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居士

                                  十七  儿女情长

    ——《我爱我家》系列的第十七章，是儿子和儿媳对自己那曾经的青涩岁月的回忆。这样的回忆，梗概地描绘了作为90后的两个年轻人在情感方面的朦胧的心路历程。

                               1.  我们这十四年（上）

                                             文/郑雪

    和C先生相识的时候，我们11岁，初一。我坐第一排，他坐第二排。那时，他是调皮捣蛋的毛头小子，我是傻乎乎爱学习的小丫头。那时，还不懂得什么是青梅竹马。

    12岁，初二。他坐第一排，我坐第二排，前后桌。那年，似乎是初中时光里过的最散漫最混乱的一年。那年，班里叛逆期可爱的熊孩子们自主意识渐渐崛起，开始学会在课堂上乱哄哄，开始学会不遵守课堂纪律，开始学会公然对抗老师，开始学会假装像大孩子一样议论谁谁喜欢谁，谁谁暗恋谁。那时，接话茬气走老师，扰乱课堂气走老师的情况时有发生，然后我们这帮孩子们就在老师愤然离开之后吵吵闹闹的上自习。此时，听课没精神昏昏欲睡的同学们，在老师走了之后像是原地满血复活一样，叽叽喳喳的似乎能把屋顶掀翻。我们常常前后左右几个人凑在一起开开玩笑，挤兑挤兑这个，嘲笑嘲笑那个，给这个赐个雅名，给那个起个外号。那时，我们班成为了整个年段里最令老师头疼的班级。那个时候，整个班乱糟糟闹哄哄的，但是现在每每回忆这样一起经历的叛逆期，回忆起同学们稚嫩、叛逆、假装成熟的脸，心里荡漾着的是孩提的大笑、叛逆的放肆和无拘无束的玩闹。大概，每个人的人生里都会经历这样的时光吧，当时不觉美好，回忆起总会微笑。想起一首歌谣，“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在叫，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13岁，初三。依然前后桌，座位是30度斜角，一个小组，我是组长。换了班主任再加上中考的压力，让不安分的孩子们渐渐变得不再那么叛逆。班里开始组织各种各样的以小组为单位的活动和竞赛。小组六个人经常一起值日、一起办黑板报、一起进行课文朗诵、一起准备角色表演。C先生当时还是一个值日爱偷懒、办黑板报得哄他才会去写字、爱装深沉的小男生。没事儿也会耍耍贱逗逗贫，在我们三个同仇敌忾一致声讨他时，他往往会识时务为俊杰地挥挥手说：“岂有此理，不跟你们这些女生一般见识。”然后，逃之夭夭。C先生那时虽然爱装小大人，但是骨子里的幽默和风趣确实是掩盖不住的。我记得我们组范进中举角色表演的时候，他把范进中举时疯疯癫癫的样子扮演的惟妙惟肖。每次排练，我们这些人都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直流眼泪。我们拍拍他的肩膀说获奖就靠你了，范老爷。果不其然，整个班看了他的表演哄堂大笑。直到现在，C先生有心情逗比的时候，鬼脸表情信手拈来，有时候可爱的像个孩子，和他在一起很快乐。

    初三的时候，貌似是大家情窦初开、蠢蠢欲动的年纪。班里常常会传谁谁的绯闻，谁给谁递了小纸条，谁给谁写了情书。莫名其妙地，大家开始传C先生喜欢我。我当时是个小毛丫头，齐耳短发，从不穿裙子，有点小脾气，一心学习，有时还会带点学习委员的小威严督促他读书。和班级里公认的爱说笑的魅力女生相去甚远，我不相信他会喜欢我，也没太在意。后来在一起后，C先生恨铁不成钢地愤愤对我说：“当时上课大家都往讲台看，我坐第一排没事就扭个30度角，迎着同学们炯炯的眼神无畏地偷看你，你居然不知道。”确实，我当时是有那么一点点迟钝。后来，传言越来越多，我虽然不相信，但是也开始渐渐的关注他，渐渐注意他的优点，渐渐发现他的可爱，渐渐欣赏他的乐观。直到有一天，他和海鸥在桌子底下嘀嘀咕咕的好像在密谋点什么，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他给我的第一封情书。我不记得当时他写了什么，但我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当时打开那封信时，那种小鹿乱撞砰砰心跳的感觉和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发现的心情。我当时有点不知所措了，犹豫了好久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我记得我在信里表达了对他的欣赏，并和他约定争取将来到同一所高中念书，在初三最后的日子里，我们要好好读书。我们保持了这种书信的往来。现在想想我都有点不太敢相信，13岁的我们居然在信里谈理想、谈人生、谈什么是知己、谈什么是真正的朋友，当然了，偶尔还谈谈感情，嘻嘻。后来，和叔叔阿姨一起吃饭，聊起C先生小时候的事。阿姨说他初三最后几个月都快学疯了，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别人进去，在地上铺一地的卷子，自己不停的写写画画，还好担心他学傻了。我说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过啊，他自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当时成绩没你好，当然要多努力才能上一个学校啊。我听了之后心里酸酸甜甜的，好想抱抱他，那个可爱的少年。

