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歌」°

                                      ——引言         ­

　　【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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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路子莫再一次相遇，是在四年前。他在音乐制片公司做宣传策划，而她在这座城市最大，种类最齐全的唱片行做销售。每当有新专辑送过来的时候，她都会在上面寻找一个人的名字，就是路子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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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他告诉苏婉歌，以后会做音乐，她选择去唱片行工作，因为她只想与他更接近一些，哪怕只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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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歌初识路子莫时，已是一个有着姣好面容，亭亭玉立的女孩。他与几个学音乐的男生租了苏婉歌家的房子做音乐工作室，闲暇的时光，她会安静的倚在窗边的位置偷偷望着他们。那时候的路子莫，留着飘逸的长燕尾，有着明朗的面孔，修长的手指。他喜欢弹吉他，闭着眼睛轻轻的拨动琴弦，有着行云流水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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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父母嫌路子莫他们太吵，怕影响到苏婉歌学习，于是想把房子收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她急忙对爸爸说，不要赶他们走，我喜欢音乐，而且路子莫会帮我讲解数学题。那天晚上，苏父在楼梯上遇到路子莫，拍着他的肩膀说，谢谢你，帮婉歌补习功课！苏婉歌刚好经过，碰上路子莫的询问的眼神，窘迫的离开，她之所以对父亲那样说，只是为了可以不让路子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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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路子莫真的开始给她补习功课，在震耳欲鸣的音乐室里，苏婉歌坐在一边安静的写字，现在的她，比以前勤奋了几倍，因为她想，只有自己学习好了，爸爸才会继续把房子租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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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路子莫会教苏婉歌弹吉他，那瘦小的身子抱着他的大吉他，很滑稽的样子。这时，路子莫会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的手在琴弦上游离，这时苏婉歌心底丝丝情愫暗涌，莫名的悸动。她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是她知道，所有的男生，除了爸爸，她最喜欢的，就是路子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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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年夏天，苏婉歌穿起了连衣裙，性格变得开朗，有着很阳光的微笑。那段时间她真的很快乐，听着音乐在房间里蹦蹦跳跳，吃饭时不经意的哼着路子莫喜欢的歌曲;有时会跑去路子莫的音乐室里帮忙擦乐器。路子莫说，我喜欢活泼而乖巧的你。为了这句话，苏婉歌剪掉了长长的斜刘海，换了一个乖乖女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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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子莫给他们的组合取了名字，叫做火柴盒，希望有一天能点燃火焰，绽放出光芒。这几天，他们联系了一些酒吧，与那些地下歌手一起演出，苏婉歌就傻傻的跟着他，台上演出的路子莫会往她坐的位置张望，浅浅一笑。这样，苏婉歌也抿起嘴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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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演完了，他们收拾好东西往回走，繁星点点的挂在夜空之上，苏婉歌说，子莫你看，多么美丽的夜晚。路子莫说，婉歌，其实你看到的星光，或许很久前就不在了，因为它距离我们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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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那年的夏末秋至，路子莫与他的组合一同消失了。他们是突然搬走的，房子还没有到期。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苏婉歌的心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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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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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音乐，苏婉歌并没有多么喜欢，但还是选择了去唱片行工作。她想，或许有那么一天能够再遇到路子莫，在咫尺的距离。苏父一直想到带她离开这座城市，他说，这里的春天太干燥，而夏天过于闷热，可以换一个更适合生活的城市居住。苏婉歌知道，父亲只是想给她换一种生活环境。她撒娇的拉着父亲的手，爸，我喜欢这里，再说，离开这里就吃不到正宗的热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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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歌在害怕，若离开了这座城市，那么对路子莫的寻觅将更加迷茫，人海那么宽，兜兜转转，要在哪一天才能与心中的人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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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相信路子莫会出现，就算在未知的时间，依然愿意停在原地等待。为了那个心动的男子，苏婉歌在时光的隧道里守候了七年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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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晰记得，那天上午新到了一张专辑，她习惯的看了一眼，接着摆放到架子上。在回首间看到了一张相仿的面容，心跳在瞬间乱了章节。也许是苏婉歌的眼神太过异常，那男子轻轻的抬起头，眼神相撞的那一刻，两个人就傻傻的站在那里对望着，不是相仿，真的是他，那个等了七年的男子，路子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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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路子莫，已经剪掉了那微长的燕尾，换了干净的短发；没有了曾经纯真的阳光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浅笑温和的表情，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双依旧深邃而明亮眼睛，站在他身边，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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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子莫并没有做歌手，因为几年前得了一场病，导致他的声带坏掉，不能唱歌了。