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母亲
现代诗歌
文/湖南 朱伏龙
一派青山景色幽，
前人田地后人收。
后人收得休欢喜，
还有后人在后头。
——北宋政治家、文学家 范仲淹
1
假如，我将于明天死去
今天的我，也要用最后的诗句
为这多情的土地去赞美
尽管，你曾遭受过强盗的折磨与欺凌
尽管，你曾遭受过侵略者的残暴和蹂躏
我的心呀！——
如那九曲黄河、滚滚长江
永远澎湃着爱你的激情
2
少年时，在她的身上狂跑
在这片土地上，留着甜美和欢笑
青年时，在她的怀里哭泣
这片土地，承载着贫困的痛苦和悲戚
那一个又一个的、通往山外的脚印
是土地——母亲
太多的、太多的眼泪
3
当我走进四月故乡的春天
微风拂过的所有土地，春色在翻卷
曾经打捞的岁月
如同季节的变换，游弋于易逝的流年
多少件沧桑的往事
在日出日落里，变成了遥远的相思
山下，流淌着一条远古的母性之河
从源头流出，亘古不变地滋润着这片土地
背井离乡、流浪的日子里，酿一壶孤独的酒
坐在每一个黄昏和黎明里，聆听土地的倾诉——
一条记载历史的山路，雨中、雨后各不相同
雨中她山体滑坡，雨后她随之流失、尘土飞舞
我，哭泣落后，哭泣贫穷
哭泣那些肆意占用、毁坏土地的民众
双目凝视着，这块面目全非的土地
这个四月，拨响“珍爱故土”的弦声
这样的情愫，这样荡着悲欢的余音
是因为，我对这块土地，爱得太深也太沉
4
向你靠近，不羞于自己是卑微的诗人
因为我是你的儿子，你的雇工
陪伴你，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天性
为了你，我的土地母亲
我，宁愿自己永远是——
一个爱踢爱咬的孩子，被你牵着脖子
在桌子上，写下一排字母：
The land to mother, I love you！
5
我是农民的儿子，和其他的农民一样
深爱着，这块养育我的土地
苦涩时，对着土地诉说
离别时，捧一把黄土揣在怀里
不要因我是田园诗人，而瞧不起我
我们都是土地的儿女，同宗且同辈
并不是，你辉煌旅途中的陌生人
请理解我的举止，有时反叛常规礼仪
我，不是优秀而适当的人
但是，无论我身在何方，都追随你
用真情秘密地爱着你，请不用怀疑——
我对土地母亲的爱，是那么地深沉
6
晨也牵挂，暮也牵挂
我的心啊，牵挂着故土的酸甜苦辣
聚也牵挂，别也牵挂
我的情啊，惦念着土地的每一个春夏
哭也牵挂，笑也牵挂
双眼里，饱含着眷念土地的泪花
愁也牵挂，乐也牵挂
渴盼着，找寻“采菊东篱下”的田园图画
7
流浪久了，家园已经渐渐遥远
漂泊长了，故土已变得渐渐模糊
多少次，思念着故乡的老屋
亲吻着那捧泥土，释放心中的哀愁
如果说，我是故土上的一个泉眼
我情愿哭瞎我的双眼，为你浇灌
如果说，我只是为了看故土的流失
那么，我情愿瞎了我的双眼
请把你的哀愁，分一点给我
让我和你一道，品尝那份凄苦
请把你的苦难，给一点于我
让我和你一起，风雨同舟，懂得坚强
如果说，我是你的一泓泉水
我情愿带着清澈和甘甜，温润你的心灵
如果说，我是你的一抹新绿
我情愿化作一点春雨，为你再添新的绿意
我的爱，我的恨，我的泪水
都深深地，植根在这里
连同我的一腔热血，我的躯体
献给我一生钟爱的土地
8
我深爱着这片土地
从“呱呱”坠地直到如今
仔细数来，已快半个世纪
如果，我今天死了
请把我火化成灰
然后，撒进故乡洪家关的土地里
不要占用子孙后代的土地
关于我的所有书稿
就留存在这里
但愿我的诗章
能告诉这里的后代子孙
这片土地上，曾有一个我
一个满腹忧郁的田园诗人
用笨拙的笔，写着对土地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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