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活佛

个人日记

                                         再见 活佛

                                                  撰 文:晏礼中



一年前的冬天,甘肃郎木寺。

我们吃糌粑,喝酥油茶,聊天,住在巴西活佛的院子里。活佛那时39岁,身高体阔,神似金刚。他用浑厚的嗓音为来访者念《平安经》,用不流利的汉语满足我的各种好奇。他逐字教我念嗡玛舍则嗡支那那嗡呗,说这是我的护法神,大威德金刚的咒语,以后外出采访,如遇危险,可以念念。后来,小邸给他在冰封的黄河上拍照,我在旁边念这咒。他说,我在这里,你怕什么?我说,怕活佛个头太大,把冰踩裂了,大家掉下去。听完,他前仰后合地笑,拉着我的手说:小晏,你是念经的嗓子,院子的我给你找一个,喇嘛的你来当一下

喇嘛不方便当了,巴西活佛没了。没得很突然。



北京到兰州,兰州到合作,合作到郎木寺。千里赴葬礼的路熟悉而陌生。颠簸的长途车上,我颤抖地翻开第39期《生活》,在《活佛的一天》这篇自己一年前的旧作里重温我的朋友。

1995年的冬天,路面结了冰,车队一路上颠簸摇摆着缓慢前行。在悠远的海螺和庄严的法号声中,他到了郎木寺。小喇嘛们弓着腰把地毯滚到吉普车前,附近的村民代表奉上茶,献上黄色的哈达。他被迎进寺院,沐浴更衣,被指引着完成了盛大的坐床仪式。他端坐在嵌有金子的法座上,给排着队的僧人们、村民们摸顶。过去,其他活佛给他摸顶时,他感觉幸福极了,他跟其他所有人一样相信,只要被活佛的手祝福过,自己的一生便是吉祥而没有灾难的。但轮到他当活佛了,他却发现自己心里无比紧张,比他学问好的高僧跪在他面前,生了病的人跪在他面前,做了错事的人跪在他面前。他们都祈求能得到他的祝福和帮助,而他担心自己能耐不够。

2002年春天,他第一次离开寺院,去了附近的格尔登村为村民们摸顶祝福。他记得那场面,他的马队一进村,村民们便欢呼起来。他的马骠肥体壮,步伐矫健。他对欢呼的村民挥动手中挂着红缨的鞭子,村民们便在马队扬起的尘土里跪伏下去。他连忙抬手示意他们起来,村民们请才又一齐从地上站起来,再次扬起好大一片尘土。欢呼声在村庄里回荡。

那年的夏天,他带着益西和桑丹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家采日玛。有的活佛,有钱人请才去,穷人请就推托了,而那些穷地方的人也不好意思请活佛,他的家乡很穷,人们很少见到活佛。于是,他一家挨着一家地给家乡的百姓念《平安经》。作为第八世巴西活佛,他发现,对众生充满无限的慈爱,对自己充满无限的责任是一种非常好的感觉。活佛不能为自己活,要为众生活。无论去什么地方调解,他都坚持不让双方当事人的任何一方招待自己,即使是帮别人的忙,他也觉得自己要公道地帮。吃住自己掏钱,才能让自己说出的话公正。

这便是巴西活佛。12岁出家,26岁时被认定为甘肃郎木寺的第八世巴西活佛。他有1个哥哥、4个弟弟和4个妹妹。他的母亲卓玛在他16岁时,生第11个小孩时离开了人世,他的父亲丹珠在他18岁时,因为一种严重的胃病也过世了。他没娶过妻,没有儿女。他的院子在郎木寺是最简朴的,从未做过任何装修,他觉得房屋只要能睡觉就行了,装修得越好,维护的人就越多,不能为了让自己享受,而让别人辛苦。他曾经有七八个徒弟,但他都陆续把他们送走了。被寺院挑选来伺候活佛的喇嘛,都是优秀的喇嘛。他觉得,不能为了自己的舒服,而耽误了别人的修行。只有益西跟着他,益西从8岁就跟他,跟了12年,20岁的益西是他聪明能干的管家,益西想要什么,他都买。他为益西因照顾他而没好好念经而感到愧疚。他给益西买了几十双旅游鞋。对喇嘛来说,紫红色的袈裟全是一样,唯一能变化花样的,就只有鞋。益西喜欢旅游鞋。

