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啊，爱情！

素梅原创小说

文/杨梅（蓝姬清魂） 

第一章
 
续接米苏妈妈和她的两个女儿
 
    米苏妈妈匍匐在地悲戚得胃隐隐作痛时，餐桌上手机铃声响起。不是荷塘月色的乐曲。
    米苏妈妈幽幽地起身瞄了一眼餐桌，并不接电话。她知道熟悉的电话号码设置的都是荷塘月色的铃音。陌生人的电话她鲜少接听。就算迷迷糊糊接听了，问声你是谁？不熟识的不是订蛋糕和鲜花的客人她也会果断的马上就挂了。既然陌生铃声，也许打错了电话的缘故。自然是不必理会。若是远久不曾联系或者有需要的客户，他自然会再打过来。
    米苏妈妈从回忆的疼痛里渐渐苏醒。麻利的收拾地上撒了一地的蛋糕。看来，这个周末只能将就吃点别的了。比如澳洲燕麦和白水煮鸡蛋，到隔壁胖师傅老面馒头买几个现成的老面馒头和烧麦吧。她和蓝莓喜欢吃老面馒头，米蓝那个鬼丫头喜欢重口味的烧麦。嗯，就这样定了主意。
    想着不被两女儿发现自己的囧迫赶紧出门买回来。一边想着蓝莓的心事，蓝莓这丫头嘴巴很紧，打小很要强，总有自己的主意。表面上总是很少抱怨和诉苦。其实内心有很多常人所不知的想法。就算最亲的米苏妈妈也无法探知。唉！米蓝在姐姐蓝莓面前从来看起来咋咋呼呼，不知柴米油盐有多贵，实际精灵古怪，什么都懂。两姐妹关系一直很好，蓝莓总是温温和和迁就妹妹多一点。在人前却极尽内心的完美，骨子里孤清傲娇得要命。也许，也许可以从米蓝的嘴里得到答案。米苏妈妈实在不希望蓝莓和米蓝走她的老路，如果说婚姻是一种人生中无奈的经验，而爱情则是人生中甜蜜的负担。人生如烟火，没有爱情的燃烧，哪有绚烂的极致！纵使平淡一生那也是虚度的悲哀！有今生无来世，她希望女儿们一定要有自己的爱情，哪怕是甘于甜蜜的负担也好过沦落寂寞的经验。
    想着想着，米苏妈妈手下一点都不含糊，厨房收拾得整洁如新。电饭煲里定时蒸上三颗土鸡蛋。这时开水便烧好了，冲入两杯麦片。搅拌，厨房一阵阵麦香。
    而餐桌上电话铃声不止。
    米苏妈妈瞟了一眼，区号显示是来自熟悉的山城小镇的电话，是谁呢？那座城镇已经太久太久失去联系，还有谁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她疑惑着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朝门外走。
    “喂！你好！”
    “你好啊！许久不见，还好吗？”
    “你是？”
    “你呀，贵人多忘事。才多久的事，不知道我是谁了？”
    米苏妈妈一下子就从徐徐的尾音中听出来是他，只不过对方的声音很熟悉，亦很遥远。对她来说，过去的故事已死，唯有爱情的感觉永恒。那种感觉是一道青紫的疤痕，在现实里这么多年孤寡独欢以来再未有人真正能够触及她的内心，哪怕是再熟悉不过的往事与声音，她的心泛不起一丝波澜。
    米苏妈妈不愿与过去的熟悉得如同一个星球般遥远的往事交流。于是礼貌的回应，“呵呵，不知道呢。你打错电话了。”随即摁掉电话。
    周末的清晨，镇上大多数人都还在难得的休闲中睡懒觉。她匆匆穿过雾茫茫而又冷清的街心。来到胖师傅老面馒头铺子。来买包子馒头的人都是镇上熟识的老邻居。都是老人居多。米苏妈妈平素内向，极少出门，除了维持生计需要的蛋糕与鲜花业务需要。简单的微笑代表所有问候与感恩。镇里的人也习惯了她的冷清寡淡。她是个不多事而又贤惠的女子。胖师傅也懂得。看见她远远走来，便用微笑的点头招呼。并不言语，递给她三个馒头，两个烧麦。他知道她的需要。人与人之间，简单的默契真的很好。米苏妈妈懂得感恩。常常会在节日里挨家挨户送上一束鲜花的问候。没有贺卡也没有言语的交流，于现世安稳的时光深处，大家都懂得这个守着寂寞女人的静好。
    这短短的时间，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不得不关机。一路小跑折返家来。只见两女儿齐刷刷站在门口迎接她，眼里写着问号。这两丫头看来真饿坏了。
    米苏妈妈抱歉的说，“宝贝，妈妈摔了一跤，蛋糕没了。吃馒头与烧麦吧。”
    “奥！天！米苏妈妈，你没事吧？”
    米蓝抓着她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小嘴成一个大大的“O”字。
