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都旧了

彼年伤痕、

              回忆,都旧了
 
       我想,写了很久的文,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纪念很多没有纪念过的东西,很多东西,早就该告别了,我却迟迟不肯撒手放开。我想,这是我写过的最有意义的一篇文,有一最,必有另一最。
 
                                                                                                                              ——顾彼伤
 
[雨 是这样温暖又冰冷的东西]
       我走在街道上,一边绕着地上的积水,一边眯着眼睛。
       远远地,出现似曾相识的影子。
      “房思妍?”
       我看见她也没有戴眼镜,眯着眼睛也在看着我。
      “干嘛去啊?”
      “去我舅妈家,我家没人。”我把伞打到她头上,她没有撑伞,头发上是细小的水珠。
      “你怎么不在这了呢?”
      “我妈说没啥用。”
      “哦。”
      “你慢点走。”
      “嗯。”
       我突然又感觉煽情了,眼泪又要掉了。
       最近总是很奇怪,莫名的眼泪就愿意掉。
       是心灵太脆弱,还是解压方式?
       我突然想起她之前问我下个月还要不要在这学。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很多原因,大部分都是自己心里的。
       她还告诉我,要慢点走。
       我突然觉得,我对她之前的不解一时间全都消散了。
 
[你的气息,我永远感受得到]
      “郑诗瑾,谢谢。”徐井灏还完郑诗瑾的卷子,对我说,“顾如歌,把你化学模拟题集给我看一下。”
      “哦。”
      他看了一眼说,“还你。”
       我翻他一个白眼,“跟诗瑾说就是‘谢谢’我直接就是‘还你’。”
      “这不说明咱俩熟嘛。”他把两颗小虎牙露出来。
       他笑了,我就笑了。
 
       你的气息,我永远感受得到。
       每个都有特定的气味,你的我最能闻得出来。
       我说不出来,但我能感受得到。
 
       “葫芦,我今天看见房思妍了。”我说。
       “说什么了?”
       “今天下雨,她还没带伞,狼狈的让人心疼。”
       房思妍来了之后,徐井灏多出来了三个外号“电线杆子”“不食人间烟火”“徐小权威”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就给他们家猪起了一个“徐猪Bo”看来房思妍真是“起外号女王”啊。
      “房思妍走了,心安了吧?”郑诗瑾和我说。
       我只能笑,不然还能说什么呢?
       说她明知道我喜欢徐井灏而且还对葫芦、郑诗瑾说过应该离徐井灏远点却依旧问他题,有时还和他坐同桌?
 
       因为一个小小的地方,它叫“同步辅导班”。
       它很小,是在老师家里,老师原来是乡下的初中教师,因为陪读来城里办辅导班。
       在我刚刚去的时候,我还是一瓶不满半瓶咣当的学生,汲取了很多东西。
       我刚去的那个冬天,过的特别深沉而漫长。
       而要离别的夏天,这么快就消逝了。
 
[你固定的声息,是我固定的感觉]
       我几乎是都比徐井灏来得早。
       他敲门的声音,他走路的声音,我不用看,只需听,就能辨别出来。
       这是他固定的声息。
       是我固定的感觉。
 
       喜欢是一种奇妙的情愫,无根,却遍地开花。
       是夏日午后学校走廊的一抹阳光,是拐角处叽叽喳喳的低语,是消失在校园大门的白色校服。
       是美好,是感动,是任何华丽的词汇都形容不出的。
 
       我做梦了。
       风低低的吹着窗帘,我坐在窗前。
       而你在另一个房间和爸爸,妈妈正在吃饭。
       我望着你,你根本就没有看我。
       我就抱住了曾繁博,很伤心。
       你爸爸说我要回家,应该把车票给我,这样可以不用花钱。
       你便进房间去取,我也跟着你进了去。
       我看着车票,你说,我多想刚才的曾繁博是我。
       啊?
       我想,这是我做过的最华丽丽的一个梦了。
       只因为它关于你。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你爸爸妈妈,我压根就不认识他们,而曾繁博也只是一个在寒假时来同步补课和你一个班的男生,我们没有交集,呵呵,梦真是奇怪的,但有你就已足够。
      
