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失约,我便失踪

风吹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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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了,我没有写情感故事。

不写,并不是没有情,没有感。

诱惑我写这个故事的,不是她,也不是爱情,而是她说的“要走了,去远方。”

远方,是我喜欢的地方。

不管是东西南北,只要有一个远方,愿意像我喜欢那样喜欢,我就想去。

这个故事,本来是她和他的故事,我硬生生地去插一足,只是为了重复说那句话

——记着,没人要了,还有我。

其实,我哪有那样的绝对痴心啊。实际上,我对她说的话是—— 

你若失约,我便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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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她 

她是夜里给我打来电话的。

把我的美梦吵醒,她没有半点歉意,还凶巴巴恶狠狠:“姐正在借酒消愁,突然想抱着一个男人的肩膀哭一场,你的肩膀如果没人占着,就赶快给姐滚来!”

深夜,女人和酒。这太符合狗血艳遇故事的桥段了。掀开被子的那一刻,我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身体的某个部位。难道,今夜有荤开?

不顾打雷下雨,我打着伞就朝那个叫“夜不收”的冷啖杯小店赶去。

到时,她已经喝上,是店家自泡的梅子酒。面前的小桌上,摆着凉卤,和烤好的鸡翅鱿鱼须等一堆肉食。

“这是咋整的,是睡不着,还是拿了大稿费,弄这么多菜来腐败?就不怕肉吃多了,肚子上箍几个游泳圈?”

她没理我,抓起一个卤猪蹄,啃得呲牙咧嘴。

我在她对面坐下,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上酒,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没吃菜,只看她。

她突然站起身,把啃了一半的猪蹄摔进桌下的垃圾篓,连手上沾满油腻的塑胶手套都不扯下,嘴也不抹抹,就朝我扑倒过来,抱着我的肩膀咬了一口,才哭出来:“他不要我了,我失恋了……

午夜店里人少,外面有轰轰的雷和哗哗的雨声,没人注意到她在发疯。

我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后背,说:“多大个事啊,不是还有我吗?”

她只顾发泄她的情绪,对我又是抓又是咬,放肆地在我肩上哭泣。

我的心好疼——可怜我的衬衣呀,不知道被她嘴上手上的油污还有那些鼻涕口水眼泪弄成啥样了。六百多块钱买的呢,一直舍不得穿,今儿为了光鲜点见她才特意穿上,没想它的第一次,竟给糟蹋成不成样,而且还不敢抗议和骂一句。

 

 

    她和他 

她说的那个不要她了的他,是她的网友。加上好友没几天,就暧昧起来,然后谈情说爱,再然后他坐了29个多小时的火车来见她。

他是夜里到的,走的时候是下午,在她的家住了六天六夜。

那六天六夜他们很忙。其实,只忙着做两件事——对付了肠胃就对碰身体。

直到他要离开,提起行李了,她才慌着拿起手机,拉了他,把脸贴在他的脸上,拍了一张合影。看到照片里,两个人脖子上都缀嵌密密麻麻紫红的吻痕,他们相视一笑,滚倒在沙发上。

两个人缠在一起,不需要多余的话,四只手都只顾着急乱地撕扯着自己和对方的衣服……

屋子里激扬着悲壮的喘息。似乎这一别就成天涯,不再有相见,他要得疯狂激烈。她闭着眼不停地淌泪。生怕他一离开她的身体,她一睁眼,爱情就不见了……

难舍难分,可终是到了不得不松开牵着的手。

支撑她没在他进站消失的那一瞬倒下的,是他隔着玻璃抛给她的飞吻和那句——等我,我还会来看你的!

