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杂货铺 18

个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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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东的篱墙,爬满喇叭花,细雨中的篱笆,映着清亮的小溪。溪水弯弯地流着,房东的女儿眼睛很深。

 

 

  那天,我离你很近,你垂着目,不言语,小路伸向远方,落日红红的。

 

 

  我喜欢司马相如的《子虚赋》语言优美,描写宫廷盛宴时,更是乱红流觞,令人着迷,试录一段,与大家分享:“美妙悦耳的音乐在君王面前回荡,皮肤细腻的美女站在君王身后。她们拖着衣袖,衣衫飘动,散发着浓郁的芳香,鲜明洁白的牙齿,微露含笑,光洁动人。聆听葛天氏的乐曲,千人同唱,万人相合,山岭被这歌声震荡,河川激起大波……”

 

 

  夜晚,光着膀子写说说,思想也赤裸着。

 

 

  屈原的《离骚》很美,特别是“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让我着迷。我记得读这段诗文时,还很年轻,当时正值深秋,阳台上,丝菊正好开着,看着花瓣上的零落水滴,忽然有点神情恍惚。

 

 

  过去的爱情很羞涩,毛毛雨飘着,水田点着无数个圆……

 

 

  细雨在窗前交织,很清冷,檐角的雨水,亮晶晶的,人逐渐消瘦,花瓣洒落一地。

 

 

  我记得,一个作家曾说过:“诗歌具有惊人的特质,它能使一个字,恢复她原始的处女般的清新”。所以,诗歌是清新剂,他使那些被人们用俗了的字眼,在诗的格律里,生出沁人的芬芳。

 

 

  诗剔去多余与冗长,而成为精华。所以,诗是语言的极品。散文是诗的近亲。当散文臻至完美之时,也会有诗的韵味。比如普希金的《上尉的女儿》。徐霞客的游记,都具有诗一般的美。

 

 

  托尔斯泰说:“我们永远分不清诗与散文的界限。为什么诗与散文,就像不幸和幸福一样难以分开”。就像普列希文所说的,“背着散文十字架的诗人”所以,我们在究竟是写诗,还是写散文上,犯不着纠缠。所以,可去追求诗的“令人神魂颠倒”的散文形式。而不是固定在诗的五线谱上。

 

 

  诗是语言的极品,这是一种赞美,但也暗含危机。当事物到了他的顶端的时候,下落就会开始,就像波浪一般。唐诗是一个高峰,其后有些下落,宋词持衡了一段时间,便逐级滑落。易经的《既卦》,描述了完美之后的危机。难怪苏联有个作家说:“诗是人类停止追求,开始利用既得成果的先兆。”

 

 

  完美主义者适合写诗,因为他们在追求完美的过程中,可以把诗锤炼到金刚石的硬度,浅尝即止的人不行,他们马马虎虎的写作状态,会亵渎了诗的神圣。比如,我就不适合写诗,写点闲言碎语还行,写诗就有点猫抓刺猬,下不了爪子。

 

 

  完美主义者,看不惯残缺,更不能容忍瑕疵,因而他们常想着,为维纳斯接上手臂,去研究《红楼梦》的微言隐语。我记得,有人专门去破解达芬奇的密码,去研究蒙娜丽萨微笑的含义。据说,达芬奇在给蒙娜丽萨作画时,每天只在日落的时候画上几笔,因为,这个时候的光线最美。

 

 

  不过,我私下认为,当语言到了金刚石的硬度时,它的活力就会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会是一种僵硬。易经的《未既卦》,就显得比较烦乱,各种矛盾隐伏期间,不过正是因为这种矛盾,才使他充满活力。我曾读过一些文章,他们的语言好像有点杂七杂八,然而他们的内容,却是活脱脱的,充满生机。就像衣服上长满跳蚤,搞得人抓挠不已。

 

