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事六——半城烟沙

空间匪事

    跟一好友说，我的流年琐碎不提了，快过年了，剁了包饺子，所有的悲欢喜乐都咽下，养心的伤心的，养神的伤神的都告一段落。 后觉得我一个人吃饺子，你们都眼巴巴的瞅着不是个事。虽然几个土匪见了我包的饺子都跟怀了孕似的，反应太强烈,也不能让她们觉得我有什么好东西就掖着藏着不让她们怀孕似的。                                   ———蹄记 
                                              （一）
     枫叶走后的春天，我很配合地大病了一场，曾经心理上和身体上的伤痛略，当我离开医院，苍白着脸寻找四月的阳光，却感觉冷风吹来的时候，我知道因为不再年轻，修复变成了一个漫长的过程。
      匪帮诸事早已乱成一团。资深美女打着肃清匪帮的幌子出租出卖帮中帅哥，挥霍公款购买私人飞机，据说因道路拥堵起飞困难 ，拆了翅膀雇人推着，号称史上第一架水陆空三用飞机，且扬言将在天安门广场盖别墅，让弟兄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然无非是以此为借口横征暴敛中饱私囊。
      又因为我无意间爆料某人隐私，某人齐集兵力开始大规模剿匪。兵临城下四面楚歌，我只能学诸葛亮唱空城计，所幸对方不知虚实，始终惧于匪帮实力，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瞎咋呼。
                                         （二）
     话说剿匪先锋寒江孤鸿，和某人一个德行，也是一身酸气。平时读读书，写写情诗，吹吹笛子，跳跳舞，没事还嚎两嗓子，貌似很文艺。忽一日，这厮网遇佳人一见倾心，遂跟打了鸡血似的，使出浑身解数和佳人套近乎，奈何佳人始终不冷不热不迎不拒，这让孤鸿非常抓狂。
     所说有位佳人在匪一方，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孤鸿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地AB面烙饼，可能总烙饼有点腻歪，想弄点片汤，就开始尿床，可怜如画帮他晒了好几年的被子，一分钱工资都没捞到，如画都做病了，缺钱了就扮鬼吓唬他。眼瞅着由尿床发展成尿裤子了，孤鸿知道破大盆端不住了，把自己从云端啪叽摔到尘埃里，决定北上，对佳人进行目的明确的友好访问。
      问题严重的是，他想见佳人，必须经过匪帮的地界。抓耳挠腮了好一阵子之后， 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一番，出发。
                                       （三）
      工程需要，资深美女给沧海配了个破翻斗子 。这一日，沧海正拉着一车沙子路上横晃，遇一人，此人左手端一破碗，右手拄一打狗棍，形体清瘦，衣衫不整，趿拉着鞋，裤腰系着一稻草绳子，脸上涂得花里胡哨的，背后一个破旧的帆布背包，一截横笛从背包的破洞里钻了出来。沧海就纳闷了，这打扮这么眼熟呢，停车问询。那人掩面拱手：“我乃，乃--乃的孙子流浪歌手寒江一只鸟，多日奔波，已然身无分文，路过贵宝地，还望这位爷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沧海眼一瞪“这什么屁话，相逢为兄弟何必骨肉亲，今儿大爷心情不错，载你一程，明儿你要去哪，大爷翻斗子送你。”不容分说，拽起这厮就扔车上了。
      此人正是寒江孤鸿。孤鸿气得直想骂娘，这什么土匪，有钱没钱有色没色的一个都不放过，遂气势汹汹地来一美声版的我手持钢鞭将你打，沧海吓得手一哆嗦，破翻斗子一晃悠，孤鸿啃了满嘴的沙子，双手死死地抓着车箱子再也不敢唱了。
                                    （四）