一路上,我翻着那本红色封面的过期杂志,回忆着巴西活佛的点点滴滴。车窗外,赶集的人们热闹喧嚣,而我心里空荡荡的,充满了忧伤,如此的忧伤。



按我们佛教的说法,就是打个招呼也是前世的缘分。谢谢你们能来郎木寺。 嘉格仓活佛跟我们寒暄,嘴角挂着微笑。

郎木寺的六个活佛中,嘉格仓活佛跟巴西活佛最要好。作为治丧委员会的负责人,他神情轻松。刚开始,我并不适应这种缺乏凝重感的气氛,但很快,我发现微笑能让悲伤变得轻盈。

巴西是我从兰州接回来的。那天晚上很奇怪,平时我睡觉前都关手机,就那天没关。 嘉格仓活佛平静地说。我们坐在郎木寺大酒店位于顶楼的茶馆里,喝着八宝茶。益西坐在我对面,脸上保持着同样的平静和微笑,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喇嘛照顾了巴西活佛12年,他们相依为命,情同父子,似乎从不曾分开过。而现在,活佛走了,他没人可以照顾,也没人可以依靠了。我不知道他把忧伤掩藏在哪里。他只是面带微笑地喝着茶,陪着我们听嘉格仓活佛讲话。

半夜接到益西的电话,我们就往兰州赶。到兰州时,我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难为司机,司机肯定不是故意的。在太平间,我给巴西念了经,我让他安静,不要着急,让他的魂跟着我们回郎木寺,不要待在兰州。回郎木寺的路上,我把巴西那件带血的袈裟烧了,在靠近格尔登寺的路边烧的,风吹走了一些烧掉的袈裟,没吹走的我就把它们都埋了。出家人本来是不应该哭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还是忍不住哭了一下。

我们佛教相信,任何事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生。三世因果。农历41的时候,巴西跟我说,他要回趟老家采日玛,他说他算出有个地方埋了东西,那东西导致了他的家乡一直发展不起来,所以,他要把它挖出来。3日的时候,他找到了那个地方,叫村民开始挖,挖着挖着,挖出了一个头骨。村民们有些害怕,问巴西活佛什么原因。巴西说,什么原因,他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应该还要再挖深一点。村民们又继续挖,然后发现了两具完整的骷髅。见到尸骨,巴西活佛就明白了真是有人要害采日玛。老教派里有这么种做法,想害谁,就在谁的地盘上做法事,埋尸体。可什么人对他的家乡有这么大仇呢?他找村里的老人问,有老人告诉他,一九三几年的时候,采日玛的部落跟旁边阿坝州的一个部落曾发生过争斗,1958年的时候,那个部落的人曾在这里做过法事。巴西决定要把尸骨挖出来,大家劝他别挖,因为谁挖厄运就会转到谁身上,但他还是挖了,而且是亲自动手挖的。尸骨挖出的当天,采日玛打雷闪电,还下起了冰雹。回郎木寺后,巴西把他拍的照片给我看,我跟他说,这不太吉利,你要小心一点。他说自己也觉得不太舒服,心慌得很,接着,不到一个星期就出了这事,所以,我们特别怀疑就是这个事情弄的。

 

真有这种事情?我问嘉格仓活佛,并不掩饰自己的怀疑。嘉格仓活佛,我深信佛陀是觉悟的人,所以一直觉得你们当活佛的也是人,是人难免会出意外,而且,巴西活佛出事时,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您说,我该怎么来理解这件事呢?

的确,这种事不好说清楚,信徒很容易理解,一般人无法理解。那法事是几十年前做的,埋尸体的人大概也已经不在了,我们也没法调查,所以对一般人也不讲这些。

后来,我又陆续听到不少人告诉我,来兰州前,巴西跟很多人说过自己心慌,感觉不好,到兰州后,他把认识的朋友都一一约着见了面……还有人事后说,巴西来兰州的头一天晚上,自己做了好多噩梦,似乎预示着什么……

宗教上的种种说法都像是催眠,接受其催眠,便是真,不接受,便是假。这是后来回北京后,作家阿城告诉我的。从情感上,我希望自己相信巴西活佛为众生舍报,但在理智上,我仍然有些怀疑。



