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冰尘

似乎每一个故事，都由一朵浓烈的玫瑰开始，却由一场惨淡的伤痛结束。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

              ____序。

文/莫、冰尘。

【一】

认识莫蓝雪之前，我只是一家公司的销售员，那时候的生活，用现代人常说的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无奈。”但是每天早上我都会对着镜子，然后扯给自己一个微笑说：“慕诚，你要努力。”

南方七月的阳光，开始很耀眼地影入我充满灵气的眼瞳，之所以用了灵气这个词，是因为很多人说：“慕诚，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像一个女孩子？”关于这个误会，我想绝大部分是来缘于我有一个国色天香的母亲。想到我的母亲，温暖溢上心头。我爱她。正如她爱我一般爱着她。

初识莫蓝雪，是在七月的盛夏。那一天是同事妹妹20岁的生日，也就是所谓的成人礼。而她是我同事妹妹的好朋友。我想，每一个第一次见到莫蓝雪的人，都会过目不忘，她，五官端正，粉面桃花，相貌过人。是那种绰约多姿且仪态万方的女子。

也是那时候起，一种喜欢的情愫在我的生命中滋生。我不知道，对她的喜欢是不是那种一见钟情的爱恋。可是，我却那么不可思议地迷恋上她，那个名叫莫蓝雪的女子。

后来的后来，在经过多方面审核后，我终于用自己的真诚获取到莫蓝雪的芳心，成为她名副其实的准男朋友。也是和她在一起后我才得知，原来莫蓝雪是H市知名老板的千金。怪不得之前，朋友曾对我说过：“莫蓝雪不是一般人。”我还开玩笑回答朋友：“不是一般人难不成还是外星人呀？”

对于地位的殊途，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可是，我也在担心着。那种担心是没来由且无可奈何的。果然，在我们恋爱一年多的某一天，她突然对我说：“慕诚，我要去北京。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那时候的我，事业可以说是刚上轨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放弃而选择和她一起到没有任何感情的北京，更让我舍不得的是，我那个相依为命的母亲。所以，兵荒马乱也要轻装简从。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H市，我知道我放不下那个与相依为命的母亲。尽管我知道，莫蓝雪在我的生命中也同样重要，可是，在爱情和亲情面前，我还是选择了亲情。

莫蓝雪的离开，表面上看来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影响。可是，没有人知道，我把对莫蓝雪的思念转换成对工作的动力，只有在不停工作的情况下，我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念。转眼三年过去了，我由一个公司的销售员升级到公司的副总经理，再到另辟蹊径成为一个余下有着二百多人的小型企业，凭着自己的努力渐渐成为了许多人眼中的成功人物。很多时候，我都会自问，我这样错了吗？

宁静的午后，时不时从不远处飘浮着动人的音乐，好象一杯暖暖的下午茶，细细的溶入心田。又像是沐浴在阳光中刚刚抽穗的麦芽带着一股清香。公寓的花园下，旁边的木棉花，火红火红的正开着正欢。然后，又想到了那个一见钟情的女子：莫蓝雪，而远在北京的她是否一切安好。

知道木棉花的花语是因为莫蓝雪的离开，她说：“慕诚，木棉花的花语是珍惜身边的幸福。而我也希望你能像木棉花一样，珍惜你身边的幸福。”我知道她的意思，还是希望我可以放下一切和她来北京。想到家中辛苦拉扯我长大成人的母亲，我只能搂着她在耳边说：“小傻瓜，木棉花开的时候，叶子就会离开。木棉花谢的时候，叶子就会回来。亲爱的，你会在花谢的时候回来对吗？”尽管我们都知道，那算是自欺欺人，可我们还是约定三年后会再度牵手。

