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克儿

            宝相寺：佛牙与悟空的传奇

                                                  文图/勒克儿

山东济宁市，有个地方是四川汶川的兄弟，叫汶上。

如果不是1994年，当地对一座叫宝相寺中的太子灵踪塔进行维修，意外发现了塔基底部有一地宫入口，进而发现震精世界的珍宝，汶上，估计至今还默默无闻。1994年6月3日，新华社以“汶上将成第二个法门寺——新发现佛牙舍利”向全世界发布了这一消息。自此，汶上县拽着陕西宝鸡扶风县的胳膊，并驾齐驱并声名远播。

汶上县被世界瞩目，全赖一个牙齿。

因为这颗牙，震精世界。

它是佛祖释迦牟尼去世火化后身体部分传世的稀罕宝物。

这可不是黄口白牙随便说说，而是考古、佛学诸多大家们依据佛教经典和历史记载乃至科学技术鉴定后一致认定的，有根有据。

为了写这篇博文，利用大假，花了2天时间浏览了佛教导航网站有关内容，其中牵涉的佛教经典、历史记载、历朝历代更迭、频繁出现的这皇帝那皇帝，读起来不是一般打脑壳，我试着把它编写成通俗梗概，以飨感兴趣的朋友。

话说唐朝真有一枚和尚叫悟空的。这枚佛牙就是他从古代西天某国取来。

悟空筒靴呢，的确是继唐玄奘西天取经之后影响最大的西行高僧之一，是滞留天竺时间最久、也是有记载的唐朝最后一位取经人。明朝吴承恩借用这位唐朝高僧的盛名，一部《西游记》，居然给大家看到的是一个神通广大的神猴：“孙悟空”，真佩服这位吴筒靴的超凡想象力。

现在我们开始穿越到唐朝，来看看真正悟空的前世今生。

唐朝初期某年，西天某国一把手和国师来到长安，向唐皇献国书，表示归顺。第二年，皇帝派了40个官员出使那个国家，这其中就有一位名叫车奉朝的年轻人，当时他是一匹小官，估计相当于现在的正科级。他们历经辗转4年后到达那个国家，公事办完准备回国时，车筒靴突患拉痢疾打摆子之类疾病，估计需要住院打滴溜儿。同行官员们估计等不及，加之当时他只是一小青年，无足轻重，就把他一个人丢在异乡。不知过了好久，他病好了，此时一个人回国，路途凶险，不敢独自上路。在那里呆着，估计语言不通又无所事事，在万般无奈的节奏下，便投在那国师门下出家，取了个法名，叫法界。

自此，法界兄在那国一呆就是30多年。20多岁出来，如今已经年过半百，思念故乡和亲人，是必须的。于是，趁有中国使团到访，他便拜辞恩师准备回国。恩师呢，虽然舍不得这好徒弟，但师徒情深，便给了一颗释迦牟尼佛牙舍利给他，作为赠别的宝物。据佛经记载，释迦牟尼去世火化后共留世4颗佛牙，有个在天上有个在海里，另一颗在古代的锡兰，剩下唯一这颗，法界兄把它带回了中国。

是年已经60岁的法界兄回到长安，将佛牙舍利进献给皇帝，皇帝呢，兴奋之余亲赐法界兄法名，叫悟空，住持章敬寺。法界兄带回的这颗佛牙，从此被宫廷命名为“悟空佛牙”。

根据历史书籍记载，南北朝时期，南朝有个叫陈霸先的陈武帝，从他开始，佛牙祭祀，成为中国皇帝特有的法事。陈霸先祭祀的是什么佛牙，谁的佛牙，木有交代，反正后来历朝历代皇帝，都仿照他，以拥有佛牙祭祀权，来象征着掌握正统皇权。佛牙呢，就被一代又一代皇帝捧成了相当于传国玉玺的地位。