穿过笼罩着郎木寺的细雨,我们去给巴西活佛磕头。

院门外,几个藏族小伙站着,他们微笑着接过伞,说着感谢的话。院内的草地上搭了座白色的帐篷,帐篷上绣着蓝色的花和吉祥的图案。一个长相酷似巴西活佛的大汉从帐篷里走出来,他一只手紧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说:我是巴西活佛的弟弟,谢谢,谢谢你们来,好多话在心里,说不出来。

灵堂在二楼。没有巴西的遗像,除了某位上师的照片和一桌的酥油灯,别无装饰。灵堂里忙碌的喇嘛用黄布包着脸,浓重的藏香在房间里弥漫。

我跪在地上磕头。有那么一阵,心里似乎很平静。我只是想,巴西活佛就这么没了?生就这样变成了死?死就这样拥有了生?想着想着,突然间,我听到了自己的哽噎声。我清楚自己是如何被悲伤击中的。这地方太熟悉了,回忆伴随着缭绕的香轻易地飘进了脑海。一年前,我们就坐在前面的床上说笑,而现在,我跪在这里,巴西活佛躺在那里,躺在他平时睡觉的地方,躺在我们曾经喝茶聊天的地方,一动不动。

我看不见巴西活佛的脸,从头到脚,他被黄布裹着。我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把我带回这里。我听到自己的哽咽声越来越响。控制不了的眼泪,坠落如尘。

不用太难过,一切都是无常,嘉格仓活佛用手轻拍着我的背说。

跪拜过灵堂,下到楼下的屋子。里面挤满了人,炕桌上堆着油炸麻花、奶渣做的点心、酥油、糌粑、奶茶,过节一样。只是主人不再出来。

这是一年前我和小邸睡觉的屋子,我们那时都以为,以后再来,还会住在这里。

无形的悲伤在屋子里穿行无碍,所有人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但很少有人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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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聊益西。有人说,巴西活佛出事后,郎木寺管理委员会开了会,按照规矩,出家人的一切都是寺里的,巴西活佛的院子和那辆凯美瑞轿车都要归寺里。寺管会让益西发毒誓,上交巴西活佛的所有财产,不留一分钱。大家觉得益西可怜,正商量着给益西凑点钱。

请问你是小晏吗?一位女士在我身旁坐下,轻声问道。
我是,您是?我看见她眼圈红红的。
我是活佛的朋友桑楠,你写活佛的杂志我看过,活佛出事时跟我在一起,我想,如果你打算再写篇纪念活佛的文章,也许咱们可以聊聊……”



录音笔上的红灯在郎木寺大酒店303房内亮了整晚。桑楠坐在我对面,这位35岁的数学老师向我讲述了2010531,活佛出事这天的前前后后。

那天是星期五,5月的最后一天。雨从清晨就开始下。下午时,巴西活佛给我打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下了班,我就去约的地方接他,益西和才让跟他在一起。我打开我那漂亮的大花伞,高高地为活佛撑着。益西和才让跟在后面。益西想吃肯德基,我就带他们去吃肯德基。一路上,活佛反复问我去不去玛曲,去不去郎木寺;我说去,一定去,放假就去。他问我去了玩多长时间,我说十天,他说:一个月,一个月。我们走得很慢,说了好多话。

比起平常,那天晚上肯德基的人不算多,我们实在应该在肯德基店里多坐一会儿的,哪怕一分钟、几秒钟,哪怕再胡说些什么……可是,我们还是在那一刻起身离开了……”

桑楠看看窗外漆黑的夜,叹叹气跌坐在扶手椅里,继续说:
9点钟的时候,我们走到那个有斑马线的路口,我真没发现这路口在这一刻有什么不祥,益西在五六米远的前方为我拦了辆红色的出租车,我听到活佛在后面说:伞,给她。我扭头向巴西活佛笑了笑,他也对我笑了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我哪里会知道,这是巴西活佛留在这世间最后的微笑……我也没想到,他随后的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就在我抬手要碰到车门拉手的一瞬间,我听到身后的一声沉闷的巨响,我下意识地一扭头,刚好看到巴西活佛腾空飞起,离地面有一米多高,然后在六七米外的地方,重重落下……我的大脑很短暂地空白了一下,马上意识到:是车撞到了巴西活佛!才让跑过来,抱起活佛的上身,他眼睛闭着,已经昏迷了,身旁的水洼里被血染成了红色,两只皮鞋落在旁边,左手腕上的表盘碎得很厉害……

