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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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学
一
安琪在工商行纬五路支行工作了近十年,已经做到业务部经理。纬五路是一条繁华的街区,每天存取款的人络绎不绝,工作十分繁忙。
安琪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从外表看去也就二十多岁,不过比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多了一份成熟和自信。她身穿蓝色职业装,脖子上系一条红黄蓝相间的丝巾,将一张白皙雅致的面孔映衬得楚楚动人,与其说是制服诱惑,不如说制服秀出的玲珑曲线更令人浮想联翩。
这天下班,安琪和大家打过招呼,背着挎包走出营业厅。正是仲春时节,阳光明媚却不炎热,空气湿润飘着花香。安琪面带微笑,步履轻盈地走到存车处,把挎包放进车筐,弯腰开锁,猛然觉得背部有种灼热的感觉。她扭头瞥一眼,发现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不远处正盯着她看,目光有些痴呆。安琪眉头一锁,带出一股温怒的表情。那个男子立刻垂下头,身子侧对着安琪。安琪心情不快地推着自行车离开存车处,骑上车子沿街道向东驶去。她知道那个男人的目光又在身后追着她,但她没有回头。
连续三天,那个男人都在同一时间站在存车处不远的地方看着安琪。安琪从开始的不屑到现在真有些愤怒了,她甚至想上前质问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连续几天盯着自己看?又一想,别人只是看一眼而已,并没有过分举止,贸然质问或许会适得其反。安琪按捺住心中的怒气,将挎包放进车筐,转身去开锁,由于心情烦躁,车锁半天没打开。安琪紧咬嘴唇,用力晃动车钥匙,似乎在与谁赌气。突然,从旁边一家服装店里冲出一个年轻人,抓起安琪放在车筐里的挎包,拔腿就跑。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安琪惊呆了,忘了喊“抓贼。”
几乎与此同时,那个一直盯着安琪的男人飞身上前,顺着窃贼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安琪好像刚醒悟过来,急得直跺脚:“抢包了,快抓贼啊!”
听见叫喊,许多人从四周围上来,有几个人跟在中年男子后面追过去。眼见窃贼拐进胡同不见了,追赶窃贼的中年男子紧跟窃贼也拐进胡同。安琪急得流出了眼泪,包里除了手机、身份证、银行卡及各种票据,还有客户资料,如若丢失,后果不堪设想。有人提醒安琪打电话报警。安琪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嘴唇颤抖地说手机在挎包里,有人替她拨打了110。
不大工夫,中年男子拿着挎包回来了。他有些气喘,头发被风吹乱,几绺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你快检查一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安琪忙问:“抢包的贼呢,抓住没有?”
中年男人喘着气说:“小偷看我追得紧,就用包砸我,我捡起包,看小偷跑远了,怕你着急,就回来了。
安琪对中年男子的恶感全然消失,她检查一下挎包,带着歉意说:“真的太谢谢你了,不然我的麻烦就大了,把你的手机号留给我,以后再报答你。”
中年男人抹了一下头发,笑道:“你太客气了,感谢就不用了吧。”
正说着,两名警察骑着摩托车赶过来。这里离派出所很近。警察询问事情的缘由,安琪简单说了被抢的经过,窃贼的大致身高,但相貌和穿戴安琪一点也没记住。中年男人又做了补充。两名警察交代几句就骑着摩托沿窃贼逃跑的方向跟踪而去。
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安琪推着自行车对中年男子说:“实在抱歉,我要赶去学校接孩子,学校已经下课了。但愿咱们后会有期!”
中年男子把一张名片递给安琪,说:“这是我的电话。”
安琪匆匆看了一眼名片,中年男子姓张,没有职务,上面是一家公司的名字。安琪把名片装进口袋,和中年男子打了个招呼,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二
安琪的孩子上二年级,每天上下课都由安琪接送。安琪的丈夫叫刘新晨,在一家电器厂工作,厂子效益不好,随时都会倒闭。他们在大学时就是一对情侣,安琪学的是金融专业,毕业后,在一家银行竞聘到现在的工作。
安琪回到家,系上围裙开始做饭。丈夫还没回来,安琪知道,丈夫在街上打牌。一个男人沦落到和退休老头老太太们打牌、打小麻将的地步,安琪很伤感。曾经阳光俊朗的男子,一个能够让安琪托付一生的男人,如今却像一只挨了枪的兔子,奔跑不动了,每天不是喝酒就是打牌。安琪除了给丈夫鼓励,从来不去伤他的自尊,以免丈夫一蹶不振。可是如何才能让丈夫振作起来?