现在在一家音乐制片公司做策划人。路子莫说，婉歌，我需要一名助理，你有没有兴趣呢？七年的等待，终于再一次遇见，苏婉歌微笑着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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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的落地窗边，苏婉歌与路子莫的办公桌对面，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彼此熟悉的脸。过了一段时间，苏婉歌知道了一件事，她与路子莫相遇的时候，是他新婚的第二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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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偷偷的跑到客厅拿了父亲的烟，蜷缩在角落里听自己心碎的声音。慢慢的点燃，抽起来，看着缭绕微薄的烟雾，苏婉歌低声哭泣，滚烫的泪滴灼痛了脸颊，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点遇见？若是早一点点遇到他，至少还有希望，可是现在....该怎么办，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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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苏婉歌对父亲说，爸，我们离开这里，去新景庄园住，好不好？她的眼角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苏父大致也猜到了苏婉歌要搬家的原因，但是他没有问，只点头说好。因为路子莫就住在新景庄园，搬到那儿就可以每天搭乘他的顺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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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早上的八点钟，阳光还泛着微红时候，苏婉歌都会在小区门口等路子莫，她的眼神一直停在转角，直到路子莫出现。从小区到公司只有半小时的车程，他们谈的最多的还是工作。对于苏婉歌来说，这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光，可以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在咫尺的距离看他俊朗的脸庞。好像每天的工作，只是为了搭路子莫的顺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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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苏婉歌轻微的咳嗽，他会小心的关掉冷气，告诉她该吃什么牌子的药；她把头偏向窗边，他会慢慢的把车窗摇下来，让她看到更美好的路景；她低头把玩手指，他会递上一张新唱片或是一本时尚杂志....他在关注我，他是关心我的，哪怕只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小小的关怀，也能感觉的到那份温暖，苏婉歌在心里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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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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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工作需要，策划案要在外地进行，公司安排他们去出差。忙了数日，策划案已完结，在准备回去的时候，有人提议去附近的寺庙拜一下，据说很灵验。进寺庙的的入口处，有一个大大的“福”字，听说闭着眼睛从这里走过去，摸到“福”字的人就会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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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歌看了看身边的路子莫，小心翼翼的闭上眼睛向前走。这时，路子莫走到前面，轻轻的拉起了苏婉歌的手，顺利的把她带到了“福”字前面。那一刻，苏婉歌心里装满了感动，因为他希望自己得到幸福，可是，他会一直牵着自己的手去寻找幸福吗？苏婉歌苦涩的一笑，因为这个想法是根本不可能的，路子莫有结发妻子，有责任，有道义，他们才是举案齐眉的一对，而自己，只能站在他的身后，隔着距离遥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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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在这里停留的一天，客户请他们去KTV唱歌，好多人一起喝酒，聊天唱歌。有人把麦克风递给了路子莫，他微笑着拒绝了，说不会唱歌。苏婉歌忽然觉得有些开心，因为所有人都不曾听路子莫唱过歌，而他却单独为她唱过；他们不知道他曾经的梦想，而他却曾告诉过她；他们也不曾见过路子莫青春阳光的样子，而她与他相处过无数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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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所有人都在给女生劝酒，确切的说是故意要灌醉她们。一起来的同事醉了，苏婉歌扶她去洗手间，在门口，路子莫轻轻的说，你的胃不好，少喝点。苏婉歌的心瞬间就暖了，很暖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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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歌觉得与路子莫之间是有感情的，即使这感觉会让她心疼，即使这份情感细若游丝，她依旧舍不得放手。给路子莫做了四年的助理，虽然他们朝朝暮暮的相处，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同事，再深点就是朋友或知己。苏婉歌只是每天搭他的顺风车上下班，加班时一起去吃饭，路子莫会让老板给苏婉歌打一碗紫菜汤，她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看着他帮自己点餐。她想，只要可以经常这样一起吃饭，聊聊天，就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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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歌年龄不小了，条件也不错，却一个男朋友都没交。苏父说，婉歌，我的傻孩子，你该交个男朋友了。 而苏婉歌却咧着嘴笑，爸，我有男朋友，到时候会带回来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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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住心底的凄凉，在她的意念里，路子莫就是她的男朋友，可是，永远都没有办法介绍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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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的变迁，并没有冲淡路子莫的影子，反而越加深刻，思念像是嵌在了灵魂中，不管怎样都无法抹灭。他是苏婉歌心底最深处的温暖，也是无法痊愈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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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赶一个方案，他们加班到了深夜，在回家的路上，苏婉歌睡着了。