 

我好像一直在尖叫,但又好像没有叫出声来,我浑身颤抖着拿出电话,要拨120,三个数字,我拨了好几次才拨出去。7分钟后,急救车到了。医生们在原地开始救护,止血、输液,我站在车边发抖,急救车司机提醒我:打122报案。接着,我们跟着救护车来到青海省人民医院,在急救室,医生们给巴西活佛吸氧、导尿、止血、CT、透视……我握着活佛扎着针头的左手,先前的温暖已经不见,变得很凉。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朋友们陆续赶到……拍的片子显示第78根肋骨骨折,左小腿骨折,最严重的是颅脑严重损伤,大量出血。凌晨230分,第二次CT,医生说颅内出血没有再继续加重,这消息让我们觉得有了希望,但到了419分,血压和脉搏突然降低……

 

抢救无效后,护士们迅速地撤掉仪器,开始清扫,看着活佛那仿佛睡着的样子,我心难过极了,我蹲在地上哭,起身时,白布已经盖住了活佛的脸。我们推着活佛去太平间。一路上,益西一直弯着腰,好像小声对巴西活佛说着什么。530分,嘉格仓活佛从郎木寺赶到。嘉格仓活佛下车第一句话是,不要为难肇事司机,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嘉格仓活佛和大家用一匹20米长的明黄色棉布把巴西活佛从头到脚地裹好。嘉格仓活佛劝大家最好不要哭,因为眼泪会变成巴西活佛转世和轮回路上的冰雹。但是,巴西活佛的弟兄们还是低着头,眼泪不停地流,才让在过道里哽咽着弄出很大的响声,益西独自低坐在安全通道里,抱着头……我始终没看到益西流眼泪,只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凝成一簇一簇的……等到交警做完最后的确认,11点半,他们就雇了辆金杯的面包车把巴西活佛拉回郎木寺了。

桑楠走后,我躺在床上,心底阵阵发凉。生命如此脆弱,我们总以为死亡在遥远彼岸,转脸才发现,无常就在身边。巴西活佛,这个我曾经引以为傲的采访对象,他为初生的孩子起名,为得病的大人摸顶,为过世的老人超度,为纠纷的人们调解,为困惑的人们开示……我不知道他是多少人的现世指望,也不知道他是多少人的来世寄托,我只知道,此刻,他只能安静地躺在他那已被寺院卖掉的家里,等着明天我们的送行。藏人相信轮回,相信活佛做任何事都有其道理。他有他的任务。而我,一个从小被灌输了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汉人,很多事情好理解,却难以接受。




天还未亮,细雨飘洒在车灯射出的黄光里。一辆白色的丰田越野车,摘了车牌,停在巴西活佛的院子外,车头系着黄纱。裹着黄布的巴西活佛被喇嘛们从二楼缓缓接下,几番周折,放进了白色丰田里。泥泞安静的街旁站满了人,人们一只手拿香,另一只手挡在香上。又是一个雨天。

浓雾笼罩着凌晨,白色丰田出发了。路两边的车接二连三地发动。车队沿着盘山路,追随着前车的尾灯,驶向天葬台。

车开不到顶。喇嘛们在嘉格仓活佛带领下,将桑枝气喘吁吁地抱上山,然后面带微笑地坐在山坡上开始念经。悲伤不是僧人该有的情绪,转世的信仰化解了现世的悲伤。生与死,如同眼前这升起的桑烟一样,超越痛苦和悲伤。巴西活佛也曾无数次在这里席地而坐,为亡者们念经超度。他个子大,胆子小。念经时,他总紧闭双眼,不敢看那场面。

益西开始和其他年轻喇嘛一起开始割巴西活佛的肉,一刀一刀。象征着天葬的秃鹫从四面八方飞来,伸着翅膀,鸣叫着。它们准确地落在巴西活佛的身旁,不需要盘旋和徘徊,它们熟悉这里。巴西活佛的肉身在一割一丢一抢一吃中,完成了今生今世的轮回。