她不敢有半点怀疑,她也没有办法不相信。剩下的日子里,她能做的,就是一边遥望,一边等候。

 

 

我和她 

我和她也是通过网络认识的,只不过我和她没有相隔两千多公里,在同一个小城,我住城西,她在城东。我和她的关系不简单,不止是网友,还是文友,是酒友,是男女朋友,却没有复杂成某种特殊关系的那种男女朋友。

我和她认识几年了,遇到好事坏事或者无聊了,都会想到对方,会约了出来喝茶喝酒。我和她都离过婚,都有一个女儿,都爱好写作。我们年龄相近,性情相近,不缺少共同语言,可偏偏就是没能暧昧起来,更没有一时冲动弄出一夜风花雪月。

但我喜欢她。

从成了网友,没有见面开始,我就喜欢她,见了面后没有更喜欢,但喜欢也没少。我也不止一次地挑逗过她,反正一个人两个人都要洗锅做饭洗澡睡觉,不如搬到一起住,免得浪费。

她却摆出一副灭绝师太的样子,冷哼,这辈子,碰什么都不想再碰男人了。

我说她装正经,她不认账。而事实证明她真的是在装。

毫无预兆地,她就向我宣布,她恋爱了,眉眼生欢地和我说她和他的事。我听得磨皮擦痒,想找一盆洗脚水泼她:“恭喜你,老母狼吃到了小鲜肉。不过,我还是想友情地提醒你,有些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呢。这爱情啊,可不是写小说,能写多好就能有多好。何况这还是如母猪上树一样的网恋!”

她居然不屑在意我的苦口婆心,花痴一样眉飞色舞:“你不懂,我和他真的好爱好爱的,那六天六夜就是证明。”

我开始讨厌她,非常非常讨厌。作为一个女人,竟然毫无羞耻地当着一个男人大谈特谈她和一个男人做的那种事。尤其是,她当着的还不是一个一般的男人,是一个对她有着想法,而那想法,虽然还没深刻到天长地久,但绝对不止是六天六夜。

我需要点燃一支烟来抚慰心灵,我需要朝她脸上吐烟圈:“那能代表什么?男女网友见面,有不干那破事的吗?”

她脸上的笑,哐当一声就摔在地上了。看样子她也是极为讨厌我的态度,咬牙切齿瞪着我:“你不懂,我能感觉到,他不是那种只想玩玩的那种人。若没有爱,他怎么可能做得那么用心用力。”

她和我说这话的时候,是去年秋日的下午。阳光穿过枯枝黄叶,斜斜地落在我和她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怀疑这样一闪一闪亮晶晶的阳光下,我正在和她谈一场秋风扫落叶般的恋爱。

这么光天化日的,她就不能再装点正经,不能有点不好意思吗?我承认,我能被她的露骨打击到,不是因为我是男人,而是因为我是有点喜欢她的男人。我有点想仰天大笑,又有点想仰天大喊。但我最终选择了更具杀伤力的小声又不失温柔的语调阴阳怪气地嘲讽:“所谓用心用力,不过是怕吃亏。就如掏了票子的男人,有谁舍得不在小姐身上用心用力?而你说的那个人,千里迢迢而来,不在你身上找到点回报,又怎么对得起既花钱又劳苦的奔波呢。”

她秀恩爱,我冒酸水,到后来,我和她自然而然越谈越不欢,但我和她没有拂袖而散。她请我喝酒,我再请她唱歌。半夜三更摇摇晃晃和她走在无人的大街上,我做了一个一直想做却几年都没有敢做过的动作——把她拉到怀里,喷着酒气说着深情而迷醉的话:“今夜,我想对你用心用力……

一切都来的那么快,我甚至都没看到她是抬起的哪一条腿,反正我的裤裆被一只膝盖干净利落狠狠地顶撞了。痛得我撒开手推开怀里的温香软玉,慌乱地捂着受伤的地方,差点在昏黄的路灯光下打滚大哭。

 

 

她和他

他回去后,带着她给买的土特产,兴高采烈地和他的爸妈说了他和她的事。

他的爸妈没给他好脸色。他爸拍了桌子——胡闹!她妈摔了杯子——胡搞!

他不甘心,试图走亲戚路线,想发动他们去做父母的说客。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救兵没有搬到,却捅了一个硕大的马蜂窝。这伯那舅以及七大姑八大姨如同我当初听到他们的事一样,惊诧不断:怎么可以!怎么可能!

