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记（旧作）

个人日记

 归程记录（2013年12月1日）

这是许多个下午之中的一个下午
我跳出北京西站的心脏
就像
许多青年男女，依旧怀揣着满满的梦想
刚刚抵达这个城市的边缘一样
火车这条钢铁长蛇
在荒凉中热烈的疾驰
沿途，都是轨迹略带伤感的鸣动声
幽暗的车厢，锁闭的硬座空间
充斥着南腔北调的交谈
鲜艳或者颓败的面孔
这些把他乡当作临时故乡的人
（引自黄永玉“故乡，已经成了永远的他乡”）
飘蓬一样
掠过希望的大海
我和他们归属同类
只带着平静的行囊
未买锦衣
老家，我回来了
苍茫而绵延的群山
蜿蜒分支的河道
分明是那难以抒情的原风景
而故乡的湖水依旧旷阔
湛蓝
看不见鸥鹭飞处彩云飞
只有彻夜不熄的渔灯
亮悬四岸
摇晃着照碎了
人们在水里换取生存的倒影
太阳晒老了群山晒暗了湖岸
四季的风吹皱了父母的岁月
也奏响了船舷下的涛声
同样彻夜的啪嗒不停
这不是梦里水乡
也没有少年时的女同学
在午后晾晒粉红的衣裳
我唯独想念
在初秋天的傍晚幽幽地飘荡的长笛声
让我感佩他
对清寂生活一直坚持着的雅趣和情致
多少年后，我次数少的可怜的归来了
阔别的亲人
久违的笑容
我满心都是静悄悄的喜悦
卸下了满身风尘
坐于灯光下
吃第一顿回家饭时
我往往忍不住喝一点点酒
也是在啜饮
从泥土里面提取的
温暖，酸楚的感动
平凡，淡定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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