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见清心

文/雪见清心

 

楔子

世界上，总有一种人，他不说也不讲，只是心若明镜，一切的暖在他心里，在他的行动里。他说：“你不要听我说了什么，只要看我做了什么。”

“我帮你洗头发吧？”

“好啊。”

简单至极的对话，没有多余的累赘和渲染，就这样简简单单。在昏黄色的灯光映衬下，似乎连这简短的话都多了些许温柔暖意。

只听见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有一些零散的言语，在水声的掺杂下，断断续续的。

“小暖，水热不热......力道会不会太重？”

“不会，刚刚......好。”

半个小时后，王想用干毛巾包着顾小暖的头发将她拎到床边坐下。顾小暖用着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似乎有些不耐。这时王想已经拿来了吹风机，慢条斯理地连上电源，坐在顾小暖的身边，将已然揉成跟鸡窝差不多的头发，轻轻地捧在手上吹了起来。

热热的风，吹在头皮上很是舒服，顾小暖第一次觉得这样的时光也可以如此的美好安宁。没有过多的修饰，更没有过多言语交流，一切仿佛本就该如此，自然而然，真实无比，毫不矫揉造作。

想到此，顾小暖低着头微微的笑了，可爱的小酒窝衬着她的脸在灯光下愈加明媚柔和。
 

（一）

顾小暖，一名中学的生物老师，性格向来随和幽默，出了名的人缘好，容易相处。一米六五的身高，不胖不瘦的身材，看起来极其匀称，符合她的样子和性格。白净的脸上，整天挂着笑容，一副天塌了自有高个顶着的样子，有股男孩子的豪爽。可惜的是她脸颊上深深的两个小酒窝，将她的这股豪气消减了不少，无意间平添了些许俏皮。一旦她笑起来，那双狭长的小眼睛可爱极了。那对天生的小酒窝，更是让她在人际交往上无往不利，真可谓是得天独厚啊。套句顾小暖式的话“那都是我爸妈基因搭配的好啊！”

毕业后已工作两年多的顾小暖，一向都是顺风顺水的，唯独一件事情让她头大，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24岁的她，到目前为止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说出去简直丢人丢到老家了，虽然她就在老家工作。

顾小暖时常琢磨着：我长的也不差，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个头也刚刚好，咋就没人搭理我呢？难道是我太神经大条了，或者说我太爷们了？寻思了好久，各种可能性，都想了个底朝天，仍然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干脆来了一句顾小暖式的总结：就是我太好了！恩，肯定是这个样子！

周末一大早，顾小暖就对着镜子给了自己这么一番不是评价的评价。十点多，一切准备妥当后，便屁颠屁颠的拿着包出门相亲去了。走在大马路上的顾小暖心想:如今这个社会啊，开放的不行啊，以前结婚当天才知道对方的样子，现在真是为人类造福啊，为我顾小暖造福啊！想完了，还在心里暗笑不已，幸好我是生活在现代啊，不然我岂不是出家当尼姑的命。

按时到达了相亲的地点，“幸福咖啡厅”。顾小暖一抬头看见这几个大字，心里不禁YY了好一会:他姑奶奶的，我都来了多少次了，我咋还没幸福呢。都说事不过三，我呢就放宽些政策，事不过十好了，十次后我要再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就跟这家店的老板急，让他改店名。想到此，顾小暖自己都想抽自己，什么时候她顾小暖的底线这么无限放宽了。

收拾好心情，深呼吸两下，大步流星地跨进店里。已经看见坐在窗边的男生，文质彬彬的，带着个边框眼镜，从侧面看来应该整体感觉还不错。相亲都快不下于几十次的顾小暖，从最初的拘谨、脸红、不好意思、故作矜持，到现在自然到跟相处了一两年的男友见面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历练，让此刻的顾小暖脸不红心不跳的坐到了这位男生的对面，交谈的技巧可谓达到炉火纯青地步。让刚开始还有些拘束的男生，也被她逗乐了，气氛瞬间好了很多，那感觉就跟多年不见的老友见面叙旧似的。

