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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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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着行囊，路过你的城，一个人完成我们的梦想。可是，陆暮秋，不管我走到哪里，路过哪座城，我始终都摆脱不了你如影随形的影子。

---题记


再次见到你，竟然是你身边有她，而我，身旁无人，这种情形，多可笑。
很久以前，我曾以为我们会牵手走到最后。可是，当在现实生活面前，才明白，我们的过去也不过只是故事，没有开始，没有过程，只有一个结果。


（一）
陆暮秋，两年了，时过境迁，我还是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毁了我们的爱情。
二零一二年的大年初六，是最好损友艳飞的婚礼，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成了当伴娘的最佳人选。而你，则是新郎官的最好哥们，所以，你也顺理成章的成了伴郎。


在还没见面的时候，艳飞就跟我说过，你是一个很有型，很有青年范的人。


初五晚上，是我初见你的第一天。我印象中那时的你，就像是一个阳光少年，白色衬衫配黑色牛仔裤，一双灰色运动鞋，左手还戴上一个纯银色手表。我实在郁闷，为什么一身再也平常不过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怎么就显得这么白净，白净到连我这个女生都嫉妒。我甚至怀疑，艳飞说的人是你么。怎么跟你本人都不靠边。


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你好，我叫陆暮秋。我当时就朦了，这年头还有像你这么有礼貌性的点头之交，实在是稀少。说真的，陆暮秋，我开始好奇，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破天荒的跟你说了同一句话：你好，我叫晨希。说完，便转身离开，但是，你的眼光并没有随着我的离去而闪开，而是跟着我的背影移动，直至我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你面前 。这些都是艳飞后来告诉我的。


当天晚上，刚刚洗完澡出来，艳飞的电话就来了。明天就是她的大喜日子，新娘说的话，我这个做姐妹的，不得不听。


她说明天就要结婚了，大家今晚出来聚聚。但是，我很想抓狂，在这个南方冬天气温为5~8度的夜晚，出来简直是折磨，要不是来参加婚礼的，我铁定会破口大骂。


当我穿上一条玫红色外套，裹着一条粉色围巾，穿着一双黑色平底靴，匆匆忙忙如时赴约时，她一见到我就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晨希啊，老早就叫你了，拖到现在才来。你这样的乌龟速度，哪个男人敢跟你约会啊。


我还未开口，艳飞就找了一个烂借口离开了。陆暮秋，晨希就交给你了呐。才顿觉过来，我被朦了，原来她所谓的大家聚一聚，不过就是我和你，还有她三个人而已。


很冷吗?一直看着我一举一动的你，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时，你就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低着头盯着你，脸上闪过一副复杂的表情，但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还会冷吗?晨希，我想跟你做朋友，可以吗?你开门见山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以吗?可以吗?我在心里不断的反复着你这句话，但就是问不出答案。陆暮秋，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这么一句话：当一个男人问一个女人可不可以做朋友时，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我低着头不敢作任何回应，直至到你失望而转身而去。
陆暮秋，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的拒绝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不被我伤害，至于为什么，或许，以后，你会懂得。


（二）
艳飞的婚礼如期进行，那天的她很美，就像是一个仙女，站在阳光下好耀眼，给人一种很幸福的感觉。我当时看傻了眼，而你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好似我是什么神奇人物。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就像是早上的太阳，带给人希望。站在我旁边的你，突然附在我耳边嘣出了这么一句话。头一回被人这么夸赞过，我不争气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半边，我用力的撇了撇嘴，说，陆暮秋，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呀?老盯着我干嘛?


尔后，你捧着腹在拼命的大笑，我不好气的看着你，顿时就有一种想掐死人的冲动，但因为艳飞的关系，硬是忍了下来。笑吧，最好是能笑死你。当然，这句话我只是硬生生的吞在肚子里。
当天的婚礼，除了艳飞和她的新郎这一对新人之外，最耀眼的就是我们这一对陪衬了。伴郎和伴郎娘好般配耶。来客都这么说。而听了流言的你，竟然还一脸笑靥，唯独我一人恨得牙痒痒。疯子，你绝对是一个疯子。我咬紧齿轮，不好气的说，只差没破口大骂。