说法信手拈来一箩筐:首先,他比她小十多岁,其次是两地隔着几个省,再则,他没有结过婚,而她离过婚还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女儿。还有,她没有稳定的工作,虽然有一个小生意在做,但收入也可想而知……反正,说一千道一万,如此悬吊吊没有保证的所谓爱情,荒唐至极,除了反对还是反对,只有反对必须反对!

这不是他第一次谈恋爱,但却他遇到最想要的爱,最需要的爱。他能感觉到,这也是她想要的爱,她也是需要这样的爱。他和她一旦失去对方,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这样的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爱。可是,成为众矢之的,五雷轰顶,乱箭齐飞,他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只能干嚎:为什么爱情就非要谈条件讲般配?我爱她,她爱我,为什么爱就不可以只是爱?

和家人赌气,吵闹了一阵子,没有改变任何。那期间,两人心情都不够好,连情话都说得火星子飞溅。气头上,他说过分手,可分不了三天,又求她原谅。压力下,他说过分手,还是分不过三天,还是求她原谅。

憋屈的爱使他更加叛逆,背着父母订了除夕飞往她那里的机票,只想见到她,只想和她一起过年。

她去机场接到他,拉他跑进七天连锁酒店。

她又文艺了,除夕夜不回家而住外面,只是喜欢那个酒店的名字。

但他很忙,有这样那样的不方便。依然是缠缠绵绵六天六夜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而这一次的六天六夜,让她怀孕了。他知道这个消息后,兴奋和幸福不亚于她。

他理想地认为,他和她有了孩子,就是最厉害的筹码。待到瓜熟蒂落,那时候就算父母还有意见,也得默认他和她的“既成事实关系”。

虽然有时候她感到很凄凉很寒心,她和他的爱竟然需要靠肚子里的孩子来做赌注。但她还是爱极了这个爱情结晶,尽管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芽,她已经迫不及待叫着那个生命——小安。小安,小安,我的宝贝,你一定要健康平安。

她不再熬夜写稿,不再喝酒,不再吃辛辣油腻的火锅和烧烤,就是坐茶馆,也只喝白开水,还是自己带着杯子去。

他们已经开始设计他们的未来了。再过一阵子,他处理好他那边的事,就到她这边来。等孩子生了,等他和她的生活稳定了,他就带着她和孩子去他的家。他们都坚信,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割舍不掉的,他的父母看到他们相亲相爱,看到可爱的孙子,还有什么理由再拒绝接纳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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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

省城的几个文友来了,我约她出来一起见见面吃个饭,她竟然不给面子,在电话里哼哼唧唧说,茶馆空气不好,饭店饮食不好,总之,为了肚里的胎儿好,她不出来。

我差点被她恶心吐了。

为了爱情不要友情,她扫了我们的兴,我也气气她:“真不知道你是猪呢还是猪,你真相信一个非婚非法的私生子能成全爱情?到时候他爸妈依然死活不同意你们的事,看你怎么哭。再说,你女儿接受你再生一个吗?听哥的,断了那段孽缘,该出来喝酒就出来喝酒……

我还没有说完,她就呸呸呸地啐:“管他是什么子,只要是我和他的儿子,我就是稀罕,我就是要宝贝着。谁都不能阻止我们相爱!他也是这么说的!”

我的心颤颤地疼了。不是她说的谁都不能阻止他们相爱让我吃干醋,而是因为他们真要结婚了,我岂不是多少也得送一份贺礼,我的钱钱我的命,咋不叫人挖心般疼。

 

 

她和他

真是应了,怕什么来什么。她肚里的胎儿意外地停止了发育,医生说,必须做手术人流。

他和她在视频里相对而哭。

他要去她那里,要在她最需要他出现的时候守护在她身边。他的父母闻讯后,奇怪地没有反对他去,还告诉他不要让她受凉吹风搞冷水等护理常识。

见了面,又是抱头痛哭。

他陪着她去医院,手术后,搀扶她出医院,抱着她上楼回家,给她炖乌鸡汤,煮红糖蛋……怕她难过,他一直在说,这孩子不乖不听话,没了就没了。只要我们一直爱,一直爱下去,孩子还会再有的……

