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葵花少年,从此下落不明
美丽,滑过
题记:
踩在时间的王冠上,细碎钻石划出的纹路,是那些明眸闪烁的过往,和睫毛飞扬的伤。 然而我已不会是咧嘴傻笑的小小女孩,你也不再是假装生气嘴角却不自觉上扬的小小少年。
徘徊于流年中流连与留恋。我时常在罅隙里苦恼,思索放与不放的理由,原来无法释怀的到最后还是自己。
时过境迁后的回首,不会被人笑脸相迎,那只能算做一种打扰,一种感伤而多情的打扰。所以我决定放弃了,放弃频频无望的回首。就让我的葵花少年从此藏匿了踪迹,隐没在任何人任何声音也无法触及的地方吧。那将会是我一生心尖上的疼痛和心底的幸福。
二零零八年即将走到尽头了。从八八年到九八年再到二零零八,瞧,我在无数个“八”字的年份里茁壮的成长了,我已是独立的不需要人照顾的大孩子了。原谅我始终无法更改“孩子”这个称谓,潜意识里尚在抗拒着长大,我知道有一天,我也会混迹在繁密喧嚣的人群里,彻底丢失我所谓的骄傲与坚持,我知道我终究会和其他我曾鄙视与叹息的人们一样,俗不可耐。
没有人可以免俗,那么至少让我用我所一直信仰的纯洁善良的“孩子”,聊以慰藉。
孩子般的少年,每个小少女曾经最美最真年华里单薄的依靠与全部的信仰。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他理着清爽的碎发,他带着暖暖的微笑,他说着悦耳的关怀,他骑着飞扬的单车,他载着“扑通扑通”小鹿般心跳的你。一路撵碎明媚的阳光,一路释放青春懵懂的爱与伤。
呵,我亲爱的少年。那时的我们没有很多钱,甚至需要共同分享一碗泡面。那时的我们贫瘠而自由。那时的我们不懂得算计,不懂得奉承,不懂得妥协,那时的我们哭便是哭,笑便是笑。没有今天比哭更难看的笑。
光阴与光阴的交替间,我丢掉了谁的脸,丢掉了谁的梦,丢掉了谁的乞求,以及谁的,曾如此珍惜的谁。
在偌大的城区里找不到回学校的路。我原来还是那个地理奇差,没有人指引便很容易迷路的笨拙少女。横穿马路,乖乖被“红袖章”老大娘罚款五元;红着脸问路,一头扎进喜欢的书店;然后惊觉玻璃外夜幕已降临,没有等到承诺会来找寻自己的同伴,便又跌跌撞撞的淹没进灯影迷离间。
黑色无疑是肮脏最好的掩饰。黑夜的到来解禁了不少癫狂的灵魂。欢歌,笑语,麻痹,举杯。杯子碰到一起,是亲吻的快慰,也是梦碎的刺痛。城市的本质是孤独。环顾四周的红红绿绿不过某种病态的苍白,那些迷失自我的悲伤无奈,是城市的苍白。
于是想念宁静的夜晚。为着讨厌的数学题深思苦想,苦涩的咖啡已经在反复的吮吸后起不了提神的作用,浅褐色的烟雾缭绕中,我眯着星光闪闪的眼昏昏欲睡。前排的你回头看见我傻傻的模样,绽放开昙花般洁白美丽的笑靥。
又或者逃掉一两节自习,静悄悄的前行在秘密的小道上,是否,少年曾紧张的凑过头来,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少女红到滴血的脸颊。多年后他回忆说,感觉像是吻到了一片纯洁的云朵,和着甜蜜的芳香。
谁在说,谁不曾在自以为美好的年华喜欢上一个自以为美好得不得了的少年,用着自以为美好的心情。
记不清在哪一期的《最小说》上看到过一篇感动到泪流的文章。纠结了十年的情感,耗尽的也不知是激情还是爱。他乞求她的原谅,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背叛。故事的最后,他们将要结婚的前一天,她选择了离开。整个世界的黑暗里,唯一记得分明的是他们的初遇:十七岁的英俊少年对着趴在桌子上的她说,你怎么哭了。
其实有些感情,不是谁的背叛与谁的错,而只是成长所必需驻足又必然离开的风景。
某年某月的某天,我会,走未曾走过的路,遇未曾遇过的人,看未曾看过的风景,辗转未曾辗转的心事。
葵花的花语是,沉默的爱。
你可曾遇到过一个拥有葵花般灿烂微笑的少年,给予了你一场葵花般沉默呵护的爱?
那个少年从此下落不明,我在这样的句子前悸动。又在奇妙的悸动后,写下了,我的葵花少年,从此下落不明。
时光逝去像是在流浪,或许待铅华洗尽,这场猝死的童话,才算华丽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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