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小四的雪

陈石晕血。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居然晕血。娘炮！

小阿妹！就成了他的代名词。

阿妹结过婚，是被结婚。那个所谓的“老婆”，是他初中时暗恋过的学霸姐。

成绩好不一定混的好。大学毕业后，学霸姐一直不得志，青春不再又心存不甘。一时冲动去炒股票，亏的一身债，天天躲债。还好遇到老家房子拆迁，有政策照顾结婚的小夫妇可以多分一套房。 

于是，她灵光乍现要和阿妹结婚。

阿妹说，这个不可以。

可以。

不可以。

你不是喜欢过我吗？

那都八辈子前的事情了。阿妹此刻一点都不糊涂。

你不是以前天天送我小笼包吃，还说，送了三年小笼包给我吃，却没有吃到我的小笼包吗？

我说话有这么荤吗？阿美迷糊了。

有。

真的？

是的。

学霸姐又是一番噼里啪啦，天花乱坠，阿妹被喷了一脸又一脸的唾沫星子。

阿妹诺诺地说，不行。

学霸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你和我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没有？

有，可那时候我还没发育呢。

只结婚，不同居。

我傻啊

你不傻。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你让我吃亏我都不干……你懂的，阿妹已经开始混了。

房子拿到马上离婚。

不行。

到底愿意不愿意和我结婚！！！！学霸姐说完，掏出一把水果刀直往脖子上抹，边说，不愿意我就溅你一身血。

阿妹开始犹豫。

看阿妹无动于衷，学霸姐一咬牙，用了点力，红印子呼之欲出。学霸姐哭着说，我要多分一套房，卖了好还钱。没钱我就要被高利贷的人抓去轮奸了，你于心何忍。

慢！

不，与其被轮奸，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阿妹妥协了。

事后，我们问阿妹，你为什么会答应。阿美说，我晕血。

傻缺。兔子和老刘异口同声地骂她。

领证，一年后房子到手。

离婚的季节到了。可学霸姐居然和阿妹同居了。

办酒，请客！我和老刘都威胁阿妹。

不办。

傻缺。真特么大傻缺。

阿妹从此深居简出，和学霸姐双栖双飞。与我们几乎恩断义绝，不再联系。

半年之后，阿妹打电话和我们说，学霸姐要和他离婚。

特么的离呀。我说，你又不亏。话音未落，我老婆一本书朝我脑袋上飞了过来,准确命中目标。

老刘说，外面的妞都排着队为你尖叫，特么的谁让你那么帅。

兔子说，男人，离婚一次的是宝，离婚两次的是草。

兔子，我老婆说，你这是什么歪理？！

她要把孩子给我。阿美说。

什么，你们居然还有了孩子？！！老刘听了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是的。

阿妹，你够速度啊，加速度啊。我说。

是的，都超音速了。结婚半年就有孩子了。老刘说，阿美，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学霸姐给办了的？

兔子说，看不出来啊，你埋头苦干啊。

我能说真话吗？阿妹说。

说吧，我们已经习惯你的傻缺。

那孩子不是我的。

……

那你们还住在一起？

那只是掩人耳目，怕被她父母声讨，其实我和她各自住各自的房间的。

……

我们再一次集体晕倒。

我说，你和她财产分割。房子你有一半的。

阿妹说，老钱啊，你以为你姓钱了，就能随时随刻都钻钱眼了？

在我们一片骂潮中，阿妹光荣的成为了一个单身爸爸。

学霸姐去了国外，渺无音讯。

好吧，事已如此骂傻缺也是白搭。我老婆，老刘的暧昧女友们都帮衬着阿妹服侍好这个小女婴。奶粉尿不湿干净的不干净的衣服尿布都堆满了阿美的小屋。

一时间忙的是不亦乐乎。

时间就像一个屁，闻着臭，骂声未断里却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转眼间，小女婴都上幼儿园了。两个小角辫，一甩，像极了学霸姐，那眼神也极像，都是一副被阿妹宠坏了的模样。 