吃过饭,安琪坐在沙发上仔细检查挎包,在街上只是大致看了一眼。身份证和票据一样不少。当她打开夹层拉锁,却发现多了一些钱,安琪数了一下,有两千元。“奇怪,”安琪心想,“自己并未在夹层放钱,怎么会多出两千元钱?难道是贼放进去的?不对,窃贼在逃跑过程中没机会放钱。”安琪紧绷嘴唇,眉心揪成一个疙瘩,“难道是抓贼的张先生放的,目的何在?”安琪猛然想起张先生这几天一直在注意自己:难道想用钱收买我?可这样做未免太小看我了。安琪咬牙冷笑一声,眼里像是要冒出火来。
下午上班,安琪给姓张的先生打了个电话,问他是否有时间见上一面。安琪抑制住冲动,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姓张的先生说他现在正在医院,如果方便的话,明天下午在“爱琴海”咖啡屋见面。挂掉电话,安琪羞愤难平:姓张的如果真有龌龊的想法,自己会毫不犹豫把钱摔在他脸上,对他说:“先生,如果你以为钱财能诱惑所有女人,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然后扭头就走,不给他丝毫机会。想到此,安琪心中颇有些大义凛然的感觉。
第二天下午,安琪如约来到“爱琴海”咖啡屋,张先生已经等候多时。店里很安静。安琪刚坐下,服务生端来两杯咖啡,“小姐,要放糖吗?”服务生问。安琪点点头。服务生在她的咖啡里放了两块方糖。然后无声地离去。
“张先生,感谢你出手相助。”安琪搅动咖啡,盯着张先生说。
“安琪女士,你太客气了。”张先生啜一小口咖啡,“只要是有正义感的人都会出手相助,何况像安琪这样的美女,相信每个男人都会见义勇为,在所不辞。”张先生低着头,似乎不敢看安琪,但眉宇间却调笑般跳动一下。
安琪垂下眼帘,把挎包放到桌上,从中取出一个信封。“张先生,我感谢你的热心,”语气有些冷,“不过这些钱还请你拿回去。我们并不熟悉,在这之前我们几乎不认识,如果你仅因为一个漂亮女人的缘故而施以援手,我会怀疑你的动机。”
张先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安女士,我不知你是何意?”
安琪的语气就有些严厉:“张先生,你觉得这件事好笑吗?这些钱用意何在?算是诱惑吗?”
张先生向安琪摆手,急切地说:“安琪女士,你听我解释。”
“我欠你一份人情,但如果你以此要求我做违背良心的事,我是不会接受的。”安琪不容张先生说下去,甚至面带讥讽,“你不觉得这些钱分量太轻?”
张先生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如同一个偷窥者被抓了个现行。他紧张地左右看一眼,安琪说话的声调有些高,他怕被别人听见。咖啡屋里人并不多,没有人注意他们。张先生心下稍安。“安琪女士,我们暂且不谈这件事。”张先生回过头,看着安琪说,“眼下正有一事相求,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安琪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张先生,你以为我向经理请假,放下手里的工作,就是专门来听你讲故事?”说完,安琪站起身,“这是你的两千元钱,请收好,再见!”安琪把信封从桌面推到张先生面前,转身向门口走去。“没有把钱扔在你脸上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好自为之吧。”安琪暗暗有些得意。
“安女士请留步!”张先生站起来,略微提高嗓音,“堂堂业务部经理,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竟如此主观臆断,这难道就是你的工作作风?不说我有恩于你,就算是陌生人有事相求,你也不该如此对待吧。”
安琪停下脚步。张先生的话不无道理,也许自己一开始就错了,难道是自己疑心太重?抑或工作性质使然,面对的诱惑太多,心里的弦绷得太紧?她平复一下情绪,转过身,重新坐到椅子上。“张先生,对不起,我刚才太情绪化了。”
