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走了

个人日记

        

今天早上突然降温,天阴森森的。

  八点钟的时候,接到了警校同学老赵的电话:我们一起上警校的同学老谷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知道老赵不会给我开这种玩笑,但我难以置信。我赶快给老谷单位另一个同学老吕打电话核实。结果一切都是事实:老谷昨天下午突发心肌梗塞,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幸去世。电话里老吕的抽泣声,分明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人给我开这个天大的玩笑。我不知道是如何挂断电话的,也不知道在电话里该说些什么是好,所有的言语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是何等的苍白无力。我现在只有等着老吕他们安排好,去参加追悼会,做最后的告别而已。

  老谷是我们山西警校的同学,又是老乡。1986年的秋天,我、老赵、老谷、老吕、老干等十多个东北人通过高招不约而同来到了山西警校上学。一起录取的有五个班,总共有二百多个同学,我们东北的就占了十多名。身在异乡,我们这些东北老乡就感倍亲切,不自觉的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东北帮”。那时我们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毛头小伙子,每天在一起上课、训练,课后在一起打饭吃饭,终日厮混在一起。到周未的时候,学校就象放了羊一样,我们一起窜学校,找各个学校的小老乡,然后在那些简陋的小饭店或者干纯在宿舍里弄上几个小菜和一些低档的白酒,借着酒醉,胡轮乱侃,指点江山,激挥文字。有一年学校组织春游,老干从山崖上摔下来,在山大医院抢救,我们这些老乡同学自发地组织起来,轮流去伺侯,老干最终竟神奇般地活了过来,后来分配到了太原市公安局工作,现在我们还经常联系,过得好滋润。

  那时我们警校刚从市区搬到河西的郊区,非常偏僻,条件非常不好。每到暑期开学的时候,学校便组织我们这些学生清除学校操场的荒草,那操场也大,荒草经过一两月的疯长,都是一人多高,真有一种风吹草低野茫茫的气魄,非三五天才能清除净,那时我们戏称我们学校不是“山西省人民警察学校”,而是“山西省劳动人民警察学校”。记得有一次,一帮女同学钻在在前边割草,后边男同学藏在草丛中扯着嗓子高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啊头”,前边的女同学红着脸不吭声,后边的男同学哈哈大笑。

  青春的生活总是那么的短暂。警察毕业那年,正赶上89年那场动乱,学校固定的生活被打乱了,我们每天被大卡车拉到太原市区执勤。动乱过后的一天早晨,我们迎着朝阳,相聚在操场上,在那长满野花的草地上拍摄了毕业合影照片。然后相互告别,各奔东西。

  分配工作两年后,我和老赵先后调回了老家大庆公安局工作,而老吕、有利、老谷他们分配到了晋城市公安局工作。晋城与东北虽为两个省,但我们的心却非常近,我们经常联系,逢年过节的时候,也相约小聚一下。老谷是我们这一批同学中最早提拔上去的,早在1995年左右就当上晋城一个派出所的一把手。工作很有一套,深得领导的赏识。有次我去晋城办事,老谷特意领着我去他的派出所里参观了一下,所里干净整齐,搞得有声有色。

  但是后来,老吕他们后来居上,当上大队长,去年又高升为副局长。而老谷的仕途却并不顺当,从这个所调到那个所,一直在派出所所长的位置上原地“踏步踏”。去年他来东北办案子,我和老赵请他吃饭。我们从学校生活谈到工作、家庭,老谷似乎很满足:他父母辛辛苦苦在农村种地,父母已逝,自己背井离乡,在外地打拚这些年,能在晋城立下脚跟,当上所长也很知足了。他指了自己的脑袋:都白了,不想那些很愁的事情了。老谷看了看我说:你的头毛还挺好的哟。我嘿嘿一笑:我这头发是”假冒产品“,染发染黑的。谈到动情处,我很想一醉方休,可是知道老谷有心脏病,老赵肝不好,,不可能再和上学那会儿比酒论英雄了,只能以茶代酒,互相祝愿。我们想留他住一宿,但最终还是没有留住他,到了深夜,他匆匆离开说有事还要办,就急匆匆往回赶。没有想到,这竟是最后的一次见面。

  前两天,老谷还给老赵打电话,说抓捕逃犯的事情,他说局里将抓逃任务分解到所里,所里工作压力很大,请老赵一定帮忙。没有想到仅过了一天,还没等老赵帮忙完成这个任务,老谷竟突然离我们而去。

  人虽有意,可现实却如此的无情。从此,妻子将失去好丈夫,孩子将失去好父亲,同事将失去一位好战友,我们失去了一位好老乡、好同学。青山俯首,长河断流,日月无光,天地共泣!

文章评论

乖囧猫

任何事都有先后,当然也包括这种事,所以要珍惜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