    “臭丫头，没事儿的，不小心而已。正常。你看，你看，米苏妈妈身强力壮得很。”米苏妈妈夸张地伸开双臂上举做肌肉展示状。
    米蓝象一只小山雀欢呼起来。在米苏妈妈脸上左一口右一口，亲了又亲。
    “去去去，没大没小，都饿了。快过去吃早餐吧。”
    米蓝淘气的不肯放过。硬是要亲的米苏妈妈东倒西歪。然后拍着手大笑。“哈哈，我的口水是妈妈最好的养颜化妆水。”
    “嗯，宝贝，好了，好了，好了啦，口水香香哦。不过女孩子得注意形象哦。”米苏妈妈左躲右闪，非常甜蜜的样子。
    蓝莓对这一切表现得似乎很平静。她默默接过米苏妈妈手里的馒头与烧麦。坐在餐桌旁掰开一个馒头，就着温度刚刚好的麦片自顾自吃起来。
    米蓝撒着娇一跳一跳地蹭过去，作势要咬蓝莓手中的馒头。蓝莓温柔的递给她咬一口，又低下头吃着。在这个家里，沉默的心事是她永远捉摸不透的美丽！米苏妈妈想知道，米蓝想知道，却没有人知道。蓝莓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为什么，米苏妈妈这么好，米蓝妹妹这么可爱，生活这么有爱，她为什么心里总有忧伤？
米苏妈妈经过蓝莓身边时摸了摸她的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步入厨房，拔掉电饭煲插头，取出鸡蛋，消毒柜里取出三个青花小碟，挨着蓝莓坐下来，一个一个剥壳，装小碟，轻轻地放在两个女儿的身边。蓝莓抬起好看的细眉细眼对她微笑了一下下，又低下头去，安静的吃。米蓝就唧唧喳喳不停。她的世界永远好奇又新鲜。
    “米苏妈妈，你相信爱情吗？”米蓝眨巴着浓密而长长的睫毛很认真地问。
    米苏妈妈怔了一怔，脸上掠过一片忧郁。瞬而恢复平和。“哦！我不知道，这要看怎么讲了。”
    “哇！怎么讲？比如你和郭清爸爸，有吗？”
    蓝莓听了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看米苏妈妈，又看看米蓝妹妹。大惊失色又无辜又迷茫的样子。
    “这个嘛，”米兰妈妈顿了顿缓慢有条理的似乎是深思熟虑很多年地说，“也许有也许没有。有没有也就那么回事。有的话，应该比现在的我们好一点。也许会快乐很多，也许会沉重许多。但，活着，爱必不可少。爱情就像信仰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信比不信有力量和勇气得多。”
    “那，爱情是什么？是个坏东西吗？我想肯定是的，蓝莓姐姐被坏东西迷惑了，变得神经兮兮的。”米蓝仍然寻根刨底，不依不饶。
    蓝莓听了用责备的眼神狠狠瞪了米蓝一眼，很不高兴，却习惯不争不辩，低下了头，只管默默喝杯子里的麦片。
    “嗯。也许是吧。”米苏妈妈深切关爱的看了看蓝莓，神色黯然地说，“也许应该是爱的感觉不好把握，又控制不住的爱，所以就会难以捉摸吧。真正的相爱应该比坏东西可爱多了吧。”
    米蓝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听米苏妈妈说这话。
    “当然啦，前提是必须两情相悦。绝对真诚。男的必须有担当有责任，女的必须有灵气有内秀。爱情是相互吸引，生活却不止是吸引。长久的爱情必须相互理解，懂得，包容，是信任，是牵挂，是相守，是坚持，是轰轰烈烈，也是细水流长。”
    说到这里，米苏妈妈表情凝重起来。这样一来，餐桌上的气氛紧张起来，令人有一种不舒服的窒息感。
米蓝第一次听米苏妈妈这么严肃地讲话。饶有兴趣地感到乐不可支。“咯咯咯”笑起来。
    蓝莓呢，仿似不在人间似的。面无表情地起身说，“我吃好了。”转身就走向书房。米苏妈妈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米蓝一会看看米苏妈妈，一会看看蓝莓的背影，也非常知趣地停止了笑闹。低下头似懂非懂的继续吃早餐，不敢贸然再发问。
    就这样，她们便不再说话了。任由气氛尴尬着。
    室外，天色愈发暗淡下来。好像风雨要来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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