旁边一对男女回头向这边看了一眼。张先生把杯子往安琪身边挪了一下:“喝咖啡要趁热,凉了就不好喝了。”
安琪放下挎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刚好。她边用勺子搅动咖啡边说:“张先生,你刚才说有事相求,不知是何事?你先说说,看我是否能办到。”
张先生双手捧着杯子,眼睛望着窗外。他有些激动,捧杯子的手微微颤抖。“六年前,我妻子去日内瓦读博士学位,毕业后留在瑞士,并且把我们的女儿也接到瑞士,她希望我也能出国和她们母女团聚。你知道,我目前拥有一家公司,我既要照顾母亲又要打理生意,还牵挂着她们母女,实在难以兼顾。我妻子厌倦了在空中来回漂泊的生活,一年前,我们瞒着双方父母协议离婚了。”
安琪打断张先生的话:“你说的这些好像与我并无关系,我帮不上什么忙。”
张先生不理安琪,接着说道:“我母亲在两个月前感觉胸腔和后背疼得厉害,我带着母亲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结果是肺癌晚期。最近我母亲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她清醒的时候非要见媳妇和孙女。我实在很为难,不知道怎样满足母亲的要求。几天前,在工行门口看到了你,我突然有了主意,所以我想……我想……”
说到此,张先生停下来,有些局促地看着安琪,他怕安琪回绝。
安琪低头沉默许久才说:“张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为你母亲感到难过。你的诚意可嘉,我也不好拂逆了你的一片孝心,我可以临时以你前妻的身份见你的母亲,了却她老人家一块心病。”安琪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还带有一丝红晕。扮演张先生前妻,这身份毕竟有些别扭。“张先生,如果你把这种行为当做有偿服务,我想你看低我了,这些钱你还是收着。刚才误会你了,不好意思!”
张先生也笑了。“这件事毕竟有些唐突,你没有骂我已经很给我台阶了。”
安琪喝完咖啡,站起来说:“这样吧,张先生,你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望你母亲,满足她的心愿。”
“谢谢你,安琪——可以这么称呼你吧,我没有看错人,你是个好女人,你丈夫娶到你很幸运。到时我会打电话通知你。”张先生也站起来,“服务生,埋单!”
三
晚饭后,安琪收拾完毕,辅导孩子写作业。快到十点,刘新晨一身酒气从外面回来。他从安琪身后抱住她,吻她的脖子。安琪挣脱出来,把丈夫扶到卧室沙发上,问:“吃饭了吗?家里给你留着饭呢!”
刘新晨把腿翘在沙发扶手上,乜斜着眼说:“一碟小菜、一壶小酒,真是快活似神仙。”
“你又喝多了!”安琪恼怒地说,“天天不是打牌就是喝酒,这日子还怎么过?”
刘新晨摇摇晃晃站起来:“万物复苏,春色满园,咱们也别辜负了无限春光。”说着,他把安琪按在床上,动手解安琪的衣服。安琪一边挣扎一边说:“孩子在外面做作业,还没睡。”丈夫不管不顾,摸她,吻她。安琪最终放弃抵抗,闭上眼准备就范。过了一会儿,安琪听到打鼾声,扭头一看,丈夫竟然睡着了。安琪无奈地站起身,整理好凌乱的头发,扣上扣子,为丈夫脱去衣裤,盖上被子。
“毕竟丈夫还爱着自己,没有再继续堕落,如果再去抽再去赌……”安琪不敢往下想。
周二,安琪调休,如约去医院看望张先生的母亲。在路上,她买了一件酸奶和一些水果,到医院的时候,张先生在大门口迎接安琪,看安琪买了许多礼品,便嗔怪道:“只要你来就行了,礼物我都准备好了。”
安琪把东西交给张先生,整理一下服装,说:“这样行吗?”
张先生笑着说:“真像画中人儿。”
安琪脸一红,说:“我是说像不像你前妻?”
张先生目光就有些凄迷,他低着头说:“我已经有一年没见到她和女儿了,都快忘了她的模样了。”
“言不由衷。”安琪道,“记不住她的模样,怎么就说我像你前妻?”
