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修行
一杯情怀
写不出一阕倾世温柔,就安暖过冬,安心过年吧。我喝着咖啡,听着冬雨,一遍一遍地劝自己随意而安。
因为,我相信,人世间没有谁不想做得好一些,过得顺一些。遇到不好一些,不顺一些的时候,在不知所措,无能为力的时候,暂且把淡然栽种在心里,顺着散发出来的枝桠找一个台阶下,当也算一种修行吧。
—— 题记
【壹】
2015年元月的最后一天,本是做好了打算要出去走走看看的。可天气作怪不从,下着雨。
如若飘雪该多妙趣啊。
一声叹,心情就在推窗的那一刻,冷飕飕,湿漉漉。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极适合忧伤,或者幽怨。
偏有人来问:“喂,你装雪人啊,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我在眼巴巴地等你发文吗?你不会懒得连一月一篇的日志也不写了吧?”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狠狠地把青蓝的烟气咽进肺里,狠狠地被呛咳了,再狠狠地将大半截烟头摁灭,狠狠地回了句:“写个毛!”
我的狰狞吓得那人闷不出屁,连尾巴都顾不上夹起来就一溜烟逃之夭夭。
那人的话,我只回了一半。前面的那一半,在一闪念间我差点忍不住脱口一句春风吹又生的话,可惜莫名地生了一股莫名的野火,哔哔啵啵地就烧毁了风花雪月的诗情画意。
【贰】
话说我的2015年的第一个月,过得算是无奈彷徨得可以。
先是一场持续了近半月的感冒,弄得我四肢无力头昏眼花。继而是某个清晨下楼时一脚踩滑,摔得滚了好几节楼梯,让看了好戏的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笑得眼泪鼻涕满脸乱糊。幸而,疼得我呲牙咧嘴,老骨头还经受住了考验,不仅没有粉脆性断成渣,而且完好得没裂一条小丝线。只是崴着的左脚很快就红肿得不敢沾地,医生叫每天去敷药。去的时候,可以打车,上下楼却只好吊拖着左脚,靠右脚一节一节地蹦跳。那狼狈衰样,每每想起来,都会把自己逗笑。
待到病和伤都好了,牵念着还有一些未结账的加工费。去一家讨,人家回得极为爽快:“尽力想办法安排。”再去一家刚开口要,人家脸上的肉就要冒出黑水:“实在逼得恼火,等周转过来马上办。理解一下吧……”
总而言之,都不容易,喊惨哭穷的呻吟比感冒还流行。
虽说还不至于火烧眉毛穷困得等着那几个钱买米下锅,可没钱过年容易吗?钱可以拖着缓一点付,那年却不肯等着晚几天到啊。
着急还不能任性,还做着这一行,欠着钱的都是给活儿做的大爷,哪里敢扯破脸硬要,惹恼了人家,以后谁给多多关照啊。
穷过年,以前也有过,没什么大不了。
最多不买新衣,少出去凑热闹玩耍,宅在家里还可以上网打游戏,上床做梦。少了穷讲究,有了穷开心,焉能说不美哉乐哉!
【叁】
返家的路上,风撞在脸上,如钝刀割肉,疼得哆嗦。路过川西佛都罗汉寺,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不是初一不是十五,香火依然鼎盛。刹那间,我仿佛醍醐灌顶开悟了——佛为什么可以无忧无虑逍遥自在,乃因日子过得舒舒坦坦。
我改了主意,不烧香,不跪拜,何必倾倒一堆杂乱的烦事惹菩萨累厌。正门进,偏门出,匆匆如当是穿过一条老街。
寺外红墙下,蜷缩着几个算命的瞎子。为了混口饭吃,大冷天守着小摊也是蛮拼得极不容易。也幸好他们是瞎子,即便内心千呼万唤祈祷着生意兴隆,却不必可怜兮兮眼巴巴地望着走过路过的善男信女痴男怨女。一个个都扮着姜太公钓鱼的那种超然,轻而易举就掩饰了内心深处那一丝一缕凡俗的虚伪。
命,还是要信的。而且随着年岁的增长,信得更多更深。只是向来不肯去信那些术士半仙们虚玄的鬼话。理由是,若他们真能算得出好命来,早就度化了自己飞黄腾达锦衣玉食享福去了,哪还会呆在街沿边边神神叨叨地喝风啊。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想着去卜算一卦也算是行善积德,可最终还是捂紧腰包,抵不住烧菜馆飘出的酒肉香。此时我的五脏庙闹着饥荒,不进补一点油水,便是罪过。
人在世,活着要紧。若人都不活着了,有没有同情心,有没有远大理想,有没有自私自利,还有啥毛关系啊。连毛都不算。
善念灭,恶念不起,也是慈悲。
【肆】
饱暖要思淫 欲,闲着会蛋疼。何以解忧?当操笔调情。在文字里策马扬鞭放纵地意*淫,在文字里宽衣解带地放荡自*慰。
这段话,猥琐而粗俗,却也励志得很。尤其是在没钱出去花天酒地的时候,写写字可以打发无聊;没有妞可泡的时候,写写字可以排解寂寥。
我一直觉得写字是自个儿的事,即便写好了摆几篇放在自家的空间里或博客上,也是自我欣赏的情趣多一些。反正我没有拉过谁来看,更没有收过谁一分钱,没招惹谁,也不欠着谁,谁看了觉得好顺手点个赞,谁看了觉得不好大可转身搓脚丫挖鼻屎去。一句话——喝彩和喷粪,都莫有球相干。
写字需随心随性,就怕有欲望而提不起劲。元旦前夕某报编辑约我写一篇新年随想的稿子,拖拖拉拉好多天都不曾落字生花。那编辑问过两次,我东拉西扯敷衍了两次。一个多月过去了,年虽然还新着,却不那么鲜了,编辑没再问,想必是失望了。