[回忆,都旧了]
      “快放假了哈。”子辛和我说。
      “我都怀疑我下午得澎湃。”我说。
      “唉,这是最后一个假了。”她说,“你同学录给没给付沛然啊?”
      “给了。”
      “是不是开始以为的青涩纯真都没了?”
      “真的,我初二时最大的梦想就是即使不能在一起,也要在初三的时候亲手把同学录捧到他面前说‘这是我的同学录’可是今天还是别人帮我传过去的,说‘是顾如歌的同学录’。”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是真的,对于付沛然我现在见到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史皓名还有点感觉,但也基本上让他磨没了。”我大大的吃了一勺饭,差点没噎到。
      “怎么了?”
      “昨天他在网上和我说‘在?’我说‘嗯’他说‘帮我踩下空间’我顿时就火了,根本就没理他。说实话我觉得他当朋友、男闺蜜、蓝颜、同学都挺合适的,就是当男朋友不合适,他根本就是一个大众情人嘛。”
     
       高考放了四天假,我下午只上一节课的小阳光顿时就灿烂了。
       那什么小天空,小云朵,都飘飘的。
       回家我立刻把那恶心的校服换掉,上了网。
      “在?”右下角的窗口弹出来。
      “如果是要踩空间不必说了。”我说。
      “是刷留言……”他回复。
       我很久都没看史皓名的日志了,他的日志很多,大多都不是他自己写的,可是我打开他空间后发现只有一篇,吓得我以为是不是进错了空间。
       日志是关于是怀念他以前的那个学校。
       我发现我也有一个地方,我那么那么的怀念。
       大概每个人心里都有那样的遗憾吧。
 
 [你温柔的声息,是我的动力]
       晚上我去老师家写作业。
       我敲老师家门的时候,回头看见了徐井灏。
      “你那个,英语卷子给我拿回来了吗?”
      “哎呀,忘了。”
      “那我今天晚上写什么呀?”
      “你就剩英语了吗?”
      “化学还有一张卷。”
      “那我回家给你取吧。”也只能这样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表,6:20,我七点钟还要上数学一对一。
      “你顺便把物理模拟题集也拿来。”他笑。
      “真是的。”真拿他没办法。“老师我出去一下。”我对老师说。
       我去跑着去的,今天天气预报说温度低,我就穿了衬衫,回到家家里不通风闷热闷热的,汗都出来了。
       后来对我我书包里的一摞卷子已经没办法了,只好一张一张翻。
       初三是什么生活?
       我们班有一个同学发烧几天没来上学,早上来了,同桌从书桌堂淡定的拿出一打卷子,对他说,这是你这几天的作业,慢慢写吧……
       如果说,初三所有学生把它做过的卷子拿出来,扔到学校里,那么这个学校就没了。
       但是,你,就是我初三生活中最美的风景,给予我希望,给予我动力。
 
     “热热热热——”我拿着卷子进屋后一顿狂扇。
     “给你热成这样?”
     “海一样的卷子啊,叫我怎么找?”
     “找到了没?”
     “没有。”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扑哧一声笑了。“找到了,给你。”
     “哎哟,穿的真帅!”郑诗瑾一进来就扯我的领带。
     “必须的!”
     “葫芦呢?”
     “她说她今天不来了。”
     “你给她打过电话了?”
     “嗯。”
     “你帮我看一下这道题。”我去拍徐井灏。
     “啊,你不能轻点?”
     “我没像沈佳宜扎柯景腾那样扎你就不错了。”
     “哼哼。”
     “快点看一下。”
     “啊,这个呀,这么的,画上,这段不就是1.7了吗,一共是60个,再加上两边的0.8,得102.8。”
     “哦。”
       已经过了七点钟,妈妈还没给我打电话。
       我就打一个给她。
      “妈妈没来电话吗?”
      “没,今天晚上不能去了,你就在老师家写作业吧。”
      “好。”
       那么,我就可以多和徐井灏在一起了。
       马上就要中考,我能见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老师那边来电话了,说是徐井灏的妈妈,问他带没带伞。
      “外边下雨了吗?”我问老师。
      “是啊,你一会要是也回不去我也给你拿一把伞。”
      “嗯,好。”
      “要不然你们俩打一把得了?反正他在你之后。”
       我听到两个我不认识的同学笑了。这两个同学肯定就是觉得‘老师怎么会让我们一起呢’?
      “我怕被我妈看到觉得尴尬哎。”作为女生,我只能这么说,即使我心里是多么多么想。
      “我寻思你们俩离的都挺近的,实在不行,那我再给你那一把得了。”
       我就给我妈打电话来掩饰我的空虚。
      “妈妈外面下雨了,你来接我吧。”
      “好的。”
       老师正要拿,我说“不用了,我妈来接我了,我出去她就差不多到了,所以不用拿了。”
      “你走不走啊?”徐井灏在门口问我。
      “走,等我。”我迅速的收拾东西然后一溜烟的跑出门外。
       我妈没有来,我给她打电话不过一分钟,她不可能来这么快。
       我走出单元门基本上是在淋雨,后面有个小男孩在打伞,干打打不开,笑死了。
       下楼梯的时候他走在我前面,我突然觉得暖了许多,他把风都挡住了。
      “用不用我给你送到家门口啊?”他说。
      “不用不用。”到家楼下我立刻冲进雨中,跑了上去。
      “妈你怎么没去接我呢?”
      “你不是说不用吗?”
      “我那不是在和你说话。”
       我跑向阳台,还能看见徐井灏的身影,我喊:“谢谢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回过身,也对我说了一句,但是我没听清。
       只能三天之后问他了,有点可惜。
 