上学了，阿妹说，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老刘说，重出江湖吧，跟着我泡妞去。

拉倒吧，那么多妞你不肾虚？

老刘说，你的青春痘都出卖你了，赶紧重走一次青春吧。

走你大清仓的青春，你好好妥善安抚你一个加强连的妞去吧。七夕情人节快到了，我等着看你死的有多惨。

阿妹。我老婆说，可以找个女人了，你可以不需要，小豆子要啊。

嗯。阿妹点点头。

那夜老刘喝酒后没车，便喊阿妹去夜宵店接他。

阿妹说打的。

老刘说那个酒店太偏了没车。

怎么去怎么回来啊。

去的时候是鼻子闻着酒味去的，喝完鼻子和腿都没有了，都跑肚子里了。

得，别贫嘴了。原地呆着，走丢了。老年痴呆说不出家，你就露宿街头。

阿美把小豆子送到我家睡下，去接老刘。灯火阑珊里，喝多了的老刘正好隔壁桌几个人较劲。隔壁桌有几个小混混起哄让一个美女喝酒。美女已经喝多了，在那里张牙舞爪。老刘数落几个小混混，小混混对着老刘就是一顿嬉笑，说有本事你喝，就灌老刘。老刘酒喝多了，嗓门也大了起来，小混混扣住老刘的胳膊和美女的胳膊说让他们俩喝交杯酒。老刘不愿意一时间气氛紧张，硝烟即起。

争执之间，阿妹说，放开那妹子，我来喝，一对一喝，但是一瓶对两瓶。

一个黄毛的说，什么情况？

我们两个喝，我两瓶你一瓶。谁趴下，谁滚蛋。

好。上啤酒。

阿妹直接拿了瓶二锅头仰头就吹，吹完一瓶喊老板再来一瓶，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瓶子在桌子用力一敲，瓶碎了，指着小混混说道，还继续喝不？！

那个黄毛说，再来一瓶，再来一瓶，你以为你中奖了啊，闪，顿时作鸟兽散。

美女叫张珊。千里迢迢跑来和男友相聚，谁知道男友早已有了新欢。一句话，被小白脸骗了。

用兔子的话说，女人的精明都是被坏男人骗出来的，精明的程度和被骗的次数有关。你说，那个小姑娘没纯洁过呢。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名牌大学出来，场面上走走的小白领居然被骗财骗色，张珊想不开，就跑过来喝酒。这几个小混混看到了就想占便宜，瞎起哄。

阿妹没醉，老刘倒是醉的一滩泥。

阿妹好不容易把老刘扛到大马路找黑车送回家，因为口袋里没钱，顺手就把老刘的皮包放在自己口袋，继续送张珊回去。

张珊喝多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黑车司机都急了，说，虽然我是黑车，人也黑，可赚钱也是有良心的，你别这样转来转去，我懂你的心思。就近找了个宾馆，把阿妹和张珊给放了下来。同时也顺便报了个警，他觉得阿妹动机不良。

警察赶来的时候，阿妹正好和宾馆的服务员在争执。张珊没身份证，不让住。

警察让阿妹拿身份证出来，阿妹掏出的却是老刘的。阿妹又是一身酒气，张珊喝多了又是哭又是笑的也问不出什么。

阿妹百口莫辩，被带回警察局。

问明后，说等张珊醒了，再证实一下，才可以走了。

阿妹为了等张珊醒来，再则酒意袭来，就躺在凳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张珊在警察局门口看到阿妹的脸被蚊子咬的像猪头一样，顿时就笑了出来。

