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诺,重则千金

个人日记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     

                                                          ——贺铸《六州歌头》 
 


  我一直固执地相信,相信男人之间有一种让女人永远无法企及、或许也永远无法真正理解的情意。所谓“肝胆相照”,所谓“惺惺相惜”,所谓“刎颈之交”,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而我,也一直认为,对这种情意的描写与刻画,最精到传神的莫过于古龙了。譬如李寻欢与阿飞,譬如沈浪与熊猫儿。 
  可是,我看到了《士兵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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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灵深处那早已被繁琐工作与家事掩埋的军旅情结喷薄而出,兵迷们说:这叫中毒。 
  于是,我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属于男人的,或者说,是仅仅属于男人间的至情至性! 

   就是那一回头,眼眶中将出未出的泪,紧抿的双唇,眼神中的复杂。班长,是不是在那一瞬,你就在心里做了那个承诺?咬开瓶盖,倒满酒,仰头而喝。你对三多说,那样语重心长地说:“我要了你,你就得给我争口气,你玩了命,班长就得陪着你玩命!”一年时间,你说一年的时间,你要把他“带成一个堂堂正正的兵”!可是班长,我为什么看到了你眼底的泪?是的,你知道,面对老泪纵横的许老爹,你当然知道这一诺的轻重;看着眼神闪烁的许三多,你更知道这一诺之后的付出要有多少。 
   可是,你依然承诺! 
   于是,新兵训练结束,有了你终被拒绝的争取;食堂的相逢,有了你欲言又止的离开;七连的再见,你的微笑里是不是有点如释重负?你跟七哥磨,你那样诚恳甚至有点委屈地说:“连长,你有在心里边要答应完成的一件事吗?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你有吗?”终于,三多到了你的班。可是,班长啊,你出来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用力地按着头?是的,你知道,你要玩命了! 
   可是,此时的你,居然,居然还可以对着三多,绽开那样温暖的一个微笑!那样一个看得我想要流泪的微笑! 
   三多何幸,有朋友如你? 


   只有在面对六一时,你才把疼得欲裂开的头枕在冰凉的石凳上,带点央求地说:“能不能赶紧帮帮我,好好训训他?” 
   晕战车,揣鸡蛋,看着不争气的三多,班长啊,我真是替你急!因为,我懂得七哥的拒绝、六一的排斥是为了什么。终于,那天,七哥说要让三多去炊事班,或者生产基地。你急了,说:“不行,连长!”看着比你更急的七哥,班长,我确定你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可是,在你心里,一定还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对吗?你那样不自信地替三多申辩,你甚至面对七哥的逼问,终究也无法说出三多作为战斗人员的价值之所在。可你,还是坚持!七哥摔门,你放下还没敬完礼的手,黯然离开。 
  这重逾千金的一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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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抡锤那一节,看得我肝胆欲裂。“我来掌钎,你来抡锤!”这样的信任,让六一心惊;这样的信任,有几人能为?疼得倒在地上的你,居然想的是深深自责的三多,你居然说:“是我太着急了,我不对啊!你再来试一次好不好?”可三多对自己的放弃,却真正激怒了你。你说出了你深埋于心的话:“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过,你知道吗?我自作自受!”自作自受,谁又愿意如此?只是那一诺啊,千金一诺! 
   当你再返回时,那样温和的你,从战车里拽出了三多,对他大吼:“你想拖死我啊,许三多!为了你,我跟连长掰了……今天又跟他掰了……你再这样干下去,明年我就得走人啦……别再让你爸叫你龟儿子!砸啊!”跟七哥掰,跟六一掰,一定是让你万分不舍也不忍的,因为,那都是你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啊!可这一砸,再加上后来那个晚上的一句“你能行”,三多便如“潜射导弹,水底发射”一般,迅速成长。 
   数据考核训练初露头角,你追着七哥问:“帅吗?”333个腹部绕杠,你堵着七哥问:“我这个兵今天露不露脸?”擒拿、越野、技能,荣誉足以贴满墙。班长,许三多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你承诺的那个“堂堂正正的兵”?
   可是,这个时候,为什么我要面对和承受的,居然是你的离开?

   班长,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对抗时被击中,你那样哀伤而沉重地对三多说:“就是这个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再也没人照顾你了,以后你真不能再犯错了……”是不是,你的告别已经开始? 
 那个惨败之夜,你真诚而感伤地对七哥说:“九年了,你对我,高低不错,我敬你!”你跟七哥的表情都是痛于心却又抑于心。可你还问:“连长,今天他帅吧?”七哥终于如你所愿地承认了。班长,你笑了,那种笑,是叫欣慰吧?可我的心情,沉重一如七哥。“今儿,可你今后你怎么办啊?”班长,你想过没有,你怎么办?你跟三多说,这个事有意义。是不是,你这样玩命地成就了他,也有意义?班长,你的告别,是泪中的笑。 
 “从天南到海北就是一抬腿的距离”,三多要去师部,你对他如是说,笑着说。当那个身影消失,我却看到你轻抚军装,眉头深锁。那样缠绵的雨里,你微笑着伫立,微笑着敬礼,微笑着转身,然后,我看不到你的表情,只看到你似乎不堪重负地低了头蹒跚而行。班长,这是不是就是告别了?告别你已然实践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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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句“不好”,肝肠寸断;那一声号哭, 撕心裂肺。班长,你波澜不惊的面容开始变化,你转到了车后。战车,可以挡住你的身影;战车,可以遮掩你的眼泪。可是班长,我却分明看见,你内心如潮的伤痛还是让你扶着战车,无力地蹲下…… 
   垂着头的还是你的背影,当三多紧紧压在你的行李上时。也许,很多人更多地被三多的离情所感染。可是班长,你也是离开啊,永远的离开。对三多,对六一,对七哥,对三班,对七连,你有太多太多的难以割舍,这份难舍的痛楚,深植于你的心灵与血液,遍布于你目光所及的任何地方,绝不在三多之下! 
   可是,要命的是,你居然蹲下了,把手弯成望远镜,那样孩子气地望着三多,那眼角,居然会有那么一丝的笑意,居然!你在安慰,你在婉解,你又说起那个承诺,你还说“到该走时候就得走”。三多说你骗他,说得你眼泪潸然,深深地埋下了头。班长,如果这种相守是骗,如果这样付出是骗,那么,就让我长醉在这骗局里吧。那一刻,是真恼三多,他就不能明白什么叫将心比心吗?流着泪的你,拥着三多,依然那样语重心长,一如在下榕树时那样,温和地说:“三多啊,你别老把这个想法,寄托到别人身上,你自己心里就开着花呢,一朵一朵的,多漂亮啊。我走了,能帮你割掉心里边最后一把草。许三多,你该长大了啊!” 
   班长,这就是你对三多最后的嘱咐吗?承诺已遵循,那么,就该给他的未来一些提示,一些警醒。那么,班长,是不是这样,你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那一个转身,让我痛彻心扉。班长,是不是,这就叫”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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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一天,我真能一抬腿就跨越天南到海北的距离,班长,你说,我依然可以见到你吗?哪怕,只是在我目光所能及的范围里,远远、远远地看你一眼?可以吗? 
文字:网络,编辑: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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