  开车穿过西奈半岛,四百多公里黄沙弥漫,渺无人烟,天色发黑,大地发黄,满目凄凉。这是70年代,中东战争的战场,处处可见废弃的大炮、坦克,孤独地立在那里。在岛子的边缘,有一处泉眼,不过它并不像诗人笔下的清泉,那么迷人。就是汪汪地,脸盆大一股水,流出去100来米,于是,周围长出些沙棘、骆驼刺,使无边的荒凉,增加一点生趣。

 

 

  凯瑟琳修道院坐落在袭来半岛,那是圣人摩西受戒的地方。我记得,我们穿过无边的沙漠,去到那里,有一种隔世离俗的感觉。在绵延千里的沙漠中,没有人烟,即使是在修道院,周围也没有任何住户,修道院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走过了千年的孤独。那儿是荒漠中的山脉,山势陡峭,全是褐色的岩骨,修道院依山借势,傍着峭壁,有一点神秘。

 

 

  我喜欢,《诗经·简兮》的描写:“简兮,简兮,方将万舞,硕人俣俣,宫廷万舞,有力如虎,执鸾如组”诗文有一种宫廷舞蹈宏大的气势,和男性舞师的阳气质。这不由得使我想起司马相如的描写:“在连接云天的台榭里摆下酒宴,在广阔无边的环宇演奏音乐,撞击千石的大钟,奏起尧舜的舞曲,千人同唱,万人相合……”

 

 

  《诗经·鹤鸣》,意境尤为优美:“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有一种蓝天悠悠,白云无心的感觉,无独有偶,《易经·中孚卦》也有类似描写:“鹤鸣在阴,其子和之”。所以,后人多以闲云野鹤,去描写归隐的山中高士。我想起苏轼的《放鹤亭记》,闲云野鹤,清远闲放。

 

 

  我喜欢看女孩的游戏,极富美感。女孩喜欢踢毽子,手心向上,神情专注地望着毽子,一上一下地踢着,毽子如花朵一般,在空中翻飞。还有跳橡筋,嘴里哼着歌子,一只脚尖在地上,有弹性地点着,极富韵律,另一只腿,高高举起,钩住橡筋,钩住童年。

 

 

  恋爱有点奇怪,期盼着,却不知何时会来,也不知是哪一位,就像带电的粒子,在空气中游离,等到有一天,对方冲你一笑,你忽然觉得,花儿开了,阳光特别明媚。于是,奋不顾身,投入进去。闪电“嚓”地一声,释放出炫目的瑰丽。

 

 

  雅利安人种,起源于伊朗的高原,后来四散开去。从某总意义上讲,雅利安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种。进入西欧的雅利安人,创造了人类文明的奇迹。然而,他们的进化也不平衡。进入印度的雅利安人,在婆罗门阶级的惰性中,很少变化。而迁徙到马尔代夫的雅利安人,更显式微。

 

 

  世界的人种变化和混血,十分复杂。不过,有两大人种脉络清晰。第一是雅利安人,从伊朗走来。第二是犹太人和阿拉伯人,从叙利亚走来。他们的故事写在《创世纪》里,也是这两大人种,书写了人类的辉煌。当然还有希腊的多利安人种,创造了瑰丽的希腊文明。拉丁人,建立了罗马帝国,不过拉丁人崇拜希腊文明,没有多少自己的东西

 

 

  华夏人种独立一支,在几千年文明中,迈着方步,一个朝代推翻一个朝,历史在大一统中循环,天不变道亦不变。所以,从这一点上讲,他和前面所说的人种,还有一些差别,也许,这就是大陆文化,所固有的从容不迫。

 

 

  任何事物,必有其反面陪衬,东北极寒,有大热的人参,海南极热,有冰凉的水晶。社会也是这样,在中世纪,清教徒禁欲,而当时的社会,却以对“女巫”的凌辱,去发泄。如今,对孩子的教育,十分重视,“煲营养羹”,那么,他的相反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傍晚,去健身区锻炼,碰着个小男孩,长得十分清秀,他不和其他孩子玩耍,却粘着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我聊天,他说他读2年级,有好多朋友,还说他练过武术。见我压腿,直说不够标准,压腿要压到两腿的角度达180度。我说我不行,最多只能达到140度,于是,他笑了,说了许多他会,我不会的事情,我诺诺的应承着,脸上挂着笑意。