阿妹说，没见过帅哥啊。

是啊，没见过和猪一样的帅锅。

阿妹笑着说都是这该死的老刘。一笑他的牙齿，好白。虽然一个晚上没刷牙，带着口臭，可依旧发出耀眼的强光。

我请你吃早饭吧，算是报答你。

你有钱吗？

张珊摸了摸说，包都丢了。咦，你怎么会知道我没钱的呢？

阿妹说，还不是想找到你住的地方，我顺手摸了摸了你的口袋，被黑车司机误会了，就顺便报警了。

色狼。

有这么好的色狼吗。

和你开玩笑的，谢谢你昨天帮我。这一顿饭，就欠着，到时候我请你。我叫张珊，我给你我的电话，以后我们联系。

阿妹从老刘钱包里的抽出几张钱，又写了他的电话号码给了张珊。说，这是老刘的报应，不要还了。

张珊，争执了几下。

阿妹说，别装了，这是我借你的，算是你的青春损失。

张珊笑了，说到，好，以后还你，加利息。

嗯，高利贷，利滚利的那种。

还不了咋办？

拿你抵债为。

你说什么？张珊问。

阿妹说，没说什么啊，我说天快下雨了。

之后，张珊忙张珊的，阿妹继续宠着他的小豆子，安安静静的日子一天天的过。

再接到张珊的电话又是深夜了。

阿妹把小豆子带到我家。

我问阿妹，咋了。

阿妹说，张珊的事。医院来电话喊他过去。

什么事？

不知道。

你特么的傻缺啊，什么都不知道去干嘛。见过一面的女人多了去了。

还是去一趟吧。

你和她熟啊。

不熟，可打大半夜的医院来电话，肯定有急事。我还是去一趟吧。

说完，急吼吼的走了。

到医院，医生催阿妹交钱。阿妹钱没带够，又电话我，让我打钱。

我说，明天吧。

阿妹说，医院急。

急什么啊，我在上网呢。我老婆被你女儿征用了，我难得单身。你就让我玩个爽吧。

靠，张珊自杀了，要抢救。

特么的，她自杀，你骗她色了？我八卦起来。

你丫挺，把钱转到我卡上，快，速度滴。

那，你欠我一顿饭，还有你以前钓鱼的渔具都归我。

好，祖宗，我欠你三顿。什么都给你。还有你上次和妞吃饭的事情，也不和你老婆说。

得，你个小气鬼。

滚。

张珊意外流产，流产之后医生告诉她，也许不能再生育，绝望的她割腕自杀。这边无亲无故，医生好不容易在她的手机里找到一个电话号码——猪帅。

阿妹电话张珊的前男友，前男友说管我屁事。

阿妹怒火四起，说你丫挺的，张珊打的是你的种。

打都打了还找我干嘛。有证据吗？

你太不像个男人了。

你丫，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她都没找我，你跑过来和我罗嗦个太平洋，一边凉快去。这二手货床上功夫不咋地，你凑合用吧，别感谢我。

说完挂电话，再打关机。

张珊说，别找他了，早当他死了。

阿妹说，我有办法让他来给你道歉，还钱。

张珊说不用。

阿妹说，你还欠我钱呢，利滚利的，我要回我的钱有权利吧。

三天后，那小白脸果然送了好多水果来，把医院的账结清，张珊被骗的钱也还了一部分，不断地给张珊说，说他是身不由己，有苦衷的。

张珊说，我绝望不是因为你，绝望的是我不能为将来爱我的人生一个宝宝。我对不起我将来的爱人。

兔子问阿妹，请问，你是怎么做了我们黑涩会都做不了的事情的。

阿妹，说说看怎么把那负心汉给揪出来的。老刘说。

阿妹说，在他家门口，我守了三天三夜才等到这丫，上去就把他摁住，掏出他的手机，给他的女性朋友们发消息说，老子是玩玩你们的，我喜欢的是你们的钱。

这丫挺的，一会儿就有好多女人上门闹事。

这丫就怂了了。

顺理成章，阿妹服侍张珊到病好。

出院，搬家，请客吃饭，一来二去，张珊和我和兔子、老刘都熟络了。只是，从此她滴酒不沾。

老刘说她应该叫做张S。唧唧唧唧，那身材，真是叫一个好。说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兔子一脸严肃地说，这女孩鼻子太挺，腿太长，克男人，特别克阿美。

