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骧兮

感觉几乎是一瞬间，母亲在咸宁已驻足一个整年——其实还超了十八天——自一三年元月七日来，而今，元月二十五准备回程了。想起去年元月把她老人家接来，在这度过的那个安静的春节，娘儿俩在和谐氛围中享受着节日的轻松和多年不可得的心怡。而这，瞬间又有了一个时间的循环……

A、   顺利的家返

这次家返不同以往：和母亲同行。虽然先天晚上把一些日用品装后备箱时被人发现、夜间被撬（只翻乱了一下，没丢什么东西）影响了心情（估计贼看到母亲买的咸宁这边的特色菜蔬当时可能气晕了，毕竟偷菜是网上的事，一点菜薹和莲藕现实中有人偷吗？），但一路上娘俩有说有笑，非常愉快。

回去的线路也不同以往，事先经老乡提醒，选的是京广澳→福银高速至襄阳→河南南阳方向→二广高速→沪陕高速→蓝田玉山→渭南一线——这条线路时间最短，特别是上沪陕高速后为六车道，速度可不因车流量而受影响。

咸宁冬日的天气，在5:50出发时一例是漆黑的。出市内上高速，一开始开得谨慎，因为光线不足，后来就放开了。过武汉时天已微亮。事先怕精神不足（一夜没睡好，磨蹭到四点五十起来的），电子狗、GPS导航两者全开，这样每到一警示处，它们两个争先乱叫，貌似后者就前者在人云亦云。

下军山长江大桥时，前车犹疑不决，似要减速，又左右转向不定，待上得前去，看到一轿车与一小面包追尾。交警前来，把乘客先遣至护栏外侧等待……唉，祸事，憾事。

一路西北。孝感、随州、枣阳，到襄阳处，常德/南阳/G55方向转襄阳互通，顺利上了二广高速。但内邓高速貌似不通行，必须奔南阳去上沪陕高速，经南阳、镇平两地，再过内乡。恨得牙根痒痒，内邓高速为二广与沪陕两高速直连线，本为缩短西安-襄阳间的距离——却让绕行了50公里余……走错路、多走路的感觉都不爽。

在一个服务区下车，用了下卫生间。外面等母亲好几分钟不见出来，就绕着车检查了下。娘儿俩上了车吃了点东西。她喝热水，我喝可乐提提神。

拐上沪陕高速后真的不一样，六车道可以让你在不超速前提下无碍于车流羁绊。从这里我们才享受了真正的高速……

天晴得很好。太阳在后上方照着，天不太蓝，北方冬日的天空大致如此。风不大，当然车速高了兜风。母亲看着田地里的景象，称奇与我们老家的不同；又说这边农村坟地的碑牌，也是奇也怪哉。我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聊着。说到开心处，娘俩哈哈大笑。过一会儿打开CD音乐，听了几曲。一会母亲又打开她的插卡播放机，听着我给她转的MP3经典歌曲，说音质好（无损转的320KBPS音质），比给她原来下载的秦腔戏听起来圆润多了。

听会音乐就换到无声环境。一会就觉得无聊。感觉嘴边有东西，原来是妈递过来的，张嘴含住，原来是块冰糖，这倒是个有效地解除旅途走神的好办法。这样喂了我两三次。

我问：妈你咋不吃？

“就三疙瘩，都给你咧……”

过内乡、西峡，进陕西，商南、丹凤，入蓝田境。在玉山镇下高速第三次交费。

母亲：“这咋老要钱呢？”

“高速是各省收各自的，咱们回来经过湖北、河南、陕西，所以三家是各分各的‘赃’”，我笑道。

从蓝田玉山到渭南就很比较近，多山路下坡，几处坡道很陡。不熟悉渭南的路，依靠导航穿越市内……到龙池镇时转弯时，望着夕阳，瞄见里程表900余公里，时间已经15:00了：用了十一个小时。

