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手筋”
个人日记
作家“手筋”
陈世旭:
写作更多是一种惯性使然,是一种自我心理的整理,除了应该小心别坏了世道人心,不必指望谁的青睐了。这是一个虽然有些残酷却不能不接受的事实。
灰尘扬到天上还是灰尘,金子埋在土里还是金子。还是用自己的作品说话靠得住。
孙 犁:
近年来,文艺评论变为吹捧。或故弄玄虚,脱离实际。作家的道路变为出入大酒店,上下领奖台。伪劣作品充斥市场。
过早的金榜、骏马、高官、高楼,过多的花红热闹,鼓噪喧腾,并不一定是好事。
人之一生,或作家一生,要经受得清苦和寂寞,忍受得污蔑和凌辱。要冷也能安得,热也能处得,雨里也能去得。
鲍尔吉·原野:
当代写作者“搞死”了散文。
现在散文大兴,谁都可以写写,好像散文是最不需要训练的文体。其实我早年阅读了很多西方作品,美国作家辛格擅长叙事,被誉为“当代最会讲故事的作家”,他的《魔术师》我至少读了20多遍。我平时杂览成癖,喜欢看《拉鲁斯百科全书》以及医学书……这些阅读持续几十年,效果就出来了。回到写作,我认为那种雕琢文字的人无可厚非,只是说明他的感受欠缺了,只能考文字来弥补。熟不知,这就进一步弄巧成拙了。
主流散文几十年来进步不大,一种流行散文的寿命也就七八年。“幽默”性散文一当触及现实就消亡;回忆录式的文章一当触及现实也消亡,但杨绛是例外,她的文章太好了。纵目而观,用琼瑶式的粉红色文笔来写散文,反客(反自然、反真实)为主,成为了当下散文的主流写法。这些“美文”活活搞死了散文。比如现在流行写亲情,写父母的伟大,他们把自己的父母写到可以进入正史的程度了,十分作伪。另外,这些写作人利用这一题材拼命为自己开脱,诸如对父母照顾不周是为了学习上进呀,很让人恶心。另外,写童年的散文也是车载斗量,他们总会写到清贫与苦难,活活是忆苦思甜的模子铸出来的。你看看西方作家,写童年反而是诗意盎然,本雅明的《柏林童年》等等,充满了令人向往的喜悦。
我在图瓦共和国没有发现什么专业作家,也没有发现专业散文家。你会发现,如今没有人去糟蹋数学,因为糟蹋数学是需要难度的,是技术活儿,而糟蹋散文很容易。一个专业运动员一生要受多少残酷的训练啊。但我们身边的散文家呢,因为训练严重不够,以他的荒疏和浅学,如果他当文艺领导了,该如何对待那些受过残酷训练的“运动员”呢?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另外,我们的小学、中学教材里的那些散文、范文,我认为是误导散文、误导文学的,他们从最基础的开始阶段就把人带上了与文学无关的道路。这样教育出来的孩子,自然认为文学很简单了……
要想成为一个作家,有三点是需要的,一是要学会爱他人、爱大自然,拥有一颗善良的心;第二就是要耐得住寂寞,写作的过程充满了寂寞,也是对自我的一种内在的修炼;第三就是博览群书,充实自己的阅读量。完了?就完了……
孙青瑜:
别人的故事,自己的感受。
小说家,如果光有别人的故事,没有化“我”之感受予小说人物的能力,是写不好小说的。因为在实际的写作当中,我们常常会出现“忘我”状态,直接进入小说场景,将自我本心与自我本性一同化入了小说,达至文本与“我”化合为一,才能写出艺术之“性真”,才能写“活”人物和小说里的世界。
我这样说,肯定有作家表示质疑,会强调小说还是要写自己的生活。但是一个小说家一生,大部分的作品都是在写别人、都是在写别人的故事和别人的世界,不过,却是在写着自己本真的生活感受。因为作为一个小说家,无论你自己的生活多丰富,一部长篇便会写没了,剩下写什么呢?那就是写别人的事和别人的生活。而把别人的世界写“活”的基础,正是自己的生活感受,让别人的故事在“我”的基础上,走向艺术真实。
也就是说,“性情”和“本真的生活感受”具有很强的类推性和演绎性,而生活本身却不具有这种性质,它所具有的只是移嫁。
所以,在艺术发生论中,诗之本元不是物,而是性情,因为面对同一物,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感受和认识,正是这种差异性决定着诗人引怀之“物”的选择。而小说之本也一样,触动小说发生的本元,不是事象和故事,而是小说家的性情。而生活之所以成小说,小说之所以成为艺术,便是作家真性情的渗入,从而形成的内在支撑。
文章评论
冰心茉莉
包姐姐[em]e163[/em]预祝节日快乐[em]e178[/em][em]e160[/em][em]e177[/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