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瓦班的故事{五}

个人日记

             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连长，让朝阳沟去养猪。可没过两个星期，问题又出现了 先是原来那个养猪的没有任何理由的死活不干了！强烈要求到更艰苦的炊事班去锻炼。接着是司务长和指导员的抱怨“怎么让一个戏子去养猪呢？你瞧这猪----谁养的像谁！原来矮墩墩的结结实实，你瞧现在皮条条的瘦不拉几的尽剩骨头架子。”只有连长 小美人 和我知道原来养猪的为什么突然不干了。
   现在，我便是有些莫名地走向猪圈比较低矮的房子。我确实是不由自主地向那里走去，好像是有一种什么感应似的，我知道朝阳沟和丢枪的事一定有什么关联，别人不会想到，可我却坚持的这么感觉。我还没想好应该怎样开始问话 深入和突破，就已经若有所思地来到了门口。当朝阳沟听到敲门声问是谁，我心里还没有一点程序和计划。听到说是班长，朝阳沟欣喜的应着来了来了，急切地拉开门，热情地把我拉进去摁在床沿坐下，准确地说像是戏里女子倒来了开水，侧身递给我“班长可是稀客呀！瞧这里多赃，味多浓呀”说着翘起兰花指扇了扇鼻子。瞧着他的惊喜 殷勤 和忸怩作态，想着那晚的一蓦，我真想放下茶杯转身离开----我没有义务来满足他的寂寞和那充满欲望的眼神。可我又必须留下来。我抿了一口茶，故作关切地问道“这里还习惯吧？！” 没想到就这么不咸不淡 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却打开了他感情的闸门。他用翘着兰花指的手背擦拭着眼泪，有节奏地抽泣起来“班长！我都不知道连长怎么想的-----怎么会让一个文艺青年来养猪呢？！”我应着是的是的！看着他确实有些悲切的样子，我走过去拍了拍他抽搐的肩膀。没想到他突然站起来扑到我的肩头继续抽泣起来。就像是当兵前分别的那个晚上，阿春扑在我身上的情景一样，弄得我不知所措起来。“班长！你知道我多想两瓦班，多想你呀！你是我心中的男子汉！你办事干练果断！我特别喜欢你说话的男中音，带有一种迷人的磁性” 他伴随着抽泣自言自语地抒发着。可我却直听的全身起鸡皮疙瘩。我明白我是干什么来的，我必须忍着。我腾出手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好像是一种鼓励似的又勾起了他悲戚的感动来“班长！弟弟我苦啊！！” 我故作惊讶和感兴趣地哦着，把他推摁在床沿坐下。其实也是想和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我担心他把那晚的故事重演，我必定会怒不可克，那整个谈话就必定会中断。
     他坐在床沿上继续他的倾述“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的做派，其实我自己也厌恶我自己，可是我实在是身不由己呀班长！当我看到漂亮的和你这样充满阳刚之气的男生，我就有一种控制不住的发自内心的喜欢和想亲近的欲望。真的班长！每次开班会，我都会在一旁远远地静静地听你好听的声音，看到他们围着你问一些幼稚的关于女人的问题，我便嗤之以鼻----他们都知道什么呀！其实我比你们谁都懂-----我有五个姐姐，我是老幺。打小爸爸便去世了，是妈妈一个人拉扯我们长大。我便是在她们中间长大的。和她们吃，和她们睡，和她们玩。她们给我穿她们剩下的衣裙，用她们的头绳给我扎起朝天的小辫子，教我学女生说话走路唱歌唱戏，学的像了便嬉笑着鼓励。她们在我面前也毫无顾忌 ，使我很小的记忆里便都是她们赤裸裸白花花的影子和她们白天蝴蝶般美丽，可一到晚上，特别是一个月的例假来时肮脏的下体。尤其是我知道我最最深爱的母亲，居然和不同的男人。。。。。这使我从小就对女人有了一种厌恶的感觉。在我的内心里，我反倒觉着男孩子比女孩子要干净许多，哪怕是那些身体黝黑的男子也比女子们显得性感和洁净。对于男子我只恨我的继父！他真是个十足的畜生！！他居然糟蹋了我的大姐和二姐！我 我 我。。。。喔 喔。。。。”看到他由于气愤已经变得泣不成声的样子，听着他发自内心的讲述，不能说我没有震撼和同情，只能说经过那一晚以后，他的印象在我内心里已经大打折扣，说句自私的话，我只是从他的讲述中扑捉着关于同性恋的原因和枪支的蛛丝马迹。我确切的是看到了一种希望，更具体的说是离事情的真相已经很近了，我必须趁热打铁！
      我走过去安慰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这似乎非常有效。他又一次感动的扑到我的双膝上“我要杀了那个畜生！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只有我能杀了他，我现在也有这个能力杀了他！！” 我知道他所说的能力是什么了----他不可能打得过他干农活的继父，那就是枪了。我继续抚摸他的头发“是啊！这个畜生是该杀！可是我们没有这个权利呀朝阳沟！枪是打敌人的，我们当兵的是国家的机器，我们可以拿枪来打击敌人 保卫祖国，这是我们的职责。可是坏人是由法律去制裁的，是由执行法律的警察和法官们去完成的，而不是我们呀！还是把枪和子弹交给我吧？！”看着他有些惊愕地抬头望着我，我继续说道“相信班长好吗？我马上和连长说，你照样回两瓦班，小美人和枪的事我们既往不咎，我用人格向你保证！” 他迟疑地问道“班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我何止是知道？在小美人的事上，我他娘的还是直接地受害者呢“别自作聪明了朝阳沟，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不想你走得更远。毕竟我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你已经走到了犯罪的边缘，就像是一个人站在了悬崖的边沿，再不回头就没有人能够救你了！”他把纤细的手指深深地插入长发里，低着头又哭泣起来“班长！我错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的跑到小美人的床上去的，每次过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始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像梦游似的。”
     听着他的讲述，想到那晚的情景，我怒由心生，一声断喝“谁他妈的听这些！快把枪和子弹拿出来！！”他惊愕地抬起头，显然是被我的断喝镇住了。站起身来，拿着手电像猪圈后的粪池走去。我跟在后面，看着他从粪池的另一头，捡起一块砖头，从砖头下扯起一根线头，慢慢的从粪池里提起一个用塑料捆绑着的东西。我顾不得脏不脏的一把抢过来，跑到水龙头下清洗干净，操起菜刀割开捆绑的绳子----还好！都完好无损，只是进了些水，打两枪再用枪油擦拭保养一下就可以了。我收好枪和子弹，愤怒的望了望有些恐惧的朝阳沟，又忍着了什么也没说-----我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的错张扬出去也是我的错，我的错就是连长指导员的错，甚至是团部的错-----如果朝阳沟由于恐惧和耻辱再生出什么事端来，那更是错上加错。想到这，我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密码表递给朝阳沟“你必须明天晚上之前倒背如流，到时我来检查！”看到他不断地点头，我放心的向连长的寝室走去-----有了密码表的任务，朝阳沟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的。。。。。。。。{待续}