张先生没有说话,转过头看向别处。安琪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张先生的伤心事,心里一阵内疚。在去病房的走廊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到了病房门前,张先生示意安琪稍等,自己推门进去。靠门口的一个床位上躺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两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目光散乱,白色眼球呈灰黄色。张先生走到床头,喊一声:“妈。”老太太眼睛转动一下,仿佛活过来一般。“妈,小月回来看你了。”说着,快步走到门口,把安琪拉进来。
老太太一看见安琪,浑浊的双眼竟放出光来:“月月,我的闺女,快过来。”
安琪有些扭捏地走到老太太身边,在床边坐下来。老太太拉着安琪的手。“妞妞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安琪说:“妞妞现在学习很紧张,等放假我就带妞妞回来看奶奶。”
张先生打开一盒酸奶,递给老太太:“妈,这是小月给你买的酸奶,你喝一点吧。”
老太太欢喜地接过去,对着吸管吸起来,嘴里发出“啧啧”的响声。“月月,我到底得的什么病?他们都不说实话,大夫老让我躺着,已经两个月了,也不知道是好点了,还是又重了。”
安琪一阵心酸,她看了张先生一眼,张先生向她努努嘴。安琪说:“您的病并无大碍,就是肺上有点感染,是慢性肺炎,炎症一消,您就可以出院了。安琪握住老太太的手,不住揉搓。老太太手上和胳膊上只剩下一层松弛的皮包着骨头,脸颊陷成两个坑,只有眼珠转动时才感觉老太太还活着。
老人听安琪说完,嘴角竟抽搐起来,浑浊的泪涌出眼窝:“妞妞,奶奶想你……” 写的朴实自然,赞~\(≧▽≦)/~[em]e179[/em] 中士晚上好[em]e160[/em] 辛苦了,又完成了一部![em]e179[/em][em]e179[/em] 正能量的传递,赞美[em]e179[/em][em]e179[/em][em]e179[/em] 好久没见中士写作了,读完让人心里暖暖的! 又见佳作,[em]e160[/em] 佩服你!肚子里咋那么多油菜花![em]e113[/em] 又见中士老道细腻的文笔,小说写的顶呱呱![em]e179[/em] 又写小说了,明天找时间看,中士辛苦。 欣赏佳作,老朋友辛苦[em]e160[/em] 安琪,天使。 故事构思巧妙,情节曲折,结局完美。喜欢! [em]e160[/em] 就是故事情节有点老套哈[em]e112[/em] 难道安琪和谁的夫人是亲姐妹?
安琪眼睛发热,忙拿纸巾给老太太擦眼泪。老太太拉住安琪的手,恳求道:“闺女,告诉妞妞,就说奶奶想妞妞,奶奶想看看妞妞。”
安琪为难地看着老太太,又看看张先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张先生站起来说:“妈,下次一定把妞妞带来看你,你也累了,睡一会吧。”
“等一下,”安琪站起身,从床下拿起脸盆出去打了半盆热水,把毛巾放进盆里洗一下,拧干,给老人擦脸擦手,又给老人梳头。收拾完毕才扶老人躺下。随后安琪又交代照顾老太太的阿姨要勤给老人翻身,以免生褥疮。直到老太太睡着,安琪才离开医院。
到了楼下,张先生说:“真难为你了,我开车送你吧?”
安琪说:“你母亲够可怜的,能为她老人家做些事,我很欣慰。”
张先生走到车前,打开车门,示意安琪上车。安琪说:“不了,我骑自行车来的。”
张先生只好关上车门,陪安琪到存车处取自行车。张先生帮安琪推着车子,两人并排往外走。张先生边走边说:“大夫说我母亲全身器官已经衰竭,怕是撑不了几天,现在靠打点滴维持。”
安琪不知如何安慰张先生,就说:“如果你不反对,周末我再来吧。”
“求之不得,真不知道怎样感谢你。”张先生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安琪交给他的信封,态度十分诚恳,“这些钱你还是收下,我知道,这份感动花钱是买不到的。我既不说请求,也不说感谢,你收下吧。”
“张先生,我们是不是已经成为朋友了?为朋友做事难道还要用钱衡量吗?用钱能办到的事不能算作友情吧。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安琪主动伸出手和张先生握了一下。
张先生半天不说话,似乎在想心事,过了好久才问道:“安琪,你这么出色,想必你丈夫也十分优秀。”他看着安琪,琢磨安琪脸上细微的变化。“能知道你丈夫是做什么的吗?也许我不该问,这是你们的私事。”
“没什么。”安琪说,“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他分配在到电器分厂工作。后来电器厂剥离不良资产上市,分厂脱离主业,自负盈亏。现在处于半停产状态,工人们一半时间都在放假。”
“他就不想找点别的事做?”
