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敷

个人日记

         列车过了三门峡,天色已经放亮。洗漱过后,坐在车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眼前不时掠过一座座土台塬。台塬的土白细而致密,几乎不夹杂着一块石头,笔陡的坡面好象切开的北方的馒头,似乎沧海桑田的变化都没能给它掺进一点杂质。远方的深谷多没有水流,被开垦的地里到处是瓦砾,让人想起它悠远的历史。我一边懒懒地看着,一边傻傻地想着,忽然想起贺敬之的一首诗——《在西去列车的窗口》,顿时抖擞起了精神,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生怕遗漏了什么。

列车慢条斯理地行进着,窗外的沟壑越来越深,天色更亮了,但阴沉沉的。蓦的,路边一个小站的路牌引起了我的注意——罗敷。很早以前知道有个秦罗敷,古诗里描写的一位采桑女,貌若天仙,忠贞不渝,那是我心中遥远的,纯洁的,美好的记忆。难道跟这个罗敷有什么渊源?我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它来。这是个象城市又不象城市的地方,三个又高又大的大烟囱,威武地耸立着,慢慢吐着白色的烟气,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沟壑里偶尔会有行将干涸的流水,白色的,胶着着,艰难地蠕动着。树一动不动地伫立着,也是白色的,好象新坟前的招魂幡。阴天的早晨,天空压得很底,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让人窒息。我不觉怀念起我心中的那个秦罗敷来——她头挽斜斜的发髻,耳悬晶莹的玉珠,身着紫色短杉,浅黄色的丝裙随风飘逸,提篮行走在桑田边。远处天色青青,白云悠悠,身边流水潺潺,鸟语阵阵……我搜肠刮肚,继续品味着乐府诗陌上桑》里的描述:“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不一会,列车就从罗敷这块土地上碾过,而我所观之罗敷不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让人迷恋着的,纯洁的,美妙的
秦罗敷也。

“人猿相揖别,只几个石子磨过”,我们还找得到儿时美好的印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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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云野鹤

在当今天的中国,绿水青山,蓝天白云,富氧清新,已经是国人最奢侈的追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