敬酒的时候，来客都说要伴娘替新娘喝酒。我都还没有说拒喝的话，你就拿过我的酒杯二话不说，替我饮了。这一饮便是无法收拾，因为所有本应该是我要敬的酒，你全都代我饮了。而听闻酒量特别好的你，因为红酒、白酒、啤酒的混合，也醉得不醒人事。


我看着你，突然就觉得于心不忍，毕竟罪魁祸首的人是我，我怎么能撇下你一走了之。所以，在我想溜走之后，又转了回来。


我用浸过冷水的湿毛巾敷在你的额头，并端来冷水，替你换过几次。呕，你一声不吭就突兀的吐了我一身。我顿时火大的很想揍人，厚，陆暮秋，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才来受这罪，恶心死了。


忙完婚礼的艳飞看见这一幕，捂着嘴笑笑说，晨希啊，我以为你是冷血动物，难得你佛心大发啊。本来想用语言反驳她的我，想到今天是她的婚礼，硬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我看着因为你而狼狈的自己，顿时哑然失笑，原来，别人眼中是冷血动物的我，也会有心软的时候。

陆暮秋，今天过后，我们大概没有任何交集了吧。

（三）

在我以为跟你没有了任何交集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好小，小到不管我经过哪条路，走到哪里都能碰见你。
第二天，当我踏进我常光顾的图书馆时，便看到你站在那里，一面像是捡到金钱的笑脸。你远远的就跟我打招呼，嗨，晨希，我们又见面了。我皱起眉头，脑袋排山倒海过后，仍未想起你是谁。


通常我不认识的人，跟我打招呼，我就当他是一个疯子，所以，你也不例外。而你，像是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说，看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健忘怎么行，亏我昨天还帮你喝了那么多酒，有你这样报答恩人的嘛。


后知后觉，原来你就是昨天吐了我一身的混蛋。想到我那一身新衣服，我就火大，那是我特意买来参加艳飞婚礼的白色连衣裙，被你吐的东西溅到惨不忍睹之后，我就狠心的直接丢了。而你现在还好意思说你是恩人，可见你脸皮还真是厚啊。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我相信你绝对被我的眼神杀死了。但是，我对你似乎没有任何杀伤力，因为不管我怎么骂你，怎么白眼你，你总是一副事无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无痛无痒的。
你轻伏在书架，双手插在裤袋，吹着口啸，离我就十米远的距离，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头一回觉得看书就像是犯人一样，被人盯着一举一动，这种感觉很让人抓狂。


你离我远一点！！！我站在你的对面，一字一句咬牙说道。
你不但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可气的是，你还走近来我站的位置。拍拍我的肩膀，说，原来你这么喜欢夏七夕，这么爱看她的书啊。果然是一个小女生啊。


我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放好书，说，关你屁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因为我实在不喜欢看书的时候，还有一个疯子盯着。


当我迫不及待逃开陆暮秋，从图书馆走出来的时候，却因看到了一对背影，停住了脚步。那是他和她的背影，原来，他已换了新欢。真是快啊，今天才是第七天，他就换了新欢。在我因为他要生要死的时候，他竟然换了新欢，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

我站在他和她的后面，远远凝望，眼睛顿时就像是刹到了芥茉，泪如泉涌，一发不可收拾。
我抿紧嘴，用几厘米长的指甲用力掐进手掌心，竟然没有任何痛觉。那时候，我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童，找不到出口，好想放声大哭，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的你，抓着我的手，说，朱晨希，把手放开，你他妈的在自虐个什么鬼？
在听了你骂的那一句粗话之后，奇怪的是，我竟然真的停止了所有动作。换之是眨着刚刚哭过的大眼看着你，就像是一个做错事在等着你批判的孩子。
你喜欢他？最终是你开了口打破了沉默。不，我恨他。我望着他的背影，站在原地，对你说。
不，你骗不了我，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它告诉我，你爱他。我尾音都未停，你就回了我这么一句话。
你用指尖拧灭你口中的烟，深深吐出一口气，蹲在我旁边，像是一副被遗弃的样子。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用指尖熄灭烟火，我想这可能是疯子才会做的事。
如若再遇见，就当作不认识我吧。你不过只是一时好奇心兴起，才会看上我，那并不是钟情，更不是爱情。
最终在离开的时候，我还是背对着你说了这些话。
陆暮秋，对不起，不要怪我，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死心。

