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湖雨霏(恕不闲聊)

          去年暑假，师兄何启扬通过各种渠道，联系到了我，让我去他和苏岩校长管理的徐闻海石花写作学校给暑假期间来学习的学生上作文课。那个时候，心里有点忐忑。自己的斤两不是很重，不知道能否做的好。在他的盛情邀请下，我还是去了。没想到，去上过那个暑假的课后，对作文的辅导和评改，都有了新的认识，受益匪浅。

        今年暑假，再度应约前往徐闻。那是7月17日，我带着收拾好的行李，满怀期待，又不断想象着，坐了1个小时的汽车，才来到那个与自己为邻的县城——祖国大陆最南端的徐闻县。

        正式开课是7月18日。是他们挑的好日子。

        假期班每期12天，上四个单元的内容，每个单元由一次阅读、一次小作文和一次大作文组成。大作文需要详细评改，眉批不少于5处，总评不少于120个字，还要在第二次大作文之前进行评讲。总之，12天之中，几乎每天都要和大作文打交道。因为那些作文一次批改完毕是非常费脑的，我们一般都会分为几次来完成，每次批改几篇，才不至于将自己搞垮。

        这样的工作很琐碎、很紧张，但却能真切地锻炼自己。我曾经打趣说，来徐闻就是来接受劳动改造的，必须学会苦中作乐，必须学会释放自己。

        在这12天中，有着很多值得回忆的小故事，挑几个和大家分享一下。

                                                     1、    被房东批评

        我们来上课的老师有好几个，为了方便我们的工作，何启扬在学校附近给杨老师（湖北籍、长期在徐闻海石花任教）租了房子，并且安排杨老师的爱人罗阿姨打扫学校卫生和给我们做饭。

        7月20日中午，上完课，我们大家就在杨老师那里笑着，闹着。这次来上课的，有苏明玉、林助养、陈妙、周红霞、刘春柳和我。有意思的是，我们都是雷州师范学校毕业的，除了周老师，其他的都是当年学校晨曦文学社的人，还都是骨干力量。大家在一起马上就能找到话题，聊起来真的是热闹至极。

        直到在饭桌上，我们还是关不住话匣子，说到过去的那些糗事，都笑的不行了。还有那个杨老师，他块60岁了，本来很少说话，也被我们调动起来，大家笑翻了天。

       不一会，房东就下来了，沉着他那苦瓜脸，告诉杨老师，说我们太吵了，下次不租房给杨老师了。

         那一刻，大家立马就蔫了。林助养马上郑重宣布：“以后不要吵，不要闹，集体把音量给关小。”

        当天，苏岩校长听说后，立即向房东道歉，还买了好几双拖鞋放在房东那边，不让我们把房东的屋子给弄脏了。

        那房东，真他妈的讨厌！他们在楼上打麻将，大声喧哗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觉得也会吵到别人呢？弄得我们一下子没有了高谈阔论的兴致。

                                                      2、 “狐狸蔡”的由来

        才上了两天课，周红霞、林助养、陈妙和苏明玉就叫苦连天。我心里暗笑：你们也有今天！

        他们说待遇低，工作量大，节奏紧张，压力很大等等。我便在一边挑唆，让他们找校长要求加工资。我说：“林助养，你和何启扬是哥们，好说话，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就按照我们的意思，每人给加上几百块，怎么样？”林助养反驳我：“你去年就来干了，怎么没有提出来呢？哈哈，你想让我赶狗你喝粥，是吧？你真的是太狡猾了。你真是狐狸！不。是蔡狐狸！”看着他一脸的愤然，我说：“叫狐狸蔡吧，这样比较顺口。”

        大家笑了起来，林助养翘起大拇指说：“好你个‘狐狸蔡’！”就这样，我成了他们的“狐狸蔡”。

                                                  3、陈妙的“十字绣”——绣不了，用墨汁染！

         一天晚饭后，罗阿姨禁不住我们的邀请，同意和我们一起散步。

        顺着大道，经过车站，来到东方城。二楼有卖十字绣的档口。罗阿姨说要买回家绣的，所以，我们很热心地帮她挑选。陈妙在一旁看人家绣好了的，突然也想卖一幅回去给他老婆绣。

        老板帮他画好格子，教他基本针法，看他很虚心的样子，我们都为他老婆叫屈：“你是不是想折磨你的老婆啊？你老婆如果不会绣，你绣吗？”