一个小时后，两人双双起身，男生自然而然的去结账。只见顾小暖站在男生身后微笑着，也不跟他客气。相亲多了，顾小暖很是自觉，这样的时刻，是男生大显身手的时候，稍微懂事一点的姑娘都不会自找没趣的冲上前的。她顾小暖更是明白的很。

看这两人一脸的笑意，宾主尽欢的样子，似乎是对彼此有意，至少男方是很有意。顾小暖拒绝了男生的相送，说笑间两人已走到了门口。

“希望还有机会请顾小姐吃饭。”男生斯斯文文的伸出手，轻握顾小暖的手，说了再见。

“谢谢朱先生今天的款待，很高兴认识你。”只见顾小暖露出她那招牌式的微笑，缓缓出声。

转身离开的一瞬间，顾小暖再也撑不住，脸上瞬间露出疲惫的神色。干嘛周末不在家睡大觉，干嘛非得找个男人不可，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迈着略显沉重的步子，在大街上瞎逛了好久，才慢悠悠地走回住处。打开家门，连拖鞋都没换就直直地躺在床上，扮死尸状。

刚躺下片刻，手机便一股脑地响了起来，“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它去赶集......”趴在床上的顾小暖懒得动，可是这不知道是哪位大仙，还和她杠上了，手机铃声就是不眠不休地响着。

顾小暖不禁又开始嘀咕了：“谁啊，这么不上道，不知道姑奶奶心情不好啊，把我惹毛了，我偷你男朋友，盗你老婆！”

想到这，顾小暖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根本没看来电显示就吼了过去。

“谁啊？！”声音大的足以震死一头牛。

“哟？这谁呀，火气这么大？”王想的声音阴阴的透过手机传了过来，一副尖酸刻薄的样。要是他站在顾小暖的身边，我敢保证，顾小暖会恨不得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踩死他！

“你大爷的，妄想，还是不是哥们了，少惹我啊？”语气已经没有刚刚那般气势汹汹了，倦意占了上风。

“小暖，我是给你介绍对象来了，要不要见见，条件比我好的多！”调侃的语调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什么叫比你好？你好过吗？”言语间全是戏谑。

“顾小暖，我看你是不想嫁出去了吧？”王想愤愤不平，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停，先暂停这个话题！你刚说的事真的啊！”顾小暖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可是我刚听说，你才相完亲啊，感情说你刚刚对我那样，不是因为相亲失败啊，这会又来劲了？果然你顾小暖是打不死的小强啊！王某佩服佩服啊！”

“你就尽管讽刺我好啦，我都破罐子破摔了，早就麻木了！”

“好了，顾小暖，虽然今年的光棍节你没有顺利脱单，但是不代表明年还脱不了啊，实在不行我亲自帮你脱！怎么样？够意思吧！”

“去死！”

“就这样说好了，12月23号，晚上你和那个男生见面，我把电话地址发给你！”

还没等顾小暖反应过来，那头的电话已经挂了。
 

（二）

天气愈来愈冷了，顾小暖也穿的越来越多了。下班走在大街上的她，不禁缩了缩脖子。突然想起好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于是拿起电话拨了起来。

“妈，吃饭了吗？”

“刚吃好，你呢？”

“我等下就吃。”

“天冷了，多穿点，多喝些热汤暖身体。”

“好，知道了妈，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行吗？难道你的闺女不知冷暖？”

“死丫头，还嫌我烦了啊，有本事你找个人管你呀，那我就很乐意退休了。”

一句话把顾小暖噎得说不出话来，草草地挂了电话。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真心觉得有些孤单了。这时感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拿出手机，手机上赫然的显示着“妄想”两个字。

短信内容简单至极，“别忘了明天晚上的相亲。”

一拍脑袋，顾小暖才想起来还有这茬事。

第二天一下班，顾小暖便赶往见面的地点。结果是，人家男生，除了个头真的没有王想说的高，其他的都很好，家庭条件，工作，各个方面都不错。而且男方对顾小暖很喜欢，当天晚上分手后就一个短信一个短信的发，顾小暖只是礼貌性的回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晚上十一点钟收到王想的询问消息，顾小暖觉得今天晚上的王想有些怪异。干嘛问的那么仔细，平时也没看他那么积极过。

“妄想，你干嘛啊？脑袋抽了啊？怕姑奶奶我嫁不出去吗？”

“哪能啊，我只是突然觉得那个男生也没我说的那么好，至少没我.......好.....”说到最后，那个“好”字已经跟蚊子嗡嗡的声音一样了。

顾小暖那个惊讶：“您老不会吧，自恋也不必到这么不知羞耻的地步吧？”

“哎，顾小暖，我说的是真的，你不妨考虑一下我，知根又知底的！”

“......”