【二】

如今，三年都过去了，三年来，在我身边的人进进出出，却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进入我的心里。而，她呢？我深爱的她，她又是否把我放在内心？那怕是内心一个无人提起的角落。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有什么权利去要求她想自己呢？她幸福那便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因为是周末，公寓的花园下有很多玩耍的小孩子及休息在家的各公司的精英。我陪着母亲慢慢渡步着，母亲老了，但是她依然是满面春风。一个大概五岁的小孩子突然在我们面前不小心摔倒。而似乎没有大人陪伴着她。母亲放开我的手，把小女孩拉起来，眼中是满满的关爱。

她说：“诚诚，三年前，你会不会怪妈妈？如果你不是因为考虑到我的因素，我想，你现在已经也有一个几岁的小孩了吧？都是妈妈害了你呀。”“妈，你说什么呢？再说了，儿子这么英俊，还怕找不到老婆吗？”我走到她们面前，弯下身子，问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妹妹，告诉哥哥，你家里人呢？怎么一个人乱跑呢？”

“哥哥？我看叫你叔叔还差不多吧？”小女孩无知的回答让我们忍俊不禁。她晃着小脑袋又接着说：“叔叔，你能买雪糕给我吃吗？可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我妈妈哦。我们拉拉小指头，骗人的是小狗哦。”

母亲关爱地看着我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抱着小女孩子，去不远处的食品店里买雪糕给她。一路上，我都在深思着母亲的问题：“我这样，真的错了吗？”凌了了，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我的视线。“婷婷，你快过来。还有你，先生，为什么抱着婷婷？”距离不到10米的地方，一个虽说不上漂亮却不失气质的女子匆忙跑上前“抢”过我怀里的小女子。

“姨姨，叔叔不是坏人，叔叔买雪糕给我吃。”天真可爱的小女孩，许是因为那个雪糕，用小手一直不停地比划着。原来小女孩叫婷婷。恩，名字真好听。我这个时候才看清面前这个女子。大概23来岁的样子，因为紧张而整张脸显得透红。有着那么一点可爱，又有着那么一点单纯。

“等等。”不待她回答，便一路小跑去食品店里买了二个雪糕。递给她，她似乎不太想接，我说：“答应婷婷的。还有一个当作送给你的见面礼，以后要看好婷婷，她刚才摔倒了。”“哦，谢谢。婷婷。”“谢谢叔叔。”乖巧的婷婷马上接过话来道谢。“真乖，婷婷，我要回去找奶奶了，再见。”朝她们招招手，自己便回到最初遇见小女孩的地方找母亲一起回家。

【三】

我怎么也想不到，还会再次遇见凌了了。凌了了，还是从我公司的招聘人员资料中得知她名字，很难以想象照片上那个清纯的她竟然把我如此真诚的性格当成坏人。“帮我问下凌了了小姐来一下会议室。”应聘，哈哈，那么我这个老板就得考考她啦，想到这里，我便打通前台的电话。

看着电脑屏幕上倒映的微笑，我想，要是我的员工看到我这个模样，还不把他们吓坏？虽然我很关心员工，但是想今天这样孩子气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上一次像这样发自内心的微笑，是在莫蓝雪离开之前吧。

今天的她，一身轻身职业装打扮，大方得体且又不失单纯。看到我，她显然有点意外，但很快回复平静。恩，不错，她给我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当然，除去那天发生在公园的小小意外。“您好，我前来应聘总经理助理的。”整个应聘过程，我都对她很是满意。

当我告诉她，公司决定聘用她之后。她再也容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我：“为什么你会聘用我呢？”这回倒换成我觉得奇怪了。“那么，凌了了小姐，你能告诉我不聘用你的原因吗？”“呵呵，我以为你会公报私仇。不过，谢谢你那天的见面礼，很特别。”

原来她是想到那天在公园里发生的那件小事。“我一向公私分明，明天来上班有问题吗？你一会去行政部报到一天，问一下行政部里的张姐。”“哦，没问题。”看着她略显惊慌的回答。我很是满意地走出会议室。我猜想，要是明天她知道我就是老板而她要当我助理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常？想到这里，心情大好起来。原来，生活还是如此美好嘛。

