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幅“名画”(八)黑吃黑,强盗遇到骗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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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兰小姐的出迎,林秘书满脸堆笑:“兰小姐,看我给你带来多少贵客,都是冲着你兰大小姐来的啊!”
真是一派胡言,要不是这些‘名画’,你会来这小店?
林秘书反客为主:“请!请!请进!”把这些人往店里让,里边自有张铁嘴接待。
看到人都进完了,林秘书才恨恨地对我旁边的兰小姐低声骂道:“昨天你那个‘犟驴拉磨图’我还连碰都没碰一下,就叫那死不要脸的贾处长骗去孝敬省委组织部的冷部长了,还给我说什么是冷部长要观摩鉴赏,这话哄鬼鬼都不信!《塞外风光图》更是气人,一天还没到,昨天晚上那名画换了个框子就跑到省委葛副书记客厅的墙上去了,成了他妈的‘处挂’了!想想都他妈的窝火!”
我知道有“处女”、“处男”之说,可还第一次听说还有个‘处挂’!
“妈妈地!就以为你会送,我就不信好东西在我手上就没用!”林秘书余恨仍未消。
我暗想,你从我们这半抢一样地用五千就拿走两幅,这回可好,真正的是“强盗遇到骗子手”了。
兰小姐多精啊!此时可是满脸笑容地拿着一个信封放到林秘书手上:“这是昨天那个一个三和五个八(3888.88元),分文不少,还给你们那个贾副处长去吧!,我小表妹早就给我说过了,贾副处长那可是个只进不出的主,你不快快还他,说不定他给你来大加三后,还要把你那个‘长’来个大大延期!笑话!笑话!”
“笑话个屁!就是这么回事,昨天那姓贾那不要脸的老东西,他妈装的是人模狗样的,你以为这个一三五八真是他放的血?真要是他的那老母猪都会上树了!可你要不快快地还给他,那你要办的事可有得等了!”林秘书将装钱信封放到口袋后可那无名之火仍是天上来,就是绝口不提昨天说的不要那八角八分的事。
“明明自己身上长满了白毛,可偏要看谁都是妖精!自己就够不要脸的了,还说别人不要脸!”这是我在心里对林秘书他们的总结。
一行人都走进了小店,一下子沙发都不够坐了,好在这些人大部分并未落坐而是都个个手持放大镜在细看我们蝙蝠飞初创的、后经我旧化处理后的杰作。
张铁嘴此时表现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鸟讲鸟语,就差见鬼说鬼话了。一小溜纸杯泡的是香茗,张经理左手捧的冒出几根在盒外的高级香烟,右手拿着一个高级朗声防风打火机,只要有人接烟,就听到“铮”的一声脆响,给接烟来客把烟点上。
兰小姐则悄悄地告诉我,那个秃头是市里的半官半私的那叫什么艺飞文化馆的副馆长,姓隋,是个不要脸的老色鬼;那个红领带的是省文化局的什么官,只知道姓李;还有高个的姓张,是本地晚报的大记者,就是兰小姐说的给我们发劳先生作品特别介绍的那个‘心掉下来能砸断脚掌’的黑心记者,其他人则从没有见过,有可能是这些官员带来叫他们付账的,后面事实证明兰小姐眼力是不错的,今天来到这里的要画的‘公仆’们,全都是拿东西从不买单的主。
而创作大师蝙蝠飞此时已经不可能在这露面的了,因为昨天晚上,根据兰小姐的特别提议,蝙蝠飞的画室以及所有新变旧处理设备早就连夜转移到一个破楼安着大铁门的出租屋中了。这里的门面中只有不超过十来幅画,其他的都是照片形式放到一个像册中。为此兰小姐专门贡献出她的傻瓜照像机。
今天一大早,蝙蝠飞就到新工地去了,兰小姐把她的手机给了他以便随时联系,要知当时手机可是身份的标识呢!
我看到张铁嘴敬点完烟后又在给什么人打了一会电话,但声音压的很低。
看众人都看的差不多了,隋副馆长发话了:“劳先生这些遗作大家都看了,其艺术水准之高自不用我多说。这样的艺术珍品处理我以为这样好一些,是不是先交由我们艺飞文化馆全部给收藏了,这样做一是保证劳先生的作品绝对安全,二是也好请各方专家再来个鉴定,如果够的上国宝级的文物话,就完全可以成为我们艺飞文化馆的镇馆之宝,让子孙后代们时时瞻仰,也是对劳先生在天之灵有个交待,不知各位先生觉得然否?”
我们的张铁嘴当然反对了:“劳先生西去时早有交待,所有作品必须售出,所得款项若干部分用慈善事业,这是不可更改的。”
“唉!张经理你还不明白,我不是不让你完成劳先生的遗愿,而是说你这小店太不安全,大家看看,这小门面一巴掌都能推倒,为以防万一或有不宵之徒为金钱所驱前来抢劫,你们的损失可是不能用钱来量的啊!所以我才好心把请你们把劳先生所有作品交由我们艺飞文化馆来保存呀!”
林秘书一下笑起来,“就这十来幅名画的现货,一会我们就给它通吃了,那还要你来考虑安全了,隋馆长是不是想把这些名画请到你家的保险柜里去安全加安全啊!”
隋馆长并不回应林秘书,而是用一种很诚恳的语调对兰小姐讲道:“兰小姐,你可不是外人,你说个价,算我的保证金,我的车子就在外面,你把所在的作品全部搬到我那去继续做你的生意好不好?”