“喂，顾小暖！这么着吧，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要是再不说，你非得跟别人跑了不可！我们俩在一起吧，你觉得怎么样？”

“那个.....额......好啊！”哼哼唧唧的说完，惊得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我当你答应了，不许反悔啊！”只听电话那头的王想兴奋不已。

“那个，我困了，明个再说吧。”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感情说演电视剧呢？我成了女主角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厮居然盯上我了？

拉过被子，一夜无梦。早上阳光明媚，又是美好的一天啊。今天是平安夜，晚上下班后，找上好友林星一起好好出去吃一顿大餐，恶补一下最近消耗的精力。

王想，顾小暖以前的同事，以前在一个学校工作。半年前考了个公务员，便辞职离开了学校。好男儿志在四方，窝在一所中学里也不是个事，所以王想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只是他和顾小暖这段友谊却是实打实的扎了根，跟铁哥们似的，无话不谈。

对于顾小暖来说，今天无疑是个非常好的日子，天气好，心情也跟着明朗了起来。下班前夕还准备出去大吃一顿犒劳一下自己，下一秒便被一通电话雷得外焦里嫩。

在距离下班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顾小暖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

“小暖，我到你们学校大门口了。”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气息有些不稳，还能感觉到走路时的颠簸。

“啊，你来干什么？那个，我，那个，我好像没有时间......”接起电话的瞬间，顾小暖完全想起了被她故意忽略掉的昨晚电话里谈到的话题，顿时觉得脑袋缺氧，瞳孔变大，无力的瘫软到座椅上。

“顾小暖，我来陪你过平安夜的。我在门口等你。”这时电话里头的声音已经平稳了许多。

顾小暖挂了电话后，给林星挂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今晚临时有事不能去她家了。林星还一个劲的说可惜可惜了，今晚她老公可是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此时，顾小暖的心思完全溜到了九霄云外，脑袋里一片混乱。

顾小暖无望地看着墙上的挂钟，真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下班时间过后，她还好死不死的赖在办公室里十几分钟才下去。一走到学校门口就看见了站在一侧的王想，于是低着头磨磨唧唧的挪到王想的身边，正不知道如何开口时，王想却先开了口。

“小暖，我们去吃火锅，今天天气挺冷的。”声音平稳无波，浑厚的声音就这么轻轻地滑出，让顾小暖一度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顾小暖抬头偷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王想，心里五味杂陈。两年多的好友关系，突然转变成了情侣，即便像她顾小暖这样豪气干云的人，也觉得有些别扭和尴尬，平时一见面就说个不停的她，此时却变得异常的安静，往日的伶牙俐齿似乎瞬间熄了火，憋屈的一句话也说不来。准确的说应该是不好意思到了不知所措，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是她想说的话全部被肚子里的蛔虫偷吃掉了。

平日里钟爱火锅的顾小暖，向来都是吃的一身劲，可是今天似乎突然从一头狼变成了一头温顺的小绵羊。这样的她，也着实让王想有些不自然起来，起初他以为顾小暖这样的女生是不会这么扭扭捏捏的，没想到他这样的举动还是吓着她了。

其实顾小暖并不是被他吓着了，只是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还没有理清思路，大脑仍然处于短路的状态。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要说些什么，便只好选择沉默。

再送顾小暖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慢悠悠地并肩走着，安静的气氛几度让王想有种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的懊恼想法。在走到顾小暖楼下的时候，王想思考再三还是开了口。

