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成婚第二章原创文学

奉子成婚第二章

原创文学

  第二章

  我赶到金星酒店时，天快黑了，路上堵车又堵心，十多里路走了近一个钟头。李四王五一个劲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哪儿了？我说我又不是鸟人，长翅膀飞过去，你们再这样不要命催我，我就不去了。这两个家伙果然不再打电话。
  到了酒店门口，车还没停稳，我就跳了下来。我到吧台问订台小姐李四订的几号房间，她看了一下记录本，说：“二楼贵五。”旁边一个礼仪小姐说：“先生请跟我来。”
  贵五就是五号贵宾厅，跟《大宅门》里的贵贝勒似的。我跟着服务小姐上到二楼。
  李四和王五等不及已经开始吃了。我饿得厉害，也不客气，把淋湿的外衣挂在衣架上，抄起一块牛肉放到嘴里，一边吃一边说：“今天谁请客？”这样问的意思很明白：我是来白吃的。李四指着我面前的酒杯说：“下雨天打老婆，闲着也是闲着。老规矩，来晚了罚酒！”王五把三个杯子摆到我面前，倒上酒说：“喝酒喝酒！”我也不推辞，端起酒盅连干三杯，就着牛肉吞进肚里。李四把酒盅重新倒满，说：“在家呆着没劲，不如在一块聚一聚，喝酒唱歌。”我说：“你说得轻巧，喝酒唱歌，那得要现大洋哩，你这家伙发财了？”我这样一说戳到李四的痛处，他刚贷款买了一套房，手头正缺银子。他苦着脸道：“叫花子唱戏，穷开心吧。瞎子不点灯也没见省的钱在哪儿。”
  王五端一杯酒跟我和李四碰了一下，说：“最近看到一个段子，一个处级干部把二奶带回家，晚上睡觉，一边是老婆，一边是二奶，二女共一夫，竟然相安无事。”李四夹了几块凉拌洋葱放到嘴里，一边嚼一边说：“这两个女人心理有些畸形，要不就是性变态，爱情是自私的，自己的男人岂容别的女人染指？”嘴里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咀嚼响声。我说：“观念一变，世界全变。世界变了，观念随之改变，互相作用。过去不见得比现在好，现在不一定比过去差。过去人们就如同生活在煤油灯时代，只看见眼前的光亮，觉得生活还不错，有一天装上电灯，屋里全亮了，人们才发现房梁上积满厚厚的灰尘，墙上挂满蜘蛛网，看这儿觉得别扭，看那儿也不顺眼。网络时代就像给屋里装上了电灯，每个人的隐私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比如说腐败，不能说过去的官场比现在廉洁，只能说信息不发达，人们了解的和看到的就是眼前那一点事。”李四很惊讶地看着我说：“还是张三分析的透彻，比喻恰当，以前倒没注意你这家伙满脑子哲学思想。”说着向王五使个眼色，王五点头说：“就是就是，接着喝、接着喝。”
  我有些奇怪，这两个家伙平时牛皮哄哄，总和我对着干，别说请我吃饭，每月发薪水，他们恨不能让我把钱全部拿出来孝敬二位。今天怎么了，竟拍我的‘马屁’，就像刚才在车上，我一说不去了，这两个家伙立刻装聋作哑了，莫非今天两人吃错药了？
  我和李四王五酒量差不多，一瓶酒喝完，我大概喝了四两，感觉有些晕乎乎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想起身散场，这时李四手机很适时地响起来。李四拿着电话听了半天才说：“我们在金星酒店吃饭，张三王五也在……你要来就快点。”放下电话，李四对我和王五耸耸肩膀说，他老婆和王五女友一会儿也过来。王五看着李四随口说了一句：“她们来干什么。”说完又和李四挤一下眼。我一听李四的老婆和王五女友要来，顿时乐了，这俩娘们儿平时老挤兑我，今天非把她们灌趴下不可。
  不一会儿，李四的老婆和王五的女友就到了，同来的竟然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子。李四老婆向我们介绍说，这是她的姨表妹，在一家公司当会计。
  大家寒暄一番，又要了几个菜和一瓶酒。几个人中，李四已结婚，王五也正在谈婚论嫁，只我还是单身。李四老婆的姨表妹一进屋，有意无意地多看了我一眼。发现她在看我，我也不怯场，和她对看了几眼，当时觉得这女的长得还行，皮肤挺白，还有些矜持。李四的老婆敲着桌面说：“张三，往哪儿看呢？没见过美女啊？”我笑着说：“今天一下见三个美女，不吃饭也饱了。”
  李四老婆紧挨李四坐下来，王五的女友坐在王五身边。李四老婆说：“蒙娜，你就挨着张三坐吧，看他敢吃了你。”叫蒙娜的女子对我笑笑，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似乎并不拘谨，举止也大方。
  酒桌上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李四说：“我们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菜也吃饱了，这酒怎么喝你们说了算，我绝不反对。”李四老婆说：“查牌点，查到谁喝酒。”大家都同意，李四老婆说先从她开始，顺时针查数。几圈下来，酒喝得都差不多。李四老婆说：“这样不行，分不出高低，我和张三划拳，输了李四替我喝酒。”李四老婆竟把矛头指向我，我把袖子一卷，伸出手接受挑战。李四老婆一点也不含糊，将光滑如葱般的手指在我手上碰一下，说一声开始，手指头便比划起来，嘴里连珠炮似地喊道：“四季财，六六六，洋河大曲猪头肉……”晚上喝的是洋河蓝色经典，李四老婆临场编词，把大家逗得大笑。王五将两手握成拳头，谁要是输了，就伸出一根指头记数。一轮过后，输赢各半。李四老婆把酒杯端到李四嘴边，李四接过杯子喝我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子朝下，眼看着我。我喝完酒，对李四说：“看来你和嫂子在被窝里经常切磋技艺，嫂子划拳水平又长进不少。”这时王五的女友卷起袖子也要和我划拳。我说：“不来了，你们输酒老公替你们喝，没人替我喝，不公平。”我扭头看一眼李四老婆的姨表妹，“一会你也很我划拳吗？”李四老婆的姨表妹正低头剥虾壳，听我一问，忙摇头：“我滴酒不沾，你们来，你们来。”说着脸竟然红了。我心想总不能在陌生人面前丢面子，何况还是个女人，便瘦驴拉硬屎，来者不拒。可如此一来，我等于一个人对付李四王五两个。喝到最后我已经感觉不到酒的味道了，舌头也短了，说话不利索。到酒喝完时，我一人又喝了半斤。收场时，我的脚已经不听使唤。
