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夢

（十二）

话说秋枫在那晚被姬导师与夏梅联合投喂春药后，自觉得身体飘飘荡荡的，不知怎么地游回了寝室。也许是由于他自己太过疲劳，上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秋枫昨儿晚失足那事，便在全校传开。本来觉得秋枫对自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工程造价专业师生，在这次传闻中听到秋枫在泡装潢专业的妞，还被人家抽了老签、敲了竹杠。着实给工程造价专业丢了人。

    更甭提夏梅所在的装潢专业，秋枫在那里已经不被当成人看待了，为了配合姬导师报复秋枫，所有能形容坏人的词汇，全被夏梅用在了形容秋枫上。

    又过一段时间，秋枫发现，就连自己在古道市的那些好友，也开始疏远自己了。他认为，可能就是夏梅玩儿的阴损招数。因为自己曾将这些朋友介绍给夏梅，今天为了报复自己，她夏梅肯定会在自己朋友面前说自己的坏话。这也符合报复的思维逻辑。

    可是令秋枫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舅舅、叔叔、姑姑、表姐、表妹都开始疏远自己。难道夏梅也知道他们的电话？这件事对于秋枫来说，始终是一个谜。

    当又一个暑假到来时，秋枫从学校驻地返回家乡。

    他的家乡，就是一个小的聚落。乡里乡亲的，彼此相识，村里村外都混个脸熟。

    回到家乡的秋枫，今年进村，就感觉有些异样。常到他家来玩的狗剩哥，开始避开秋枫。经常与门口遛狗的大爷聊天的秋枫，再想玩儿大爷家的狗时，冷冷地被大爷弄了句：“在城里玩儿小姐，回到农村就没得什么玩儿了吧！寂寞了吧！内骚了吧！怪不得现在的青年男女都向往城市。”

    “什么？玩儿小姐？听不懂！”秋枫一边说着，一边心想：“我不就是在大学玩儿了我的女朋友，在这个村夫眼中，她怎么变成小姐了？难不成，现在的大学女生在村夫眼中都是小姐？”

    “小伙儿，看你这么清瘦，莫非真如乡间传言，你好那口？”这遛狗的大爷似乎对城里上学回来的秋枫特别好奇，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好哪口？我好哪口？”秋枫有些不耐烦地顶嘴道。边说着，他心中边疑问：“这老头，一两年没见，怎这般好生啰嗦？难道他怀疑我在外边没干什么好事？”

    “好哪口？妇女、烟土呗！全镇的人，恐怕都知道你好烟土，爱情搞得重口味了！”老头像是在调笑秋枫，说话显得特别的轻浮。

    听到这里，秋枫也不顾尊老爱幼的美德，对着老头破口就是一顿痛骂：“你个老杂毛，说什么梦话呢？老子连烟都不抽，抽什么大烟？就是在学校谈了个不成功的恋爱，我他妈的招谁惹谁了我？重口味？重你妹呀！难道我调戏你老婆了？你要这样损我？”

    “嗨！你这滚犊子！怎么骂人呢？全镇人都知道你小子在外面嫖娼、吸毒、诱奸中老年妇女。你在我面前耍什么横？大学生都像你这样没教养吗？”说着，老头气哄哄地牵着狗走了。

    “什么？我吸毒、嫖娼、诱奸中老年妇女？哪个混蛋造的谣？”满脑不顺心的秋枫，被搞得彻底没头脑了！他心中暗想：“这可能是谁人要故意损自己，所以造得这等谣言。这等谣言也能在农村站得住脚，可见农村人是多么地好控制呀！”想着想着，秋枫便回到了家。

    到家后的秋枫，刚好遇见自己的母亲，他母亲正在忙着为儿子物色媳妇。可是，每次到女方家时，其母亲都被告知“你儿子已婚，你还来提什么亲？我闺女不嫁二婚！”，想到这里，是个人都会明白，有人在故意造秋枫的谣言，这谣言总比秋枫的行动快一步。说秋枫已婚？一个正在上大学的男孩儿，竟然在自己的家乡被人造谣说成了已婚。不禁使人又生感慨，农村人真可怕！农村人真容易被人蛊惑！

    话说这秋枫的父母也好似中邪一般，总是催着度假中的秋枫早些离开家乡、返回学校。自己的书房，也不知道被谁放了很多只老鼠，好在自己的书房没有装修，屋檐下的椽子与椽子之间有孔洞，老鼠都从那个孔洞中逃回了田野。毕竟鼠辈是不喜欢读书的，它们对书，也不感兴趣。

    返回学校的秋枫，一直都闷闷不乐地思索着发生在家乡的那些怪事。秋枫常常喜欢一个人在学校旁边的那个公园里独处。这天，坐在小亭石凳上的秋枫，突然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向他走过来，看样子，她对秋枫像是很有好感似的。

    “帅锅！交个朋友如何？”那妇人打扮的很正点，迎面就给秋枫打起了招呼。

    起初，秋枫以为她是妓女，处在这个妓馆多于书店的城市里，在秋枫看来，过分浓妆艳抹的女人，都有从妓之嫌。妓女是正人君子所不齿的职业，当然，秋枫对这些玩意儿是不感兴趣的。

