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梁山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

网络文摘

       标语这东西在大宋时的作用很复杂
 
      一般来说是在号召大家做一些谁也不愿做的事,比如“自费养马支援边防建设”。

  还有的是在表达某种信念,典型的有“一定要解放幽云十六州!”,“谁在这倒垃圾全家死光光!”‘垃圾分类,从我做起

       "农村想不穷,少生孩子养狗熊。"      
       
    再有一些就纯粹是教人认字了,例如    “武装劫法场是违法行为  ”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不过恐吓性的标语你最好把它当真,比如“私藏一张弓,判处三年刑”,''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因为它不但说到做到,很可能还会加倍


      大宋时的医院跟今天已经十分接近。

  换句话说,如果你想看病,登记、挂号、押金、门诊.....二十多道手续一个也不能少。

  林冲兼职上班做保安的医院叫“福田院”,是东京第一大国立医院,因此花样就更多,连病房也分三六*九等,有钱的住八十平的贵宾间,没钱的住八十人的普通间.....规定得井井有条。

  然而总有些人想搞特殊。
  
  “流氓!”

  有天晚上,正在值夜班的林冲听到有人这么喊道。
  他走到走廊里,立刻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流氓。

  只见二十多个浑身纹身的赤膊精壮汉子冲进住院部,中间四人抬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个浑身花绣的胖大和尚,不住的用关西话大骂:“贼你娘的柳树,这么难拔!”
   
  不管谁想劝住他们先去挂号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每人手里都有一根粗木棒,看谁不顺眼就照着脑袋上来一下子。打完了还自爆
身份:“挂号?!*你*娘的鳖孙才挂号?!俺们师父是大相国寺的菜头!!你们的房子不想要了是吧?!”

  他们半道手续都没办、押金也没交,就顺利入住特级病房。
  
  林冲作为夜班唯一的练武人士,被派去伺候这个和尚。

  他陪着小心问了几句,才得以把住院表填完。
 
        姓名:鲁智深。

  住院理由:椎间盘突出。

 
  致病原因:喝醉了倒拔垂杨柳。
  
    大师,你拔了棵树?

  “恩,妈*的准备活动没做开......”

   陪床的一群流氓纷纷翘*起大拇指。

   俺们师傅,天生神力!嫌那树上的老鸹窝碍眼,一抱粗的垂杨柳树,当场就拔出来啦!”

  “在下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咳咳,林冲,可否与大师一叙?”
       
 
 
       林冲遇到高衙内的那天是大宋大观四年(1110年)三月八日国际妇女节,地点是东京大相国寺门前。
  
  当时正值庙会,有数百人围成一圈看热闹。
  
  圈子中心,林冲抓着高衙内的领子,举拳喝问:“连我的老婆都敢调/戏?!我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
  
  林冲这样报名,说明他真的怒了。
  
  平时他自我介绍时总是谦虚地说: “  在下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咳咳…...林冲 !  ”
  
  咳嗽后边是一些他觉得可以省略的内容:其实林冲的真/实职务是 “ 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之一 ”
  
  这个职位从字面上理解就可以了:为了训练驻守东京的两千来个禁军士兵,东京光教头就有八十万,成功地解决了首都很大一部分就业问题。这事并不像听起来那么不可思议,看看禁军编制你就明白了。
  
  林冲上班的地方,东边有间办公室,挂着个牌子叫“洗脚办”。
  
  里面蹲着2000多个教头,专门负责禁军的洗脚问题。
  
  洗脚办后边还有间办公室,里面养着三千多个闲人,上/书“搓澡办”。
  
  搓澡办后边是按/摩办。
  
  按/摩办后边是梳头办——梳头办是个大部门,按每人二十根头发分成无数个班组……
  
  这样一罗列,我个人倒是觉得八十万教头好像还有点不够用的样子。

  
  
  “我爸是高俅!”
  
  然而高衙内只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比多少分贝的自我介绍都管用。
  
  “高俅”这个名字如同一声炸雷,把几百围观群众炸的一个不剩,只剩一头驴还茫然的站在原地。
  
  连林冲也虎躯一震,反射似的松了手。
  
  他终于想起,自己的只是八十万分之一。
 
         平心而论,高俅的儿子在东京的衙内里边素质算是比较高的。

  他起码不飚车不吸毒,不用公款去辽国留学,不担任任何商行的名誉掌柜。

  对于最后一条,东京市民尤其感到欣慰。

  要知道当年号称 “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的王安石相公儿子的名下多了一个棺材铺,半个东京的街道干部都被动员起来,挨家挨户做工作:
 
    买个吧,这东西你早晚用得着啊。啊?不买的话,你马上就用得着了.....
.
  因此,虽然高衙内喜欢在大街上调戏妇女,但只要你不上街他就拿你没办法,老百姓总有个地方躲着。

  大家都感恩戴德,简直要给他送锦旗了。
  
  除此之外,这人还学识渊博,精通哲学。

  那天在大相国寺门口,他口若悬河,免费给林冲讲授了很多人生哲理。
 
        除了“ 你算个屁”之外,还有 “ 教头? 教头只是我爸的一条狗 ”、 “ 先回家把东京话练好再出来叫唤”、 “玩你老婆是看得
 
起你”等等,使得林冲几乎忍不住要给他一拳。

  然而高衙内的另一条教诲使得他改变了主意。

  他说你要是不想干了呢,打我也行。
 
 

       林冲上次开心地笑还是五年前。

  那天,在他那间破烂单身宿舍里,他和当时还没过门的林夫人反复数了好几遍,终于确定,房子首付凑出来了!

