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

      2013的中秋，在阿浪召集下相约去利川，徒步古河床。9.18下午一点十四分京山站出发，皮爸中途上车与我们会合，至利川6个小时。孩子们很快就熟识了，在几节车厢穿来穿去，我和帆聊起年少时的趣事，彼此都笑出了眼泪，笑疼了肚子。到达利川，夜已深黑，圆月当头，广场上人烟稀少。晚餐是每人一碗牛肉面，一格蒸排骨，一屉小笼包，一碗青菜，老板的腌菜味道超赞。临睡前，拿了皮皮的望远镜看月亮，可惜没见着嫦娥和玉兔，早早睡下。

       19日早七点起床，八点集合乘车至徒步起点。九点从黄泥坡起步，后出现小段石阶，大人驻拐，小孩登山杖，两侧青翠山景。阳光渐趋浓烈，吸干了树叶上的露珠，散发出青草植物特有的香气。


      走完石阶，地貌渐显复杂陡峭，孩子们在前互相叮嘱着小心脚下，却心痒着要快点到达前方。团队中的每位男性都主动护住身边的女士小孩，防止摔滑跌倒。路一直向下向下，或土路或碎石或石阶或单侧悬崖或需手脚并用，路侧开满清淡的小花，在晨风中舞摆。




        四十分钟一路向下，到达谷底，稍作休整，二次徒步的人在此享受阳光，孩子们随众一路开拔进入洞内。


     
       洞口宽阔，碎石横生，即使手电照明仍是磕磕碰碰，有受不住黑的半路折返，更多的则听着水声随着手电微光前行。洞渐显狭仄，到达尽头是六米高的断岩，断岩下是涌动的暗流。我欲顺着岩壁而下，被皮爸喝住，身后大群孩子望着，放下好奇心折返。快返至洞口，洞侧又出现一宽阔明洞，一段土坡路后大片阳光涌入眼帘，从这可以看到暗流的出口，正是清江源头。


      洞内暗流涌动，洞外却无波无澜，很难想象八百里碧绿清江水之源头会是这般浑浊。


     走过大半个时辰无人区，视野内出现第一间民居，大门敞开无人，阁楼外还晾晒着腌菜。不得不说，这方的腌菜确实够味。


      来到一吴姓民居，大家捐钱捐物的都有。我们参观了他家的厨房，石头砌的水池，上面还凿有精美图案，这水池有二十多岁了。


     一路向西，植被开始发生明显变化，由稀疏到密集，视野内最后一栋也是修葺最完善的民居，掩映在青山绿树之中，远离尘世喧嚣。

 
      行着山路，与一老者相遇。老人年逾91高龄，却仍背着背篓行走大山间采集草药。


    下午一点到达古河床，大块被河水冲刷层叠的巨石，其间有大大小小天坑，这是我们午餐的地儿。餐毕，将所有垃圾收集焚烧，不留二次污染。


     这整个一巨石阵，中间是巨石开道，两侧是高耸崖壁，崖壁底又会出现大小洞穴，洞穴内仍看得见汩汩暗流，路边有高参大树，崖壁间树丫上满挂着破碎的塑料袋，可以想见涨水时的凶险。大自然的温情与无情只在瞬息之间。走过巨石步入无人的原始丛林，遇见重庆过来的驴友，一共60人，而利川歌王陈立高则是他们的向导。这一路地貌总在不停变化着，前方出现一黑洞，有了手电方敢入内，一路跋涉的疲累在洞内清凉的空气里一下就被冲刷清爽，洞外又是明媚发汗的阳光。


      走完黑洞，等待后续部队。皮爸用小木棍掏扒着“地乌龟”，孩子们都围拢来看。皮拍拍皮爸后背“别玩了，该走咯！”每次出行，孩子们都是精力最旺盛的，冲在前面，不知疲倦。走过石缝、狭道，两侧巨石呈幕布式拉开，前方出现宽阔的大草坪，草坪上还有嬉戏的小黑羊。一阵风吹过，空气中都是羊的酸味。





      宽大的草坪，柔软踏实，适合搭帐篷。真想躺草坪上睡一觉，可惜大家都买了晚七点的返程票，至多也是等所有人马集结后开始翻山。我们眼见歌王老婆手脚并用一会功夫就爬上悬崖顶，她要去迎接另一路驴友。我们只有老老实实的用双脚丈量这垂直高度在200米左右的垭口，翻山用了大半个小时，很多人想中途退却，却无路可退。之前的徒步似乎都只是一个热身，翻越这个垭口，太多人双腿发软，汗湿浃背，饮用水也全部用空。


      终于攀爬完垭口，进入一片竹林，两侧竹叶轻抚脸颊，呼吸之间，翻山的疲累就脱离身体，换得一身轻松。竹林不长，转角处崖壁当道。两山民正歇脚，告知左走是腾龙洞后洞，右走为一线天。按照我们的线路应右转，经过短促的悬崖狭道，前面出现一简陋木梯。这是唯一能爬到崖顶的出路，约高5米。皮爸第一个爬上去，在崖顶接应下面的小孩和女子。孩子们都没半分犹豫就爬完了木梯，给后面的妈妈们树立了良好的榜样。歇脚的山民背着沉重的竹篓轻快地爬上木梯，像走自家楼梯一样轻便。


      四点爬完一线天，准备出山。出山的路就是正宗羊肠小道，道路两侧有农家菜蔬，大量老黄瓜挂在藤蔓上无人采摘，好多熟落地面化作沃土。山下房屋出现现代气息，山内是吊脚楼，山下是水泥堆砌的钢筋小洋楼。

      这次徒步45人，全体走完13公里，用时约5小时。有很多是第二次，有的甚至是第三次走这条线路，团队里最小的是6岁小女孩圆圆，独自走完全程。行得太快，似乎还没体味到个中乐趣，就草草收场了，期待着下一次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