王想叫住转身欲上楼的小暖缓缓地开口：“小暖，我是认真的，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知道我们这个年纪的人都被家人催得紧，我们刚好又彼此了解，认识这么久关系一直都很不错。而且，以前的感情让我真的累了，也不想再花时间去重新认识一个女孩，而你恰好合适。所以，我想和你试试，你放心，一旦我选择你，我就会一心一意的对你。”王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语气一直都非常的沉稳，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反而多了一份从容与淡定。他站在不甚明亮的路灯下，高而清瘦的肩膀，给了人一种莫名的心安，被前额头发遮住的双眼，隐藏在黑暗里，不用看，也知道那里有期待，有着坚定的态度。忽然间，就在那刻顾小暖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暖意，将她包围着，刹那间塞满了整个心田。

半晌，顾小暖才抬头定定地看了一眼王想：“恩，我知道。”
 

（三）

青春似乎是用来虚度的，到了这个年纪，顾小暖才深刻的体会到，并不是在花样的年华里就会遇到轰轰烈烈的爱情，也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那般完美浪漫。那些太过完美浪漫的爱情，不是在小说里，就是在电视剧里，而生活中的爱情永远都是你无法预料的，它会以各种你想不到的方式降临在你的身边，并且你必须从幻想中彻底回归到现实。

圣诞节过后，紧接着就是元旦了。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假期对一些情侣来说，应该是值得欢天喜地的。可是到她顾小暖这里，怎么就变了味呢。

话说，顾小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理顺了自己脑袋里那些混乱的思绪，以及消化掉那天见面时王想对她说的那一番话。想通了一切，顾小暖觉得瞬间天空变蓝了，空气清新了，走在大街上都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曲。

元旦假期的第一天，顾小暖找了好友林星，狠狠地逛了一天的街，吃的穿的，买了一大堆。她原本是打算接下来的两天，打死都不出门，就窝在家里睡死过去。其实平时顾小暖不会这么虐待自己的，一向喜欢热闹的她，最是鄙视那些一放假就宅在家里的人。可能因为最近真的发生太多事情了，让一向活力四射的顾小暖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可是人生总有些事情是你意想不到的，因为我们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顾小暖以为王想是想趁着放假多给自己一些时间适应，所以，就连放假王想都没有打电话发短信约她出去。可是没想到晚上七点钟，顾小暖住处的门却“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此时的顾小暖正趴在床上看着《喜羊羊与灰太狼》，跟只老鼠一样的嚼着薯片，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顾小暖疑惑之间，正想这时谁会找她呢，楼上的同学放假早上就回家去了。她慢慢地翻身下床，穿上拖鞋走到门前。

打开门的瞬间，顾小暖的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的，嘴巴张得估摸着能塞下一个鸡蛋了，样子呆萌得足以颠覆她平时那一副帅气的模样。至少呆愣了有十秒钟才说了一句话，此话一出，她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妄想，你没事吧，大晚上的？”果然人不能受惊，一旦如此，必定打回原形，连外号都叫的跟先前一样顺溜。她顾小暖是完全忘了前不久，以及此刻正站在她眼前的人已经成为他男朋友的事实。

王想看着顾小暖那个样子，反而没生气，倒是笑了起来。抬起一双手，晃了晃。

“我突然想和你一起吃麻辣烫了，所以就来了。”声音里带着笑意，说明着他的心情很不错。

王想走进屋内扫视了一下，床上七零八落地放着各种零食，略微有些不满地皱了一下眉头。晚饭本就没吃的顾小暖，看着自己最喜欢的麻辣烫耀武扬威的放在自家的桌子上，口水都不知道咽了几回。当王想找好碗，准备就绪，顾小暖已经张牙舞爪迫不及待地的扑了上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着顾小暖毫无形象的吃相，王想只是宠溺的笑了笑。于是也坐下，斯文的吃了起来。

反应慢半拍的顾小暖，一大碗麻辣烫吃了一大半的时候，才想起来身边还坐个人呢。于是慢吞吞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王想，只见人家一副优雅的吃相，着实让她有种找个洞钻进去的冲动。而且，此刻的她还吸溜着一根方便面。那抬头看着王想的样子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王想也恰好抬头看着她，一脸的不解：“小暖，怎么了，不好吃？还是我脸上有花？”

被人家逮着正着的顾小暖，不自觉地把剩下耷拉在碗里的半截面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吸到了嘴里。由于太过用力，加上辣味的刺激，让顾小暖剧烈的咳嗽起来。

