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岁月,日子是格外的清幽宁静。
闭眼睁眼,都是满目山河空念远。仿佛一山一山的青,都被风吹净了。小径末路尽,廊下无花影,陌上,从不曾有人来过。
一个人的岁月,风烟俱净,倦鸟栖巢,方寸之间,任孤独把孤独填满。但毕竟是欣喜的,可以独处,可以静谧,可以还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山河岁月,在返璞归真中,皈依一种空禅的超远净美。此时的心戒,入定在日暮四合时,有古刹的青灯照亮一点明黄,月色映照窗棂;有穿着袈衣的老僧枯坐蒲团,闭目修身不问前世;有手托木钵的小童,踮起脚丫,给柳瓶里添上净水,清亮亮的眼眸漾过一派纯真。
也许忽然间,有一缕穿堂而过的风,吹来一袭盈袖的飘逸,盈在眸里。
此刻,我自知是你来过,便于低眉垂帘,仅此而已。
往事总是千回百转,寂寂而入。江山此夜,人静如初,徐徐来风凉去惆怅,又薄了衣。
不管日子怎样变幻莫测,春天总是会如期而约。我可以在一张薄纸上尽情的说:择一日,待雀啾翠,清雪融化,去往空山里,约来一溪梅赏之不折。把清香留与篱树,留与月亮,留与一砌残墙相依相陌,定有缘人吟诗作问答。
从此,我自倾杯,饮尽三千千风月,遁在禅亭。
忽而间记起今年的倒春寒迟迟不去,立春已有几日了,期盼日头渐暖,鹅柳返青。
那时候,就可以独自前往陌上去,在花漾露莹的浅草尖,许下一个好心情。兴许一夜之间,绿馨遍野的花儿,都盈起了小小的蓓蕾。细碎的嫩芽也是楚楚沐茵,等待醺风的的迎娶,等待一场万紫千红的必然。
有时候,我们需要一个转折,便于认清自己;有时候,我们需要一处净地,便于养育灵魂。而往事就像一只歇息在扁豆花上的小蝴蝶,我们可以用温柔的目光,任意触摸它的每一处柔软。也可以把斑斓的翅翼揽在怀里,感受它悸动轻颤的美妙。当如此的情愫悄悄涌来,仿佛时间都没有了声音,血脉深处,又多了一息隐隐相惜的感动。
花都开完了,只剩下空枝。
我坐在山石上,与雀对语。
前面是枝,是无花无叶的未来。
后面是树,被一山一山的风带走,
只剩下半个名字。
脚下野草离离,清霜又起。
我就这样坐着,燃烬岁月的留白,
落款里,没有一个字。
总会钟情以前写的一些句子,一边行走,一边深念。
也许走着走着一抬头,就看见墙裙栏榭处,一朵梅正悄悄落在雪的耳下,轻轻呼吸。我在这里写下:“许你记得我,等你忘记我”,待到来年秋草离离,字句被苔癣掩没。
那时,你在或是不在,都是素衣轻衫,一竿舟远。
一个人的风尘岁月,从此利剑封鞘,山河永寂。
2014,2月16日写于新浪博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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