 

 

  我的工作,和我的生活,是完全不同的两极。我的工作性质,有点像律师,攻守进退,斗争性很强。虽然,这种争斗,看上去和风细雨、彬彬有礼。而在另一边,我的生活,却是另一个样子,像溪流一般,不与河岸争锋,寻着低处,悠然而去,特别是在家里,爱人怎么说都是对的,我没有自己的道理。

 

 

  在巴黎,独自一人逛街。去卢浮宫,不识路,于是,问路边的行人。那是一位年轻的姑娘,眼睛是棕色的。我问她卢浮宫怎么走,也许是我发音不准,她有些茫然地盯着我,目光很深,我反复了一次,她听清楚了,于是,笑容像蓝天一般透明,她让我跟着她走,直到看到了卢浮宫的穹顶,她才嫣然一笑,飘然离去。

 

 

  那晚,风雨好大,院里积水好深。梧桐呆立在院角,还在嘀嗒着,几片落叶飘过纱帘,停在琴弦上,好像在听。

 

 

  这两天,尽是数据,尽是输入,好像世界都是由数字构成。古希腊的哲学家就是这么认为,世界是数字的,这让我想想起毕达哥拉斯,他用数字的勾股去解释世界。不过,我不太喜欢这些,太理性。世界应该很随意些,花儿开了,飞着几只蝴蝶。

 

 

  散文要想成色十足,不在其语言的形式,而在其丰富的内涵,作者博大的思想应在文中闪烁,且不显卖弄。使其宝色内蕴,珠光不显,就像一块古玉,温润通灵,

 

 

  优美的散文如小溪的流水,飘着花瓣,载着凝香,自然飘曳,使读者很舒服地,随着溪流漫步。文章不能有晦涩,不能让垂岸的枯枝,别住了读者,使他们离开清溪,脱离了作者的支配。

 

 

  日本民族是海洋文化,所以架在船上,向外走,这一点和英国差不多,日本是亚洲最先进入资本主义的,英国也是欧洲之先,泰国也是海洋的,所以,早在近200年前便开始君主立宪。中国是大陆文化,守着两亩三分地,在大一统中迷恋。

 

 

  印度洋沿岸风水较差。由于印度洋的纬度只有北纬20多度,洋流的冷热交流不畅,阴阳不能调和,所以,印度洋沿岸的人智商不高。我在埃及呆过几年,始终感觉脑袋堵堵的,少了点灵气。

 

 

  风水最好的是大西洋,墨西哥暖流从赤道一带往北流,迢迢万里,一直进入北冰洋,和那里的寒冷置换,大气环流的西信风,把洋流的微量元素,吹进欧洲大陆,使得欧洲独占风水,所以,那里出通天彻地的人,比如爱因斯坦,比如牛顿。而在他对面的加拿大,由于与信风背向,却是寒冷冰封,文明在这里被冻住,大移民前,这里的易洛魁人,还是一种氏族文明。

 

 

  写文章应该想着占有读者,让读者随着文章的起落,与作者产生相同的感情,这是作者的基本任务。而不是想着卖弄自己的才华,或者是发泄自己的不满。拜伦的《唐璜》,故事十分优美,情节描述引人入胜。然而,由于拜伦有过多的政治主张,因而,在文中时有发泄,被人称着“被扣押的议会发言”,不能不说是白璧微瑕。

 

 

  年轻的时候,读苏联小说《勇敢》,感受尤深。一大批怀着美好理想的青年人,去到遥远的西北利亚,建设新城市,在艰苦的岁月中,他们唱着歌,去迎接挑战,去寻找美好的爱情,感觉十分浪漫。不由得使人想起中国的北大荒,还有新疆建设兵团,那些令人蹉跎的故事

 

 

