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向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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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明：文内若有过失，请责令改正，谢绝越级逮捕、跨省追捕、国际通缉等等行为。）

   11月份的冬，落在这一年有些沉寂无声。当我目睹过蚊子的一句话题，似乎他那寥寥几句，讲透了这个 冬天的人和事。

“我站在都市的十字路口，茫然的看向远方，却不知道该前往何方？

我眼中看到的，只是人情的冷漠与淡薄……”

若问人间沧桑正道，子不语……  

——

时间:2011年11月3时分许

地点：官井头华侨医院分院 

    不久前，那一晚风高冷寒。我带着一双白色手套守在医院门口，为的是有人在租房洗澡时因在煤气中毒死亡一事。该医院属小型的一种，死者与死者家属只好被安排到医院储存、回收器械的一个小室内（太平间），而旁边则是满目沧夷的那些已用过的点滴玻璃瓶，我甚至还看到了一只小老鼠从我脚下慢悠悠的旋跑而过，它的东窜西藏明显是为逃亡而在努力寻找着隐秘的地方藏身。但是我并没有为此残忍的阻杀它，感觉那是多此一举的事，它迟早会死亡。 譬如，就像是正安静的躺在狭窄太平间的唯一一张石床上的他。

一个少年，一个永远地留在了让人羡慕的青春年少……

“呜呜，你醒醒……”

他们悲痛欲绝的呼喊，只为祈愿和期盼。那一张张以泪洗脸的面容，见者哀怜。   

    站在门口的凝视，死亡的想象是一幅抽象画，如 一点水滴进岁月的声音及斑斓斑驳的涟漪，麻木已使我没有太多的感触。在 医院的原由只是源于领导安排了所谓的任务。无非是那少年家属不情愿少年遗体被运送走、而所安排和其他人给予安抚及劝说，劝服他们对死亡的默认。他们的执着是因为少年的死亡时间不到三个小时，还存有体温，他们相信少年还会醒来，就像以往在清晨睡醒一样。他们围成一团给少年全身摩擦般的方式予以加温。于是，温度成为他们的信仰。我也只能站在门外默默的向上帝祈祷。

祈祷他能醒…… 

为死亡祷告，祝天堂的你幸福——  

     哦，是了，我甚至还记得期间我上了一趟洗手间，在医院走廊时我听见了领导跟一个医生的对话。领导为了尽快劝说他们同意运送死者，他悄悄的跟该院的一个医生在房间里联合谈论了针对性的方案。说来说去，无非就是直接按照他的意思，叫医生当着少年家属的面，再给少年所谓的“重新”检测，证实是否已经死亡，好让他们“死心”。在我听到领导说到最后的两个字时，走廊刮起了阵风，不知是存留在医院众多冤魂的不甘、又或者是上苍对他们天打雷劈的前奏，莫名的我不懂。

我只知道我嘴上的微笑形成一种不屑的弧度。 

    我跟踪在医生身后，只见他双手背后，手掌间握着一个听诊器，听诊器随着他的走动左右摆动。在他那拉长的幽黑身影里，我似乎扭曲了小丑的滑稽。

    到了“太平间”，他挂起听诊器，对着少年的胸口按了按，然后又故作样子的检查了其他地方，最后他开始用语言来杀人，他撩起那种令人做恶的嘴巴不耐烦的说：“你看你看，都已经死了，都死了还怎么救，大脑都没有反应了。赶快给殡仪馆的人拉走了，放在这里也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

这句话回旋在脑海，唤醒了道德上的憎恨。  

    白色的挂袍，本应是世人视为希望，但今天我却看到一个异类穿着“它”在少年身前张牙虎爪，也如此这般撕扯着他们的伤口。若以试问：医生，你穿着天使的衣袍，那它的爱呢？

我想：

没有了爱，那么呼吸只不过是摇摆的时钟——  

    到了晚上23时许，死者家属经历过领导长达5个小时的洗脑，终于妥协了。我看到那位当父亲的从上衣掏出现金叁仟元的安葬费用，再经一双充满驳茧的手呈给了殡仪馆的运送人员，我还看到他递过钱时的手是颤抖的、小心翼翼的。白头送黑头，对他们已是很深沉的打击，另外作为一个穷人家的他来说，这叁仟元几乎是他一家人几个月的食粮。而妳站着不闻不动，这让我情以何堪？

    这种不对劲的行为，据说是 根据所谓的地方政策予以实行，真与假已无法去追究了。但是，眼睛所看就是如此真实的无可厚非。东莞的死亡最低消费是叁仟人民币（实际安葬费用1000多，剩余费用下落不明），另外死者家属还要给为其（死者）劳务的相关人员给予红包（借口驱邪，实为潜规，普通人100百、公务员300至500不等）。死者家属所给的价钱高低，是源自于相关人员说服死者家属的语言范围是否“通情达理”，说白了就是一种变相的坑蒙拐骗。甚至还有高于叁仟数倍的情况我也遇过，因为我也曾由此的收过几次红包。           

    最终上帝没有实现他们的祈愿，没有把他还给他们。两位工作人员用一个白色的“法事布袋”将那个少年装了上车，终究他还是走了。

    我站在那个路口，茫然的看着远方，寒风飕瑟使我没了温度，我到底该前往何方？我和妳，曾经共睹了这世间的冷漠与淡薄，然而这个严冬，我遇上了妳，妳却让我生死难眠。

殡仪馆的车在滚滚黑色气息中远离了眼眸，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远方铜钟一声深邃地回荡。

“咚……”

于是，此案终结

——

    （春节将至，几乎每一年这时候，每逢在回家路途上，我们都能亲眼目睹一场车祸的死亡。要么是疲劳驾驶，要么是违规驾驶，要么是新手上路……

以上的人终究会轮到谁家！就让我们待在小楼里听着春雨，然后……拭目以待吧。）

时间：20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