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引申的话题

个人日记

 今天是大年初一,看了一位网友写的《年画及其其它》不由让我想起昨晚在婆婆家也曾说到关于年画的话题。
今年的年三十,婆婆家与往年的四个孩子带着各自的家庭都回家,一大家子在一起闹哄的热闹情形相比,今年突显得安静和冷清了许多。婆婆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今年家里一下子少了三个孩子的家庭都没回来,还真有些不适应,不断地反复叨念,说觉得没意思了。先不说婆婆的不适应,对我和丈夫来说,倒是松了口气。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过去的很多年,在婆家习惯了在热闹的说笑声中当听众,今年终于可以心情款款地享受到安静带来的静怡之感。
包完饺子,环顾婆婆熟悉的房间,被墙上并排贴的几张地图吸引了。这还是08年公公去世前贴上去的,它们分别是中国地图,世界地图,
中国地形图河北省行政图,这几张地图贴在墙上该有10多年了。望着已经有些泛黄的地图,不由让我想起,过去在我们家的墙上,也是经常贴地图的。地图都是爸爸每年特意买回来的,除了贴些当年时兴的年画,地图成了我们家每年必贴的特殊年画。不同的是,我们家的地图每年都换新的。让我蹊跷的是娘家的爸爸和婆家的爸爸都有把地图当年画的习惯。现在想来,这可能与他们当年都当过兵,(两个爸爸是老乡加战友)且到过很多地方有关。
关于年画, 在我的印象里,最早的记忆是爸爸当年在公社当武装部长时,墙上挂的是几个别满了毛主席像章的玻璃,在那个特殊年代,伟人的头像被制作成了很多种材质和大小不同颜色鲜艳的像章,能拥有众多的毛主席像章,成了当时的人们很值得自豪的一件事。把主席像章挂在墙上展示,自然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记得,我曾不止一次地用小手隔着玻璃,轻轻抚摸那些琳琅满目的像章。也许当时是被那些像章的华丽所吸引。现在想来,在那个经济极度匮乏的年代,童年时期几乎没有什么玩具可玩,那些闪光夺目的像章自然就成了我经常观瞻和把玩的最好的宝贝。留在印象里的是一枚直径有碗口大小,红色底衬,闪着金光的最大的一枚像章,和一枚能在夜里放光的海绵荧光像章。只可惜,数十年过去了,那些在童年时被我视若珍宝毛主席像章,在我们家的数次搬迁中丢失已尽。为此, 我曾不止一次地埋怨过妈妈,不懂得珍藏。留在我童年记忆里的第一道墙上最难忘的风景,就这样永远地成为了回忆。
再次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已经快上小学2年级了,由于爸爸妈妈工作的原因,上学之前的很多时候,我都是在老家爷爷奶奶身边和回到父母身边的往返中度过的。妈妈当时工作的棉纺厂在乡下,公社的名字叫豆下乡。我们家当时租住的是一户农民家的两间瓦房,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进到房间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冲门墙上贴的一张崭新的毛主席画像 ,让我新奇的是,房间两侧的墙上贴的都是苏联战斗机和坦克,还有两张是原子弹爆炸图和有防毒面具,还有人合抱着臂趴在地上的“”。在后来的很多日子里,临睡前都会目不转睛盯着墙上的那些飞机,坦克和原子弹看着,已经知道那些都是很厉害的武器,心中不免有了隐隐的恐惧,总以为说不定什么时候会遭遇这些武器,于是,就用被子蒙了头,屏住呼吸,心跳着,带着紧张的想象渐渐入睡。长大以后才明白,那些画都是爸爸工作用的宣传画。正是这些在大人眼里或许是既时尚又不用花钱的画,给心灵尚处于懵懂时期的我,带来了如同遭遇妖魔鬼怪般的恐怖记忆。
好在过了几个月后我们就搬了家,新家是当时的大队会计家的房子,院子很大,院子里种了很多小树。记得当时家里经济条件是很紧张的,妈妈独自带着我们姐弟三人一起生活。那年过年,只给弟弟做了个饭包,爸爸常年都是军装,妈妈,我和妹妹都没有添置新衣。过年的时候,妈妈就带着我们姐弟三人在家里的炕上玩扑克,争上游就是在那个时候就学会的。
那年过年,迎门还是贴了崭新的毛主席画像,而墙上四周都糊满了报纸,简直成了一个无声的新闻世界。报纸上有国家领导人会见各国外宾的照片画面,记得当时印象最深的是头上包着格子方巾的著名巴勒斯坦领导人阿拉法特和永远带着一副慈祥笑容的印尼西哈努克亲王。时间证明留在我印象里的这两个人后来都活到了高寿。记忆中还有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的画面,当时只知道是一件大事件,并不知道它给国家带来的重大政治影响。
而有着黑皮肤的非洲友人却一个也没记住。
虽然没有新衣服穿,没有美食,以致用报纸充当新年的年画,但闻着房间里淡淡的油墨香,和妈妈一起围坐在炕上打争上游,心中依然充满欢乐。 


 
 
 





文章评论

锦瑟

[em]e163[/em] [em]e177[/em] [em]e178[/em] 新春快乐!

月光晒谷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美好!感受渐行渐远的年画,珍惜越来越美的生活,问候朋友,祝新年快乐!

一草一木

那些年画,那些地图反映了那个年代人们的精神面貌。看到你的这些回忆,也让我想起了那贫穷岁月里的欢乐时光。