王想无奈的笑了笑，将凳子移到了顾小暖的身侧，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又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喝完水，平复好的顾小暖才看着王想，没头没脑缓缓的开口。

“王想，我是不是很笨？”

“没有，笨些挺好。”

经这件事后，顾小暖彻底的重启并清理了自己的大脑，唯一让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是，她，顾小暖真的恋爱了，还是和自己一直称兄道弟的哥们。怎么想怎么觉得玄乎，真有种光天化日之下走在马路上被鸟屎砸脑门上的感觉，不是倒霉，是莫名其妙到不可思议。

可是她顾小暖，愣是没感觉到恋爱正在进行时的激情。正式的表白没有，鲜花没有，巧克力没有，这些不都是恋爱的常规项目吗？怎么到我这里就能省则省了呢？感情说
我 顾小暖白送出去了，就这么挂上了别人女朋友的称号？我顾小暖守身如玉这么些年，就为了此刻？这不纯属闲扯吗？

于是假期后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下了班后，顾小暖就直奔好友林星家。名义说是去吃好东西，实则是心里有鬼。她心里纠结着，这样的情绪让她有点抓狂，又无从下手，她想找过来人的林星分析分析。

饭桌上顾小暖心不在焉的吃饭，林星见状：“小暖，你不会吧，你都多大了，咋还不懂事呢，还搞不清状况呢？”

“不是，林星，我只是......我没谈过恋爱，你知道的，虽然相了很多次亲，但我终究没谈过，我不清楚恋爱是什么感觉，可是我又觉得自己现在感觉不到恋爱的滋味。我很矛盾。”

“你看我家这位，怎么样？虽然他不会花言巧语，但对我却是干了很多实事，老实顾家靠谱，还知道照顾我疼我，找个这样的就够了，你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别顺着自己的私心情绪尽想些不找边际的。”

“我当然知道你家这位好了，你就别跟我炫耀幸福了行不？”

“不是，我说你顾小暖，王想挺不错的，老实稳重，又肯上进，最主要的是对感情专一，你还对他知根知底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说再多也起不了多少作用的。”

晚饭后，稍作停留，顾小暖便离开了林星的家。一个人有些失落地走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突然有些迷茫了，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助。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抛开其他的不说，王想确实是最佳人选。

人，总是看着眼前的，想着远方的，说白了，就是不相信眼前的是最好的。“珍惜眼前人”这句话，永远都是用在事情过去后，方才明白其间的重要。
 

（四）

面对这样的状况，顾小暖虽然挣扎，但最终还是接受了。偶尔的扑通一下，也翻不出多大的水花来。就这样与王想一起相处了小半年，虽然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发生，倒也相安无事，安稳其中。

现在已是春天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已经进入四月分了，清明尽在眼前。这样的季节，正式春暖花开的时候，一年之计在于春果然没错，春天就是希望的源头啊。

前不久，王想就打电话告诉顾小暖说清明节假期的时候，带她去一个地方踏青，散散心。为此，顾小暖倒真是乐了很久，因为王想从来没有主动说过要带她去哪里。

那天，他们坐上大巴车驶往目的地。一路春光甚好，让人心情舒畅。在车上的时候，顾小暖靠在王想的肩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里第一次感觉到有种异样的情愫。阳光暖暖的照射在他们的身上，似笼罩了一层光圈，感觉无比的和谐美好。

顾小暖轻缓出声：“王想，你说我们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我能这样靠在你的肩头，一直到老，应该算是幸福圆满了吧？”

停了几秒，王想的声音才沉稳的滑出嘴畔：“好，我保证。”

低头看着顾小暖满意的笑着闭上眼睛，连深深的酒窝似乎都在微笑。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的动着，那刻，王想觉得顾小暖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

到了目的地，王想拍了拍顾小暖叫醒她。一下车的顾小暖便惊呆了，原来是一片梨花园，到处都绽放着雪白的梨花，在微风中轻轻地颤动着，美丽圣洁的令人移不开视线，真是震撼人心。

走进梨花园，顾小暖欢喜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似乎一个鼻子不够闻尽这里的香气，一双眼睛看不全这里的梨花。来这里踏青的人，并不止他们两个。而唯独他们俩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拍照，只是并肩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