“他也曾和几个工人商量,自谋资金把厂子接管过来,但是厂子欠账太多,如果承包分厂必须把外债也承担起来。这里面风险太大,而且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问题,我丈夫只有放弃这个打算。有时候我真怕他挺不住,随波逐流……”安琪说着眼眶就有些红。
张先生忙问:“你丈夫学的什么专业,包括性格爱好能告诉我吗?越详细越好。”
安琪看张先生焦急的样子笑了起来。“你问得这么仔细,像联邦调查局的。”
张先生站住不走了,他转过身对安琪说道:“我想帮助你们,也是帮助我自己。”张先生认真地说,“我突然有个想法,但是还得再琢磨琢磨。”
安琪无声笑了一下,从张先生手中接过自行车:“莫名其妙,等你想好了再说吧。”她骑上自行车向张先生挥挥手,“再见,张先生!”
四
这天傍晚,安琪下班刚到家,儿子就跑过来,手里拿一个冰激凌,“妈妈回来了!”孩子兴奋喊着,嘴边沾满白色奶油。刘新晨跟在儿子后边,殷勤地接过安琪的挎包。“辛苦了,我已经把饭做好了。”
安琪掏出纸巾给孩子擦嘴。“今天怎么了,太阳从床底下出来了?”她奇怪地看着老公,又看看四周,家还是老样子,没丝毫变化。“我去学校接孩子,老师说孩子让他爸接走了。当时我还纳闷,莫不是厂子恢复生产了,职工发薪水了?”
饭菜已经端上桌。“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告诉你。”刘新晨说,把椅子拉出来让安琪坐下。“今天专门犒劳你。”
菜很丰盛,小炒牛肉、酸菜鱼、浇汁豆腐,还有一个鸡蛋汤。安琪似有些不适应老公过分殷勤,这种受宠的感觉早已被家庭琐事打磨得荡然无存。“你今天怎么了,搞这么多菜,太奢侈了。”
刘新晨搓着双手,样子有些害臊,终于忍不住说道:“今天国泰公司老板去我们厂招聘员工,还专门找到我,说只要我去他的公司,先让我当他的助手,酬金由我自己决定。”
“你怎么回答的?”安琪明白了,这就是张先生的想法,但对安琪和丈夫来说未免太突然。
“我说先熟悉一下公司的经营状况再做决定。”刘新晨一直站着说话,“难道天上真的掉馅饼了?”
安琪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又不好说破。此时她的思想也很矛盾,去国泰公司对丈夫来说自然是好事,不但能够发挥他的专长,也能使他的能力有一个用武之地。然而,安琪觉得这里面有施舍的成分,安琪不愿欠张先生太多。
刘新晨自然不知道安琪的想法,他一直沉浸在兴奋中。才能就如同锥子,只要装在袋子里,早晚会露出头来。关键是有人把锥子装进袋子里去。刘新晨觉得自己就是一把锥子,国泰公司就是一只袋子。吃饭时他不住给安琪和儿子夹菜,由于激动,菜不时掉在桌子上。儿子嘲笑他中了哈利波特的魔咒。
周末,安琪去医院看望张先生的母亲。才几天不见,老人整个身体似乎萎缩了,连流质食物也无法进食,喝水的力气也没有,只能用毛巾打湿后敷在嘴唇上。安琪流着泪给老人擦洗身子,陪老人说话。老人虽然不能进食,但思维却清晰,一直说想见孙女。张先生说已经通知女儿,过几天就回来。
从病房出来,安琪对张先生说应该让他的女儿回来见一下奶奶,如果让老人带着遗憾离去,无论对老人对孩子都是一种永远不能弥合的伤痛。张先生说已经给前妻和女儿打过电话,这几天就会回来。快走到医院大门口时,张先生见安琪几次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你有心事?”
安琪似乎不敢看张先生,小声说道:“我家先生已经告诉我你要聘用他的事,我感谢你的好意,我明白你是想帮我,但我们不需要施舍,而且我也不想……”
张先生打断安琪的话:“不是我帮你,而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这是我反复思考后才做的决定,也许这就是一种双赢,当然,必须征得你丈夫的同意才行。”
安琪带着疑惑说道:“我不明白,我们如何是在帮你?”
张先生笑道:“现在你不需要明白,以后自然就会明白。”
安琪见张先生不愿多说,就不再问下去,但眼里充满疑问。
“还有一件事我也要告诉你,”张先生声音不大,“上一次抢包的事……是我……找人做的。”张先生低着头,像个做检讨的小学生。
安琪并不感到惊讶,“我早怀疑是你做的手脚。”她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开始我也感到奇怪,附近就是派出所,对面银行里还有保安,再笨的人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行窃。我不揭穿你就是想看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我早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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