 [是谁冬了,冬天]
       我最讨厌冬天了。
       去年的冬天,过的悠久,像是永远也不会入春。
       雪莱的那句‘冬天来了,春日怎能遥远?’根本就是骗人的!
       不过,我突然发现,那个冬天我穿白色羽绒服,白色靴子,你穿黑色羽绒服,黑色的鞋。
 
       零碎的记忆,在脑袋里不能复原,一片一片,101都粘不起来。
       那都是关于你的,断断续续的,记忆。
       第一次说的话我都记不太清了,但是我对你的小虎牙印象尤为深刻,我接你的卷子,一道数学题最后得13,我问你‘这是13吗?’你说‘是13,不是B。’然后你的小虎牙就露出来了。
       圣诞节的那天,我先和郑诗瑾出去买镜子了,你们这帮人就溜出去买彩喷了,回来的时候就只有挨喷的下场加上没办法复仇,因为超市所有的彩喷都被这帮人包了。
       只有葫芦最好,没有喷我。
       我当时还带着框架眼镜,你最讨厌,见到我就往我眼睛里喷。
       脸上都是彩喷,那个难吃啊……
       师娘给我们拿纸,我故意不给你,还把我的灌装七喜拿出来,摇摇摇,然后你发现了,你跑了。
       诗瑾为了霍霍你,故意往手上喷彩喷,上你头发上去摸,你躲她,脑袋磕到暖气上了。
       我知道你一定很疼,因为你趴在那里,抱着头一直都没动。
 
       可是,那个冬,是我最讨厌的一个冬了。
       像是青涩的苹果正在慢慢变成熟。
       寒冷,倔强,一股脑的涌进来。
       旧的,新的,是去是留?
       新春来了,你却走了。
 
[独家记忆]
       这三天就像是做梦一样做过去了。
       而我,也如普普遍遍的学生,作业没有做完。
       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英语还差两套卷子没写完。
       有时候我就算不写完作业,我到学校之后也会赶完,这是第一次。
       就像是一直都做得事情突然断了弦。
 
     “你知不知道,这周又要考试了。”徐井灏转过头来和我说。
     “啊?”
     “是的,这周末。”
     “我们能分到一个场去,到时候对下答案哈。”
     “隔好几行呢。”
     “能看见就行了,别忘了把眼镜戴上。”
      其实我就是这么说,我不会指着徐井灏和我对答案。
     “哎,对了。那天我和你说‘谢谢你’你说什么了?”
     “不用谢啊。”
     “哦。”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就像是我的独家记忆,我连葫芦都没说。
     “你买同学录了吗?”
     “买了。”我说,“明天我给你拿哈。”
     “我还没买呢。”
     “你们老师让吗?”
     “不管了。”
     “我们老师说,你们没事别老整那些蜚语什么的。我们大家就想‘蜚语’是什么呢?后来才知道是‘留言’啊,不然还有人以为是超市呢。”
     “哈哈。”
     “知道吗,物理老师说他班学生,没事别老整那些遗言啥的。”
     “遗言……”
     “顾如歌你出去不?我和郑诗瑾要出去。”葫芦说。
     “你帮我带一杯炫七吧。”
     “你们老师让带奶茶吗?”
     “以前不让,现在不怎么管了。”
     “我们老师连饮料都不让带。”
     “那么变态!”
     “是,有一次我们班一个同学带的花生露,刚喝了两口,老刘说‘拿过来’那同学又喝了两口才明白,拿过去让老刘灌完水倒进水桶里了,然后又有个喝绿茶的,也倒进去了,我班有个同学说‘原来奶茶就是这么做出来的’。”
 
