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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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点,我来到 “大石河”酒店参加学子宴。

大厅人声鼎沸,我找了个只剩一个位子的桌子坐下,这桌来宾看起来相互都比较陌生,其中一对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的左手无名指分别带着超大金戒指,每个戒指上的“福”字引人注目,中间坐着他们的78岁的儿子,穿着一件前胸写着巨大“福”字的圆领老头衫。还有一对疑似恋人的青年男女,正低头窃窃私语,偶尔还相对吃吃地笑,他们的青春亮丽让我羡慕不已!

此时司仪正走向主席台。

司仪开场铺垫……学子和父母到台上站成一排……介绍家庭成员……夸家长……夸孩子……孩子讲话……声情并茂……流泪……父母流泪……..台下些许唏嘘……家长讲话……除了感谢就祝福祝愿……一家人相依为命地一起抹着眼泪下台。

纷乱嘈杂的严肃之后就是各怀心事的开饭!

设宴的一家三口开始敬酒了。

忽然,邻座一阵骚乱,两名保安正和一人拉拉扯扯,细看,那人正是焦作。

谁他妈吃白食了?记错时间了,不行吗?算个屁啊,老子到城里吃饭从不问价!……焦作边挣脱保安边愤然地大吼,出门时还被门撞了一下头。

 

傍晚,子乌酒楼,谢师宴。

和学子宴一样,台上泪眼婆娑,台下各怀心事。

我对头包峰起的焦作批评道:你这脾气啊,得钱治了,哪那么多废话。还吵吵扒火地,要是我,拍拍屁股走人,不带一丝云彩,换个地方接着吃,爱咋地咋地。21世纪的人才什么最重要?素质!昂。

你说你要是早来咱俩一桌,就没这事了,谁让你来晚了呢?抢不上槽你怨谁?我说。

焦作青筋毕露,还想急头掰脸。

快点吃吧,你老婆孩子还在家呢,我说。

焦作不吱声了。

我们都沉默,都喝起了闷酒。回家时都有些多了!

焦作步履踉跄已进入话唠状态,堤拎着舌头反反复复地总是那句话:

别怨我,我也是没有办法,随礼随得都揭不开锅了……不吃………也是浪费…..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再这么随下去…….妻离子散,死路一条啊!……啊?……

焦作说着说着不小心头撞到了路灯杆上,解释道,别怨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当发现是个路灯杆子的时候,他愤怒以极,边伸脚狠踢路灯,边说,能不能不整这事?能不能不整这事?

我也来助脚,和他一起对路灯全力踢踏。

行人饶有风趣地看着我们。

我送他回家时,他老婆正在浆洗顾客的衣服,正在学习的女儿出来搀扶着焦作进了屋。

我将属于焦作的那份剩菜剩饭放在锅台上后不辞而别。

月光昏暗,忽然有几十颗美丽的黄绿色流星分散划过,流星照亮夜空也照亮了我苍白的脸。

 

晚上,我靠在炕沿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

儿子在狼吞虎咽地吃着我带回来的剩菜剩饭。

一则本市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播音员说:近日我市出现一批专门在学子宴、谢师宴混食的“白吃”们……他们大模大样、肆无忌惮地出现在各大饭店中………..请看报道。

记者采访被抓住现行的“饭托”画面:头部做过技术处理的三个人出现在屏幕上,一男一女,一个78岁的男孩。

尽管面目模糊但一男一女左手无名指上的“福”字和小男孩前胸巨大“福”字的圆领老头衫依然清晰!

 

清晨我被二黑猛烈的吠声惊醒,迷的忽地披衣而起,到大门口时,看见站在院门外的我昨天中午曾见过的那对热恋中的青年男女。

他们的冷若冰霜取代了昨天的含情脉脉。他们庄严而又整洁的警服在明亮的晨曦中愈加鲜明,把我的小门小院、二黑、我衬托得更加破敝、破败!……

文章评论

云之彼端ゞ静谧o

随礼作为人情来往的一形式,源远流长,无可厚非,但随礼之风愈演愈烈。过多过滥、互相攀比。名目众多。并且有着反侦察能力。力求一网打尽,不论是泛泛之交还是‘年久失修’的情分,都难以幸免。更可怕可悲的是我们要心里骂着,脸上笑着,嘴上恭维着前去赴宴

張 瑜 Style

[em]e127[/em] 又看了一遍 感觉没写明白 这里的我、焦作、那对夫妇都是不随礼却白吃宴席的人 而那对青年男女却是警察

阳光

情节有点乱,主题不突出呀

宁静致远

[em]e113[/em]看第一遍,自己先在那里哈哈了一顿,迷迷糊糊中以为是老弟自己的事呢?看了第二遍,才明白老弟用心良苦啊!随礼这事,本是人之常情,人活着,你来我往,谁家都有个大事小情,可现在随礼这事,随着随着就变味了,变成了啥味,说不清楚,反正不是p味,哈哈。每年的学子宴确实是一大负担,负重之负!小说构思挺巧,人物手中的大戒指设计的挺妙,可惜了让好好的孩子参与其中,有些难受,但也是你的用心良苦吧,结尾觉得突兀,也许这也是你一步三折的需要吧!

張 瑜 Style

谢谢高大哥的评论,结尾是有些突兀,当时只想说明饭托可能成为线人---很悲哀的命运。如果将警察换做新闻记者,效果会更好,更有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