文章评论

宁儿

我没看错吧？沙发[em]e144[/em][em]e142[/em]

懒虫

紧跟宁儿来了[em]e100[/em]

幽兰

这雪山真聪明哈，一看就是干特务的料：哄，蒙，恐吓，美男计.....啧啧！高，实在是高！[em]e179[/em][em]e183[/em]

宁儿

大哥，谁是“阿春”？你的初恋吗？[em]e112[/em][em]e104[/em]

宁儿

大哥，谁是“阿春”？你的初恋吗？[em]e112[/em][em]e104[/em]

飞舞的雪

谢谢雪山哥在百忙之中写故事不是 是写你的故事来逗大家开心 [em]e113[/em]辛苦了[em]e156[/em][em]e156[/em]

林子

[em]e179[/em]情节开始丰富了，尽显人性的真实。佩服！只不知是绝对的真实，还是大哥将那些丑陋浓缩在几个人身上？

宁儿

这两瓦班的班长干了一件好事，悬崖勒马，挽救了一位差点失足的青年[em]e142[/em][em]e113[/em][em]e129[/em]

艾菲儿

大舍大得嗯，呵呵。曾经的年少疏狂，成就一段回忆，深浅成诗。

请叫我尘埃

威逼利诱，舍身救班，你这班长风格真高啊。[em]e120[/em]不过，话又说回来，朝阳沟也真可怜。幸亏是遇到了咱雪山班长。

会游泳的鱼

雪山啊，挽救朝阳沟任重道远啊，你要拿出你各种手段哦。[em]e120[/em]

相思树

朝阳沟的同性恋还是事出有因滴，只是苦了他的班长了[em]e144[/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