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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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莫、冰尘。

【一】

陈超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一边做着面膜，一边看着深圳卫视热播的电视剧：《当青春期撞上更年期》。

“莫语嫣，出来陪我。老地方，马上到。”这家伙竟然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便把电话挂了。

我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电话扔在床上，一边却马上跑到卫生间里的洗水台把面膜清洗掉。

我是陈超的私人秘书，也是他现实生活中唯一可以聊知心话的朋友。而我爱陈超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当然这个众所周知包括陈超。只是，他并不爱我。陈超曾经说过：“我怎么能爱上我的兄弟呢。”是的，一直以来陈超都只把我当成兄弟，说得好听一点，就是现在所谓的“红颜知已”。

正打算出门搭公交车过去，这时电话又响了，不用想，肯定是陈超等得不耐烦了。尽管离他打第一个电话过去才不过五分钟时间。“莫语嫣。再给你10分钟时间，你可千万别像上次一样给我省钱去坐公交车。否则，我出了什么事，由你来负责。”手机话筒里他的声音分贝大到差点没让我把手机马上挂掉。

“我这不正过着来么？陈超，你吼什么、着什么急呀？”我不甘示弱地大声回应他。看来这家伙不是和陆凌凌吵架，就是今天的项目没谈成功。因为除了这二样，我还真想不出到底还会有什么事让他烦成这个样子。

【二】

陆凌凌是陈超刚交往没几天的女朋友，还是我最好的闺蜜。而更加狗血的是，陆凌凌还是因为我，才暗差阳错地认识陈超。

每次转换季节我都会感冒，一感冒便没心情工作，一没心情工作便会请假休息。刚好那天陆凌凌过来找我玩，而又刚好那天手机因为扣月租停机了，于是就报了陈超电话给陆凌凌帮我打电话请假。就这样，因为一个电话，他们认识了。

所以三天后当陈超牵着陆凌凌的左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只觉得天昏地暗、心碎得像跟用开水煮过的饺子陷似的，怎么也捧不到一起来。用陈超的话来形容：当时的我、脸色苍白到随时都会有晕倒的危险。

我想不明白的是，陆凌凌作为我最好的闺蜜，在她认识陈超之前，我不止一次和她说过我喜欢陈超。为什么？她会答应陈超做他女朋友？虽然说陆凌凌一个星期前就和前男友刘泽峰分手，不可以这么快就投入到一份新的感情里去吧？难道是为了忘记和报复她前男友刘泽峰吗？

而我更想不明白的还有陈超，他对陆凌凌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和态度去交往呢？虽说陆凌凌长得很像他前女友向语，特别是笑的时候。可那份感情都过去五年了，就算再怎么对向语念念不忘，也用不着找个和向语相似的女孩子吧。

【三】

二十分钟过后，我出现在陈超面前。对于陈超投来的白眼，我选择直接无视，要是我去在乎的话，估计早就死在他眼皮底下了。想到这里，干脆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和他大眼瞪小眼。一分钟后，陈超投降。续而帮我点了一杯“忘记你。”他知道我每次都只会要这个鸡尾巴酒。

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记得第一次来这里，也是因为陈超。还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那天是西方情人节，也是他失恋的日子。从中学时代就和他在一起的前女友向语，移情别恋她的顶头上司。也许更多的是因为陈超当时没有钱吧？！爱情和现实相比，百分之九十都是后者当道。

也许是因为向语对他的打击太大，从向语和他分手后不到一个星期，陈超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把事业放在了首位，没用一年时间，便靠自己的能力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

“莫语嫣，你丫的开始不听我话了是吗？不是叫你不要坐公交车来的么？为什么这么近的车程，你给我花了近二十分钟才到？”陈超破例地从皮包里拿出一捆人民币，嘻嘻哈哈地把我的脸板到他面前继续说：“莫语嫣，不就是钱嘛？我给你，我有钱。我知道你需要钱，我知道你需要钱帮你妈妈做手术。只有你一句话，车费呀、误工费呀、青春损失费呀，我都可以补偿给你。所以，以后我难过的时候，让你出来陪我的时候，你得在10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知道不知道？”

“恩。哦。好。”对于他“不良的作风。”我不是不生气，只是，生气没有多大用处。他说的没错，我确实需要钱，但是我不会随便要他的钱。更重要的是因为我爱他，我只要默默看着他就好。

陈超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经过前女友向语的事件后，在感情方面就得非常敏感。其实在和陆凌凌一起之前，他也尝试过开展一份新的感情来忘记向语，可结果都是无疾而终。他不是说别人笑起来不好看，便是说别人只爱他的钱。说来说去，他只不过是想找个长得像向语一样的女朋友罢了，而陆凌凌笑的样子刚好符合他的要求。

