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迷凉

小夭的春天

尋找結局

      （一）  

　　 爱是美丽的。有时候，却容易迷失自己的方向，遗忘本来不该遗忘的东西。于是，总是在伤害中彼此亲近、彼此成长。

    从来，我都是一个奇特的女子。小夭这样说，表情得意。
    我看了看她，不屑一顾地说，大言不惭。
    小夭咯咯笑着，说，蓝，这世上就你最不识货。
    我说，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真希望这世上有识货的男人，把你这个妖精拾走。
    
    小夭叹口气，你说这世上的好男人怎么就都死光了呢？以至于我这么一个奇特的女人都没有人要。
    我做出呕吐状配合她。然后说，我可是这世上唯一的好男人。
    小夭两眼发光，蓝，那你把我拾走吧。我就委屈委屈跟了你算了。
    我立刻摇了摇手，离这个妖精两米远，我可是名草有主的人。
    小夭盯了我半晌，哀怨地说，你真懂怎么伤害我幼小的心。
    恍惚一下，我好象真的有看到一丝悲伤的情绪从小夭的眼神中一闪而过。一瞬间，我有些惘然。小夭她一个妖精样妩媚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悲伤的情绪？她，是我认识的小夭么？、

　　        （二）    

　　走得太近了，会在恍惚中发现不了你最在乎的东西，有句话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我爱你。

    从小学一直到大学毕业，我和小夭都是同学。这么多年的同学关系，让我和小夭之间比其他的人要亲密得多。
    小夭很美，一双妩媚的眼让我身边的哥们一个个整日整夜回不了神。为此，我深感小夭的魅力。为此，我也一直都让着小夭。可小夭却不以为然，每天用一双无辜的眼神冷眼看世界。
    大学毕业后，我在一家公司里做工作。为了能离公司近一些，上班的时候不用那么费事，我便想在附近找个房子。看到一张唯一的招租的广告。于是便想去试试，没想到招租的是小夭。
    没有意外地，小夭成了我的房东。后来，我就一直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当小夭摆明要和一个男朋友分手，就会用房租逼迫我配合她演戏。为此，我不知为了她挨过多少拳头，不知当她多少次的假男友。
    所以我深深地畏惧小夭，所以我说小夭是妖精。而小夭听了，却只是甜甜一笑，纠正我说，小夭不是妖精，小夭是蓝的祸水。我无言。
    小夭得意地朝着我呲牙咧嘴，比出“V”的胜利手势，搞到我哭笑不得。

    我发现我对小夭越来越畏惧，越来越感觉自己管教不了这样的妖精。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给小夭物色对象。也许只有这样小夭才能正常地快乐。我知道小夭是寂寞的，比烟花还要寂寞。
    她总是喜欢光着玉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喝完凉掉的哭咖啡，背靠着凉凉的墙壁坐下。小夭就是那样坐在角落里散发出无声无息的深深沉沉的寂寞的女子。她这样子会传染的，我害怕会传染，我害怕被染上寂寞。于是，我让小夭收拾收拾赶紧嫁出去。
    小夭听了我的话不发一语，拨弄着自己鲜红的指甲，用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安静地盯着我。我莫名恐慌起来。不懂小夭，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小夭。

　　        （三）    

　　有谁会知道，可能有多少。去掉一半的自己，然后互相撞击。对自己约好，从今天开始爱你。
    
    那一日，我记得很清楚。就在那一日，我认识了灵。也是在那一天，我爱上了灵。
    灵直直的顺顺的长发，眼睛里纯纯的。她会对着我羞涩地笑，然后脸悄悄地变得红红的。她和小夭一点也不相同。没有小夭的妩媚，没有小夭的寂寞。灵的周身都是平静而温暖的。我想这应该就是我要找的幸福的感觉。于是，我爱上了灵。

