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夢

铜观音

（怀古斋：青云志）

 小说连载第肆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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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的秋枫，排了排喉管中的痰，心中暗想：“什么鸟玩意儿，就那腰，也能叫迷人？简直是膈应人！”秋枫知道那男的是在夸那天在公园里遇见的那个妇人，所以满心反感地思索着。

要不是想通过那妇人来打听关于自己那些传言的源头，他秋枫还真不屑与这些“有知识”、“有文化”的上流人士打交道。回想着姬导师勾引夏梅。如果姬导师有女儿，恐怕他女儿也都与夏梅一般大了，他与夏梅整日里厮混，反而还造谣说自己品行不端，还让夏梅当众羞辱自己。

想着想着，屋里的男人说想要出门，听这阵势，恐是被里屋的妇人拦着了。在门外偷听的秋枫，料定这男子不可能一下子就开门出去，所以他就用耳朵紧贴着门户，想将屋内游丝般的声响都听清楚。谁知，“咣”的一声，屋内的男人猛然拽开了门，秋枫像一条被人重重摔在地上的死狗一样，闪进了屋，不偏不倚，正好扑闪到了这对儿男女的脚边… …

“呦…呦…呦…帅锅，怎么一进门就行五体投地礼呀！我不是菩提，无需佛礼。”那妇人说着，就要去搀扶秋枫。

其实，就在秋枫站在门外偷听这对儿男女谈话时，屋内的男子偶尔从门镜中瞄到了秋枫在外面。他用手势打停妇人的言谈，自己猛一拉门，便害得秋枫吃了一跤。

被搀扶起来的秋枫用眼瞅了瞅对面的男子，他并不是姬导师，只见那厮皮肤白皙，个子要比自己高一截，浓眉大眼双眼皮，梳着很时尚的发型，上身穿着黄色秋装上衣，下身穿着蓝黑色牛仔裤。

“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我应该在哪里见过这男的。在哪里呢？”秋枫一个劲儿地思索着。等他再一细眼去瞅那厮时，只见自己曾经送给夏梅的铜观音，怎么到了这厮脖子上？为了防止眼花看错，秋枫又仔细看了看那铜观音，“对！没错，就是这观音！怎么落到了这小子手上？”

“小米，我有事先走了！这不，你也有客人到访，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那男的就要离开，见有秋枫在此，那疯妇人也不好再强颜挽留，就只好放他走了… …

“帅锅，你到底还是来了！我就料定你会来的！我先到盥洗室洗个澡，一会儿见！”说着她就对着秋枫使了一个很暧昧的眼神。一见到这妇人这样，秋枫便心中思索：“莫非，这妇人是已经从了良的妓女？这等的淫浪…”

趁着这妇人在洗澡，秋枫借机观察了这神秘的美凤社区七栋402室。他走到卧室前，好在卧室的门没锁，他便推门进去了，站在门口的他，看见里面迎面放置着两张床，床头上放着一张合影，合影上的女的就是眼前这妇人，而男的，恰恰不出秋枫所料，正是姬导师。

秋枫呆立在他们的卧室。细细扫视之下，他竟然在墙角的书桌上看见了夏梅的发簪。此时的秋枫真的要疯了。

“呦，帅锅，这么急就惦记着老娘的床了？想跟老娘上床，就早点说嘛！何必畏畏缩缩？”这妇人，像只发情的母狗一样，抱住了秋枫的腰，要推他上床，谁知被秋枫一闪，扑了个空…

闪过来的秋枫，跑到书桌前，拿起簪子便质问这妇人：“这簪子哪里来的？”

“呦…你还喜欢女人的东西呀！想要，我就送给你了，这应该是我闺女的发簪吧！”

“你闺女的发簪？你敢肯定？”秋枫的质问，异常的坚定。

“我…我…”这时，这妇人却不敢再快人快语了！她猜想，这小子突然间问起这簪子，必然是他见过，所以才这样发问。

“你什么你？快说，这簪子怎么在你家?”此时的秋枫真的像只饥不择食的豹子，疯掉了。

“帅锅，你着什么急？天下这簪子又不止一支，难道你见过这簪子？”

“它是我女朋友的！”

“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小梅…”

“呦…又是小梅呀！这下老娘算是开眼界了！”

“怎么？你认识她？”

