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山农夫

赵鞅向邯郸同族赵午索要卫国进贡的五百户奴隶，准备充实晋阳，邯郸大夫赵午表示愿意遵从宗主之命。但却遭到他父兄的反对，他们认为：正值齐国进犯之时，如果仓促移民会给敌人以可乘之机，伤害卫国人的感情。霸悍的赵简子一怒之下，诛杀了赵午。结果，导致了赵午之子赵稷与家臣涉宾的邯郸叛乱。夏6月，赵鞅随即命上军司马籍秦率兵前往征讨。然而赵鞅低估了此次战斗的难度，正是由于赵鞅的大意，导致这场赵氏家族战斗的迅速扩大。

籍氏本为晋国公族之后，后世代为大夫，依附于荀氏，确切的说是荀氏家臣，曾多次跟随荀吴、荀跞和荀寅，智氏与中行氏决裂后，便心向中行氏的中行寅（荀寅），成为监视赵鞅的眼线。邯郸午本是中行寅的外甥，籍秦在向邯郸进军的同时，又命人将情况告于中行寅与士吉射。

中行寅与士吉射决议营救邯郸城。范氏、中行氏召集州兵，准备与邯郸一同叛变。

赵鞅的家臣董安于觉察到形势的严峻，提醒赵简子：“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赵鞅很无奈的说：“晋国有一条法律，首先发动祸乱的人罪当处死。我打算后发制人！”董安于劝解：“情况危急，与其危害百姓，那就让我董安于来承担乱国的罪过吧！”见赵鞅还是无动于衷，董安于便私自调动赵氏的军队，积极备战。

董安于的建议很快传到范氏、中行氏的耳中，他们闻风而起，向赵氏发起进攻。受命攻邯郸的上军司马籍秦，也调转马头，与邯郸军一并向赵氏发动突袭。

至前497年（定公十五年）7月，中行氏、范氏、邯郸氏三家围攻赵氏，赵鞅仓皇逃往晋阳避祸，三家紧追不舍，兵围晋阳城。赵氏面临着自下宫之难以来的又一次危急。

就在范氏、中行氏、邯郸氏攻打赵氏，久攻晋阳不下时，六卿中的其余三卿—智跞、韩不信、魏侈的态度成为左右战争的关键。

此时的六卿配置矛盾重重：智跞与赵鞅貌和心离；荀寅与韩不信相互厌弃；魏侈与士吉射相互憎恨。于是荀跞及宠臣梁婴父、韩不信、魏侈与范氏旁支士皋夷，五人密谋策划：驱除荀寅，以梁婴父取代中行氏卿位；赶走士吉射，士皋夷担任范氏之主。

正卿荀跞向晋定公请命：“当年君侯命令臣僚，首先发动祸乱的人必须处死，盟书还沉在黄河里，现在赵氏、范氏、中行氏三家发动祸乱，仅驱除赵鞅，这样太不公平。请将中行氏、范氏一并驱除！”定公同意了三卿的请求。至前497年11月，智氏、韩氏、魏氏三家军队奉定公之命攻打范氏、中行氏。但由于范氏、中行氏太过雄厚，三卿的军队竟然未能攻克叛军，反而令荀寅、士吉射恼羞成怒，决定向晋定公发动进攻。齐国公族后裔高强提醒二卿：“攻打国君是以下犯上，弄不好会成众矢之的，万劫不复！”高强的忠告没有引起二卿的重视。荀寅、士吉射将攻晋阳的主力掉转方向攻打绛邑，晋定公惊恐万分，号召国人剿灭叛军，于是范氏、中行氏至此走上众叛亲离的道路。智氏、韩氏、魏氏三家军队守卫国都，范氏、中行氏未能攻克，战败而逃。三家趁势反攻，赵军也从晋阳城中突围，赵氏之危暂时缓解。

