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依

儿子过年练摊儿

文／王利

过年，收获最大的要属儿子过年练摊儿带给我们全家的欣慰了。

儿子上大学第一次离家这么久。放寒假了，见我和老公接他时竟欢呼起来：“啊！我要回家过年了……”。

儿子上高中这些年，心理上没有真正休息过，如愿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这个假期，儿子开心休息也是我的心愿。

儿子刚回来时，天天过着睡懒觉、打篮球和上网瘾。可到了腊月二十二晚上，儿子郑重其事地对我们说:“爸，妈，我想卖对联，体验生活。”我和老公心中窃喜，但不太放心。儿子见我有疑虑就说：“妈，儿子练摊儿是想体验挣钱的艰辛，锻炼一下与各种人的交往能力，我更想通过自己劳动挣些钱。”

我在不忍中同意了。我们虽然不溺爱他，但和大部分父母一样，在家没有让他做过任何事情，享受着独生子女的优越。心中有N个问号，但我还是拿出500元钱交给儿子，并对他说：“大胆去做，挣了还本钱，赔了就当交学费。”

第二天，儿子和同学乐乐选址占位，买来纸裁好，做准备。那晚，老公从朋友那里喝酒归来，看着儿子更是兴奋，拿起笔狂写起来，一直写至深夜，三人还意犹未尽。等睡时儿子说：“妈，明天早上6点叫我，我们明天就出摊了。”

二十四早上6点，儿子屋中还没动静。当我进他房间时，床上空无一人，儿子和乐乐早已出摊去了。

上班前，我来到儿子摆摊的地方，看到两个孩子没有任何羞涩和惧色，大大方方在那里招揽生意，我佩服极了。老公听说后很高兴，打电话给儿子：“儿子，你真是好样的，我小时候和你爷爷赶会卖席子害羞，一直藏在你爷爷的身后不敢说话呢。”儿子听到夸奖，阳光般地笑着。

第一天卖了74元钱，儿子兴奋不已。

第二天，卖了58元钱，儿子对我说：“妈，在这边不行，好多人要的对联内容很多，当面写才行，可我爸没时间呢。我已经考察过了，明天批发对联，换个地方卖。”

腊月二十七，天气骤冷，只卖了80多元钱。那天晚上，看着孩子一身的疲惫，我心疼地说：“儿子，明天大风降温，零下十几度，咱不去卖了，不差那几个钱。”儿子却说：“妈，我不能半途而废，别人做生意行，我也行，不用担心我。”

二十八早上，儿子天不亮就走了。那天，我去市里办事，风太大，座在车上，只觉得车有些摇摆，好像要被风卷走一样。下车后，刺骨的寒风扑来，我站立不稳，感觉要把全身冻僵一样。忙给儿子打电话，要他回去，可儿子说坚持。晚上，儿子的脸被冻得通红，布满了尘土，加上蹭在脸上的红纸印，皮肤白皙的书生脸变成了关公脸。我求孩子不要再去了，儿子低声却坚定地说：“我一定要坚持。”儿子太累了，只吃了一点饭，就去睡了。我望着儿子疲惫不堪的背影，泪水止不住流下来。

腊月二十九，风止天晴。到了下午两点，还不见儿子回家吃饭，我就打电话，只听儿子激动地说：“老妈，没吃饭呢，太忙了，一会在这边吃些快餐就行了。”“妈妈也去帮忙吧？”“不用，我的十几个同学都在这儿帮忙呢，上午都卖了400多块钱了。”

我和老公听后忍不住一起去看孩子。到那儿一看，儿子俨然像个小老板。只见他面带微笑和顾客讨价还价，指挥同学们给顾客拿对联，细心地记录每一笔交易款。他对不同年龄的人有礼貌的称呼着，买卖自由，对那些狡诈之人巧妙地拒绝。有一对夫妻，见是一些孩子就起了占便宜心。挑好对联后，先是拿出5元钱，又说零钱不足，再拿出100元钱给儿子，儿子仔细看看，确认是假钱，就微笑着对他们说：“阿姨，不好意思，我走不开，请你们换了零钱再来买吧。”那对夫妻心虚，就向别的地方去了，不一会对面就传来了吵嚷声，原来是刚才那对夫妻用假钱骗了对联，被发现后追之，只见那夫妻退回对联后灰溜溜的走了。

儿子练摊儿挣了200多块钱。三十晚上，当我问儿子有何感受时，儿子说：“挣钱不容易，还要好好上学。世上什么人都有，好人多小人少。”我又问：“天冷又挣不到钱时，你想到过退却吗？”儿子说：“没有，这点困难我退却了，那我一生什么事也做不成了。”我接着问：“这次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儿子说：“坚持就有成功，虽然赚钱不多，但我赚来了充实、快乐和自信。”

我和老公高兴地给儿子多发了压岁钱。养儿19年，终于收获了最大安慰和幸福，可以放心地让儿子单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