  半夜里，我感觉口渴难忍，从梦中醒来，习惯地用手摸下身，却发现自己全身精光，连个裤衩也没穿。我忙坐起来在床上乱摸，从床头摸到床脚也没有摸到裤衩。我摇晃脑袋，心想：自己并无裸睡习惯，裤衩怎么没了？再一闻被子，气味不对，自己盖的被子全是汗味脚臭味，现在盖的被子分明是新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我发现不对劲，从床上爬起来，在屋里找开关。屋里漆黑一团，分不清东西南北，把个桌椅碰得“叮铛”乱响，却怎么也找不到开关在什么地方。我纳了闷：难道喝酒喝得失去记忆了？
  这时，门开了一道缝，暗红色光线射进来，门口倏然站一黑影，长裙拖地，披头散发。我吓得浑身乱抖，捂着下身喊道：“谁，是人是鬼？”
  门无声地开了，披头散发的“女鬼”竟然走了进来，我叫了一声：“别进来！”身子不由地往后退，却被身后的椅子腿绊倒，就听“咕咚”一声闷响，我被重重地摔了个仰八叉。
  “女鬼”连忙把灯打开。灯光下，我像一头褪了毛的猪，赤条条地躺在地上，抱着脑袋“哎哟、哎哟”地叫唤。“女鬼”也顾不得害羞，上前就拉我。“张三，你没事吧？”
  我抬起头，借着灯光才看清“女鬼”原来是李四老婆的姨表妹。我急忙跳上床，钻进被窝，用被子捂着头说：“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
  李四老婆的姨表妹说：“昨晚你喝多了，躺在泥水里吐得一塌糊涂。我住在酒店附近，李四和王五就把你弄到我家，想让你醒醒酒再走。可是你醉得不省人事，怎么也弄不醒。他们就让你睡在我家。你的衣服全湿了，他们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我看衣服脏了，就给你洗了。”
  我问：“李四王五他们呢？”
  李四老婆的姨表妹说：“他们说我家地方太小，没地方睡，就回去了。”
  “我的天，”我说，“这次丢人丢到家了。不行，我得赶紧走。”
  “可是……你的衣服还没干呢。”李四老婆的姨表妹嗫嚅道，有些难为情。
  我猛然想起这个下雨天的下午，我为了躲避那个福建女网友的纠缠而玩一款“泡泡卡丁车”的游戏，李四一个电话把我约到酒店，与美女们共进晚餐，再把我灌得酩酊大醉，扔在一个叫蒙娜的陌生的女人家里，然后来一屋子人，把我按倒拍照，“老兄，你私闯民宅，图谋不轨，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打算私了还是公了？”我只好束手就擒，拿出自己的积蓄，最后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衣服不干我也穿，我不能睡在你家里，要不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你是说我会欺骗你，讹诈你，是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掩饰说，“我们孤男寡女在一起难免不招惹是非。”
  “衣服熨干还需得一会儿，你先睡，衣服干了就给你送过来。”
  她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强求，就躲在被窝里说：“对不起，打扰你了。”
  我心想：这女人竟把我的裤衩也洗了。一时羞愧难当，倒不是因为光着身子，而是那条裤衩已经穿了一个星期，有一股骚呼呼的味道。
  我本来是渴醒的，起来找水喝，经过这么一折腾，口不渴了，却又感觉憋尿。你没想到上厕所就不会感觉憋尿，一旦有上厕所的想法，就越感到尿急。我躺在床上不住地翻“烙饼”，尿意越来越强。我不住大声咳嗽，弄出响声，想引起蒙娜的注意。
  谁知这女子善解人意，出去给我端来一杯温水放到床边的小柜上，对我说：“早点休息，衣服天亮就会干。
  我说我想去洗手间，她马上给我找来一件睡袍，也不知是男人穿的还是女人穿的。“出门右拐就是洗手间。”说完退出去，随手把房门轻轻带上。
  我感觉外面没动静了才从床上起来。客厅里暗红色的灯还亮着，我轻手轻脚去洗手间方便，尿完也没用水冲。回到屋喝点水，却睡不着了。喝醉酒不丢人，裤衩穿一周没洗比喝醉还丢人，更严重的是，一觉醒来竟发现睡在一个陌生女人家里，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
  最后我翻来覆去总结出两条：以后喝酒断不可过量；裤衩也要勤洗勤换。又想到这女子对自己体贴入微，善解人意。不知女施主是何方神圣，可曾许配人家？这么想着，困意阵阵袭来，我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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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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