没写,不代表不想写。尤其是像我这种不入流的文字龙套演员,人家编辑能看得起,本是极大的尊荣和恩泽,偏不识抬举地摆了名家大腕的谱,既辜负人家美意,又白白浪费了挣稿费换烟抽的机会。怎么说都是划不来的划不来。
其实,在2015年来临之时,我就心生了盼望,腾升了希望的。要怪就怪一连串的这不好,那不顺,把我弄得心浮气躁,比黄花更憔悴落魄。
别以为只有期望和展望可以随时滋生,失望和绝望同样可以随时疯长。而激昂颓丧也皆能不费吹灰之力影响心情。心情一乱,性情更乱。
【伍】
想说的话很多很多,却芒刺在喉。生得出当代余秀华“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豪情,却也体会得到唐代罗隐“玉皇若问人间事,为道文章不值钱”的哀伤。
“1983年3月,小说《人生》获第二届全国中篇小说奖,作家路遥给弟弟打电话报喜,并说手头一分钱也没有,到北京领奖的路费也凑不够,急需弟弟帮忙想办法,弟弟借了500元,赶到西安火车站当场买票,将哥哥送上了火车。
“几年过后,1991年3月,《平凡的世界》获得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路遥将消息告诉在延安的弟弟时,电话两端的两兄弟,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心情都很复杂。接着路遥说需要弟弟为他想法筹借一笔钱去北京买书等事用。离开西安去北京领奖那天,弟弟从延安赶到西安火车站将怀揣的5000元钱直接送到路遥手中,并央求哥哥:今后再不要获什么奖了,如果你拿了诺贝尔文学奖,我可给你找不到外汇!
“路遥只说了一句:日他妈的文学!”
这是《教师报》主编雷电先生为张艳茜的《平凡世界里的路遥》一书作评写下的话。
我把它原封不动地分享给了一个坚持写作,正准备自费出书的一个女子。我不知道给她看这段话究竟想传递什么意思,但与她聊到互致晚安将要各睡各床时,我还是忍不住跟了一句:“日他妈的文学”。
我保证我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骂意,因为我爱文学胜过爱自己,我只是在露肉露骨地在表白。
如同爱极了一个人,发乎情并不想止于礼,而是觉得唯有日了才叫生米煮成熟饭,才配得起雨蒙蒙情深深。
这话很黄,却真得不能再真。
当然,道行有深浅,不敢说都是千年的狐狸,但至少都是性情中人吧,若谁非要假装一番,大可以半推半就扭捏了做那叫爱的事。
【陆】
慵懒着,蹉跎着,2015年的第一个月还剩几个小时就过完了。
写不出一阕倾世温柔,就安暖过冬,安心过年吧。我喝着咖啡,听着冬雨,一遍一遍地这样劝自己随意而安。
因为,我相信,人世间没有谁不想做得好一些,过得顺一些。遇到不好一些,不顺一些的时候,在不知所措,无能为力的时候,暂且把淡然栽种在心里,顺着散发出来的枝桠找一个台阶下,当也算一种修行吧。
2015年1月31日午后
于川西坝子
文章评论
江南。浅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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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沙
[em]e160[/em][em]e121[/em]
时之沙
安暖过年。[em]e163[/em][em]e176[/em]
一城风絮
我没看完,先笑一会,你那狼狈相[em]e113[/em]
子清
愁绪还有粗狂的一面啊[em]e179[/em]
听荷&静馨
[em]e178[/em][em]e178[/em]
子清
文学就是让你热血贲张,而又无可奈何的东西。
女王的温柔
写的太牛了……欣赏![em]e142[/em][em]e160[/em]
陌上花开
[em]e160[/em]
了如雪
雪人,我喜欢这字,我想点365个赞。。。 可是现在我吐泡泡累了,我得先吃饭去,你也吃饭吧~
still
好好的过年,暖暖的过冬!
雨。无影
既真实又现实的一篇文章,道出了人性本身就有的七情六欲,本就是人的天性,又何必遮遮掩掩,也写出了对现实生活中的一些无奈,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学会随遇而安,或许快乐真的就会与你常相伴。一切事和物,想开,看开,既是对自己最好的救赎。
天涯暮雪
似乎,生活里,我们都曾有过为情所困的时候。不多言,只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唯美[em]e257868[/em]火狐狸
听到愁绪叫狐狸,急急赶来,[em]e123[/em]
彤鑫@鱼
我也在这新的一年感冒了半个月,看淡看清了很多东西,。真爱无言。祝愁绪在新的一年找到心仪的人作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