      “如歌,给你的同学录。”子辛说。
      “还给啊。”
      “是不是收可多了?”
      “是啊,一打啊,写都写不完,你着急要吗?”
      “不着急,今天给我就行。”
       我心想,这还叫不着急?
       我放在书桌堂里。
       同学录攒的越来越多,我又不敢在学校写,只好每天中午拿回家去。
       凑巧下节是体育课,我在班,就把这些同学录处理了吧。
       子辛的同学录里有一个问题是“如果你有一台时光机,你最想回到那一天?”
       我还特意问了一圈的人,高考放假那天是哪一天。
       就是那天下雨,你送我回家。
      
[最后一个夏天]
        我把同学录里四种都放在了徐井灏的桌子上。
        老师过来说,“这哪来这么多草纸啊?”
        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我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葫芦,我给你的同学录你写了吗?”
       “我写的可好了呢,因为你的第一张给了我呀。”
       “去买点东西呗。”
       “走吧。”
        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徐井灏走过来,竟是葫芦先和他说的话,“干嘛去啊?”
        他没有听见我才说,“干嘛去啊?”
       “买同学录去。”
        你回来以后,第一张同学录给的是我,而我的第一张却给了葫芦。
        是我太爱抓细节吗?
       “这是谁的啊?”你指指桌上的同学录。
       “我的,你要哪张?”
        你选的那一张上面是 bus love start
        可是你不知道我最希望你选的是背面写着‘谢谢你给了我一段那么快乐的时光’
        即使你带给我的回忆空缺了一段。
        初三下学期的前两个月,你不在。
        我一直希望你考不好,就能回来了。
        即使你第一次考试真的只考了498分,你也没有来。
        所以第二个月,我也就不再期盼了。
        第二次考试, 我几近绝望,你却又出见到我的面前。
 
       “你写英语呗。”我说。
       “你英语比我好!”
       “我不愿意写。”
       “那我写前五你写后五。”
       “好。”
        我写作业总是聚不起精神。
       “写到哪了?”
       “九。”
       “你看一下四的第二个交际。”
        写完了我递给他,又去写别的了。
       “你看吗?”徐井灏举着英语大本。
       “看。”
        我写了一会,他说:“你还得多长时间啊?”
       “我还有好几个没写呢。”
       “我要走了,那我明天早课是英语啊,你送我班去吧。”
       “好的吧。”
 
[风能吹走汗珠,却吹不走回忆]
       我不知道以什么角度去写你的同学录。
       我就在家里纠结了很久才写。
       明天还要给你送卷子,我回家一番你三科作业都在我这,数学,语文,英语。
       我想,连带着同学录也给你吧。
       可是我写什么呢?
       先煽煽情吧。
       煽了三句话。
       没词了。
       没办法我就只得写一句“我不是煽情的主,我是天使派来损你的,损你我才有精气神”
       然后就写回忆,像是旧电影,一张纸,很快就写满了。
 
       我得精神紧绷。
       因为我总是丢三落四。
       所以我早早的起来,还不能忘拿徐井灏的作业。
       我怕我去的太早,徐井灏还没去,我就心虚的去了一次厕所。
       去他们班门口,我看了看他的座位,真的没人,我就眼神随便乱扫,我看到一个男生的鞋和徐井灏的一样,但我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在门后拿拖把一类的东西,他拿完,我看清他就是徐井灏,他也看到了我。
      “同学录在里面。”我说。
       他点点头。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他班找他的时候是以为我借他的化学作业,忘了还了,因为他和我说他们今天早上要收,我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去了。
       我叫的是一个女生。
       他在看到我给他化学作业的时候特别无奈。
       其实,他也来过我班呵。
       我借给他历史书。
       他间操时间来还。
       我当时正在睡觉,睡得稀里糊涂,没带镜子,只好问人家“我这个样子还能看吧”
 