    初三的日子因为有了他的陪伴，时光变得缓慢而悠长。我们的初恋散落在夏日呦呦的蝉鸣里，散落在清晨朗朗的读书声中，散落在刘老师念我们作文的时光里，散落在复杂的几何课堂上，散落在一起值日一起玩闹一起考试一起竞赛的美好中。我们会在大家一起玩闹时迅速交汇眼神、会心一笑，我们会在彼此的回信中谈论梦想、倾诉衷肠。在我的记忆里，一直记得初三走廊上印在黄昏里的那个背影：脚下生风，灿烂有光。我想我们能拥有这么美好的回忆，要感谢我们的班主任刘老师。我想在她明察秋毫的目光里，我们的小变化无处遁形。但是要谢谢她选择保护两颗幼小的心灵，而不是和我们谈话勒令我们叫家长。我想初三会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因为整个夏季，充满了初恋的味道。

    14岁，高一。我们如愿进了同一所高中，成了传说中隔壁班的孩子。我们对彼此的喜欢融入时光的碎片里。我记得我们偶尔站在走廊上聊天，偶尔会在晚自习下课时一起逛逛操场，偶尔在放学路上偶遇顺道一起回家。我记得那年冬天晚自习下课的时候，他来找我。骑在自行车上，他说他本来在家里没有上晚自习，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找我的。我笑着问他什么事，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才从厚厚的衣服里别别扭扭地掏出一本相册，说相册里有他小时候的照片，想让我看看。我当时看他别别扭扭的、羞涩的小表情，变得莫名其妙的开心，觉得那夜的星空实在美得漂亮。C先生很小的时候长得很漂亮，是的，漂亮。因为小时候穿表姐的旧衣服，再加上白白净净，呆呆萌萌的，可爱的像个小姑娘。再大一点时候，开始变得淘气，照片里的他开始张牙舞爪，开始照各种各样的囧照，开始有稀奇古怪的表情。这一年，我们依然没有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事；这一年，我们依然羞涩；这一年，我们依然书信；这一年，偶尔会插班一起考试。我记得有次数学考试我考的很烂、非常烂，我、C先生和海鸥凑在一起聊天，我们聊到数学。听了我的分数之后他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地说：“哈哈哈哈哈，你居然跟我考的一样烂，哈哈哈哈哈。”我和海鸥追着他打：你以和我们考一样为荣，我们以你和我们考一样为耻。他边跑边愤愤的说：“岂有此理，你们这是对我赤裸裸的鄙视。”直到现在，我和C先生聊起这个的时候还觉得很有趣，那样单纯美好的时光真令人怀恋。高一的日子过得很快，快的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15岁，高二。分文理科，我们意外的分到了同一个班级。缘分将我们划到了同一个空间，但是故事却没有如想象中顺利发展。他内向，我羞涩，没有坐在一起，青春期的我们在一个班级里反而开始显得别别扭扭。想表达又不敢正大光明，不表达又觉得别别扭扭。不知何时，我们走廊上相遇眼神开始躲躲闪闪，偶尔遇见往往欲言又止。那时的我们，很尴尬。我以为彼此的喜欢不再真实，我为我们之间尴尬的状态感到难过，后来我妈的发现并和我严肃的谈话，成了压死我心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此，我们的感情就进入了冰冻期。虽然依然喜欢，虽然依然在意，虽然依然关心，但是，全部埋在了心里。

    16岁，高三。心有彼此，但是心意不再相通；彼此关注，但是依然相互沉默。那个时候，他认为我不再喜欢他，我觉得他不再喜欢我。C先生后来告诉我，高三他很痛苦也很纠结，他曾经一度认为我不再理他，是因为我心高气傲，是因为我成绩比他好。但是，真的不是。那时，我依然喜欢他，依然会在夜深人静的夜里想起他，依然会和闺蜜谈起他，依然会为他成绩每一点点进步感到开心，依然会在路上看到他的背影时砰然心跳，但是我不习惯也不喜欢我们那样尴尬的状态。与其尴尬，不如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后来，我们重新又在一起，聊过很久关于高三的事情，才知道原来我们之间有那么多误会。C先生说那时他常常写关于我的日记，常常会在自习课上偷偷的写信给我，然后写好了犹豫好久揉的皱皱巴巴，又会突然丧失勇气默默撕掉。C先生知道我什么时候戴起了眼镜，什么时候蓄起了长发，哪科成绩好哪科成绩差。C先生说他常常拿着我的成绩作对比，发誓要在成绩上超过我，在某种程度上是他的沈佳宜。而这些，那时我都不曾知晓。后来，去他家，他给我看了他当时写的日记，很多关于我。看了之后，我很难过，也很心疼。如果那时我们都勇敢一点，该有多好。