      沧海路上遇到相好的抛媚眼，心花怒放，早把车上那人给忘了。晃晃荡荡的，到地儿卸沙子，翻斗子直接就扣过去了，扣完想起来，妈的，车上还一个人呢，赶紧招呼大家帮忙把人刨出来。更玄乎的是，东方鸿哥竟然拿着钉耙冲上来。沧海大惊失色：“你以为这是是刨地瓜呢？”东方鸿哥扔了耙子又抄起一叉子，被沧海一把手推开：“看来把你卖二分钱你不乐意啊，远点，一边呆着去。”
      这孤鸿在沙堆里手蹬脚刨了半晌差点憋死，幸好自己多年吊嗓子，底气很足，才保住了一条小命。气还没喘匀呢，张牙舞爪地就奔沧海扑了过去：“你个天杀的小冤家，我跟你拼了。”沧海一把掐住了孤鸿的脖子：“把我车压翻了，还没找你算账呢，吼什么吼”。孤鸿翻了个白眼，张了张嘴巴，再没敢做声。
     沧海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好心办坏事，赶紧安排孤鸿洗澡。孤鸿换上衣服还挺有人样，根本就不像个流浪的。于是语倾拿根擀面杖开始审问：“你，何方妖孽？跑匪帮地盘嘚瑟啥？从实招来，有半句假话，一擀面杖削死你”
      孤鸿这么狼狈还没忘了跩呢，抻抻脖子，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人在旅途类转蓬，白云有意随东风。含笑挥却塞外雪，静候江南小桃红。" 
      语倾倒背着手，手里的擀面杖晃啊晃的，绕着孤鸿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得孤鸿心里直发毛，心说邀请我跳舞吧，也不能拿擀面杖啊。
      语倾终于说话了：”不错，模样还算周正，小桃红哈，心还挺花的。听说你会唱歌？”
      孤鸿一听唱歌来了精神：“不是吹，想当年……” 
      “那你就留在这唱吧，各位爷赏你的钱够你花到下辈子的，也免得你整天跟个蒿子似的到处飞。”
      孤鸿的头嗡的一下子，心说那倾城倾国的佳人怎么办啊？心下一急，口不择言：”不不不不，不唱，打死我也不唱。”语那擀面杖在孤鸿眼皮子底下刷刷抡了好几圈。孤鸿挺了挺鸡胸脯，很节烈的样子：“老，老子……老子我卖身不卖艺。”
    资深美女乐得差点没嘎一下了抽过去，跑过来捏了捏孤鸿那下巴：“没二分哥胖，卖不上价，可这个是自愿的，还有点文艺范儿……”资深美女那眼神验钞机似的，把孤鸿浑身上下扫了个遍：“嗯，不错，含笑挥却塞外雪，静候江南小桃红……。”
    “ 丫的，先把我工资补齐，不然，我把你那桃树连根拔了。” 如画斜刺里杀过来，扯过孤鸿那袄领子就是一拳。孤鸿没想到冤家路窄，这地方遇上雨如画，赶紧哭穷：“画，实不相瞒，我都落魄到卖唱的地步了……”雨如画随手把孤鸿那背包扯开了，里面银行卡现金手表裤腰带护肤霜散落一地。语倾顿时眉开眼笑，一擀面杖抡过去，打得孤鸿眼冒金星，大家伙儿围上去，一顿疯抢。孤鸿摊开手掌，耸耸肩，秀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你看，我拿什么给你，要不把我这满眼金星送给你吧。”
      雨如画眨巴眨巴眼睛：”那你给我写个欠条。"孤鸿没办法， 写了个欠条，落款寒江孤鸟。后来大家也知道了，钱是肯定没给，孤鸟的外号才在江湖里流传开来的。
                                         （五）
      有如画的举报，才知道这落魄歌手是敌方先锋，更不能放了。美妖放出话去说，匪帮绑架了孤鸿，要对方出价百万，不然就用汽油烧死他。对方主帅不肯出钱，于是募捐，问冰心捐多少，冰心说，捐十升。
      
      数月后，敌方主帅因莫须有的罪名被领导隔离审查，像薄熙来一样，有人说他冤，有人说他该。对于我来说，算是损失了一位可以互相论剑的挚友。

     “ 半城烟沙 ，随风而下，手中还有一缕牵挂，只盼归田卸甲 ，还能捧回你沏的茶。”
      我们不是匪，你们不是兵，不过是孤独与寂寞的对垒，不过是一场玩笑一场空，空得隐隐听到自己心底的问候——我的枫叶，你还好吗？ 说到底血染江山的画，不敌你眉间的一点朱砂。若能共你把酒话桑麻，谁乐意一生戎马闯天下。
 

文章评论

资深美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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