B、    静谧的家

    二兄先一天到的家，屋子是大哥和他打扫的；不过貌似大哥做了形象工程，具体还是二哥做的。炉子早生好了，母亲一进屋，这个家真正的主人便就位了。

和一年前离开的景象没变化。有变化的是东邻家房子不住但修葺了下。

大哥和别人在外处承包土地种温室西瓜，家不能看顾；大侄子的对象谈得基本上成了，年上准备来家里做客，估计年中就能成婚。这是母亲回家准备待几个月的原因。在咸宁一年，看着儿子的事都有眉目了，她也略略放一下心。

二哥在我们回来之前就在收拾一年里基本未住人的家（当然也不是一直没人住）；秋天柿子熟了的时候，三个哥哥还有嫂子们在一起摘柿子——二哥发了手机彩信来给妈妈看。现在他也没闲着：打扫卫生，摆弄家什，大洗衣服。

开始几晚和母亲在炕上睡。农村的炕很实用：睡的人多，暖和。有老人，炕还真不可或缺。于是躺在炕上，晚上又享受了家的静谧，这种在以前的回乡文中提及的感觉，真是Enjoy！

C、    “锅”

因为母亲一年没在，有线电视没交费，看不成节目了；现在都搞成机顶盒，带初装至少得四五百。这个问题大哥早考虑了，因此他在远离家几十公里的地里打来电话：弄个“锅”算了，交130元，永远就用下去了，省得弄成机顶盒待半年又走，费用白交——虽然这貌似不合法，但村中用的人也不少。二哥说：“有可能以后有线电视管理方会开着车车来没收的……”不过，农村和城里不一样……乡下有乡下的安然和现实存在。

没个把钟头，一辆小面包车到了家门前。下来一小伙，带着工具和线卷、“锅”与接收器等，进来说：我就是给你们家装“电视锅”的……原来是与大哥联系好的。

那小伙蹲在地上把接收器装好，与在一边聊的二哥上楼去找个地方固定“锅”与器械。一会二哥下来搬几块砖头上去，二侄也效法去做了，我用草笼携几块砖头上去，弄好了。至于引线怎么下来，二哥早有准备，他原来装有线时就在一层房顶与二层地面打过一个洞，那根线就从上面撒下来，那小伙简单地一接到电视上看着能播放、收了钱开车便走了。

这下我的事来了。原来接有线的那根线的拔下来给扔了。现在“锅”引下来的线和接DVD碟机的线要同时并存在电视机后面接线板处——那小伙图方便，把碟机的线一代换接上就走人了。和二侄把电视机抬出来，再把线插在机器大屁股后面——这可不是在墙上挂的那种机子。从屋顶上垂下来的线不好看，要把线敷设在墙上。没有线卡子，就用原有的那些，太难订，一榔头下去卡子就掉，墙面是水泥的，订豁了也固定不上。上下梯子好几次，总算在几个异面平面上固定好了，这种固定走线不卡在墙上显得特别难看——二侄一直在下面招呼着。就这事，上上下下、走来走去，左膝关节略有隐痛（过劳），受不了。于是上炕休息。

D、   不太冷的气温

老家一个冬天没太有雨水。从咸宁出发时，接连几天的艳阳，刮来的风中已有春意萌发的味道……进入渭南后，也感觉不到寒意。

这是一个冬季暖阳的下午，逐渐下行的橘红夕阳预示翌日天气与今日不会有大的差池。在家多日，天气很好，太阳出得红红地，以往北方农村寒意的氛围眼下俨然不现。空气干燥，洗的衣服干得快，一甩当天晾晾就收。被子晒得很暄。

三哥一回来，晚上和二侄也在炕上睡。我想想感到局促，萌生在家中自己北头房间休息的念头。房子早已收拾好，前几日虽不打算在此休息也有拾缀一下的必要。房中坐了一会，没有寒意。白天被褥也晒得暖暖的太阳味，于是铺好被子，就这么定了——往年回来可不是这样，因为以前的天气，房间温度很低，寒气逼人，不生炉子肯定不行——而现在却对比明显。去跟母亲一说，她反对；二哥也不同意。我坚持如此，声称如果感觉不爽明天就不了——结果睡得很好，就这样了——一直到过了初四。初六动身，初五晚上过来跟母亲睡一个炕又夜聊——那时哥哥们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