  我记得,曾读过朋友写的一篇回忆,记录他在遥远的年代,去到大西北当文艺兵,那是一段天地苍茫的怀念。由于文章的内容过于丰富,使得文章像压紧了的弹簧,随时都会挣脱文章的形式,脱然而出。

 

 

  当知青的时候,曾去堆谷垛。我们将那些,金黄的,头上挽着发髻的,稻草堆起来,先是在地上围出一个圆,然后逐层堆起来。这还是个技术活,一不小心,谷垛就会歪着脑袋,温柔地,摇摇晃晃地,提出抗议。谷垛堆得很高,一直超过了保管室的围墙,看见几个老农,衔着烟杆,在晒坝上晾谷粒。

 

 

  栽秧的活比较有趣。先是在秧苗田里一阵寻摸,把秧苗团成捆,用稻草拴着。秧苗太嫩,不能在阳光下暴晒,于是,一伙人躲进树林里,“摆龙门阵”。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才将秧苗捆子,乱糟糟地扔进水田里。然后,跳进水田,突突一阵子,直到天色黑尽,才挎着空秧挑子,沿着窄窄的田坎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家里。

 

 

  知青点的房子不靠近村落,孤零零地立水田当中,一条小河从檐角经过,絮絮叨叨地,不知说些什么,知青点也没有种树,光秃秃的,就像飘泊的知青生活,还没有根。当然,毛主席倒是号召,知识青年扎根农村,干一辈子革命,不过,没有多少人,愿意真的扎根,就像我们那飘在水田中的房子。

 

 

  沙漠的苍蝇有点凶,会盯着人咬,像内地的牛蚊子,咬得人生痛。苍蝇是埃及的特产,走进贫民窟,每个孩子的眼角上,都乱糟糟地停着七八个苍蝇,看上去有点恶心。就连埃及总统,接见外国来宾的电视转播,也会看见几只苍蝇在脸上飞舞。

 

 

  在埃及修房子,屋面上不做防水,只是在屋顶堆上厚厚的黄沙。开始,我们不能理解,这要赶上下雨,漏水怎么办,后来住久了,才知道了它的道理。埃及在沙漠上,很少下雨,冬季偶尔有几场雨,下雨的时候,雨水停在沙层里,慢慢地饱和,不过,这雨不会太久,等天气一晴,火辣辣的太阳,便让沙里的水分,去了哇爪国。

 

 

  巴黎的协和广场曾经不协和,很血腥,法国大革命的时候,在那里杀贵族,不管好与坏,统统以血统而论,中国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共产党也给人定了成分,工人农民是优良种子,其它的,不是黑的,就是污的。我们家的成分是小商,属于麻五类。当然,马匹也有成分,良种的价格不菲。

 

 

  那一年,县里的煤窑,来生产队招工。社员大多不愿意去,说是进了煤窑,就丢了半条命,只有三娃下得狠,冒冒失失地就去了,后来,很久没有音信。忽然有一天,三娃回来了,身边跟着个饱满的女人,三娃咧着嘴笑,给大伙散烟。说是吃得饱,顿顿白面大米。

 

 

  党的创始人陈独秀是个风流才子。由于他的才华和名气,赢得不少姑娘的芳心。陈独秀也是性情中人。生活大大咧咧,对爱情也是来者不拒。那时,党的工作是地下的,而私生活却是透明的。不过,经过岁月的流逝,事情也有些变化。如今,领导的工作是公开的,私生活却是地下的。不过,党的地下工作的优良传统,却是前赴后继,从过去走到如今。

 

 

  我下乡的地方是第七生产队,队里小伙多,姑娘少,一个个都是光棍。九队的情况刚好相反,他们那里姑娘多,小伙少,把我们这边羡慕的。九队在河的对岸,常碰到她们,休息的时候,看见姑娘们坐在田坎上纳鞋底,心里都有些憧憬。

 

 

  甲骨文是坚硬的,像奴隶,肌肉突起,一笔一划,都刻着文明。

 

 