路子莫小心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苏婉歌醒来的时候正对上路子莫的眼睛，她忽然觉得，其实一直以来，路子莫都是懂她的，他明白她的感情。但是，就算说穿了又能怎样呢？只是给彼此徒添烦恼罢了。做不了夫妻，也不会是情人，那么做朋友吧，就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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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苏婉歌的爱情就如夜里的星光一样，那么遥远。当初遇见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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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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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八点钟，苏婉歌还是会站在那里等路子莫。开着车的路子莫，眼神飘渺，沉默了良久，他说，婉歌，我今天去公司辞职。苏婉歌沉默不语，只是低头把玩着手指。他又说，婉歌，我要做爸爸了，你也该交个男朋友了。听到这句话，苏婉歌再也止不住泪水，吼着对路子莫说，你要辞职或者做爸爸，与我交男朋友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在等你，你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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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苏婉歌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对路子莫发脾气。她使劲的拽着车门，路子莫，我要下车，眼角里的泪水已落至脸颊，她不要路子莫看到如此狼狈，如此不堪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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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戛然停在路边，苏婉歌拉开车门跑了出去，路子莫紧跟在她的身后，婉歌，对不起！婉歌，别闹了，我送你回去，上车，好不好？苏婉歌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心就像陷入了冰窖一样寒冷，她知道，这次他们真的要在人海中离散，而且，永远都不会再相遇。路子莫拉住她，眉宇紧皱，目光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令苏婉歌纠结而忧伤。她安静望着他，不断的落泪，路子莫的唇一点一点压下来，苏婉歌闭起了眼睛。而路子莫却没有吻她，只是轻轻的一声叹息，婉歌，别任性了，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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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是最好的掩饰，没有人能看得见忧伤，也没人能看到那颗滴血的心。苏婉歌拿出偷偷买的烟，蜷缩在角落里狠狠地吸着，被浓烈的烟味呛得咳嗽。苏父闻声赶过来，看到如此狼得的女儿，他落泪了，婉歌，别再固执了，辞职吧！我们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苏婉歌现在才知道，原来，藏匿在心中的那份情感，不仅路子莫明白，连父亲也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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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城市，有苏婉歌的噩梦。就在那一年，去酒吧听路子莫他们唱歌的夏天，苏婉歌被一个男人堵在了洗手间门口。当时，路子莫亲睹了那一幕，却没有过去为苏婉歌解围，而是默默的走开了。因为那个男人，是这家酒吧的经理，他曾答应过路子莫，介绍他去唱片公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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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歌没有被那个男人怎样，虽然路子莫无视了那场景，却有另外的人救了她。只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梦中惊叫着醒来。这里有不愉快的回忆，苏婉歌却依旧执意的留在这里。对路子莫来说，那段回忆是一种煎熬，他一直觉得愧对苏婉歌，才努力的逃出这座城市。只是没有想到，七年后会再一次的遇见。他努力的帮助苏婉歌，给她更好的工作，好让她有更多发展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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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苏婉歌一直没有责怪过路子莫的懦弱。因为他一直都是如此，为了前程，无法去得罪酒吧的经理；为了责任与道义，无法去伤害他的妻子。所以，他选择了用懦弱的方式对待苏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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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歌明白，就算飞鸟与游鱼可以恋爱，而他们之间却没有可能。因为四年来他们不曾有过一个恋爱的情节。不曾有过拥抱，也不曾有过亲昵的接触，只是远远的注视着，回忆着曾经；只是那么清浅的话语，在她冷的时候关上冷气，咳嗽的时候提醒吃药；只是在吃饭的时候为她叫一碗紫菜汤，加班时倒一杯热茶，仅此而已。这种细微的关怀，虽然不是爱，却相伴了她四年，温暖了他的生活。苏婉歌知道，他们之间平淡的如一杯白开水，是自己汹涌了太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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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那天，路子莫说，婉歌，记得幸福，千万别辜负了那个深爱你的人！保重自己，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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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路子莫辞职，经理将苏婉歌升职成为策划人。那天过后，路子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搬了家，换了电话，与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联系。原来，他所说的再见，是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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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子莫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在她身边，她就无法接受别人，无法开始新的感情，也就不能拥有平和的幸福。他希望她过的好，所以选择离开。因为，只有他彻底消失，苏婉歌才能做到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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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易逝，过往的一切已如流水般一去不返。七年的等待，四年的相处，前后共11年的时间。苏婉歌忽然就明白了，1与1之间永远都隔着距离，不过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平行线而已。那未曾说出口的爱，搁浅了多年的守候，如今，就借时光的笔，在逝去流年这页纸张上，写一句，我爱你！然后把它封存在经年的记忆里，成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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