        陈妙和平常一样，慢吞吞地抬起眼，一本正经地说：“回去我教她绣，要是绣不好，我用墨汁照着图纸，就是染，也得染出来！”

                                                 4、关于单身贵族的婚姻大事

        林助养和我同届，我儿子今年12周岁了，他还是单身。为此，我曾经挪揄他：“林同学，你不要担心个人问题，我们可以考虑给你做媒，大不了我们每人出几百，给你买个越南娘。”

        “越南娘”是指从越南偷跑来的，或者被贩卖到这里来的女人，一般都是条件差的男人才会找“越南娘”的。

         林助养听后气得牙根痒痒的，指着我鼻子就说：“狐狸蔡，你就没有真正地关心过我！都是老同学的了，看我这样幸灾乐祸了吧？”

        苏明玉眯着眼睛：“林助养，你当年守着狐狸蔡，怎么就没有追她呢？”

      “她那个时候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人家都有‘老兄’了。那个‘老兄’给她买菠萝，来学校看她，我都知道的，没法儿下手了。”

        也是的，那个‘老兄’，在林助养的说法里，就是我现在的老公。

        不过，关于‘老兄’，还有一段故事。

        93年，在读初三时候，我的小小说《风波》荣获“雷州之春”征文赛一等奖，94年，小小说《老兄》，参加那一年的“雷州之春”征文大赛，又拿到了一等奖，这样，我在雷州师范算是名人了。学校里的同学都不叫我名字，给我起了个外号“老兄”。从此，“老兄”便叫到现在。

        林助养固执地认为，小小说里面写的“老兄”就是我的老公，其实，那只是我根据自己的亲哥哥为原型塑造出来的人物形象。我不解释，随便他怎么说。林助养也够可怜的了，他爱怎么高兴就怎么高兴呗！

         苏明玉再次眯起眼睛：“林助养，我终于弄明白你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对象了。原来你就是怕‘老兄’！你也太没有能耐了，就不会公平竞争吗？”

         林助养赶紧解释：“还竞争什么啊？我对狐狸蔡可不敢有非分之想啊！况且，人家对我也没有意思。”说完，还用眼睛向我求助，想让我证明他的无辜呢。

       “林助养，你就输在没有勇气，”我不怀好意地说着：“你当年怎么就没有表白呢？说不定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呢！”

       大家都笑得前俯后仰了，林助养还在一个劲地解释。

       奶奶的，没有经验的单身贵族，你真的不禁逗。

                                                              5、苏明玉说：“我想欣赏，可是……”

        去买十字绣那天，我买了一件旗袍。试穿的时候，钟红霞、刘春柳、陈妙、罗阿姨、林助养、苏明玉都当参谋了。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苏明玉说：“昨天，我想好好地欣赏一下狐狸蔡的旗袍风姿，可惜了，如果我眼睛直直地盯着看，人家老板会怎么看我啊？”

       “你就不会跑到试穿间去看吗？还可以帮狐狸蔡拉链子呢！”周红霞说。

       “我哪敢啊？人家会以为我变态了呢！”苏明玉一脸坏笑。

       “你真蠢！你就不会说我是你老婆吗？老公看老婆换旗袍是可以的吧？”我幽幽地说着，笑的苏明玉眼睛都成线了。

                                                                6、“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

         林助养：“狐狸蔡，你还记得你以前跟我争辩吗？你现在还认为共产主义一定会实现吗？你还相信赵老师政治课上的那些言论吗？”

        说实在的，我一点都没有印象了。他不是我的初恋，也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说过的话，包括一起在文学社工作的故事，都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林助养一脸的愤慨：“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那个时候已经很老道的样子了，你不像我这样的天真、纯情。”

        天！难道我在那个时候谈恋爱就变得“老道”了？就不纯情了？

        “林助养，说老实话，你那个时候是暗恋狐狸蔡吧？不然，怎么会对人家的一切那么上心呢？”苏明玉又在搔痒痒了。

       “没有的事情。我哪敢啊？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林助养说的越是正经，我们笑的越厉害。

         哈哈，林助养，你究竟是为什么记住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呢？

                                                                  7、“你们这样踩脚，我都觉得格外温馨。”