  生产队的晒坝,是三合土夯实的。其上抹着水泥,收回的粮食,都在这里晾干。晒坝的周围是保管室,保管室没有窗,黑黑的,里面摆着竹篾屯子,队里的口粮和种子都装在里边。所以,这里装着全队人的希望。不过,这种希望有一股霉味,令人头晕。晒坝是大家聚会的地方,特别是在夏天的晚上,摇着蒲扇,躺在晒坝上看星星,感觉十分惬意。

 

 

  晨起,山上鸟鸣声声,阳光透过树枝,划着许多光柱,穿过丛林,照着房东的小楼。小草上的露珠亮晶晶的。

 

 

  夜色剥开巧克力,带着夏的凉意。婴儿在母亲的怀里,酣然入睡。

 

 

  生物界普遍存在着外激素,老虎撒尿,以划出领地,擅入者小心,蜂群远远的打旗语,警告敌人,不要靠近,母蛾散布蛾醇,引来雄蛾搔首弄姿。据说人也有外激素,用来警示同类,不过这种功能,好像有点退化,被手机、网络、电视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所取代。

 

 

  夜晚,天空像块青石板,磨得很光,不知是谁打翻了钻石匣子,使得天空乱糟糟的,亮着白光。

 

 

  夜里的水田,亮着微光。远远地看去,知青点睡在水田中央,村庄蹲在后面,睡在竹林中,她们的睡态都不错,一个黝黑,一个清亮。清亮的带点浪漫,黝黑的睡得很香。

 

 

  花裙子很好看,洒开来,像喇叭花,衬着纤细的腿。

 

 

  小肚子是富贵的产物,流浪者瘪瘪的肚囊,不会拥有。我想起孑然独行的流浪者,形销骨立的身影。文明人不同,文明人大腹便便,营养过剩。于是,人们跑步、健身,可着劲折腾,与小腹的赘肉抗衡。

 

 

  去四姑娘山,住宿在海拔三千多米的日隆县,有幸会到朋友的亲戚,他是当地人。这几年搞活旅游,这里的人都富了起来,因而心气也比较高,他告诉我们,准备去新、马、泰游玩。无独有偶,在新加坡旅游时,当地的导游,曾告诉我,她去过四姑娘山,风景十分迷人。这真是巧了,高山的人忙着下海,而海上的人又来爬山,来来往往,当真有趣。

 

 

  朱自清也是的,干吗写《荷塘夜色》,且又写得那么美,搞的后人不敢再写,那晚经过荷田,荷花开着,在水面摇曳,池塘睡了,睡在花香中。让人想到那句古语:“风吹花影移,疑似玉人来”。夜色实在勾人,本想吟咏几句,一想到《荷塘夜色》,也就罢了。

 

 

  童年的记忆,不是读书,而是提着芭笼,去很远的乡下捉鱼,赤着脚,光着背,沿着弯弯的小河。太阳照在背上,水面波光闪烁,于是,一会儿捕鱼,一会儿滚澡。悠悠的暑期,自己也晒成了泥鳅。

 

 

  我想去河西走廊看看,青青的草地,逶迤的山峦,野花星星点点,像童话产生的地方。而它的两边,是陡峭的崖壁——巍峨的祁连山与马鬃山遥想对峙——而当西出玉门,风景为之一变,天地忽然展开,雄浑的大漠,又是一番苍凉。

 

 

  那天傍晚,喝了一点小酒,有点晕晕的,水仙开在栏边,晃晃悠悠。这会儿感觉不错,既不关心社会,也不注重历史,只是望着天空,想着爱情。

 

 

  春天是田野的,花儿开着。夏天是城市的,红裙朵朵。

 

 

  小溪绕过知青点,径直流去,不理会高山的眷念。站在院子的门前,我不知,该留住清溪,还是偎着高山。小溪眨着眼,眸子羞羞的。大山立远处,缄口无语。

 

 