11月18日，荀寅、士吉射二人溃逃至朝歌（今河南淇县）休整，以图下一轮攻势。

在韩不信与魏侈的多方奔走、劝说下，执政荀跞（智跞）认定范氏、中行氏为国家之公敌，赦免了赵鞅。12月12日，赵鞅回到晋都绛邑，得到晋侯宽宥，继续担任上卿。智、赵、韩、魏四卿在晋定公的宫殿里盟誓，誓死讨伐中行氏、范氏，除死方休。

由于范氏、中行氏两大贵族的失利，新的贵族跃跃欲试，剩下的四卿也需要进行新一轮的分赃。由智氏、韩氏、魏氏三家早已预定的计谋，即范氏旁支士皋夷为范氏宗主、智氏宠臣梁婴父取代中行氏之位，六卿制度不变，继续由六个家族来分治。这样的分配是荀跞等人早已拟定的，结果赵鞅表示反对。

1，赵鞅并非一心谋私的政客，他非常希望国家能够集权，对于六卿分晋的局面导致晋国疲惫不堪早已痛心疾首；2，赵鞅因为士鞅的缘故，非常反感贪婪霸道的范氏一族，无论士吉射还是士皋夷；3，荀跞是个阴险毒辣、唯利是图的政客，为发展自家，连自己本家中行氏都可以出卖；4，梁婴父是个卑劣小人，赵鞅打心眼里鄙视他。

总之，赵鞅坚决不同意晋国继续由六卿分治的政治主张。而韩不信、魏侈这时候是赵鞅的追随者。三家认为，由梁婴父代替中行氏，必然成为荀跞的死党；范氏是最肥的家族，赶走了贪婪的士吉射，换来士皋夷，范氏依然强大，而且如果范氏、梁氏位列六卿，那么必然亲于智氏，对韩、赵、魏三家的威胁极大。于是韩、赵、魏共同反对恢复六卿制，晋国军制裁减为二军四卿。荀跞无奈只能作罢。

赵鞅对荀跞的意见执意不从，却严重损害了梁婴父的利益。梁婴父便对荀跞窃窃私语：“赵鞅的势力之所以发展得这么快，都是因为董安于。如果不杀董安于，赵氏终有一天会得到晋国，何不借口董安于先发起战祸之名以责备赵鞅？”

荀跞采纳梁婴父之计，给赵简子施压：“晋国法令，始祸者死。范氏、中行氏作乱，由你的家臣董安于引起。范氏、中行氏如今逃亡在外，也算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董安于尚且逍遥法外。” 赵简子左右为难：杀掉自己的肱股之臣，自然于心不忍；强硬对抗智伯，势必殃及自身。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董安于坦然而言：“如果我的死能够保全赵氏，换取晋国的安定，我又怎么会吝啬自己区区一条性命？”于是，他自缢身亡。

由于士鞅曾经的欺辱，赵鞅对范氏连同中行氏痛恨已极，而逃亡朝歌的二卿势力依旧强大，且在国内盘根错节，牵连甚广。赵鞅请命于晋定公，全权负责剿灭中行氏、范氏叛军，而朝中则完全交予荀跞，即“智氏主内，赵氏主外”。赵鞅自此改名志父，以示改过自新，一切从头开始。

前496年夏秋之际，赵鞅率领晋军向二卿盘踞之朝歌进军。闻讯，中行寅、士吉射派遣使臣向齐景公求援。不久，晋军将范氏、中行氏团团围困于朝歌。野心勃勃的齐景公等待晋国内乱这一天已经等了足足半个世纪，为能够插手晋国内政，约定鲁定公、卫灵公于脾地与上梁之间会见，商讨救援范氏、中行氏，同时邀请宋景公也加入反晋阵营。

士吉射、中行寅为能够打击晋国后方以减轻朝歌城的正面压力，派遣亲信大夫析成鲋前往戎狄，挑拨戎狄与晋的矛盾，联合狄军袭击晋都绛邑。

夏末，析成鲋、小王桃甲率领戎狄趁晋军主力皆被赵鞅带往前线，而绛都只有智氏一族之军驻守之际，向绛都发起突袭。沉稳的荀跞派军队稳守绛都，最终使绛都稳如泰山，乱军力竭而败。戎狄之军战败而逃，析成鲋逃亡成周，小王桃甲逃入朝歌城，与士吉射、荀寅会和。

