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传世墨迹仅此一件,也是醉了

书法欣赏

 
 

 这不是当代名家手卷展的作品,它是一千多年前的大诗人杜牧的传世墨迹。那时的人,写字没过分注重形式,没去考虑展厅效应,其超然神韵却是今人难以望其项背的!


   这幅《张好好诗》卷是唐代诗人、书法家的仅存墨迹,也是稀见的唐代名人书法作品之一。张好好是一名歌妓,容颜娇美,才华出众。杜牧的这首五言长诗,就是为她而作,并对她的不幸寄以无限同情。诗载杜牧《樊川集》中,墨迹的末二句,因伤残缺“洒尽满”、“一书”五字,然不伤书诗的整体精神。


该卷书用麻纸,制作相当精细。书用硬笔,笔法劲健,颇多叉笔。这些都是唐代书法的用纸、笔法的特点。《宣和书谱》一书评杜牧书法:“气格雄健,与文章相表里”,是说作者诗文、书法有统一的风格。卷前有宋徽宗赵佶书签“唐杜牧张好好诗”,并钤有宋徽宗的诸玺印,保存着当时内府装潢式样。兹后曾递藏于宋贾似道、明项元汴、张孝思、清梁清标等人,乾隆年间入藏内府。据《式古堂书画记考·卷七》所记,该卷后元人诸跋,是从唐赵模《千字文》后移来。《宣和书谱》、《悦生所藏书画别录》、《平生壮观》、《大观录》、《吴越所见书画录》、《石渠宝笈·初编》等书著录。


  该卷曾被清逊帝溥仪携出宫外,流散民间后归张伯驹所有。1956年张伯驹先生将其捐赠政府,此珍贵文物重为故宫博物院收藏。


《张诗》卷(高清)

唐,杜牧书,纸本,行书。纵28.2cm,横16.2cm。


  杜牧,唐京兆万年人(今陕西西安)人。字牧之,中进士第,曾官司勋员外郎,后迁官中书舍人。工行草书。唐代著名诗人,有《樊川集》二十卷传世,因前有杜甫,所以后人称为小杜。


  家世背景

  杜牧生于世代官宦并很有文化传统的家庭。杜牧的远祖杜预是西晋著名的政治家和学者。曾祖杜希望为玄宗时边塞名将,爱好文学。祖父杜佑,是中唐著名的政治家、史学家,先后任德宗、顺宗、宪宗三朝宰相,一生好学,博古通今,著有《通典》二百卷。父亲杜从郁官至驾部员外郎,早逝。


  杜牧这样形容自己家庭:“旧第开朱门,长安城中央。第中无一物,万卷书满堂。家集二百编,上下驰皇王。”


  早期仕途

  杜牧在家族中排行十三,因此根据唐人的习惯,被称为“杜十三”。杜牧政治才华出众,杜牧十几岁的时候,正值唐宪宗讨伐藩镇,振作国事。他在读书之余,关心军事,后来杜牧专门研究过孙子,写过十三篇《孙子》注解,也写过许多策论咨文。特别是有一次献计平虏,被宰相李德裕采用,大获成功。


  穆宗长庆二年(822),杜牧20岁时,博通经史,尤其专注于治乱与军事。杜牧23岁作出《阿房宫赋》。25岁时,杜牧又写下了长篇五言古诗《感怀诗》,表达他对藩镇问题的见解。此时的杜牧已经很有名气,作品流传。文宗大和二年(828),杜牧26岁,进士及第。同年考中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被授弘文馆校书郎、试左武卫兵曹参军。


  大和七年(833),杜牧被淮南节度使牛僧孺授予推官一职,后转为掌书记,负责节度使府的公文往来。京衔是监察御史里行。这时杜牧居住在扬州,特别喜欢宴游。大和九年,杜牧被朝廷征为监察御史,赴长安任职,分司东都。八月在东都洛阳上任。因此逃过了十一月的甘露之变的险恶风波。在这里他遇到了宣州市的故人张好好,写下了著名的《张好好诗》。在洛阳期间,由于职务清闲,他四处凭吊古迹,写下了不少诗篇。开成二年(838),杜牧入宣徽观察使崔郸的幕下,被召为宣州团练判官。开成四年(839年)年底杜牧离开宣州,去长安任左补阙、史馆修撰。开成五年,杜牧升官为膳部员外郎。


  迁官外放

  会昌元年(841年)杜牧调任比部员外郎,武宗会昌二年(842),外放为黄州刺史。杜牧外放的原因史书上并无记载。杜牧自己认为是宰相李德裕的排挤。而李杜两家为世交,李德裕为何不喜欢杜牧,有人认为是杜牧为人倜傥,不拘小节,与李德裕的理念不合;而且牛李党争,杜牧与牛僧孺私交甚好,可能被李德裕认为是牛党。后杜牧任池州、睦州刺史。为政能兴利除弊,关心人民。宣宗大中二年(848),得宰柏周墀的帮助,入为司勋员外郎、史馆修撰,转吏部员外郎。


暮年


  杜牧任司勋员外郎不到一年,就因为京官俸禄低,而难以养家请求外放杭州刺史,


  但是没有批准。大中四年(850年),他被升为吏部员外郎。但是杜牧仍然多次请求外放湖州刺史,连上三启,终于应允了他的要求。但是也有人认为,杜牧请求外放并不仅仅是经济原因,而是不满意朝政,认为自己无法在朝中有所作为。同年秋天,杜牧到任湖州刺史。他在湖州凭吊前贤,结识诗友,作了不少诗。一年后,他又被内升为考功郎中、知制诰。到长安第二年,迁中书舍人。这段时期,杜牧重新整修了祖上的樊川别墅,并且闲暇之时经常在这里以文会友。大中六年(852年)冬天病重逝世。


  杜牧临死之时,心知大限将至,自撰墓志铭,但这篇短文写得却是平实无奇,丝毫不显文豪手笔。据《新唐书》载,墓志铭写就,杜牧闭门在家,搜罗生前文章,对火焚之,仅吩咐留下十之二三。或许,在外人看来,杜牧一生,俊朗豪健,而杜牧在强作笑颜、把酒尽兴的背后,却是不欲示人的悲凉吧。

  《张好好诗》,杜牧大和九年作并书。书体为行书。杜牧传世墨迹只此一件。其书字体姿媚,用笔劲健,转折处如孙过庭《书谱》。历代评之甚多,清包世臣赞曰:用笔之法,见于画之两端,而古人雄厚恣肆令人不可企及者,则在画之中截。盖两端出入操纵之故,尚有迹象可寻;其中截之所以丰而不怯、实而不空者,非骨势洞达,不能倖致。中实之妙,武德以后,遂难言之。古今书诀,俱未及此,惟思白有笔画中须直、不得轻易偏软之说,虽非道出真际,知识固自不同。其跋杜牧之《张好好诗》云“大有六朝风韵”者,盖亦赏其中截有丰实处在也。(《艺舟双楫》)又云:花到十分名烂漫者,菁华内竭,而颜色外褪也;草木秋深,叶凋而枝疏者,以生意內凝,而生气外敝也。书之烂漫,由于力弱,笔不能摄墨,指不能伏笔,任意出之,故烂漫之弊至幅后尤甚。戏鸿堂摘句《兰亭诗》、《张好好诗》,结法率易,格致散乱,而不烂漫者,气满也。气满由于中实,中实由于指劲,此诣甚难至,然不可不知也。(《艺舟双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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