拥有了这颗佛祖释迦牟尼的佛牙，那还得了？那不正好找到神授皇权的依据？于是，当时的唐朝德宗皇帝，将悟空佛牙弄到长安大庄严寺新修的佛牙宝塔里面，作为“传国之宝”隆重供养。后来黄巢起义军攻破潼关，唐朝的僖宗皇帝仓皇逃亡四川时，就携带了这颗“传国之宝”，并在成都的大慈寺专门建了一座佛牙楼来供养佛牙。佛牙在成都呆了近50年，直到后唐蜀守孟知祥把佛牙送到京师洛阳。不久，朝代又更换了，佛牙又被弄到当朝的京师开封，献给了当朝主子石敬瑭，石敬瑭为防止契丹人索要，便把佛牙悄悄隐藏起来。

话说宋朝开国后，宋太祖一直在寻找前朝的“传国之宝”，后来听说洛阳有一颗“神授佛牙”，据传是唐朝西明寺从天神那吒手里得到的。尽管来历很蹊跷，宋太祖仍虔诚地取来将它弄到皇宫供养。宋朝过了几十年后，一枚叫曹皇后的，派官员清理出前朝故宫秘藏的舍利，供奉在咸平县（今开封通许县）洪福院，这些舍利中，就有悟空佛牙。

20年后，北宋著名科学家沈括，在他著名的《梦溪笔谈》中意外有一段记载：在咸平一座佛寺中观看了一颗佛牙，这颗佛牙忽然生出舍利，有的飞向空中，有的坠到地上；用手去接，舍利马上透过手掌；舍利落到床榻上，摘然有声，然后又透到床下去了；舍利光明莹彻，烂然满目。

沈括回到开封后，在副部级以上干部中讲述了这件奇事。不久，有官员便把这颗佛牙弄到了京师。

然而，这颗前朝各代正宗“传国之宝”的发现，让当时的皇帝感到很尴尬，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说祖宗已经认可的那颗“神授佛牙”是假“传国之宝”，但同时心里也对当下拥有的这颗“神授佛牙”身世怀疑不已。但悟空佛牙在京师高层干部中已经广为传播，已经严重影响到对“神授佛牙”的信仰。于是，皇帝果断下命令，把悟空佛牙放到大相国寺里面去永久封藏，防止出现“神授佛牙”的信仰危机。

为了彻底解决悟空佛牙现世可能带来的“信仰危机”，皇帝决定把它交给宰相处理。当时的宰相王安石与后宫矛盾冲突几近白炽化，他要争取后宫对变法的支持与理解，缓和与皇帝最小的兄弟嘉王赵頵的矛盾，于是便把悟空佛牙转赠给赵頵。这就是为什么在宝相寺埋佛牙的石匣上记载的由来：佛牙来自嘉王宫。

嘉王得到佛牙后，京师官场开始哗然。因为佛牙供养是皇帝的特权，对佛牙祭祀是国家大事，你即使是皇帝的亲兄弟，私自拿着这“传国之宝”，未必想造反？一想到这些议论的后果，嘉王最初获得佛牙的喜悦很快被恐惧替代，他甚至怀疑是政敌王安石别有用心。这颗被很多帝王供养了近300年的传国之宝，一时间，在嘉王手中成了烫手山芋。

而恰在此时，宋太祖第五代玄孙、嘉王的堂哥赵世昌，从中都（即现在的汶上县）跑到帝都来，想给儿子谋取一个功名。机缘巧合，赵世昌得到了秘密瘗（ [yì]）葬佛牙的使命。

汶上县的宝相寺，在古代很是著名，是中国最早的佛教活动中心之一。唐代叫昭空寺，宋代改成现在这名。宝相寺的太子灵踪塔是仿照京师皇家开宝寺灵感塔（今开封铁塔）建造的一座典型的佛牙舍利塔。赵世昌就选中了这里瘗葬佛牙舍利。

中国的稀世珍宝—悟空佛牙，就这么在历史长河中消失了。以至后代的元世祖、明成祖等帝王，不得不派员到锡兰索取佛牙，借以宣示自己的帝位受命于天。

宝相寺地宫打开之前，没有任何历史资料记载过这座佛塔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甚至连佛塔的名字也无从查考。佛牙舍利是在极其隐秘的情形下瘗葬的。近代战争使塔体受到严重创伤，直至1994年修塔时，人们才意外发现了塔基底部的地宫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