“快给我算了吧!”林秘书手指着《大漠驼舟图》和《风雪夜归人》两幅艺术水准很高工笔画(那可是飞兄用了三天我又用了二天做出来的精品),对隋馆长笑道:“这两贴作品早就是我林某人的了,我订金都付了!”
然后对兰小姐后面的沙发后面坐着的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叫喊道:“小陈,你要东西在这,定金我给你付了,你来打全款!”
张铁嘴多精啊!此时笑的对林秘书说道:“林秘书,你付定金的不是这两个,是一个叫《秋之原》,画面是收完庄嫁后在夕阳下有只几棵树的苍茫荒原;另一个《野性的呼唤》,画面是一个苍狼背靠群山仰天长嚎的主题,都是的抽像派画作的初稿,全是劳先生早年的习作,存世的初稿可能也就这两幅了。因为是你说过要给留下的,所以我们没有往这放。”
“再有,林秘书您给了一千元的订金可也没有说这两张的总价值啊!”张铁嘴并不揭穿林秘书假订金的事,开始大吹法螺了!
“再说了,这些艺术作品的遗作价值越高,我们就为‘希望工程’的捐助就越多,这也是您老在积德啊!”铁嘴此时可真是本性大发。
我暗地好笑,那都是开始蝙蝠飞开始用来练笔的东西,我本来是拿走准备去烧掉的(我们所有的废弃画稿都是烧掉的),原型来自我的两张彩色照片。可兰妮看是两幅练笔之作后就一把夺走,当时还夸下海口:“就是画个破烂我也给它卖个好价钱!”我处理正品时,也捎带把它们草草处理了一下。没有想到铁嘴这时把它抬出来卖关子了。
因为这两幅画都是用来练笔找感觉的,所画的东西也都是半真半假,特别是“野性的呼唤”中的老苍狼,原型只是条一边耳朵都立不起来的一条总在这里转圈的老赖狗,硬让蝙蝠飞边看着电视中‘动物世界’中苍狼仰天长嚎的样子给改了过来,别处都不像,全幅只有那狼头上的杂毛和尾巴画的逼真!背景荒山秃岭好像还多了点植被,但全是模糊不清、蒙蒙笼笼、形象怪异的样子。
一下子,好多张嘴,口音各异,南腔北调,全是一个声音:“快拿出来看看!”
在张经理的吩咐下,我在后面故意磨蹭了一会,才把那两个小小的“秋之原”和“野性的呼唤”拿出来,可被候在门口的林秘书一把都拿了去。
一大堆人直扑上去,你争我夺地挤上前去先睹为快,连林秘书平日的斯文像此时都不知到那去了,手举着《野性的呼唤》喊声不断,无非是他已付过订金,这两幅的归属是他的。
黑心张记者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个相机,只顾一路狂拍。
等到稍稍安定后,我看到人群后的兰小姐正把一个厚信封交给张大记者的手中呢。
那隋馆长以内行自居,点评着《野性的呼唤》:你们看“此物一看是就是野外的苍狼,不会是狼狗之类,头上的这种老杂毛是决不可能是狼狗能冒充的,所有的景物有但又不是很清楚,这远山也给人以无限的暇想,这是抽象画的杰作啊!这正是劳先生的艺术风格,这作品可是真是千金难求的!。。。。”
其他人也好评如潮,我和兰妮对望一下,只是暗自好笑,张经理则是一付与已无关的样子,面无表情,只是不时地看看表。
这时,跟林秘书来的小陈拿出了一个包,交给兰小姐:“开个收据吧,这是二万。”
兰小姐还是一脸笑容:“我说林秘书长啊!我还要给‘希望工程’捐款啊,无论如何你都得再加点啊!全当我替因贫困失学的孩子们求你了!”
“再说,你这两幅都是世间的最后啊,没听隋馆长说这作品可是真是千金难求吗?”兰小姐声音说的好动听。
“好了,小陈,再甩给兰小姐一万,就这么多,就算我在积德了!你那件事回去我就马上办!”林秘书吩咐那个小陈,小陈当然立刻照办,兰小姐立马手里又多了一方人民币。
还未等众人明白,那小陈连人带画就消失了,当然是怕夜长梦多了!
张经理此时突然地宣布:“各位先生们静一静,为了尽可能多地筹集到给慈善事业的善款,完成劳先生的遗愿,我们决定以后所有劳先生的艺术作品除留下至多两幅代表作外,剩下的作品全部拍卖,并正式委托新文化物流公司启动拍卖程序,这位就是新文化物流公司代表辛小姐!”
“另外,有关劳先生的作品交流拍卖的任何事宜,我们都委托辛小姐全权运作。”
我这才知道,新文化物流公司是张兄铁嘴相好的公司名号。
也就是说,除了林秘书和张大记者,其他人今天是要空手而返了,谁叫他们官小啊!
我的第一印像是,这张铁嘴的至爱长的和兰小姐有点像,但个子要高,考试也许可做替身,但身体好像也太单薄了,当然也是气质不凡,穿着得体。
我们几个都是第一次见到辛小姐,我们面生,可在场的人对她可不面生,这就不止一声的听到有人在说“画掮客” 的声音。
好像林大秘书也和她认识,见她一来那林秘书打个招呼后就匆匆和我们一声“有事”后告别走了。
最没有想的是,我们生意的高潮和结束,是以一种‘短平快’的方式进行!
(九) 喜中悲,赌约兑现人离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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