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中的宝石光

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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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疆的部分沙漠中,除了普通的沙砾,还有各种各样的戈壁奇石,其中还有质地好的戈壁玉、戈壁玛瑙,还有托珀石等宝石,而赏石界将其中质地、形状、颜色都好的戈壁玉质石称为“金丝玉”,并将其中最好的称为“宝石光”。宝石光虽然一般个体小,但因为珍罕而价值不菲。当然,沙漠中的亮点不仅是戈壁奇石,还有绿洲,还有清泉,它们同样是沙漠中的珍宝。

在人类精神产品中,也有荒漠与珍宝并存的情况。

“总之,深入斗争生活、建立坚强的无产阶级及思想感情,是作为诗人的最重要的条件。”这样充满政治口号式的诗论,今天是不会有人同意的,这样的官样文章也很少有人读了,因为它不过是一片精神的荒漠,遍地沙砾,没有几人愿意涉足。但是,正如细心的人会发现荒漠中也有绿洲,也有顽强的、精彩的生命,我在这篇文章中也发现这样精辟的诗论:“草率、罗嗦,是诗的致命伤。诗的寿命在于思想深刻、感情饱满、表现简练含蓄。含蓄才能吸引人百读不厌。”它们就如闪闪发光的金子,夺人眼目。这正如沙漠中的“宝石光”,透明、坚硬、鲜艳,玉润珠圆。之所以在“沙漠”中会有珍宝,因为它的主人是一个真正的诗人——臧克家。我引用的文字来自他写于1955年的文章《学诗过程中的点滴经验》,是《学诗断想》一书中的一篇。《学诗断想》就是这样一本矛盾的著作。

作为那个时代的诗人,臧克家在论诗时,他不能不用“阶级论”的观点去分析。如他《“五四”以来新诗发展的一个轮廓》一文中,这样评价戴望舒和他的《雨巷》:

 

轰轰烈烈的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的现实,他们不敢正视,却把身子躲进那样一条“雨巷”里去;不是想望一个未来的光明的日子,而把整个的精神放在对过去的追忆里去,这是个人主义的没落的悲伤,这是逃避现实脱离群众的颓废的哀鸣。

 

这样的段落真是难以卒读,有给人塞了满嘴垃圾的感觉,或许在当时环境、形势下,他不得不作如此表态,不得不说这些套话、废话,它们必将是速朽的。但作者毕竟是一个真正懂诗的行家,所以他也会随时说出真知灼见。如上文他紧接着就说:“戴望舒的表现艺术是很高的,象《雨巷》一诗的旋律是动人的。值得我们学习借鉴,提高自己的技巧。”不过,《雨巷》如果只是“旋律动人”,就不会成为名诗,但更深的他就不敢谈了。

虽然我在“沙漠”中拣到了“金子”,我还是为他悲哀。如果他生活在今天,沙漠都会变成绿洲,遍地都有珍宝。那个可悲的年代,浪费了多少才智,让多少如花岁月白白地流逝了年华。就如臧克家的诗,今天不可能重版,只有部分的诗能入选集,他的《学诗断想》也不可能在今天再版。不只是他,就是艾青当年的名作《诗论》,也是瑕瑜互见,在今天,在未来,再版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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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舞

[em]e160[/em] 不评论,只观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