    17岁，我们的轨迹开始不同，他去了大学，我选择复读，但是缘分却又让我们有了转机。高考的结束，让我们释放了压抑已久的心情。他给我写了长长的一封信，终于给到我。我至今还记得他当时在信里写给我的那首威廉·巴特勒·叶芝的诗：“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所以，当8年后听到莫文蔚在春晚舞台上唱着当你老了头发白了这首歌的时候，我仿佛被狠狠击中了，莫名其妙的湿了眼眶。在听到这首歌的前三天，我们才刚刚订婚决定一起走一辈子，不得不承认缘分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17岁的这一年，我们不在一个城市。他常常写信给我，告诉我他刚入学时的所见所闻，告诉我他在学校参加了什么活动，告诉我大学和高中有什么不同。可以看得出来，他写给我的信是十分认真用心的，因为偶尔我会在信上看到他用不同颜色的笔来改错别字。C先生说他在写好之后寄出去之前会看几遍检查一下有没有说错什么。我笑他说你又不是在交作业。他毫不在意，说交作业才不用检查。有时候，你会发现，认真的男人出奇的可爱。不可否认，他的信给我单调的备考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他的鼓励和相信让我安心。学校的收发室效率很慢，我收信回信的速度也会相对较慢，因此，偶尔我会趁午休或者晚自习之前用学校的公共电话和他通个电话。至今我还记得，那年日落黄昏，在教学楼下握着散发着落日余温的老式公共电话，和他温声软语交谈的画面。有时候，一些刻印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不管经过多少岁月的侵蚀，依然清晰的可怕。高考之后的暑假，我们一起做了许多事，一起到我学校领通知，一起到绿色庄园闲逛，一起去东山寺庙雕像处投硬币，一起买了刻了名字的心形吊坠。我们最常做的就是，他骑着电动车载着我在大马路上漫无目的地乱晃。在我的记忆里，那年夏天的街灯是带着光晕的昏黄，那年夏天的晚风带着醉人的清凉，那年夏天的记忆带着快乐的甜蜜。有时候我会想，能够坐在车后座和喜欢的人一起开心的吹风，傻子才会选择在宝马车里悲悲戚戚的哭泣呢。

这就是我们在一起的前七年，接下来的七年我们更加兜兜转转、波波折折。突然发现篇幅已经远远超过我的预期，所以剩下的七年等有时间有机会有心情再回忆。我想，直观地用语言表达爱总是显得薄弱无力。爱是琐碎的，生活中的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可以充斥着甜蜜的味道。宿命般地，我遇见了这个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曾经不可一世的倔强就这样败给了这个用心想要给我温暖的男人。当你的青春塞满了和他有关的回忆，当与他有关的回忆霸占着你的思想不肯离去，当他再一次认真的牵着你的手想要和你一起构建未来，你就知道，他就是那个你生命中独一无二的那个人了。

    （之所以会写这篇文，是因为C先生19号25岁生日，我想了好久都不知道送他什么礼物才能令他难忘，于是，我决定送他这篇回忆。我希望所有偶入我空间、耐心读完这篇文的朋友，都可以在评论里祝C先生25岁生日快乐，让他感受不一样的祝福，有一个特别的生日体验。拜托拜托咯！）

    最后，我的C先生，25岁生日快乐！送你的那两个礼物，一个是你想要的，一个是我想给的。而这个，是额外随机赠送的。希望你会喜欢，不对，你敢不喜欢！

                                  2.  番外：C先生特意写的回复

                                          文/崔高仰

    昨天晚上同学毕业聚餐，醉的一塌糊涂，晃晃荡荡回到宿舍，你说写了篇东西给我，迫不及待的挂了你的电话，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的看了好几遍，越看越清醒，各种情绪翻涌，感动、窃喜、怀旧，同时还有一丝丝惊异，小姑娘，你确定你不擅长抒情么？我平时偶尔会开玩笑说你真是个不折不扣、不会煽情的“好学生”。原来，木头一旦感性起来也很澎湃，也蛮可爱。

    11岁初一，上课时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与同桌寸土必争上，由于那时候太瘦小，所以每次上课总被挤到桌子的边缘。下课后又忙不迭的跟学校大院儿里的小伙伴儿们打打闹闹，基本是童年的延续。