术后第三天,她就不肯呆在床上了。她要带他出去走走看看。

他当然不肯,说她还很虚弱,术后也不能吹风。

可她执意要带他去。他拗不过,要她戴了帽子和口罩,才牵着她的手出门。

她带他去看山。一路上,她忍着小腹那种下坠的阵痛,边走便给他介绍她的家乡。她喜欢听他赞叹她的家乡,更喜欢他说的,以后在山里买一套房子,等老了的时候,她写字,他煮茶……

这一次,他住了十天才走。她送他到车站,为他拍照,然后要他为她也拍一张走上车站台阶的照片。

他想要一张合影,她没答应。说,这段时间气色不好,下次拍吧。

他不再坚持,她幽叹了一声。

又到了要挥手作别的时候,他说,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变心,一定要带你到我的家乡看风景。

她不停地点头。他再一次抱紧她:等我回去处理好事情,六月再来找你。

她依然只点头。

她笑了又哭了,又笑了哭了,然后推开他,推他进站,看他消失。

等,还会等到他吗?他的父母哪里是态度转变,只不过是支持他来这边把她的肚子处理干净,没了孩子的牵绊,他的父母可以高枕无忧了。这是她的预感,在决定带他去看风景的时候,这预感,很强烈,很可怕。

这场爱,让她束手无策,要来的终究是要来的,她只有等。

等他来,或者等他不再来。

 

 

我和她

六月末,她打电话给我,说:“快出来喝酒。”

我没好气地回她:“喝个毛的酒啊,醉了又不能乱个什么轰轰烈烈噼噼啪啪,不喝,不喝。”

我等着她发嗲求我,她却给了个威胁:“你不来,别后悔哈,这可能是我和你最后一次喝酒了。我要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真受不了她,连威胁都说得这么勾引人。

换了一身衣服,我扑爬跟斗地赶过去。来不及擦擦汗,喘着粗气问:“你发什么疯,要到哪里去?”

她的嘴角一抽一抽的,突然就哇地一声哭了:“他不要我了,这一次是真的不要了,我们分手了……

我过去圈住她的肩,拍着她的后背说:“可怜的孩子,哭吧,哭过了就好了。多大个事啊,又不是他第一次不要你。再说,他不要你了,不是还有我吗?乖,来,咱们喝酒。”

她抽搭了一会,坐回位置,用纸巾拭眼擦脸。

她和他分手,是我早就认定的。但真的发生了,我又不忍心相信。等她情绪稳定些,我小心问:“究竟怎么啦,你们那么爱的……

“爱?爱个屁!再爱又有啥用呀!”她凄切地扯出一缕冷笑,“他说,想来想去,他既然没办法说服父母,也不能狠心气死父母,找不到双全法,他只能忍痛割爱,不到我这来了。”

“就这么——简单?”我本来是想说就这么随便的,可憋到嘴边,还是换成了简单。

她喝了一口酒,幽叹一声:“难道还需要什么吗?爱情里,出现任何理由和借口,只一个结论,那就是不爱,或者不够爱。”

“他不来了,你去呀。”我瞪了她一眼,怪她没出息。

她切了一声:“我去?他爸妈那么不喜欢我,我去看脸色,吃受气饭?我可以爱得卑微,但不能爱得卑贱,没有底线!”

我拍掌大赞,然后端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个:“来,喝酒,庆祝一下,为那混蛋再也没有福气享受你这老娘们干杯。记着,还是那句话,他不要你,还有我呢。”

“有你屁事啊!”她一口把酒喝干,冲我笑,“你真喜欢我?”

“喜欢。”

“喜欢我什么?”

