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蘩花

又过了一个春节，又长大了一些。

                                                                                               题记

         都说时间如流水，看似触手可得，实际却无法捉摸。

   单调的我们生活在各自形形色色的圈子里，或悲，或喜，或冷，或暖。

   又是一年春节，又是一年归途。穿过海洋，穿过微光，迎着太阳，他和他的影子悄悄的走着，仿佛一只担惊受怕的麻雀。

   由于他家离通客车的大马路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下车后依旧像高中那时、大学那样熟练的掏出电话寻找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称谓，简单几句就挂断，因为他知道该在哪里等待，他知道该在哪里接站。听着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他知道他来了，调转车头停在面前，他看着他那依旧似笑非笑的嘴角，他看见了他那隐藏的高兴。人们都说他的爱是冰里的火，从不表现，其实不然，只要细心，每个人都会发现那无处不在的炽热。碍于自古性别卑微的虚荣心，他也只是笑笑而已。车子平稳的停在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庭院，他看见了窗户里面向外望的她，他知道她也很高兴。感觉些许不同，因为现在的画面里缺少了那个因年纪原因已经在子女家借宿，那个满脸笑容站在旁边小屋门口的她，往事如风般吹起记忆的层层涟漪，一圈一圈一圈一圈，直至荡漾到他的心底。

   回家第一件事他依然是去看那个曾经站在小屋门口的那个她，她依旧满脸笑容，虚寒温暖。只是岁月让那么好强的她，更加佝偻了一些。话间沉默时才猛地发现她那颤抖的下颚，原来可恶的脑血栓已经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随却心底暗惊，却表现的安然无恙，生怕影响到那颗已经伤痕累累垂暮的好强心。时断时续的对话好像穿越时间的空白，无所顾忌。尽管有的问题她问了一遍又一遍，他却没有丝毫厌烦，一反常态的一遍又一遍耐心的为她解答，当她沉默时，他凝视着她那稍长但依然理顺的参杂黑丝的白发。她或许在排除哪些个问题还没问，或许在感慨那个整天围在她屁股后面的小他如今已经如此高大。

   生活就是这么有规矩的轮转着，你不能说它无情，你更不会有方法让它静止。

   他和她还是不辞辛苦的为他准备他爱吃的那些，他或许已经习惯或许已经麻木。晚上闲唠时，他从别的话题上扯到了让他找对象的事，让他愕然一惊，因为以前无论简讯还是通话从没提过此事。或许在他心里他真的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说完他竟像个孩子般似的露出不好意思的侧脸，没有任何迫切感觉的他无奈只能扯到在挑好的这种不着边际的借口上。

   他发现现在过年真的好单调，越长大越难发现生活中的乐趣所在，或许是这个年龄段的桔梗吧。当初那挂着天真无邪笑脸的他和他、她们在村间小路追逐嬉戏，无忧无虑放炮竹的画面如同一本被定格的漫画书，每当阴雨连绵就被一页一页的翻开，牵起断断续续的忧伤，无以复加。童年时他的小伙伴有的如今已定居大都市，有的已远去它方，剩下的只有现在的年关或许可以见上一面，只能相互寒暄相互安慰而已，你不懂他的辛勤，他不知你的劳苦。那些年混迹的时光，那些年做过的傻事，早已被成熟的光阴击散的零零散散，随风飘散。

   初三姊妹的相聚总是充满欢乐与感叹，他怀揣一颗悸动的好奇心看待每个人的不同，姐姐家的孩子更加懂事，妹妹已经领着归属见父母，其他人或许追逐，或许徘徊，或许漂泊，都是为了明天的美好不肯停歇。

   偶有机会他便与几个高中死党小聚一下，让他目瞪口呆的变化真的一下无法适应，有的出落亭亭，有的成熟稳重。席间相互倾诉着成功与失败，幸福与惆怅，丝毫没有了校服时期的稚嫩，校服时期的争强，唯独最后剩下期待明年再聚的离殇。

   日升日落的催促终于让他走向奋斗的前程，画面里没有了小他时离家时不停的唠叨，没有了小他时离家恋恋的不舍，没有了小他时离家躲在小屋门后的她，抓着他那宽阔肩膀的衣襟，车子绝尘而去，又一页画面被定格载入了记忆的史册。
     明显感觉前后不衔接，那就这样吧。贫瘠的词汇，生活的琐碎让我没有了下下去的冲动。全文用第三人称，也许会引起你、我、他那点点的共鸣吧……     
                                                                            2014.02.19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