    13岁初三，直到现在，都是记忆中最难忘的一年，真正的花季雨季，初恋的懵懂，同学的情谊，贴心的班主任，起起伏伏的小情绪，忽高忽低的成绩和那些故作成熟、嬉笑怒骂的少年。幸运的是，无论是人生初见的你，还是同舟共济的同窗情谊，穿越了漫长的岁月，都能延续至今。

    14岁高一，经过了初三最后几个月的苦拼，终于与你来到同一所高中，这是我们的幸运；日中则昃，月满则亏，感情往往在最巅峰以后跌入平淡，这是我们的遗憾，而那时的我们，远远没有成熟到驾轻就熟的处理这种盛极而衰的情绪，总之，那一年我们的故事平平淡淡、不温不火，最好的岁月出现在了最不可能懂得珍惜的年纪。

    15岁高二，第一次进入高二10班，我居然看到你了！这下我激动到满血复活了，如同冥冥之中的天意般，我斗志焕发的时候恰好你也在，这是我们的幸运；马上，一盆冷水劈头盖脸而来，我们的新班主任似乎对差生有发自内心的不屑，而我恰好是分班后我们班倒数前五之一，于是我被毫不犹豫的发配的最后一排的角落，小小一个班级，直到毕业，我再也没有距离你10米以内过，这是我的不幸；雪上加霜的是，高二下学期的某一天下晚自习，我约你去操场谈天，那个时候正是我们的关系最尴尬、最无助的阶段，相逢不识、如同路人，心有千千结却只能沉默，最后，意料之中你告诉我你妈发现了我写给你的信，我们还是做同学吧，从此以后我们的关系进入到漫漫长长的对峙期。

    16岁高三，这一年，我们的关系依然是高二的延续，不同的是，我已经从高二因为成绩差被老师忽视而产生的自卑中觉醒了，无论如何，要搏一搏，为自己也为我们俩，赢得一丝丝转机。所以，我的高三非常的单调，唯一的波动就是每当看到成绩排名单上你还在第一页、我还在第二页上的时候。高三也是我整体学生时代最偏激、最愤青的一年，因为我们的不交流，因为老师按成绩排座位体制、按成绩对学生变脸的作风，对成绩的好的同学有一丝抵触，现在想想，是我太过偏执了。也感谢这种环境，改变了我们很多很多，多年以后，当我站在三尺讲台上，对学生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每位同学在我这里都是一视同仁，没有青睐，也没有忽视。幸运的是，高考时终于超了一本线10分，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将排练过无数次、撕过无数次的信递给你了。虽然我三年来一心想超过你，但当听说你没考好要复读时的难过仍然超过了自己的喜悦，而那首当你老了，我初三时就已经写给过你。

    17岁我大一，你高复，异地，这一年你虽然复读了，但说句自私的话，这是我们那几年来关系最好、交流最多的一年，我们从分开后才开始进入关系蜜月期，这种现象也挺有趣。18岁我大二，你大一，你入学的4个月时间我们竟莫名其妙的没有联系，后来你告诉我那几个月你在杭州水土不服，最需要我的关心；而我在开封开始开启了大二浑浑噩噩、没心没肺、没羞没臊的日子，这一年，是我们关系又一次转入冷冻期的开始，大学四年，也是我最不愿回忆的时期，直到现在，我联系最少的就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我几乎从那个圈子里消失了，大学同学，我处成朋友的，不多。原本计划好的的考研考博路也一再磕磕绊绊，兜兜转转，个中内因，因我而起，因我而终，熟识我们的朋友们都知道，俱往矣，无需赘述。

20岁我工作，从那个时候起，真正步入社会，心性开始稳定，回忆来时的路，我们又渐渐有了联系，22岁我读研，在贵州的青山绿水中一出野外就是个把月，一年时间有150天在上山下乡中度过，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交流；23岁我研二，我们终于有了谈恋爱的时间，从杭州、西塘、乌镇的江南烟雨到北京、郑州、安阳、开封的朔风猎猎，到贵州、广西、广东的山山水水，我们的异地恋跨越了十万大山，跨越了海河到珠江的距离，我们的足迹在大半个中国穿行了数遍。幸运的是，穿过了漫长的岁月和遥远的距离，我依然能牵起你的手，不管我们中间经历多少跌跌撞撞、峰回路转，在你心里依然记得那个十几岁的此间少年，依然能包容我们所有的辛酸苦涩，放心的将此生托付于我，这于我，是莫大的信任，是失而复得的幸运，于我们，是一种稳稳地幸福。如今，我们都25岁，你读研，我要去读博，过去对于我们很长很长，未来对于我们很远很远，但幸运的是，一切都步入轨道，一切都列入规划，我们只需安安稳稳，一起牵手走向漫漫悠悠的未来就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