“何止是认识？简直是化成灰我都能认识她那狐狸样！这女的，别看是个学生，叫床时的声音真不亚于妓女…”

“叫床？什么是叫床？”秋枫被这妇人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叫床都不知道！帅锅你真是个雏呀！”只见那妇人有滋有味地讲着。

“别说了！”秋枫从妇人妖媚的眼神中看出这所谓的“叫床”，对于自己与夏梅的感情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征兆，所以猛的一咋呼，忍不住叫出声来。

“呵呵呵！小伙子，你被他俩害惨了吧！看你这小憔悴样，就知道你这冤大头当得有多么的王八蛋。看你这恼怒劲儿，就可以想见，你这绿帽子戴的有多么的顺理成章…”说着，这妇人有偎过来要搂秋枫。又被秋枫一把推开：“请你自重！”

“呦…呦…呦…帅锅，难道你就不恨这个姬欲仙吗？玩儿了你的女人，你就不想报复他？”妇人在一旁挑逗着秋枫。

“报复姬欲仙？姬欲仙是谁？”

“对！报复姬欲仙，姬欲仙是我老公，你的姬导师呀！奥！不，准确来说是人家夏梅的姬导师。”

“怎么报复？”

“他玩儿你的女人，你就玩儿他的女人”妇人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说着。

“呵呵呵，我脑残呀！他玩儿我的女人，那是处女，他的女人，千人日万人做的，一点朱唇万客尝，有什么报复的价值？”秋枫恼怒地吼道。

“呦…呦…呦，这叫什么话？这话我不爱听呀！我就是他老婆，你骂谁呢？帅锅，他姬欲仙敢玩儿你的女朋友，你就玩儿他的老婆呀！”妇人这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在用仇恨引诱秋枫上床。

“好生淫荡的妇人，你与姬欲仙真不愧是一对儿！”

“说谁淫荡呢？你淫荡，你们全家都淫荡…”别看这妇人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卖萌耍乖…

“你是怎么知道夏梅与姬欲仙的不正当关系的？”说着，秋枫引身坐在了姬导师家的床上，那妇人也见势就偎在了秋枫身边。

“嗨！老娘这辈子，算是倒了血霉！当年初恋，老娘不懂爱情，正值发春的懵懂青春时节便认识了这个姬欲仙。那时我在生产队，他家是地主成分，他年轻时，也还算人高马大、人模狗样、一表人才。当时，我们生产队都传言如果牲口长得高大，那生殖器就大。老娘也不知道当时哪根筋发了春，为了婚后的性福，就与这玩意儿结了婚！谁知道，别看那厮一米八七的身高，生殖器却像他妈的阉掉的废人。老娘当时就因为年少无知，没见过男人，才误听姐妹们说男人的生殖器与身高成正比，现在看来，纯他妈的胡扯。谁知道，婚后嫁了个高大的阉货。”

“呵呵！生殖器与身高成正比？好笑？谁这么推算的结论，真好笑！莫非这人阅男无数？这点儿脑子都不动？长颈鹿长得够高吧！你听说过长颈鹿的生殖器猛于虎豹豺狼的吗？没文化真可怕！无知的饭桶，嫁给了兽心人面的伪君子，活该你受无性婚姻。”

“骂谁无知呢？不就是当年初恋不懂爱情，才被姬欲仙搞到手的嘛！妈的，他的床上功夫，都对不起他的名字。越是性无能的人，越是想搞小处女，他在单位搞小处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的女朋友小梅也不是他的第一个猎物。这些，我都看麻木了！也懒得管他、举报他了。反正这种身材高大的阉货也像个太监，搞不出孩子的！由他去吧！也让这些受害的女生长长记性…”说完，这妇人身上的骚气，顷刻间像是少了许多，她像一个从良的妓女一样，陈述着她与自己的无良丈夫之间的往事。

“奥！原来是这样呀！那为什么你会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呢？”秋枫又发问道。

“这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后来，我发现那个丧心病狂的姬欲仙说要至你于死地，我不想让一个无辜的人无端地死去，出于好心，我也想帮你一把!否则，你就会戴着绿帽子死掉的！”

“那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近期情况呢？”秋枫似乎有些重复地说道，他希望这妇人讲出问题的核心所在。

