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蝴蝶知道我——雪小禅

个人日记

 

只有蝴蝶知道我

雪小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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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黄昏的时候出去散步。

      一个人,只一个人,也只能是一个人。

      一个人就带着前世的迷茫和巫气,即使散步,我也穿的很自我,是为了自己,也为了路旁那些新栽下的青裳树知道我。

      我愿意活的孤寂而雅致,不求太多人懂得,有人懂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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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沿着路静静的走,看着灯火,听着笑语。天渐向晚,有迷离与颓懒,太阳终于要落下,那黄昏的颜色,贪念着最后的夕阳,我看到蝴蝶穿过两岸光阴,扑扑飞来。

‍            在每个脆弱的黄昏光阴,在深秋初冬,游荡着缠绵。薄薄的羽翼,像只是穿了丝袜,它冷吗?

      围着被风扬起的风衣的摆,它飞舞着,是灵动的飞吗?

      它属于我吗,它不属于我吗?风肆无忌惮的穿过我短短的黑发,凌乱中,我看见一只蝴蝶穿过那些枯树向我飞来,霎那间我想流眼泪。

      那只蝴蝶,或许它知道我的孤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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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少光阴里,我只是一只蛹,努力的想变成这尘世间的蝴蝶,往前飞,却一直是一只蛹,谁曾记得我是一只蛹?

      有时很想谢谢谁,谢谢他记得我的寡言,我的清凉,我的某个婉儿的笑。可是始终,没有谁记得那些琐碎的琐碎。

      梦境中,一颗颗合欢树,一颗又一颗,我在梦中飞舞着,一朵朵花,一朵又一朵的小花,那些叫做合欢的树成了一支青春的标本,让我无法忘记,也不可能忘记。或许还是我记得住了我的琐碎。

      一个人的游走,有孤寂的美。

      在内心里,我养了一匹匹野马,它们放纵着自己,任由它们信马由缰的跑,就像我喜欢一个人背着包到处走,两个人真的太多了,会很拥挤,一个人,刚刚好。在每个不属于我的地方,我喜欢和那些陌生的人相视一笑,互相不理解,不沟通,但一笑就明白,我们都是自己的旅人,放纵着自己的精神野马,在暧昧的缠绵的放纵的黄昏里,隔着小桥流水唱歌,那夕阳照着他们好像前世人,我拿着一支白蜡烛,看着眼前的线装书,前世今世,有多少是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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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迷离的充满了神秘和巫气的羌寨流连徘徊,找到自己的灵魂,谁比谁更前世,谁比谁更孤绝?在每一个沉寂的黄昏,我走在曲折不平的石子路上,看到从来都不曾见过的女子,看到黑的发闪现在黄昏即将消失的刹那,看到蝴蝶飞过我的肩头,刹那之间,我的心充满温暖,由脚底上升,一点点温存了我,不要太多,不需太多,蝴蝶知道我,那么好。

      赏心原本是难事,一个人的独舞才是绮梦。好似爱情,本来就是奢侈的,如果没有,不要叹息,这世上有多少人可以有爱情?我们寄情于蝴蝶,但原来好多爱情都化为苍蝇,嗡嗡来去。

      又是一个凉凉的季节。有时会浅浅的笑,有时会淡淡的惆怅。我看到春天一点点靠近我,好像一个人由远及近,远处最美,远处时最美,越近反而更模糊,但到底是春天,到底是相思不曾闲,蝴蝶飞过头顶,我伸手去,看到自己冰凉的指尖上有一只瞬间飞过的蝴蝶,够了啊,已经足够了,美到蚀骨的东西什么时候都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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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只有蝴蝶知道我啊。


 
雪小禅

雪小禅

 
    雪小禅,知名文化学者,中国作协会员,河北文学院签约作家,《读者》杂志百名签约作家之一。作品《裴艳玲传》与《那莲那禅那光阴》均入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获得第一届“孙犁文学奖”,第六届“老舍散文奖”、第11届“河北文艺振兴奖”,全国短篇小说佳作奖。出版小说及随笔集50余本,其作品多次入选中学课本读物,并多次登上畅销书排行榜,同时被翻译成多国语言,畅销日本越南等国家。繁体版《无爱不欢》《刺青》《我爱你,再见》已经在台湾上市。曾为《流年》杂志主编。迷恋戏曲,曾任教于中国戏曲学院。近年来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浙江大学南开大学等许多国内重点大学进行艺术及戏曲讲座,引起轰动。同时,对传统文化、戏曲艺术美术书法收藏音乐均有自己独到审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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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小禅《孤独俨然》《光阴的凉意》——雪小禅短文二篇雪小禅博客雪小禅散文雪小禅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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