二卿的第一轮攻势被瓦解。敌军退后，赵鞅进一步加大攻打朝歌的力度。

入秋以后，齐景公与宋景公在洮地会面，商讨救援范氏事宜。

无论齐景公如何挑动范氏、中行氏余党作乱，赵氏大军始终围困朝歌，意在围城打援。二卿家臣籍秦、高强从朝歌突围，二人来到原二卿的封地，号召二卿家族军队救援二主。在士吉射、中行寅一再的催促下，这一年冬，范氏、中行氏的军队在籍秦、高强二人的率领下向晋潞地发起进攻。为相应籍秦、高强的军事行动，郑献公在齐景公的支持下与范氏军联合，进攻赵氏的封地百泉。

面对敌人的反攻，赵鞅沉着应战，分别于潞地、百泉大败敌军。

经过长达大半年的恶战，双方都进入休整期。在内战的第一轮，赵鞅取得了较为辉煌的战果。但是很多不利因素也相继出现：

一，以齐景公为代表的反晋集团实力强悍。齐景公是春秋后期齐国一位有着伟大政治抱负的国君，他的目标是重建吕氏霸权。中行氏、范氏还在晋国母体里孕育时，齐景公就已在诸侯当中拉帮结派，悍然攻打晋国本土。范氏、中行氏发动叛乱，诚恳邀请齐景公插手，正中景公下怀。齐景公在赵鞅围剿二卿叛军时，便会盟卫灵公、鲁定公、郑献公、宋景公等商讨营救范氏、中行氏。齐景公援助二卿的险恶用心就是最大程度的削弱晋国。

二，范氏、中行氏在晋国孕育长达百年（士蒍、荀息辅佐献公开始），其家族势力根深蒂固，党羽遍布全国。在士匄、士鞅的经营下，范氏位居六卿之首；中行氏在中行偃、中行吴南征北战中掠夺了大量土地与财富。两家在士鞅执政后，得到了更为长足的发展与壮大。如果赵鞅不能尽快结束对朝歌的围剿，二卿极有可能逃回自己的封地，以宗主名义号召族人重新组织起更迅猛的反扑。

三，范氏的国际地位极高。外交是范氏家族的强项，范氏的国际威望很高。范氏与周王刘氏、鲁国季孙氏、宋国戴氏、郑国罕氏建立了一系列国际连锁，尤其是周王室的刘氏家族。刘氏世代与范氏通婚，又有苌弘这样谋臣为刘氏出谋划策，令赵鞅如芒在背。

四，内部不稳。在共同攻伐二卿叛党过程中，尤以执政荀跞与赵鞅的矛盾最具代表性。荀跞忘不了赵鞅反对他提拔士皋夷、梁婴父，赵鞅更忘不了荀跞逼死董安于。自赵鞅出道以来，荀跞就一直位居赵鞅之上，二人同事多年，既勾心斗角又能各识大体，勉强合作。荀跞将赵鞅推到敌人的刀口上，等着看赵鞅如何火中取栗。战事一步步向后延迟，很难保证荀跞还能够一直声势上支持赵鞅。

三十 铁之战

经过一年的休整，前494年初，赵鞅带领赵氏的部队向二卿的另一个据点邯郸发起猛攻以图速战速决，邯郸告急。形势逼迫齐景公、卫灵公抽动朝歌援军北调，救援邯郸，包围赵氏基地五鹿。齐景公与卫灵公为商讨救援范氏在乾侯（在今河北魏县，一说在河北成安东南漳河店镇附近）会晤。齐景公约定由鲁国及卫大夫孔圉（孔文子）联络不满晋的鲜虞人伐晋，并攻占棘蒲（河北魏县南），企图影响赵鞅围攻邯郸、朝歌的决心。入冬后，11月，赵鞅再次出军攻打朝歌。