[时光真的能抚平伤痕吗]
       我在网上看到这样一则故事:
       一个苦者找到一个和尚倾诉他的心事。
       他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
       和尚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
       他说:“这些事和人我就偏偏放不下。”
       和尚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然后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倒到里面溢出来。
       苦者被烫到马上松开了手。
       和尚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
       看完后,我跑去给刘子辛打电话。
       这个在我失意的时候给予我鼓励的人,在我伤心时分走一般忧愁的人,在我快乐时分享快乐的人。
      “喂?”
      “我是不是总忧伤啊?”
      “怎么了?”
      “我刚看了一个故事,我发现我是个花心货。”我说。
      “啊?”
      “在你问付沛然对我有没有感觉时,他说那都多长时间的事了,我只忧伤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的了。”
      “是快乐的太快。”
      “所以说我肯定不是真心喜欢付沛然,我只是被绯闻遮住了眼睛。”
      “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当局者迷。”
      “是啊,我后来通过别人又认识了史皓名,可是这种喜欢真是后来让我变得固执,倔强。”我突然想起从前的我,因为史皓名什么都不在乎了。
      “最后一点点少了,是因为伤了,痛了吗。”
      “是。”
      “徐井灏是你对史皓名的影子吗?”
      “这正是我苦恼所在,我不知道,我起初对他的印象仅仅是‘长得有点像史皓名’然后我偷拍史皓名的一张照片他做过那个动作,他们的背影让我看的简直就是一个人。”
      “距离产生美,也是建立在联系的基础上距离产生美。”
      “是啊,我现在和史皓名都不联系了。”
      “我觉得你既然已经都不喜欢他了,那徐井灏肯定就不是他的影子了。”
      “谁知道呢。”
      “快毕业了,你究竟怎么想呢?”
      “我不想告白,我怕被拒绝。我想高中还和他上一个学校。”
      “如果他有女朋友怎么办?”
      “他有女朋友的几率很小,因为我了解他和他妈。”
      “以我对你的了解,他和别的女生有点暧昧你都会吃醋。”
      “呵,是真的,有一次辅导班停电,徐井灏本想去吹一个女生的蜡烛,而那个女生一挡,两个人的手就打到一起去了,虽然在新社会这个没什么,但我还是耿耿于怀,因为我还没碰过。”我愤愤。
      “其实,没什么放不下,你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借口。”
      “可是,他没有伤害我,他给予我温暖,他给予我动力,我看的那则故事是‘痛了,自然就会放下’可是我一点都没痛,我很快乐。”可我一想到毕业就很苦恼。
      “自有时光来抚平,毕业了,你就算想他,你也见不到了,他的家不在这里。”
 
[我赢了老天一次,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明知道我们是一个考场的,却还是在透过门口的光线看见你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也在这场啊?”
       就像傻逼一样。
       智商为0.
       晚上去辅导班的时候,我和你说“你考完就在那里睡啊睡你妹啊睡,我一个劲瞅你,你就是不点我啊。”
      “政治老师在我醒了之后就一直看我,后来都不敢睡了。”
       我们俩一起出来的,虽然已经九点钟了,可我回家居然没什么要做的。
      “明天语文数学都答不完就不对了。”
      “嗯,考理化我咳嗽你就看我吧。”
      “好的。”
      “英语我就不需要你了。”
      “我需要你。”
       心中空落落的。
      “徐井灏——”待他走远,我突然想起,“你明天带四根笔呗。”
      “你没有手指头啊?”
      “我怕被老师发现嘛。”
       其实最后也根本没用上。
       考英语的时候他的确咳嗽了,可他根本没看我。
       没有和我对答案。
       而我,也没有和他对答案的心思。
       心中突然像有千斤石头,压得我透不过起来。
      “你怎么了?”上厕所的时候,一个并不太熟的同学问我。
      “没事。”我多想告诉她,我和一个人闹别扭了,还是我自己和人家闹的,我是不是跟傻逼似的?
       出来时我扯着她的衣服,就像是在抓住救命稻草。
 
      “借我一支笔。”我特凄惨,在考场上,一支笔尖劈了,另一支没油了,我就用油笔答的卷。
       他扔过来,我就把刚刚想后桌借的还给了他。
       是因为他的是碳素用修正带改过之后写不上。
 