  “咱们终于可以成亲啦!”

  林夫人像个小姑娘一样跳起来,扑到林冲怀里,两人肆无忌惮的相拥大笑。

  林冲笑了一会儿,忽然激动起来——时代不同,大宋时婚前性/行/为几乎等同于犯罪,因此此前他几次尝试要把她搞上/床,都被林夫人微笑着用一个大嘴巴/子婉拒了。

 
  这次他豁出去了,干脆抱紧了她不松手:“反正要成亲了,今/晚就……”

  林夫人脸色绯红,羞涩地点头点到一半,忽然警醒地跳了起来:不行,我得再数一遍,别白便宜了你小子。
  
  这里要对一再提到的大宋房地产行业做一下说明,以免有人觉得我在含沙射影。

  那时的房地产跟后世没有任何可比性。

  首先宋朝的时候银/行不放长期贷/款,地皮也不是开发商负责收/购——不像吧,有木有?

  不过这些任务终究得有人来干。

  这个人或者单位要具有以下几个特征。

  第一,人/多/势/众,不解释,你懂的;

  第二,资金雄厚;

  第三,名声不能太差,要给以后留出点暴跌的空间;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上面要能跟着分肥。

  于是持有皇家股份的大相国寺就成了全国最大的地产巨头。
  
  
  一般来说,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你将要拥有一件东西的前夜,而不是当天。
 
  同理,林冲的幸福感就没能持续到买房的那天。

  那天他们两口子带着九百贯现金提心吊胆地来到大相国寺洪福禅院——这里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售楼中心,没有直接选房,而是问了售楼的小沙弥一句:“小师傅,我们不太懂,你能不能给我们参谋一下?”
  
  这是林冲这辈子说的最后悔的话之一。

  接下来那小秃驴就开始信/口/雌/黄。

  本来两口子还有点粗略打算,听完了之后完全晕菜了。
  
  “内城(市中心)房好啊!为什么好呢?内城商业繁华,交通便利,生活方便,周边设施具备规模,而且这地皮会不断升值......”

  “那外城(郊区)呢?”林夫人看到了标价,底气不足地问了一句。

  “外城好啊!为什么好呢?周边自然环境好,价位适中,人口密度低,房屋间距大,随着东京的发展,交通日益便利,内城和外城住房已无区别......”
  
  “有没有装修好的?”

  “有!这套就是精装的。精装修好啊!为什么好呢?方便,少花/心思,进去就能过日子,拎包即住!”

  “有没有不……不那么精的?”林夫人又嫌贵了。

  “粗装修好啊!为什么好呢?成本低,而且可根据自己情况进行装修,自己的房子,自己说了算!”
  
  “我爸说朝南的房子好......”

  “朝南的房子好啊!为什么好呢?采光好,日照时间长,房间温度适宜,冬暖夏凉,确保升值,易出手,还省灯油......”

  “这套也好,可惜就是朝东……”

  “朝东的房子好啊!为什么好呢?阳光光照时间早,新空气易流通,适合创业阶段的人选择,起得早,不西晒,夏天凉快......”

 
  “这间不错,就是朝西......”林冲看上一套。

  “朝西的房子好啊!为什么好呢?价/格低,采光好,选择的范围大,阳光充足,主体好而且干燥......”

  
  最后林冲夫妇选择了东京郊外粗装修、朝西的一座宅子。

  一方面是由于他们的钱只够买这里的房子,另一方面是由于俩人彻底被小沙弥说蒙了,一句没听懂,干脆每个条件都选最后一条。

  结果冬天晒不到太阳,夏天被烤得要死。

    那小秃驴说,这房子风景优美,交通便利,靠近市场,邻里和睦,实属上上之选。

  然而交房之后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这里风景是很优美——门外就是深山老林,经常能听到狼叫;

  交通便利就要打折扣了——几条路都是人踩出来的,一下雨就能欣赏泥石流。

  至于市场——地图上直线距离的确很近,可惜中间隔着座山。

  虽说后来东京/城渐渐扩张到这里,居民商家也渐渐多了起来,可是同时搬来的还有无数家小道观、打铁铺子、烧木炭的......
  
  只有邻居友好这一条不是假的

  林冲搬进去的第二天就有一大群邻居来敲门:“兄台新搬来吧?你是不是觉得这房子特小?我跟你说啊,我们量过了,居住面积
比建筑面积小一半还多——咱们得团/结/起/来跟这些鳖孙打官司啊......”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