 秋收完成后,会休耕一段时间。稻田板结着,一片褐色,一直伸到山脚下。农人在田里,撒上苕菜籽,十多天后,它便长了出来。那苕菜青青的,叶片只有指甲大小,亭亭地蔓延看来,讨人喜欢。它既可做菜,又可喂猪,令人眼馋。不过,生产队不准偷割。因为,这是对土地的犒赏,就像如今的年终奖,一年到头,就那么丁点。直到它勃勃地盖满了稻田,农人才赶着耕牛,把一片翠绿,埋入沃土里边。

 

 

 每到这个时候,生产队会安排知青,看守苕菜,不让那些割猪草的女孩,走进田里。我们在田间巡曳,追逐着背着背篓的女孩。就像“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被追的女孩,跑回来,又惊散去。抗日战争的时候,八路军就是这么干的,小打小闹,不停地折腾,鬼子来了,跑得没了人影。我们就是那鬼子兵。

 

 

 夏天的夜晚,喇叭花开着,山峰黑黝黝的,拥着花朵。

 

 

 时间的重量,无声地,压弯了记忆,那个胸部丰满少女,在河边,和相好的约会,曾经山盟海誓。如今却耷拉着乳房,牵着活蹦乱跳的小孙女。我也老了,站在过去和未来,看着他们。

 

 

 小溪,沾满了水上漂来的声音。在月光下,在水草中,摇摇晃晃,哼着爱情的歌子。

 

 

 如果人脑也如电脑,可以瞬间清空,那么,会免去许多烦恼。只是电脑过于呆板,毫无感情,如果人脑也是如此这般,爱情又怎样呢?不过,政治家们喜欢,他们的社会不需要感情。

 

 

 佛陀讲:“色、想、受、行、识,”皆为空。佛陀身前是个王子,有十万彩女,富可敌国,酒色财气,唾手可得,所以,十分腻味。我是凡夫俗子,心里总是,期盼美好,渴望爱情,而又不可尽得。所以,只能随着欲望,坠入红尘。

 

 

 霍金讲:“人类社会在加速”。这话很有道理。人类300万年的历史,蒙昧社会有几百万年,野蛮社会有几十万年,而文明社会只有几千年。然而,文明所带来的变化,却超过了过去的几百万年。特别是最近几十年,社会忽然加速,电脑、网络、通信,忽然发力,像牛市的主升浪,势不可挡地涌向,惊心动魄的绝顶。

 

 

 历史催生了考古,然而,考古又是历史的逆子。他冷漠的皮鞭,把历搞得鲜血淋漓。历史讲,中国有五千年历史。考古却说,中国只有三千多年的文明,因为没有任何考古证据,去说明子虚乌有的夏朝,以及尧、舜、禹,所创造的文明。

 

 

 甲骨文的发掘,对中国来说,具有重大的意义,首先,它证明了商王朝的存在,其次,它证明了,公元前1400年左右,中国有了最初的文字,不过,它比传说中的仓颉造字,晚了一千年。

 

 

 我想去内罗毕,看一看东非海滨的异域风情,去那里的夜总会,看非洲舞蹈富于激情的表演:或者去原始的村落,听马赛人讲,他们与狮子搏斗的故事:或是坐着敞篷车,拿着摄像机,在东非草原上,记录动物们,搏杀竞争的血腥。

 

 

 我记得,田野里,麦子成熟了,好大一片,一直连到村角,姑娘们在前边割麦子,我们在后边脱粒。太阳照在田野里,姑娘的脸红红的。割麦子是勾着腰干的活儿,因而,她们把衬衣扎在腰里,花衬衣勒出美丽的曲线,胸脯很丰满。

 

 

 男人光着脊梁,浑身都是汗水,麦秸粘在身上,肌肉很有弹性。手臂在阳光下挥舞,麦束在拌捅上翻飞,空空地,声音传得很远。

 

 

 如果仅仅是为了写作去研究,那么他写出来的,只会是一些论文,很乏味。真正的作家,并不刻意的收集写作资料。他们只是生活着,去感受生活中的痛苦、欢乐和爱情。

文章评论

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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