战事依旧没有完结，前493年八月，一生精打细算的齐景公决定放一次血，调拨大量粮食与军队，由郑国子姚、子般押运，士吉射率领军队迎接援军。赵鞅闻讯后，急忙调动军队抵抗。双方大军在戚邑附近的铁（今河南濮阳西北）相遇。

面对敌众我寡，赵氏全军上下都充满死亡的气息，大家压抑的心情让赵鞅十分担忧。赵鞅必须为鼓舞全军士气。

至军前，赵鞅当众起誓：“范氏、中行氏违背天命，涂炭百姓，欲专权而灭晋侯。我们的国君依靠着郑国才得以保全。如今郑国无道，抛弃国君而帮助臣下，我们几个人决定顺从天意，服从军令，推行德义，消除耻辱，就在此战。如战胜敌人，上大夫得县、下大夫得郡，士得良田十万亩、庶人工商可为官，奴隶可获得自由。我，赵志父如果能够战胜敌人而免于问罪，还请国君加以考虑。如果战败有罪，我愿接受绞刑一死。死后以下卿之礼下葬，用三寸后桐木棺，不用衬版与外棺，用没有装饰的车马装运我的棺材，也耻于将我的尸体葬于我先祖的墓地！”

赵鞅在铁之战的誓师成为后世兵家的楷模，后来商鞅甚至将赵简子的这种以奖励鼓舞士气编制成系统的制度作为秦国的国法，成为战国中后期秦国强大军事力量的精神支柱——军功爵制度。

八月初七日，准备决战，邮无恤为赵鞅驾御战车，卫太子蒯聩(kuǎikuì)做车右。卫太子登上铁丘，远望郑军人数众多，非常害怕，跳下战车。邮无恤把车上的拉手带子递给太子而让他上车，说：“你像个女人。”赵鞅巡视队伍，说：“毕万是个普通人，七次战斗都俘获敌人，后来有了四百匹马，在家里善终。诸位努力吧！未必就死在敌人手里。”繁羽为赵罗驾御战车，宋勇做车右。赵罗胆小，别人用绳子把他捆在车上。军吏询问原因，车御回答：“疟疾发作躺下了。”卫太子祷告：“远孙蒯聩谨敢报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郑胜搅乱常道，晋午处在危难之中，不能平定祸乱，派赵鞅前来讨伐。蒯聩不敢放纵安逸，居于持矛作战的行列里，谨敢祈祷保佑不要断筋，不要折骨，脸上不要受伤，以成就大事，不给三位祖先带来羞辱。死生的命运不敢请求，佩玉不敢爱惜。”

晋军敢死队拼命向郑军冲去，赵鞅身先士卒，亲冒矢雨，敌军的攻势也很猛，赵鞅被流箭射中了肩膀，倒在战车上，蒯聩用戈将赵鞅的身体捞起，赵鞅重新站起来，继续率军作战。晋军看见主帅如此奋战，士气高涨，迅猛向前。郑军被压制得喘不过气，节节败退，死伤大半。赵鞅终因伤势过重而提前离开战场，军队由卫太子蒯聩指挥进行追击，郑军抛下粮草辎重，夺路而逃。

铁之战，晋军以少胜多大败郑军，获得了辉煌战果。

当初，周朝人给范氏土田，公孙尨为范氏收税，赵氏抓住了他献给赵鞅。军吏请求把他杀了。赵鞅说：“他是为了主人，有什么罪？”阻止了军吏并且给了公孙尨土田。等到铁丘这一战，公孙尨带领部下五百人夜里进攻郑军，在子姚的帐幕下取得了蜂旗，献上，说：“请允许我以此报答主人的恩德。” 

追逐郑军，子姚、子般、公孙林殿后掩护退军并射击追军，前锋部队大多战死，赵鞅说：“对小国也不能轻视。”战斗结束，赵鞅说：“我伏在弓袋上吐了血，但鼓声不衰，今天我的功劳最大。”卫太子说：“我在车上救了您，在下边追击敌人，我是车右中功劳最大的。”邮无恤说：“我骖马的两根带子快要断了，我还能控制它，我是车御中功劳最大的。”他又驾车装上点木材，两根带子就全断了。