突突突的声音在山坡下响起,拖拉机拖来了另一个即将天葬的人。不少秃鹫离开了巴西,飞了下去,对它们来说,肉多才重要,是谁的并无分别。

牧民们弓在起满了露珠的山坡上。他们的脸是棕色的,宽大的手上缠绕着牦牛骨的佛珠。他们并不交头接耳,只是各自念念有词,注视着巴西活佛天葬的方向。

再不能请巴西活佛给我们摸顶了,身旁一个年轻人轻声对我说。
摸顶很幸福吗?我问他。
还有比这更幸福的吗?他是太阳,有他,总是暖洋洋的,现在太阳没了,身上冷得很。

文章评论

丐叔

[ft=,2,宋体]作者 晏礼中,《生活》月刊资深记者。从创刊号到现在,唯一没有离开过并且每期都有写的记者。 喜欢他的文章,安静的旁观,不露声色地带你看世界。 [/ft]

淡淡回眸

[em]e101[/em][ft=,2,]本来沙发又是我的,结果丐叔居然自己坐了[/ft]

桑楠

[ft=,2,]丐叔:好熟悉的文字。。。[/ft]

静若止水

[ft=,2,]仔仔细细的看过,却无语,沉思,叹息......[/ft]

君子兰

[ft=,2,]人生在世,祸福难料,唯有珍惜。阿弥陀佛!!![/ft]

勇敢的心

[ft=#8db3e2,,楷体_gb2312]生命如此脆弱,我们总以为死亡在遥远彼岸,转脸才发现,无常就在身边。[/ft]

『解夏』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熟悉的甘南,熟悉的郎木寺,熟悉的《西藏生死书》

丐叔

[ft=,2,]“ 我是活佛的朋友桑楠,你写活佛的杂志我看过,活佛出事时跟我在一起,我想,如果你打算再写篇纪念活佛的文章,也许咱们可以聊聊 ……” [/ft] [ft=,2,]作者晏礼中在该文中提及到的桑楠,是甘肃兰州一位35岁的数学老师,“桑楠”是她身份证上的真实名字。我之所以有幸认识到善良知性,有情有义的桑楠老师,是与我们长沙本土一网名也叫”桑楠“的大美女分不开的。据讲,她俩之所以成为朋友,就是因了同为“桑楠”这个名字,而结缘。在此,我真心感谢同城而居却未曾见过的桑楠美眉。[/ft] [ft=,2,] 兰州的桑楠老师,与巴西活佛生前是很好的朋友,巴西活佛不幸遇难后的第三天,即2010年6月2日,她便饱含深情地撰写了一篇纪念文章《五月,永远的巴西仓……》,献给巴西仓和他的家人及朋友。文中详细记叙了事故发生前后的点点滴滴,还原了让人揪心一幕的真实现场,读来让人尤入其境。该文文笔细腻,情感真挚,一种由心而生的痛惜,久久不散的哀伤,是你的读后体会。若桑楠老师允许,我将转载过来以供诸位品读。 [/ft]

请叫我尘埃

[ft=,2,]看到此,我对活佛巴西仓有了一个大致轮廓:敬重、爱戴和温暖。永远的巴西仓![/ft]

原源

[ft=,2,]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ft]

瑾萱

[ft=,2,]巴西仓,一切或许在隐隐中都有注定···[/ft]

琥珀

前几日,去玛曲探望了巴西活佛的弟弟和侄儿,看着那个与巴西活佛如同复制的藏族牧民,雾气充盈了眼眶······听他说话的语调,看他吃饭时的动作,我终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琥珀

[QUOTE]引自:琥珀 于2012年09月17日 02时34分36秒发表的评论 前几日,去玛曲探望了巴西活佛的弟弟和侄儿,看着那个与巴西活佛如同复制的藏族牧民,雾气充盈了眼眶······听他说话的语调,看他吃饭时的动作,我终是忍不住泪如雨下![/QUOTE] 在您的空间流连,往返有近一年了,喜欢灬着谜灬灬谢谢回复,倍感温暖!

琥珀

[QUOTE]引自:琥珀 于2012年09月17日 02时34分36秒发表的评论 前几日,去玛曲探望了巴西活佛的弟弟和侄儿,看着那个与巴西活佛如同复制的藏族牧民,雾气充盈了眼眶······听他说话的语调,看他吃饭时的动作,我终是忍不住泪如雨下![/QUOTE] 在您的空间流连,往返有近一年了,喜欢灬着谜灬灬!谢谢回复,倍感温暖!,

晓寒

心情很沉重,思绪凝滞的感觉,这种祭奠与怀念太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