    “交个朋友？我又不认识你，交什么朋友？”秋枫显然对这玩意儿有些敌意。

    “呦！还不乐意？…你叫枫吧！”

    “你怎么知道我叫枫？”秋枫惊喜而又反感地回答着眼前这个画着与自己年龄不相宜妆的老女人。

    “全城人都知道你了！唯有你自己不知道你自己！谁不知道枫今年正青春，就成了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哪个单身妇女不想与枫暧昧一场？帅锅，你就闷骚吧！”这妇人边说着，脸上边露出狐媚的妖容。

    “好不要脸的妇人，怎么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难道你家老公没教你怎么守妇道？还是从小就少爹缺娘无人教养？”秋枫明显听不下去了，便撂下这句话，想走。

    “幺…幺…幺…还生气呢？在这学校附近，哪个不晓得你重口味，爱与已婚妇女扯暧昧？现在在老娘这儿，还装什么纯洁？”这狐狸精模样的妇人接着又这样说道。此话一出，激得秋枫直想掴这妇女一个红掌。

    “爱与已婚妇人暧昧！又来了，怎么与遛狗的大爷说的一样，造谣直直地造到了学校，看来，我真的是遭了哪厮的嫉恨，这样背后阴我。”秋枫一边思索着，一边想要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眼前这个妇人不正是问题的关健，她能主动找自己谈话，证明她想告诉自己一些什么。索性就坡下驴、将计就计…”

    “谁爱与已婚妇女搞暧昧呀!你造什么谣言？”秋枫假装应酬地回应了一句。

    “幺…幺…幺…，装纯装到老娘耳朵儿根了，老娘看在你还嫩的份上，想帮你一把！还他娘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听见妇人说要帮自己一把，秋枫立即肯定，自己能在她那里找到关于自己的谣言源头。于是乎，他就认真地与这妇女聊谈起来。

    “你是不是每个周末都喜欢逛公园？”

    “你怎么知道的？”秋枫明显疑问道。

    “呵！你那点小九九还想瞒得了老娘我？跟你说，你还嫩点！连江湖的凶险道理都不懂，还装什么神雕大侠？”那妇女明显有些神气地跟秋枫对聊着，似乎眼前的一切，她都清楚一般。

    “难道就是这妇人在暗中损我？不会吧！我又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损我？这里面一定有蹊跷。”秋枫一边在心中打着鼓，一边又冲眼前这妇人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到底有什么企图？”

    那妇人一看，这招对秋枫果然管用，便又近秋枫一步，用她的右手食指比划了一个握杯状的姿态，顺手放到了秋枫的下颚下面，支起秋枫的脸颊，那古怪的表情显得极端地暧昧。

    “现在不光老娘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恐怕全世界的人都对你的隐私情况了如指掌！我猜想，你这个周末一定会来到这个公园，到现在果然还是来了！小子，以后你要注意了，你下一步将要做什么，恐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要不是我选择帮你，恐怕到现在你还在转诸葛亮的八卦阵。”妇人用很妖媚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秋枫放电。

    “帮我？帮我为什么你还故作神秘地与我说这些？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最近的处境？你到底意欲何为？”秋枫听见那妇人说这样自信的话，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十分地危险，说话时的底气也明显不足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得罪了什么人！想让我帮你吗？想让我帮你，你就得乖乖听我的。我想让你到我家一趟，你敢吗？”

    “来就来，大不了老子跟你们这些人拼了！去你家可以，但是这周恐怕不行，我们还要上课，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下周六约个时间如何？”秋枫也只好这样回答那妇人了。

    “好吧！下周六就下周六，到了就跟我打电话！”说着，那妇人给秋枫递过去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与一个地址。

    “美凤社区七栋402室？这不是姬导师家吗？”结果卡片的秋枫，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脑中便马上浮现出这样的疑问：“难道这女的与姬导师有什么联系？”

    一晃，一周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盼星星、盼月亮的秋枫终于看到了周六的太阳。

    他疾步奔向美凤社区，迫切想看看这妇人到底什么来头，看看她到底与姬导师是什么关系。

    当秋枫来到美凤社区七栋402室门外，他没有急着敲门、打电话，而是像上次偷听姬导师与夏梅一样，先在门前偷听了一段时间。

    “我的小哈巴狗，我不想让你走，多陪陪我嘛！”只听里面传出一女的嗲声嗲气的淫欲。不用过度分辨，秋枫便立即可以肯定，发出这声音的女性，就是那天那个风骚妇女的声音，淫人、淫声历历在目。

    “小米，我明天还有事，得先走了！改天再来吧！你那风骚的小蛮腰好生迷人呀！就这样，我有事呀！”只听里面传出一个男声，在夸那女的腰长得迷人。秋枫听到这里，基本可以确定，“小米”是这儿的上流社会称呼“小蜜”的代指。上流社会却经常干一些下流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