“你是不是在今年寒假又要到电动车工厂打工？”说着，妇人将秋枫今年寒假将要打工的时间、地点、工作量、工作内容当着秋枫的面说了出来

“这些都是我用短信发给好友的兼职内容，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光知道这些，我还知道更多关于你的过去的事儿，因为只要是姬欲仙知道的，我都知道。”

“那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近期情况的呢？”秋枫等的不耐烦了，一定想从这妇人嘴里掏出真相。

“帅锅，你过来这边！”说着，说着妇人打开电脑网络，在一个邮件箱中，她找出了这几年来秋枫用手机发出过的所有短信，还有秋枫接打过的所有电话的电话录音。

此刻，秋枫彻底地目瞪口呆。原来自己用手机通信的全部内容都在姬导师的掌控之下。

“他…他是怎么做到这些的？”秋枫嗓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姬欲仙原来毕业于一所工科大学。他学的是建筑，而他的拜把子弟兄们学得却是计算机。所以，他利用友情请弟兄们做了一个网络监控系统。他们干这个，真比吃饭还要容易。”妇人语气平常地述说着这些惊天秘密。

“那你又是怎么获得了关于姬欲仙的情况的呢？”秋枫又不解地发问道。

“我与姬欲仙婚后，我便知道他是个人高马大的阉人，不是我百般玩儿妩媚，他就不会与我亲热。”妇人沮丧地说着。

“这就是你所谓的生殖器与身高成正比？他可能是个性无为男人。”秋枫打趣道。

“是呀!现在我才知道，生殖器与身高无关。姬欲仙一米八七的身高，却…”说着，那妇人脸上有些害羞。“姬欲仙身高、性欲都很高，但却是半个阉人，生不出一男半女，我现在的女儿，是从孤儿院领养的。领养了女儿后，他更冷落我了…”说着，妇人眼眸中已经开始闪泪花。

“他是个高大的阉人，但是性欲却很强。后来我渐渐察觉到，他往家里带女生，再后来，我就请了婚探的那些狗仔队暗中调查他。狗仔队定期将姬欲仙的一举一动都发送到我的电子邮箱中，所以，关于姬欲仙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解的很详细，但我至今都没有揭穿他。心想，他搞他的恋童癖，我有时为了报复他，也会从外面引诱男人回家。”这妇人像一个经历了一场大战的士兵在讲回忆录一样，平静地讲着她的过去。毕竟每一个失足妇女背后都有一段不幸婚姻下的阳痿爱情在暗中滋长… …

“他姬欲仙利用电子监控控制我的交际圈这个好理解，为什么我们聚落的那些从未与我通电话的人也开始疏远我呢？”秋枫仍好奇地问道。

“你傻呀！对一个人做不到知根知底，又怎么能将其置于死地？你们的古道市，姬欲仙已经去过不止十次了！有次，我听婚姻调查的线人说姬欲仙曾经暗中扮成警察去过你们的聚落。当时的他以警察身份在你家周围，见人就打停你的情况，然后逢人便说怀疑你与几起吸毒、嫖娼、诱奸案有牵连。现在的农村人多势力，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传闻扩大化…所以，你在你的聚落就成了社会不良青年，这些传闻还怕传不到，你的七大姑、八大姨、二哥、三妹、表舅子的耳中？”

“奥！原来是这样呀！那为甚么我的父母都好像在配合着姬欲仙在整我？”

“你傻呀？你家富不富？”

“不富！”

“你敢肯定你父母不爱财？”

“爱财！”

“这就对了，姬欲仙以学校家访的名义到你家，然后出高价让你父母配合着，说利用你有些事，让他们对你保密，你父母照办不照办？”

“可是，我父母总是为我着想的呀！他们怎么可能会听姬欲仙来害我呢？”秋枫不解地问道。

“傻！他出高价让你父母干一些关于你的事，明着对你父母说这些事对你有百益、无一害，而暗中却在害你。见钱眼开的你父母被姬欲仙这样一蒙蔽，这事也就顺理成章。现在的农村人，多半都穷疯了，给点好处就可能将其利用，农村人在平常时候无用，但在关键时刻却能被人利用起来办大事。”

秋枫回想起自己的父母无非也就是劝自己的儿子早日启程回校，他们的出发点可能是好的，但是被姬欲仙利用了！“把自己支出自己的家乡，支到学校附近，姬欲仙便好轻易下手来整自己！明白了！完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