    小夭有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小夭也有纤细敏感的神经。她就那样轻轻松松地知道了我的心思。无论我怎么讪笑地解释，无论我怎么不自在的伪装。在小夭的面前，在她的眼睛里，我总是赤裸裸的，如透明人。
    小夭妩媚的眼睛轻轻松松地撕开了我的遮掩。她开始为我的爱情出谋划策。她告诉我对待女孩子要温柔，体贴。她教我每天用一点一点的爱去包容、去渗透。小夭说这样的话，灵她百分之百就会最终属于我。
    当爱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当爱成为一种习惯，就算要反悔，也会如割去自己身上的肉那样的鲜血淋漓地疼痛。小夭说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睛眨啊眨啊的，我听这些话觉得真的是很有道理，可是总觉得小夭的眼神里有种不一样的意味深长，但我却愚笨地弄不清楚。

    我开始按照小夭的方法去接近灵。用所谓的默默地深情注视和静静的沉稳温柔去打动灵，希冀博得佳人一笑，甚至回馈我宝贵的她的爱情。
    灵从一点一点地抗拒到欣然地对着我微笑、说话，这让我越来越觉得心花怒放。

    小夭见我这样，总是嗤之以鼻地嘲笑我说，蓝，我现在才真正发现你和我园子里整天只会跳圆圈舞的家伙真的挺像。
    我疑惑不解地问，什么家伙？我怎么不知道有谁敢在你的家门口跳舞？
    小夭叹了口气，蓝，你像我们家的优优也就算了。怎么谈恋爱也谈得智商成零了？
    我恍然大悟，优优，是我和小夭共同养的一只杂毛狗，平时最喜欢咬着尾巴转圈圈。知道是知道了，只是我哪里有像优优了？

    小夭抹着鲜红的指甲油说，你看你整天见到灵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和我们家优优见到我摇尾巴是一个德行。
    我说，小夭，你怎么说话的？开玩笑也应该有点节制。
    小夭冷笑了一下，说，我说话从来就是这样的，你听不惯可以装听不见。才这两句玩笑话，你就恼了，我又不是非要你听不可。

    我冷静了一下，觉得自己突然发火的确不对，一时之间，竟不知怎么面对小夭。于是，我就站了起来，说，不好意思，我需要冷静一下。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替小夭拉上门时，我无意间看见了小夭的泪水，就那样大滴大滴地坠落下来。她慌不择地用手去擦，但是越擦越多。最后小夭转过身，趴在床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我的心猛地一缩，痛得几乎想立刻去安慰小夭，只是最后还是没有走进去。
    我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说，蓝，你真不是个男人。

　　        （四）    

　　什么也不怕，也许在你身边，缺少的是那么一点点的热情和在乎。一直付出，一直孤独，你一直看不到我哀伤的表情。
    从那天争吵过后，我和小夭一直在冷战。小夭可是躲着我。我上班的时候她就呆在家里，我下班的时候，小夭就会借口约会留张纸条放在桌子上。一直觉得温馨的小屋竟似乎有时候寂寞的很了，寂寞到我甚至会忘记了灵。

    我下班的时候决定约灵一起喝咖啡，顺便表达我的心意。最近和小夭的不愉快一下让我觉得很疲惫。对待灵也不似之前那般殷勤了，也许今天的表白只是想给自己付出的努力做一个总结，至于灵接不接受倒是其次了。
    我坐在灵的对面开始东拉西扯一些生活上的杂事，有一句没一句地。灵的眼里含满微笑安静地聆听。

    我说，我的房东小夭是个奇怪的人，整天就会看一些稀奇古怪的影片，从来不像别的女孩子看韩剧。我说，小夭最喜欢喝超苦的咖啡而且不要加糖。我说，我之前很不喜欢养动物的，因为以前养的那只死另外很伤心。小夭对我说，生老病死人之常事，它们依旧会在天堂里开心地生活、微笑地保佑我们。
    我说了一大堆一大堆关于我房东小夭的故事。说到最后，我居然会心痛，有种莫名地想流泪的感觉。

