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农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在遵义读技工学校，时年16周岁，当时学校住的宿舍与教学楼很远，得过农民的水田地，有一年放寒假的期末考试之前几天，上晚自习时天黑路上有冰不小心滑倒，差点掉进水田里，右手粉碎性骨折，第二天就到县城医院去看，右手上夹板，手已不能握笔。当时我的学习成绩在班上是第一、第二，多个学期三好学生都拿下，这学期原计划还要继续辉煌的，无奈我退出了“比赛”，向老师交出回家休养的申请，老师同意了。现在遵义到凯里高速行车也就五小时之内，铁路也差不多少时间，但在当年交通成了大问题，每天从遵义路过凯里的就只有一个班次的火车。两天后的一天半夜两点过钟我兜着骨折的右手，斜挎着书包一个人在凯里火车站下车。父亲已在站台等我多时，同来的还有与我同年同月出生的三娘（三娘在八十年代患脑癌去世了）。从工厂到火车站按现在的时间计算也就20分钟车程。现在有公交，有出租，极为便利，可当时没有这些，当时在公路上跑的还有马和牛拉的车，赶马车和牛车的人还要通过交通部门的考试才能有“驾照”。可见当时的交通状况。
 

         从来不求人的父亲为接我，破例低下了高贵的头去求工厂一位开翻斗车司机（据说还是老乡）到火车站来接我。冬天，司机楼里只能坐下两人，三娘是女的理应她坐，父亲是老人理应他坐，我想用左手爬上翻斗车的铁制车斗里去，被父亲制止了。他让我和三娘坐在了司机楼里，而他就在车斗里在寒风中颠簸一个多小时（当时的行车路线与现在不一样，绕了许多）。那些年我16-18岁。
 

        现在，儿子17岁（很巧合也是我当年离家求学的年纪）。转眼间角色变化了，在这个变化中时间飞逝而去，已把我推上了中老年的行列。我的两鬓已泛白，肚子已微挺，行动已迟缓，更主要的是不安腿、高血压、痛风、腰椎间盘退变、磷癌等病魔一轮轮的袭绕着我，我才明白，这个世界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是我时时退出的时候了。也在此时我才会问：我的时间都到哪儿去了？
 

        在我继承父亲对孩子默默关爱的同时，我更多的是想到与孩子交心，但却适得其反，孩子的世界不容我进去。在我的青春期，我所有的知识或所有的信息全来自书本或朋友，父母没有给予我一点建设性的建议，我迷茫中度过技校的生活，到现在为止我就算是在技校的生活中有无恋爱一事也不可而定，原因主要是有以下两点：其一、有女同学欣赏我，因为我学习很好，还悄悄的给我写过纸条，让你到那那去与她相会，后来此女同学在一次放暑假时也随我回到了我的家中，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这可是不得了的事。其二、在技校的时光我没有与任何女同学有更亲密的关系，我自认为也没有找到男女朋友私密关系的那种女同学，到技校毕业时我仍是独身一人。
 

在那个青春的蒙动期，我没有得到父母的指点。再往前推，在我或是我们三姐弟的学习中，在认字写字阶段母亲是扶着我们的手教了一点，但从高小（过去对小学的一个划分：小学四年级到六年级）后父母就没有能力再对我们的学习进行监督或是辅导了，我们全凭自生自灭的定律生存或者是灭亡。为了补偿这个遗憾，我有子女后对子女的教育从来不松懈，在学习上对待女儿如此，儿子也如此。我会开导或引导他们学习的兴趣，一道题我会给他们从几个不同的方向去解析，尽可能的让他们知道解题的方法而不是过程。我想与孩子们一起成长，也确实如此，我与儿子一起从小学一年级、二年级。。。。。慢慢成长，儿子在我的带领下对知识充满了好奇心，且儿子的思路极为敏捷，这是我与他母亲欣慰的，记得在儿子小学的时候我在有意无意间就把两性的知识传输给他，我们不希望儿子的世界对此有迷茫。
 

我们一直尝试着与儿子成长，分享共同成长的快乐。好些时候我是站在儿子立场上，比如其一、学校严格控制学生带手机。我们家长理解，做为校方有校方考虑，怕学习沉迷于不健康的网络上耽误学业，这是对的。但做为家长我考虑的是现在是信息社会，手机是信息传递的媒介，我们为何不利用或享受新技术革命的成果呢？再者任何事于我看来堵是堵不住的，如洪水，我们不能堵只能引。同理对于学生用手机一事我们要引导学生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能一堵了之。其二、学校严格制止不能谈恋爱。做为校方有校方的理由。但于我现解则是不能无视青春期的蒙动，不能将美好的爱情厄杀。我相信真正会生活或享受生活的人爱情能激励他们积极向上的进取心。因此从心底来说，我不会制止儿子用手机或谈恋爱，我相信儿子的调控能力。但有些时候我与儿子关于这些话题的的语言交集会因此而变得不愉快。我在反思，是我的表述有问题还是儿子青春期的敏感而体现出来的排他性？
 

在我青春时期父母没有告诉我应该与什么样的女子交往。光阴流逝，一切都掉了个个儿，时间哪儿去了？
 

而在儿子的青春时期我确对儿子说，什么地方的女子不能找，什么地方的女孩不能要等等，包含国外或国内某些地区，这是我的一个偏见，其实当时只是如下两点考虑：一是说了与儿子套一下近乎，增加与儿子交流的话题。二是说的那些都是后来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事无关紧要。现在静下来重申真不是那样的，爱情来了你能分清此人是哪里的吗？对上眼了你能说由于她是这个国度的我不要吗？因此，告诫人们那些鬼扯的话不要去说和去听，一切顺其自然，随心而行就好。
 

写了这么些，很零乱，但主线我是明白的。童话大王郑渊洁写童话三十多年，他教育儿子有一套，他的儿子没有上学，但他的儿子现在是他的经纪人，生意极好。郑渊洁有一句话是我认同的：孩子的考试除了一点外都不重要，那一点就是道德的考试一定要过关。因此，我们在教育孩子要考多少分，学多少特长班等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道德没有伦失，这里所说的道德包含：礼仪、尊长、孝敬、谦虚、诚信、互帮、爱心等等。
 

时间都哪儿去了？时间在轮回，我们的过去所经历的是儿子的未来将面对的。昨天我们在抵触父辈的关爱，今天我们的孩子在抵触我们于他们的关爱，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时间会告诉来者与未来者一切！
 

我们确实累了，我确实累了，要休息了！祝福孩子们健康成长。爱你们！因为我们的时间已经交给你们了！保重珍惜吧！
 

时间给你们了！一切都给你们了！！

                       2015年4月5日清明写于梅花诗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