我笑着说，也克你。你口水都淌一地了。

我老婆说，这女孩，好，真好，身材好，年轻貌美，做事利索，有我当年的风范。

我不敢多言，不能赞扬美女，怕被我老婆ko。

张珊也是个乐观的人，说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在这个伤心地找了个工作，风风火火认认真真的上起班来，一点都看不出她受伤的样子。我老婆对张珊说，你是张坚强，比猪坚强还坚强。

张珊说，笑着说，日子一天天的过，我们很快就老了。想想谁都逃不了，想想，笑总比哭好。

阿妹有段时间特别喜欢骑摩托。常常等小豆子睡着了，一个人半夜骑摩托。

我们说，阿妹，我们可不想送花圈，

兔子说，单车大叔，别抢我们黑涩会的活啊。

老刘说，人家骑车是为了泡妞。你特么大半夜骑什么车啊。

阿妹只是憨憨的笑，默默发朋友圈。

我看到过他发的朋友圈——我只是慢慢地骑，没有深给油门，我不需要它快，我只是想倾听风的话语。开的快又如何，你越快，只会离你出发点越来越远，越来越渺小。就如白日里事务繁多，琐碎也很多。不想为明天忧虑，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白昼不会消失，因为它藏在夜的心里。

张珊上的是夜班，有次钥匙落在房间里，阿妹三下二下爬上去就把钥匙给拿出来了。两个人在路边的粥店喝粥，她无意问，你怎么有个女儿啊。

阿妹说，我有苦衷的。

呵呵，你们男人都是有苦衷的，都是表里不一的大尾巴狼。

阿妹欲言又止，笑笑。起风了，阿妹把带的围巾给了张珊，张珊笑笑拒绝了。

张珊对阿妹不冷不淡，阿妹依旧不近不远地跟着对她好。

张珊有天深夜痛经，阿妹大半夜的打电话给我，说有事借我老婆一用。

我说，特么的，这是我老婆，你大半夜来征用？

我就征用下你老婆一会会，这事儿和你说不上。

……我老婆也没法子。阿妹只能作罢。

阿妹便不停问医生，咋还痛呢。

医生说，挂水吃药了。疗效没那么快。

阿妹说好久了。

医生火了，你帮你老婆揉啊。一个活男人，就会喊。都怪你当初忍不住，你爽了，她流产了，才引起的痛经。当初你能啊，现在来质问我个球球。

顿时，阿妹就哑火了。

张珊喜欢吃火锅，

可外面的火锅张珊一吃就肚子疼。

阿妹就自己熬火锅料。几十种火锅料，先挑上好的料，再切碎，再放油里面慢慢熬，而且一定要小火，慢慢熬，慢慢翻转，四个小时不能停。

张珊一吃到阿妹的牛骨头火锅，就呲牙咧嘴，一点都不淑女了。大喊，爽。

阿妹要出差，小豆子不愿意和我老婆睡，说阿姨打鼾，要和张珊阿姨睡。

没良心的白眼狼。我老婆说，真是白带了。只能抱她到张珊家。

小豆子也喜欢张珊，一到节假日，就偷偷跑到张珊单位。坐在张珊的腿上，一边打游戏一边说，最惬意的日子就是跟张美女一起吃饭睡觉打豆豆。

这静默的岁月里，祖国大好河山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他们两个暧昧也暧昧，距离也有距离，就这样不远不近地保持着。

老刘说，都是特么的傻缺。

我说，都有一颗破碎的心，凑一起就完美了。

阿妹对我说，你家那么完美，难道你夫妻俩之前的心都碎一地了？

滚，我对阿妹说。

兔子说，阿妹，都是过来人了，一个字上！二个字硬上！！三个字，快马加鞭的上啊!!!

阿妹说，你喝酒上头了吧。

兔子说，阿妹，你不会还是个雏吧。说完奸笑起来。

阿妹对兔子说，你别跑，我肯定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