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蝉鸣声

个人日记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又被一阵鸟鸣声惊醒,醒后又是辗转反侧很久才迷糊过去。很多人不相信那时候会有鸟鸣。我半夜里看不见那只鸣叫的鸟的样子,只是每天早晨在操场上锻炼的时候,会看到一两只体型较大的鸟停在五号楼楼顶的太阳能或者楼顶防雷的钢筋上,那只鸟全身乌黑,常常一动不动地静静地呆着。我就想半夜里鸣叫的鸟就应该是它们。那种声音像一段有四五个节拍的音乐一样,有快有慢,有高有低,不断地重复着。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地凄清。也许是它们半夜就开始啼叫,现在累了,无力也不屑和那些庸常的鸟儿一起鸣叫,只是它们不知道它们半夜的鸣叫,只有我这一个听众。

记得前些年的夏日的清晨是被蝉鸣声吵醒的。我们这里的蝉有两种,一种体型小,我们这里被称为“金姐儿”,声音是细细的,像女高音的歌喉。另一种体型比前一种大一倍多,歌声却似男中音。在记忆中,每当晨曦微露,就会听到一两只“金姐儿”在那里低吟浅唱。当太阳升起,气温升高后“男中音”就会一波接着一波地传来,那阵势仿佛是排练已久的大合唱队,井然有序,而且谁也打扰不了谁。

那时候听蝉鸣是一种乐趣。每当晨曦微露,便听见一只嗓音格外嘹亮的“金姐儿”悠悠然率先领唱,不大一会儿,便引来万蝉齐鸣,仿佛千军万马在嘶杀,悲壮嘈杂。在花荫,柳下,临风听蝉,给人带来野趣、欢快和爽意。

白天听蝉鸣是乐事,晚间捕捉蝉蛹更是一件乐事。我们这里把蝉蛹称为“姐儿归”。每当雨后或者快黑天时姐儿归就会从洞中爬出,所以这时你要看准地面上,只要是小眼,用手一抠,洞口变大,那里头肯定有姐儿归。姐儿归在洞里的时候,我们通常用小铲子把它们挖出来。姐儿归,发现洞穴被挖,常常惊恐地向后退缩,它们退缩的速度哪里会赶上我们挖掘的速度,三下五除二,姐儿归就到手了。

天黑后,我们通常在树干上摸姐儿归。那时候手电是奢侈品,大人们很少给我们拿手电去捉姐儿归。我们多数时候是凭感觉在树干上摸。我们通常会从一棵树的根部一直向上摸到我们够不到的高度。幸运的话,一棵树上可以摸到好几个。不幸的话,几棵树下来也不会摸到一个。更为不幸的是,摸的时候常常会摸到“瞎碰”、“毛蜇”等小动物。往往是正捉得兴高采烈,就会听到不知谁会鬼哭狼嚎的来一句:长虫(蛇),快点跑!于是一般不谙世事的少年叫做一团,然后妈呀妈呀作鸟兽散。

雨后的白天也经常可以捕捉到姐儿归。有时候几个人一起发现了正在树上匍匐的蝉蛹,会为它的归属争吵不停,但绝不会恼,因为于我们而言这就是一种不可或缺的游戏。

幸运的话,还可以看到蝉蜕的过程。经过一夜的攀爬,到了清晨,姐儿归一般都会找到合适的位置去蜕变。树干上常常会看到准备蜕变的蝉使劲地扭动着身躯向外面拱,累了,就休息一会儿,然后再继续使劲往外拱。时间不长,它的背上就会裂开一道口。蝉一般是它的背部最先露出来,接着是它的头,最后整个身体才出来。

刚出来的蝉身体是玉白色的,翅膀是嫩绿色的,身体柔软,湿漉漉的,像个刚出生的小娃娃。这时它的翅膀也没有打开,翅膀紧紧贴在身体上。过了几分钟身体才会变成棕色的。两对薄薄的翅膀才会变得洁白透明脉络清晰。

而现在听声蝉鸣都成了求之不得的事情了。我一直以为是由于今年气温比较低才没有蝉鸣的,直到昨天骑自行车经过一片距离村庄比较远的树林,听到熟悉的、密集的蝉鸣声,我知道才蝉鸣的消失并不是因为气温,而是因为人们的贪婪好吃!人们大量地捕捉蝉蛹,导致了蝉鸣的消失。

小时候捕捉蝉蛹是孩子晚间的游戏。虽然一到晚上孩子们呼朋唤友、三五成群地到树林里寻找蝉蛹。但都是以玩耍为主。而现在蝉蛹成了一种商品,大人们也参与到了捕捉蝉蛹的活动中,捕捉蝉蛹不再是一项儿童游戏了。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人们捕捉蝉蛹的手段、设备也不断升级,于是大量的蝉蛹没有来得及蜕变,就成了商品,成了人们餐桌上的美味。于是,曾经在盛夏里为人们熟悉的蝉鸣声不大能够听到了。

文章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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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m]e7176[/em]人生苦短,必须性感。

20*8·非梦

前两天送孩子回去就没听到,感觉好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