         刘春柳是个主观性很强的女子，她说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办到。

         她告诉我们，上完课后，她要和老公去澳门旅游，所以，要提前办理有关证件和手续。可是，她的户口出现了点问题，不得不麻烦老公来回折腾，带着她颠簸。

        刮台风那天，学校放假，她冒雨回家，老公又冒雨带着她骑摩托车来。经过一段泥泞土路时，风把车子刮倒了，他们都摔倒了。刘春柳的老公当时在忙乱中踩到了她的脚，她感觉很痛，也不客气地回踩了老公。

        吃饭时，刘春柳说，今天本来头很痛的，结果，在风雨中夫妻吵了一架，竟然忘记头痛了，倒是觉得脚还痛。

        林助养甚是羡慕地说：“听你讲这样的事情，感觉你们好幸福。在风雨中你们这样踩脚，我都觉得格外温馨。”

        这一次，面对单身的林助养，我竟然笑不起来。

        在他的心里，互相踩脚也是幸福！

                                                                8、大酒店的房价也不贵

         每天晚饭后，我们都会去散步。走在那条条整洁的街道上，我们也会感慨：“徐闻的治安就是比雷州好，徐闻人的素质就是比雷州人高……”因为，市政府门卫把守很严，我们进不去；因为，那街上的街灯都没有一只被破坏……

        一次，我们往徐海大道那边走，一直走到来悦酒店那儿。

        那是徐闻最大的一间酒店。陈妙说，要去看看。我们都是穷人，怕进去遭人白眼。但陈妙却说，不看白不看。我们便进去了。那儿的车，真多。地下车库满了，周围也还是停放着很多车子。

        我们走到厨房，看着那些龙虾、鳖、螃蟹、鲎，惊叹不已！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海鲜。

         转到大厅，陈妙就问房价。我们当时有点糊涂，以为陈妙想住酒店了呢。

         房价倒是不贵，普通双人房打折后168元一宿。

         “陈妙，以后你可以带老婆来这里睡上一晚，享受一下。多浪漫啊！”我打趣。

         “陈妙，带老婆来不划算，还是带……来吧！”周红霞故意说。

         “要带的话，先带你们俩。”陈妙也没让我们捡到便宜。

         从来悦酒店出来，我们还看了聚雅大酒店，都是很豪华的啊！

         回来后，我们对其他人说：“大酒店的房价也不贵，168。”结果，他们的眼里写满了问号。我、周红霞和陈妙又笑了一回。

                                                   9、减     肥

         刚刚去的时候，我就鼓吹那个“苹果牛奶减肥法”的神奇功效，结果，周红霞和刘春柳就决定跟随我这个有经验的“成功者”来一次减肥。

         7月18日和19日是我们三个胖妞的减肥日子。我们怕被男老师和校长他们知道，叫小黄和小何不要泄密。如果罗阿姨问我们为什么不过去吃饭，就说我们三个有事要办。

        第一天，苹果日。根据我的经验，必须留着一个苹果晚上8点后吃，才不会感觉很饥饿。还有，不能吃任何一点点的东西，包括水，除了苹果，只能呼吸空气了。终于捱到晚上了，周红霞转动着手腕上的那串珠子，说：“看看，真的有效果了啊，我的手变小了，珠子都松了。”这样一来，刘春柳更加有信心了，本来她就怕坚持不了。

        第二天，牛奶日。我警告她们，必须小口小口地喝，睡觉前最好还有的喝，不然，饿死不关我的事。

        黄昏，想着很快就能结束这痛苦的减肥过程，大家都很亢奋。于是，商量着买些好吃的，减肥结束就大快朵颐！

        路过面包店和小吃店时，肚子竟然不争气了，眼睛也失去控制，鼻子似乎比军犬还厉害！

       “想前功尽弃吗？那我们可以吃东西。”

       “坚持！绝对坚持！”

          三个胖妞终于捱过了这两天。

          第三天，我们吃的可香了，可甜了，可放心了！可惜，林助养、苏明玉、陈妙和罗阿姨他们还被蒙在鼓里！他们说，很羡慕我们那两天有老板请客呢！小黄和小何原来是这样帮我们保守秘密的。

                                                             写不完，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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