    后来，我一抬头，就看见小夭站在离我和灵的桌子的不远处。她还是那么地妩媚，那么地吸引人。她在笑着，这个世界为此刹那间亮了起来。她的笑好象久违了似的，引得我的心一阵激荡。
    只是，她对着身边的一个俊帅的男人笑着。小夭一扭头也瞧见了我，我清楚地看见她的脸色一变，心里莫名苦涩了一下。

    看到小夭要和那个男人离开，我忍不住站了起来。在小夭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叫住了她。只是发觉自己在小夭竟然停下来后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灵。然后示意地问我，蓝，她就是灵吧。
    我莫名有些心虚，说，恩。心里竟然有些惘然，早知道会碰见小夭，大概不会和灵见面。

    小夭面无表情，说，你们慢慢谈，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她亲密地挽上身边那个男人的胳膊，飘飘染地离去。
    我一瞬间有种想把那男人撕碎的冲动，但一想到最近和小夭不睦的关系，有些黯然。
    猛然想起灵还在坐着，自己已然冷落了她，不禁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灵的目光似乎洞悉了一切。她轻轻啜了一口咖啡，淡淡地笑着，说，你很爱她吧。

　　        （五）    

　　不要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蓦然发现爱已经深入骨髓，不可遗忘。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开始，就别轻易放开那双温柔的手和寂寞的脸。

    回到屋子里，小夭正在客厅里看电影，看见我的时候，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客厅。
    我对小夭说，等一等。我有话说。
    小夭不说话，站住停了下来。我眼睛的余光瞟到了一堆行李，似乎是我的。小夭要赶我走了么？我定了定，决定按照刚刚准备的话来说。我在赌，赌灵说的对不对。
    灵说她看得出我爱小夭，小夭也爱我。
    她说，尽管我们目前冷战，但是小夭和我都有低头的意思。
    她说，小夭之所以故意挽着那男人的胳膊是为了让我吃醋。
    她说，其实我已经吃醋了，从我茫然无措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

    灵最后神秘地说，我是一个心理学家。其实，今天答应与你一起喝咖啡是想正面拒绝你的感情。你很好，可是我已经碰到了我想要的爱情。
    我觉得有些想笑，还有点感觉很无奈。
    笑过之后，我决定回来拯救我的爱情。

    我对小夭说，那天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小夭顿了顿，说，我没有那么小心眼，早就不生气了。
    我不喜欢小夭这样说话的表情。
    于是，我说，小夭，你曾经教我在去爱去一个人的方法。我试着使用它，可是失败了，所以我失败了。
    小夭抿抿嘴，说，是你自己太笨，那又不关我的事。

    我一笑，继续说，因为我发觉我的爱情一直都被一个叫小夭的女人捆绑着，已经没有多余的感情可以分给其他的女人了。就算她整天欺负我，就算她只会嘲笑我，这一切都无所谓。我想我大概这辈子是离不开她了。你说怎么办？
    小夭满脸泪水，说，我哪里有欺负你，又哪里有嘲笑你？
    我叹了口气，把小夭抱在怀里，说，你这个妖精。你告诉给我爱一个人的那个方法，你是不是早就开始在我的身上试验了吧。如果我要离开你，势必会像割去心头肉一样疼的。这不就是欺负我无知无觉么？你的爱早已深入骨髓了。
    小夭静静地反驳，说，是你自己习惯了，又不是我引着你往下跳。

    我问小夭，今天跟你一起喝咖啡的那个男人是谁？
    小夭妩媚地笑了笑，无辜地对我说，蓝，你要出马了。我们去演场戏好不好？告诉他，小夭有了蓝，就有了全世界，谁也不要了。
    我苦笑了一下。早知道是这样。

    尽管今后我再也逃不开了，但是幸福又怎能轻易遗忘？被幸福折磨着，是最开心的悲痛，因为决不会有悲伤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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