“什么都喜欢。”

我和她都笑趴在桌子上。

等不笑了,她又装了文艺:“其实,我也喜欢你。而且肯定比你喜欢我还多。这几年,我们偶尔聚聚,没心没肺地什么话都说。渐渐的,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了,可正是因为我们有那么多的相像,有那么多的懂得,反而生不出男女之间那种感情了。与其说我们是在相互喜欢,不如说我们是相互喜欢自己。对,就好比是喜欢自己的影子。我是你的影子,你是我的影子。而影子再亲近,也终归是虚的。看得到,抱不起来,感受不到与身体一样的温度……

“不就是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你吗?用得着这么绕来绕去神神叨叨叽叽歪歪吗?”我白了她一眼,灌了自己一杯酒,粗着嗓门问,“你是真要走还是假要走?若不是玩笑,你要到哪儿去?”

“去他那里,和他说好了在车站见。”

她说的话差点让我喷血:“这是不荡气回肠也要断气断肠的节奏吗?难道这狗血的故事还有反转的希望?”

“没有希望,只有绝望。姐的心已经死了,去见他,已经与爱情无关。我说过,我可以卑微爱,但不会卑贱求。”她轻轻摇动酒杯,“我这次是买了两张火车票,一张是去他那里,另一张是从他那里到南京的。从他那里下车,到从他那里再换车,只有几十分钟的停留。我只会等他出现在车站,我看到他,他看到我,便可以转身换乘另一趟车。”

“这是演的什么戏?”我真的晕了“见一面,不抱一下,不说几句,再怎么也该来一个你和他吻别在热闹的车站,才不负了文艺爱情的恩泽啊。”

“你还当真以为这是演戏啊。和他认识后,他秋天来过,冬天来过,春天也来过了,本来计划六月来见我的。可他现在做不到了,我就替他完成吧,好歹把我和他的爱情凑够一个四季,也算是弥补一点遗憾吧。”

我鄙视她,骂她若真放不下,就在他那住下不走,就不信他的爸妈会把她吃了。等以后再有了孩子,不就可以母凭子贵咸鱼翻身了吗?

“算了,何必呢。两个人都爱得那么辛苦,还把他的家人搞得不快乐,这样的爱,不如不要。”她要摇着头,把视线偏向窗外,“爱了那么久,说分就真的分了,说真的,哪有那么容易能接受得了啊。起初的那几天,我的天空坍塌了,我吃不下睡不好,为了不去想他,不去回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都只能用刀片去划手臂和大腿。我想用痛麻痹神经,可我真的好怕痛好怕痛的,每一次下手,都不敢用力划得太深……

她挽起衣袖,手臂伸过来:“你瞧,现在这些伤都结疤了,看不到血流,也不会再疼得咧嘴了。”

我心疼地不想看她的那些伤疤,骂她傻,骂她神经。

“电影里不是说,没有痛的爱不是真爱吗?”她呵呵地笑,脸上泛起红光,停了一下,又叹了一声,“爱了,爱过了,放不放下又如何呢?这一次去看他,其实也算是还他一次两千多里的风尘颠簸吧。”

我的心又疼了。她真是我的劫,遇到她,心就这么容易疼。

 “那,去了也可以回来啊,为什么要去南京?”

“去南京啊,嘻嘻,我不告诉你。”她笑了笑,“你可以当我是去赴下一场爱。不是说,有了新欢就会忘了旧爱吗?情伤还得情来治,哈哈哈哈,让多情笑我多情吧,亲爱的影子,来干了这杯酒,为我送行。”

     干了那杯酒,我看着对面的“影子”,一本正经地说:“以后再没人要了,也别糟践自己。亲爱的,记着还有我,记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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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 6月27日 于川西坝子 

 
 
 









文章评论

冰蓝

终于出炉了[em]e128[/em]

茗宣

[em]e160[/em][em]e160[/em][em]e160[/em]

悠悠

你的怀抱够广[em]e120[/em]

水淼

我还在。老地方。[em]e120[/em][em]e120[/em]

群星

爱情,友情,爱了疼,疼了爱,反反复复地演练人生。

疏篱菊影

就跟真的似的。哎,想来这风花雪月的故事没有经历是写不出来的!

疏篱菊影

“她脸上的笑,咣当一声就摔在地上了”这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