众山小”后的使然和天性。

                                                             2015年元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