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游戏

【现代诗歌】

 

屋内游戏

文/麦天

一

已是十二月，他渗入荒芜，露出了淡黄色的尾巴
他没有逃出乌鸦的眼睛，帽檐的一圈拥挤着鸟类
它们只会在晚上赶过来——包围着你，叫嚣着你
窃觑着你，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片刻不曾离去
他翻滚着身躯，狡猾地想躲避黑暗处的不明物体
有时他会拧开闹钟，用来驱赶鸟类和不安的自己

二

他有黑帽子、黑西服和黑皮鞋，他穿着，他走着
他背着手试图穿过幽暗的房间，手里的电筒借光
返回起点，制造出一种丁达尔的假象。然后他便
停在一个有光的地方，静止不动，有时一呆就是
一小半天。仿佛，他排斥着屋内的幽暗，他抵御
屋外的阳光。他点上一根烟，都被自己说成犯罪

三
 
他赤裸着上半身，躺在木板上。木板漂在海水里
他把手臂伸进水里，静寂。四周清冷，没有目光
偶尔会有鱼朵亲吻他的指尖。让他想起了：那个
女孩，他恳求抱着她，她索性把手甩到身后，来
躲避目光。再有一次，她要求抱着他，她的手挂
在他脖子上，左右摇摆，仿佛一艘船在海上漂泊

四

他抱膝蹲在幽暗的角落里，脚底开始生根。他是
干净的，他裸露出身体的每一块皮肤，都在紧密
地呼吸，静寂或者黑色亦或是死亡，他沉默于此
并以空气里的故事为生。当他面对紊乱的天气时
他便意图完成一场屋内的游戏。就在前几天，他
如同植物的光合作用：时而打开自己，时而关闭

五

此时的他，在完成一场祭祀似的回忆：那些简陋
而无法辨别的表情，开始倒卖空气，要飞虫还是
骨骼？他第一次选择打破窗户，黑暗从屋内挤出
幻想与洁癖，在偌大的世界里，房子已然粉碎，
要吞噬他的人群突然进入了雾气，隐秘于冬天的
寂静。而他或你，就这样互换，再也不提及过去


12.20 写于黄海







文章评论

雨

那个做屋内游戏的人是你？我觉得是

雨

你的诗越来越有韵味，小天儿，加油！

骆驼

我的诗集什么时候到啊？[em]e121[/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