       最后的五分钟,我实在是想留唯一的一点回忆。
       我咳嗽了。
       他看了我。
       此时物理已经收上去了,监考老师正在查数,我的口型说14。
       啊?
       他根本就看不懂。
       我只好用手比划出'14’
       他说了'硫酸钠'
       我写的是'碳酸钠'
       时间来不及了,我就相信他吧,直接在上面改了。
 
       考完试之后,我问他:“你告诉我的是第一问还是第三问啊?”14题分三问,我问的是第三问。
      “第三问啊,你不会二到连第一问都答不上吧。”
      “也是。”
      “你语文发音能不能学好一点?”
      “啊?”
      “你做的口型我根本就看不懂。”
 
[我相信你,是以为你不是别人]
       事实证明,我们都错了。
       卷子发下来之后,不只是第一问,我那三问全错了。
       可是我的同桌写的硫酸钠就对了,我在后面加了一个‘溶液’
       我问刘子辛:“硫酸钠是不是可溶的?”
       她查了书之后说:“是。”
       我就气愤了。
       因为徐井灏不是别人。
       我知道我们的班主任张大爷不让找分,批错了就批错了。
       第一节的早课我听得心不在焉。
       下课后我就拉着子辛去化学老师办公室。
       我觉得我很聪明,让老师给我讲题,顺便着把分给找回来。“老师,你给我讲一下十四题呗。”
       化学老师正在吃方便面,就放在我面前,那个香呦。
      “你这个硫酸钠怎么错了呢?”这是重点!
      “没错吧,硫酸钠我都给算对了。”对面有个老师说。
      “这个错了。”
      “那不是我批的。”
      “其实不加硫酸钠也行,加碳酸钠也可以。”
      “老师,碳酸钠可以啊?”
      “那你之前写的是碳酸钠,后来改的硫酸钠?”
      “嗯。”
      “那这分给你改过来啊。”这个更是重点!
       我开心的亲了化学老师一下。
       出来后,子辛开玩笑的说:“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成绩下来了,554,136.
       我不知道那个和我隔了两个班级的人考了多少名。
       我希望他能比我考得好。
       但是,他只考到529,266.
      “我和你说,我那个硫酸钠开始错了后来去找老师,老师给我找回分来了哈哈。”
      “你们老师不是不让改分吗?”
      “是啊,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那一分费尽了多少脑细胞?这也就是你告诉我的,别人我才不找呢。”
      “你就这么相信我?”
       因为,你不是别人。
      “哎对了,你怎么把我借给你的笔借给别人?”
      “没有啊,之前他借我一只碳素,在修正带上写不上,我还他的。怎么了?我们就是一个班的。”
      “我也没说啥啊。”
       我记得以前我问他一个他们班的同学,是我小学同桌。
       我看到百日动员时他们坐在一起我就问他们熟不熟,他问我“喜欢他啊?”
       去死吧,我喜欢的是你。“他只是我小学同学。”
 
[就连你和别的女生笑,我都会吃醋]
       我看见黑板上越来越少的数字。
       我们能看见的次数越来越少。
       你铁定是学理了。
       我还在摇摆不定。
       我当然愿意和你一个班。
       但是我怕和你同桌的不是我,而是别人。
       男生还好,女生呢?
       你若和她笑,我会吃醋的。
       就像之前我哭的时候。
       趴在那里我听到你说,这是怎的了?
       但是我没办法抬头,让你看我流泪的眼。
       如果上高中之后你有了女朋友,我要怎么去看你们的幸福。
       如果不在一个班,见的次数少了,了解的少了,还会有当初的感觉吧。
       如果时光可一直延续下去多好,我愿意念一千一万个初三,哪怕有很多很多的作业,很累很累,但是每天都会看见你。
       如果未来再也看不见你,该怎么办。
       见到了,会说好久不见吗?
       还会认识吗?
       我这有一堆你的卷子、草纸,我们传的纸条,也许这是我回忆你唯一的东西了吧?我怕将来我看到会哭的。
       我曾说过,我没有必要为了任何人背负我的梦想。
       但是我想和你在一个学校,这是我目前最大的梦想。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初中生涯所经历的人或事,是你们看着我成长,一点一点变化,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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