【四】

早上我一如以前那样，准时8：30分来到办公室。比以往不同的是，我的办公桌上多了一盆仙人掌。正想看清楚是不是我办公室的时候，她刚好推文而入。“不好意思，我以为没有人。”话毕，她又走向门外，轻轻门然后再进来。

“早上好，原来老板就是你，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助理咯。”她像是熟络的朋友，说出这句话。像是想到什么，她又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仙人掌，说道：“你应该在办公室放一些绿色植物的，那样对视力有利。还有仙人掌防辐射，又好打理。所以我就帮你放了一盘在这里，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拿走没问题的。”

“哦，不，我很喜欢。不过我很懒，所以仙人掌还要靠你帮我打理。还有，我想问下，仙人掌的花语是什么呢？”看着她，我突然看到了莫蓝雪一样，可是我知道，她是凌了了，一个像是莫蓝雪，又像是妹妹的人，那种感觉，很舒服也很安心。

“仙人掌，外刚内柔之心。在造物之初，仙人掌是世界上最柔弱的东西，她娇嫩如水，稍一触碰便失去了生命。上帝不忍，在她的心上加上了一套盔甲，坚硬如铁，上面还带有伤人的钢刺。从此，再也没有人能看到仙人掌之心了，凡是接近她的生物都会鲜血淋漓。很久之后，有一位勇者要铲除这恶物，剑出刀落，仙人掌变成了两半，从中却是绿色的液体。原来，那是被封存的仙人掌之心，由于无人了解其中的寂寞，化成了滴滴泪珠。所以仙人掌的花语是——坚硬。她慢慢地说道，我突然发现，在她眼中有着无法言说的寂寞。是的，寂寞。

”我望着她，没有接过话题。

她停滞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老板，其实你就像是仙人掌一样。是那种外刚内柔之心的那种类型的性格。”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落。她的眼中恢复到之前的精灵。“老板，我想问，我的办公室在那里？”“哦，是吗？对了，你的办公室就在外面那间吧。以后方便我找你。”“好的，没事我先出去熟悉熟悉工作。”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就急忙走出去了。

【五】

因为工作上出现了一点小意外，所以初来乍到的她肯定不习惯，五点半的时候，我已经交待她下班。她抿了抿嘴角，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来。不到十分钟时间，她却又提着一份快餐进来。放在我面前说“老板，再忙也要吃饭。就算你是仙人掌也要多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不打扰你了。”看着眼前的快餐，心里很是温暖。除了我妈妈和她，凌了了是关心却不会做作的女子。

待我忙到近八点才下班，走出办公室不想却看到她在办公桌上睡着啦。走过去，看着她沉静睡眠。想起今天早上她落寂的眼神，自己突然想要去温暖她。许是我太专注了吧。又许是她感受得到，慢慢睁开眼睛，反应过大的马上站起来。“老板，我没有偷懒。”原来这个傻瓜还以为自己在上班呢。“哈哈。凌了了，你还真是可爱，你看下几点了，你不会一直在这里没吃饭吧？”

“才没有，我吃了。”殊不知，这时她肚子竟不识相地叫喊了起来。这时候的她，深低着头，没有再看我。我忍住笑意，去牵起她的手。“走吧，为了报答你，我请你去吃饭。”她只是乖巧地任由我牵着。乖乖地跟上我的脚步。“凌了了，你还不知道我名字？老板，老板这样的问，你不觉得很不顺口吗？”无聊兴起，我突然开起了玩笑。

“老板，不会呀。再说了，你又没说让我叫你什么。我也只能叫你老板呀。”她接过我的话语，我，应该是没有俯视到我的意思吧。“恩？那以后你就叫我诚诚吧。了了。很是喜欢你的名字，凌了了。”

经过那天晚上后，我和凌了了关系由工作转变成了朋友。我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凌了了会这么容易进入我的内心？是因为想要自欺欺人吗？还是因为莫蓝雪的失约？我不知道，也是突然地觉得很是懒惰。对于凌了了，母亲也还是相当满意的，经常问我，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凌了了，毕竟，她是一个好女子。然后，我就想，也许莫蓝雪终究只能成我的过客，只不过她整整在我的内心清晰地逗留了五年多之长。