（四）
远离你的视线过后，我蹲在无人行走的街头，把头轻伏在双膝上，用手环抱着自己。

没有我的这段时间，他得到快乐吗?他身边的她，对他是否百般万好，我做不到的，她有没有做得更好。

我告诉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过。可是，我好不争气，总是忘不了他的样子。

朱晨希，你他妈的又在哭什么鬼。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女人，三更夜半的你就不怕鬼？
我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唯一记得的是，我蹲到双脚撑不住的时候，你就像一个救世主，出现在我面前。
我看着对我百般无奈的你，失去了言语，心里就像是破了一个洞，百般疼痛。
你看着我，不发一语，只是不动声色的坐在我的旁边，点起一支烟，叼在嘴里，像极了一个非主流少年。
然后，你用右手手指在街头写了几个字：朱晨希，替我爱你自己。
我看着你不留痕迹的字，突然语塞，陆暮秋，心里有一个地方，因为你，而暖了一片。

朱晨希，你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弄得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少女？他既然又牵了她的手，你又为何抓着回忆不放？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呢?为什么不能呢。你吐出一口烟波，对我说。

“朱晨希，你知道么?曾有一个女子，足足在背后爱了我两年，她为我付出了好多，总是以匿名的方式。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爱吃什么；我爱哼的歌；我适合穿什么样的款式衣服；我喜欢穿什么鞋。我所有的一切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她甚至比我还了解我。

每次我失落的时候，不管是在哪里，无论有多晚，她总会在接到我电话之后第一时间赶到。然后，她就坐在我的旁边，不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的陪着我。

每次我喝烂酒的时候，都是她忙里忙外的照顾我，不惜熬夜。只是担心酒醉之后的我呕吐或者口渴。

每次我打球扭伤脚的时候，都是她为我擦的药，也是她照顾一拐一蹩的我，没有一点怨言。

我总是把她给的一切当作理所当然，然而，有一天，她离开了，什么也没留下。当我挽留她的时候，她却说，陆暮秋，总有一天，当你回头看我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后来，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我的世界。那时候，我周转在不同的城市，步过无穷尽的街头，找遍了所有角落，只为寻找她的影子，却始终遥遥无果。
她曾不顾尊卑守护了我两年，不管我如何伤害她。我以为她会不顾一切爱下去，才摧毁了她给的爱。

当她离开的时候，我才懂得，她所说的那一句：陆暮秋，当你回头看我时，我已经不在了。
可惜当我懂得时，她已离去，为时已晚。朱晨希，你知道么?很多时候，一个转身，就是一辈子，最后陪着我们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最初爱的那一个。”
最后陪着我们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最初爱的那一个，陆暮秋，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五）
那之后，我跟你之间的距离又迈进了一步，也顺理成章的成了朋友。

所谓是朋友，而其实这只是我一个人的说法，因为我知道陆暮秋想要当的并不只是朋友，而我，却不能给他想要的名份。

当我再次见到顾梓铭的时候，我没有了当初那种汹涌澎湃的感觉，甚至是心无翻波。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固执。”这是顾梓铭见到我说的第一句对白。

对啊。如果不固执，怎么会爱你那么久。明明很多话要说的我，却在见到你之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刚夺口而出，我就想扇我自己的嘴，我说的是什么混话……

话音未停，就听到尾随你而来的她，走在我面前说，你就是朱晨希吗？

她伸出表示友好的双手，跟我握手。我当时就傻了眼，这是演的哪一出？

他以买香烟为借口离开，只见她趁他离开之际附近我耳旁:我不管你跟顾梓铭以前多相爱，但是，我警告你，离他远一点。要不然，有你好受的！！然后吐出一连串我听不懂的粗话，随即离去。

末了，我蹲在路边，灵魂像被抽空了一般，她的话回响在耳旁，却狠狠的揪在心口。

已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我独自一人，夜深人静，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街头，无声哭泣。然后，看到的是，自己看似惆怅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堪比被遗弃的小孩，无人慰问。

你找到我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