三十一 赵鞅执政

前493年秋，也就是铁之战结束不久，晋正卿智文子荀跞去世，子荀申（谥号“宣”，史称智宣子，因智氏出自荀氏，故又多称荀申）继立。上军佐赵鞅继任执政，结束了“智氏主内，赵氏主外”的政治格局。

时四卿将佐如下：

从此，赵鞅内外兼修，彻底集中军事、政治、外交、司法等诸多国家大权于一身，成为晋国赵氏家族继赵盾、赵武后第三位正卿，嬴姓开始实现他的再度腾飞。

自公元前493年起，赵鞅开始对晋国长达17年的独裁，司马迁在《史记·赵世家》中注道：“赵名晋卿，实专晋权！”

赵鞅的执政是晋国世卿制度发展的必然结果。荀跞的继任者荀申是个才干平平却有些固执的嗣卿，他无论是能力还是资格都与其父有较大差距。而韩不信、魏侈（魏襄子，又名魏曼多、魏哆）注定不会与赵鞅产生太大摩擦，赵鞅的独裁也就水到渠成。一向对赵简子嗤之以鼻的孔子先生在此时也无奈的说：“赵孟已经得志了！”

赵鞅上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重组内阁，即构建一个权利完全属于他一人控制的政权，他需要将荀跞时代，甚至更早时代留下的诸多弊政一一割除，他必须将曾经那个整体性无能的晋国政权再造一新，以备往后更大规模的对齐国、吴国的争霸。

赵鞅对范氏一族的仇恨难以释怀。范氏依然盘踞在晋国的周围，进行着强有力的反晋行动，而范氏的亲家周室的刘氏支援范氏，令赵鞅痛恨不已，只是介于荀跞的存在才隐忍不发。今荀跞已死，赵鞅当权。前592年6月，赵鞅率晋军伐宗周，周王室上下一片震恐。赵鞅向刘氏问罪。刘文公在晋国的强压之下，只能屈服，杀死贤臣苌弘。并告知赵鞅，此前周王室出军帮助范氏、中行氏为祸晋国都是苌弘擅自做主，并保证下不为例。赵鞅对周王室的“知错就改”比较满意，便表示既往不咎，撤兵回国。

赵鞅回朝，开始将目标拟定于士皋夷。士皋夷为范氏旁支，或者与士鞅、士吉射等人关系很不睦，所以受到范鞅父子的打压。四卿驱除范氏后，荀跞一度希望将士皋夷立为范氏宗主，当时的赵鞅表示反对，似乎又同意士皋夷统领范氏的提议，已达到分化、瓦解范氏的目的。如今的士吉射已经是瓮中之鳖，士皋夷的可利用性已经贬值。时机成熟，赵鞅再也不用考虑范氏反叛的可能性，也不会再有荀跞来保全范氏家族。这年的十月，赵鞅派人杀死士皋夷作为对范氏彻底决裂的警告。

赵鞅执政，韩不信、魏侈的才干、实力不及赵鞅，且韩氏、魏氏与赵氏素来交好，对赵鞅的执政，他们不会过分抬杠，反而会为赵鞅分担部分压力。对于强大的智氏，赵鞅则选择以政治手腕压制对方，所以不论是默默无闻的荀申，还是蛮横要强的荀瑶，赵鞅都可以对其实施极为有力的控制，以至于威震华夏的知伯在赵鞅未亡时，都显得非常平淡。赵鞅此举在于根除诸卿分权，保证晋国领土的统一完整。

攘外必先安内，赵鞅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重要性。范氏、中行氏依然强悍，只是在赵鞅的持续强压之下，才显得那么软弱。如果此时的赵鞅好高骛远的去和他国争霸，那他的政权极有可能被自己的政敌颠覆。

三十二 剪灭范氏、中行氏

铁之战后的第二年开春，齐国国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