【六】

我以为以后我会如妈妈所说的一样，和凌了了一起这样幸福下去，可是，七月的某一天，莫蓝雪的出现却让我打破这份宁静。她从以前的同事中得知了我的号码，从新联系上了我。那一天，正是她回H市的日子，她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亲爱的诚诚，你说木棉花谢的时候，叶子就会回来。如今，我回来了。”

那一天，我没有像平时一样，把凌了了带在身边。不是因为特殊，而是她的工作能力真的让人没话可说。呵呵，你看，我许是想傻了，去接机竟然也想到了凌了了，凌了了。她是什么时候成为我生活不可少的一部分呢？

莫蓝雪，四年不见的莫蓝雪。比起以前，她成熟了好多。“诚诚，原谅我的失约迟到整整一年。因为实在是没办法走开，想安习学好我的专业，所以这些年，才没有去打扰你。我听我妹妹的姐姐说，你还是单身，谢谢你的遵守。我爱你，比以前更爱你。”

我只是搂着她，没有接过话题。半响后，我才接过她的行李，把她带到“很久以前”饭店吃饭。近处仔细看，她比以前漂亮很多，气质也不失当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又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凌了了。“吃饭呀，我好挂念H市。当然特别挂念着身在H市的你。”意识到我的失神，她拍拍我的头说道。

【七】

从莫蓝雪家出来的时候，看看左手边的情侣表，突然发现竟不知在何时停滞不前了，而这个情侣表，还是莫蓝雪送给的。可是，却在她回来的时候停滞不前了。那么，是不是在提示着什么呢？

去了平时常和凌了了一起吃饭的餐馆，突然发现，凌了了也在我们常坐的那个位置。“凌了了，在想我吗？”她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呢？我坐在她对面都快15分钟了，她竟然还是没有发现。“呀，坏人。”她像是失落的孩子，防备地护着自己。

待看起是我的时候，才不好意思地笑笑。“诚诚，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在问你话呢，你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呀？”我再度重申了一下我的话题。“凌了了，我突然想听你说你的故事了。凌了了，你会说给我听吗？”

她的脸色马上变了，我知道，那个男人，据说长得和我非常想像的男人，依然占据着她的内心。那么，是不是如我和莫蓝雪之间一样呢？也许，当初的凌了了，只是觉得我像他罢了。而凌了了像莫蓝雪罢了。那一天，我们聊了很久。从刚开始认识，到最后。凌了了，她一直说着。没有停顿下来。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总觉得失落很多，可又说不出是那里失落。来到办公室，屏幕上是凌了了打来我一篇长长的话语。旁边还放着一朵白玫瑰，白玫瑰花上还滴着水珠，像是凌了了的眼泪。她走了，我记得最深的一句话：“诚诚，不是不爱，而是太爱。希望你能懂白玫瑰的花语。”

白玫瑰的花语：我足已与你相配！可是，她却离我而去。而莫蓝雪呢？那个喜欢木棉花的她。她说：“诚诚，从北京回来你到机场接我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其实你已经把我当成了朋友。那么，希望你能珍惜身边的幸福。我走了，回北京。谢谢你以前的爱。我想，我们还是当朋友吧。”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这是我知道莫蓝雪离开后想到的第一句话。

二年后，我陪同母亲走在花园下，突然看到那个小女孩：婷婷。她也许也是认出我来，跑到我面前问唤着我：“叔叔，你能不能再请我吃雪糕呀？还有，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家姨姨好喜欢好喜欢叔叔。你要去我家里玩吗？我姨姨在家哦。”

“姨姨？凌了了。好呀，叔叔给你买雪糕，然后你带叔叔去你家好不好？”听到婷婷的话后，我知道，我的幸福又是回来了。

【全文完。不足之处敬请凉解。不管怎么样，还是非常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及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