【四】

在来这里的路上，我给陆凌凌打过电话，试探过她和陈超之间的事。从陆凌凌的语气来看，陈超和她之间一切正常。不是爱情？难道是今天的项目出现问题？

“你不会就叫我出来唱杯酒这么简单吧？”我现在只想早点离开，不习惯他的沉默，也许更多的是因为他刚才的那一番话。我不喜欢他把我当做那种因为他是总经理、想靠他来上位、贪钱的那种女人。

“莫语嫣，你也开始对我不耐烦了吗？你是不是以为我把你当成那种贪钱的女人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这不是心情不好吗，你可别往心里去。”像是洞悉我的想法，陈超急忙向我解释。

“陈超，不管你心情再怎么不好，我都不希望你把钱拿出来放在我面前显摆。”一想到家中妈妈的病情，想到还没着落的手术费。陈超这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呀，为此我不禁难过起来。

“莫语嫣，对不起。你不会是想哭吧？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陈超知道自己触碰到我的痛处了。

“莫语嫣，你说我应该去参加向语的婚礼吗？”陈超突然把话题转移了。

“婚礼？向语的婚礼？你说她让你去参加？你不要开玩笑了好吗？你们分手后不是一直没联系过吗？”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陈超面前有一份请柬，拿过来看。原来向语真的要结婚了。我恍然大悟，原来陈超是因为这样。“去呀，干嘛不去？再说你现在不是有陆凌凌了吗？”

“莫语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陆凌凌在一起的原因，我只不过是因为她们笑起来的时候很像，才想着和她在一起。”

呵呵，我果然没有猜错，陈超果然是因为陆凌凌长得像向语才和她在一起的。那么陆凌凌呢？也是我想的那样吗？也是因为那样才和陈超在一起的吗？

【五】

“莫语嫣，你别保持沉默行吗？我需要你的意见，那天你假扮我的女朋友陪我去参加吧！”陈超像是想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

“恩。为什么是我？难道你不怕陆凌凌生气吗？再说了，向语又不是不认识我，我们这样适合吗？”看着陈超，我只是很平淡地问。其实我知道他不带陆凌凌去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不想让向语知道自己还没有忘记她。

“你别管，反正那天你和我一起参加就行了。”说完便自顾自的，一杯接一杯喝酒。

“陈超，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原本我打算就这样一直默默看着他便好，也许是因为触景生情吧，我突然问陈超。

“莫语嫣，你这个傻瓜在说什么呢？你知道，我不能给你幸福，因为我不能给你安定的生活。”陈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陈超，你又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陈超，你只会回避事实，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知道吗？不管是你和向语在一起前还是分手后，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女人来对待，你总说我是你的兄弟，我不想当你的兄弟，你知道不知道？”在这一刻，我把心里压抑太久的话终于说了出口，沉默太久果然会爆发。

“莫语嫣，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看吧，我就知道陈超会这样，他不敢去面对，不愿意去面对，却愿意利用我对他的爱，去折磨我。

“陈超，你就继续折磨我吧。向语的婚礼我陪你去，到时候你告诉我一下就好。”呵。陈超到底什么时候才懂得安定的爱才是最高境界的爱呢？“喜欢一个人是一种感觉，不喜欢一个人却是事实。事实容易理解，感觉却难以言喻。”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也许是因为昨天和陈超“吵架”的原因，莫语嫣对今天的工作只能用“无心作战”来形容。一整天都在恍恍忽忽地发呆着。直到同事小李好心走过来告诉她下班时，才回过神来。

走到落地窗前，莫语嫣才发现今天自己只顾着想昨天发现的事情，竟然连中午饭都没吃。甚至连陈超今天没回来公司都不知道。唉。不要再想了。想到这，莫语嫣便拿起包包回家去。

到了小区门口，保安区里的张叔把一个包裹拿给莫语嫣签收。回到家，随手便把包裹放在桌子上。顾不到吃饭和冲凉便把自己甩在床上。莫语嫣不开心就会这样，不说话、不吃饭，完全关在自己的世界中。

醒来的时候，看到钟上的指针在11点中转动。莫语嫣可以肯定自己生病了，因为她一动脑袋便疼得利害。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手机从包包里拿出来，30个未接电话。有公司、陆凌凌、更多的是陈超的号码。

她想把陈超的电话打通，却怎么也用不上力气去按拔打键。只知道现在只想昏睡上去，那样便不用想妈妈的手术费、不用想陈超为什么不爱自己等等烦心的事情。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